香积寺建造的周期及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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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文文献资料对于香积寺建造时间的记载看,一个为永隆二年即681年,一个为神龙年间即公元706年,两者相距25年。没有理由说古人的记载有误,最合理的解释是记录了香积寺的建造周期。其耗费可以与同时代所建造的大寺相参照。

    虽然香积寺建造的时间已经确定在永隆二年即681年,但是其竣工的时间应该在哪一年呢?无论是《隆阐法师碑》还是史籍都没有记录。从理论上说,任何一个建筑物的完成都要有一个过程,可以设身处地地想象一下,建造一个拥有崇灵塔、佛殿以及13级大塔的佛寺,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完成的,尽管唐代已经有了比较先进的建筑技术。所以我们不妨推测,整座寺院的全面建成与完善一定持续了一段时间,也许宋人所记香积寺建造在神龙年间即公元706年的事实,是记述了寺院全面完工的时间,而永隆年间即公元681年的记载则是香积寺开始建造的时间。这样,以25年的时间打造一个完整的佛寺是完全可能的。而且,在这个周期内,也顺应了唐代大规模建造佛寺的背景。

    根据法国著名学者谢和耐先生的观点,唐代有两个大兴佛寺建筑的时期,一个是在唐太宗贞观二十二年(648),官办的佛寺共有3716所。第二个时期是从唐高宗显庆二年(657)西明寺的落成开始的,到玄宗执政初年(712年始执政)结束,达到了5358座。说明在7世纪末和8世纪初,佛寺的建造是大规模的[1]。而香积寺的建造也正是在这个时期中,无论是永隆二年还是神龙二年,都在这个范围之内。

    建造香积寺的费用从哪里来呢?同样是与这个周期内唐代佛寺建造的费用来源相一致。这个时期建造佛寺的费用一方面是国家所拨付,另一方面是信徒的捐赠,尤其是上层贵族的捐赠。在香积寺建造的这个时期内,唐代用于佛寺建造的费用非常昂贵,唐高宗显庆二年(657),为孝敬太子病愈而建造了西明寺,屋四千多间,以沙门道宣为上座,神泰为寺主,怀素为维那。同年又于东都洛阳建造了敬爱寺。两寺的建筑各自耗资21万贯[2]。这些昂贵的花费,使寺院的壮丽与规模有的甚至可以与皇宫相媲美。景龙元年(707),辛替否在所上的一道表章中说:“方大起寺舍,广营第宅。伐木空山,不足充梁栋;运土塞路,不足充墙壁。……今天下之寺,盖无其数。一寺当陛下一宫,壮丽甚之矣,用度过之矣。是十分天下之财,而佛有七八。”[3]

    建造香积寺究竟耗资有多大,并没有史料记载。但是我们从以上这些大型寺院的耗资中似乎可以想见一下。

    建造香积寺的劳动力很有可能是临时雇用或征调的,因为在神龙三年(707)建造道观时就有这样两种形式雇用劳动力[4]。
    
    [1](法)谢和耐:《中国五一十世纪的寺院经济》第22页,第36页,甘肃人民出版社,1987年。

    [2]《法苑珠林》卷第一百,第1027页。

    [3]《文苑英华》卷第六百九十八《谏中宗置公主官疏》。

    [4]参见(法)谢和耐:《中国五一十世纪的寺院经济》第36页,甘肃人民出版社,198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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