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写本《历代法宝记》所见蜀地和长安之间的佛教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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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煌写本《历代法宝记》是上个世纪初发现的敦煌遗书中篇幅最长的禅宗文献,也是现知有关唐五代禅宗净众派和保唐派的最完整、最详尽的史料。迄今为止,围绕该种文献的研究,一般集中于版本对勘和翻译、禅学思想辨析、史学和文学价值探讨等几个方面①。虽然成果颇夥,却仍然留下一些疑惑和空白点,如与长安佛教的关系即似尚无专论。缘此,特撰小文以献芹于大方。

    净众派和保唐派一脉相承,其活动中心为当时的剑南道北部,而当时的长安位于京畿道,二者之间虽然隔着山南西道②,但却一直存在着文化交流,佛教领域自莫能例外,从《历代法宝记》即可窥其一斑。

    《历代法宝记》直接提到“长安”者有两处,一是谓智诜禅师于“长安二年六日”传付袈裟并留下遗言曰:“此衣是达摩祖师所传袈裟,则天赐吾。吾今付汝,善自保爱。”长安二年,武则天时代年号,即公元702年。二者,紧接六祖惠能事迹之后:

    自教法东流,三百年前尽无事相法则。后因晋石勒时,佛图澄弟子道安法师在襄阳,秦苻坚遥闻道安名,遂遣使伐襄阳,取道安法师。秦帝重遇之。长安衣冠子弟诗赋讽诵,皆依附,“学家不依道安法师、义不中难”,此是也。智辩聪俊,讲造说章门,作僧尼轨范、佛法宪章、受戒法则,条为三例:一曰行香定坐,二曰常六时礼忏,三曰每月布萨悔过。事相、威仪、法事、咒愿、赞叹等,出此道安法师。近代蜀僧嗣安法师造斋文四卷,现今流行。

    苻坚取道安(312—385)之后,道安在长安与“衣冠子弟”(士大夫或缙绅阶层③)的关涉,梁慧皎《高僧传》卷5《释道安》详细颇详:

    ……既至,住长安五重寺,僧众数千,大弘法化。……安外涉群书,善为文章。长安中衣冠子弟为诗赋者,皆依附致誉。时蓝田县得一大鼎,容二十七斛,边有篆铭,人莫能识。乃以示安。安云:“此古篆书,云鲁襄公所铸。”乃写为隶文。又有人持一铜斛,于市卖之,其形正圆,下向为斗;横梁昂者为斗、低者为合;梁一头为钥,钥同锺容半合;边有篆铭。坚以问安。安云:“此王莽自言出自舜皇龙集戊辰,改正即真。以同律量,布之四方。欲小大器钧,令天下取平焉。其多闻广识如此。坚敕学士内外有疑,皆师于安。故京兆为之语曰:“学不师安,义不中难。”④

    可见,由于道安“多闻广识”,当时长安的士大夫连制作诗赋也要学习或信赖他以搏求高名。《高僧传》所记京兆⑤地区所传“学不师安,义不中难”之语,与《历代法宝记》所书“学不依道安法师,义不中难”相较,言辞略异。《历代法宝记》的这一段记载,主要是为了突出道安广受长安僧、俗两界皆尊崇也。当然,这段记载本身也表明,道安的影响远不止于东晋或长安地区。

    我们知道,唐时长安,多数时间又称“西京”。按,以“长安”为“西京”,其称始于东汉,隋袭之;唐肃宗至德二年(757)以前,称“西京”或“西都”;至德二年收复两京,一度改为“中京”,称凤翔为“西京”,直到上元元年(760)止⑥。

    《历代法宝记》在两处述及净众派开创者智诜禅师与“西京”的关系。

    一是在智诜化迹部分称,智诜“后至万岁通天二年(697)七月,则天敕天冠郎中张昌期于德纯寺请,遂赴西京。后因疾进奏表,却归德纯寺”。二者,此前的惠能传记部分,更为细致地描述了智诜在长安的遭遇,以及返回德纯寺的前因后果。首先,惠能所得传信袈裟,辗转归于智诜。武则天即位后,于长寿二年(693)派天冠郎中张昌期前往韶州漕溪请惠能,惠能托病不去。万岁通天元年(696),再派使者,求取达摩传下来的袈裟:“能禅师既不来,请上代达摩祖师传信袈裟,朕于内道场供养。”智诜返回资州所驻寺前,武则天“敕赐新翻《花严经》一部、弥勒绣像及幡花等,及将达摩祖师信袈裟”,“将归故乡,永为供养”景龙元年(707)十一月,武氏派内侍将军薜蕳至曹溪,另赐惠能“摩纳袈裟一领,及绢五百疋,充乳药供养”。虽然有人怀疑,但这段记载的真实性是很大的⑦。特别是,唐王朝实有以袈裟等赐与杰出僧人的传统,如《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7:

    秋七月景申,夏罢,又施法师纳袈裟一领,价直百金。观其作制,都不知针线出入所从。帝库内多有前代诸纳,咸无好者,故自教后宫造此,将为称意。营之数岁方成。⑧

    其次,智诜与西国婆罗门的交锋。智诜受请从资州德纯寺到京后,在内道场供养。到久视年(700),荆州玉泉寺秀禅师、安州受山寺玄赜禅师、洛州嵩山会善寺老安禅师皆被请至内道场,然武则天常偏敬重的是西国三藏婆罗门。此时,智诜因患病,思念归乡。“其邪通婆罗门”因有知晓他人心思能力,曰:“彼与此何殊?禅师何得思乡?”智诜先后起“身着俗人衣裳,于西市曹门看望”、“身往禅定寺佛图相轮上立”之意,三藏皆知。智诜再“当处依法,想念不生”,三藏于三界内寻看不得,于是归依。其三,武则天睹此事,倍加敬重。因问神秀、玄约、老安、玄赜等人:“和上等有欲否?”独智诜顺其意曰:“有欲。”并说:“生则有欲,不生则无欲。”武氏言下悟,智诜趁机奏请归乡。此婆罗门与智诜之事,唐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卷4亦有载:

    又诜禅师本传云:日照三藏诣诜,诜不迎接,直责之曰:“僧何为俗入嚚湫处?”诜微瞚,亦不答。又云:“夫立不可过人头,岂容摽身鸟外?”诜曰:“吾前心于市,后心刹。三藏果聪明者,且复我。”日照乃弹指数十,曰:“是境空寂,诸佛从自出也。”⑨

    “诜禅师本传”,盖即《历代法宝记》。西国“三藏婆罗门”,当指日照。据《宋高僧传》卷2、《华严经传记》卷1、《开元释教录》卷9,日照(613—687)乃梵名Divākara之意译,音译为“地婆诃罗”。中印度人,“洞明八藏,博晓五明,戒行高奇,学业勤悴”。“以天皇⑩时来游此国”,仪凤四年(679)开始翻译所赍经夹,至武则天垂拱末止。按,垂拱为则天年号,计四年(685—688)。垂拱三年(687)十二月,于东太原寺入寂,享年75。考虑到日照辞世距智诜到西京之间,尚有十余年之久,二人怎么可能在久视年(700)会面?然观日照“咒术尤工”,且深受武氏敬重,“天后亲敷叡藻,制序冠首焉”,“每进新经,锡赉丰厚”(11),或许当年确有斗法事,只是《法宝记》年代有差舛?

    智诜之孙、净众无相之徒保唐无住,凤翔眉县人。眉县属于紧邻京畿道西边的岐州。曾代父在朔方(12)展效,后舍官访道。天宝九载(750),在五台山坐夏满,出山至西京安国寺、崇圣寺。按,安国寺,开元元年(713)唐玄宗创建于长安,内中安置弥勒菩萨。《佛祖统纪》卷40“玄宗”条:“开元元年,敕以寝殿材建安国寺弥勒佛殿。”(13)卷53:“玄宗敕以寝殿材建安国寺弥勒殿。”(14)该寺为唐朝名刹之一,一些国家级佛事活动在此举行,寺内亦驻过一批名僧。(15)崇圣寺,位于长安崇德坊西南偶,其前身为京兆王寺(16)。《续高僧传》卷10《隋彭城崇圣道场释靖嵩传》:“上柱国徐州总管乞符令和,率其所部,同延住前京兆王寺。具状闻奏,有敕给额为崇圣寺焉。”(17)天宝十载,无住离开西京,前往北灵州(18)。至德二年(757),从北灵州出,南行到凤翔,再辗转至成都。

    因曾在长安驻锡约一年,无住在西京当有一定影响。其师金和尚逝世后,在地方官员的大力支持下,无住继承了金和尚衣钵。西京胜光寺僧净藏因闻“僧俗咸言,云和上嫡嫡相传授,得金和上法”,知金和尚衣钵已传授无住、无住禅法必定“不可思议”,故远涉来投,自称:“小师曾看《维摩》章疏,亦学坐禅,是太白宗旨。”所谓“太白宗旨”,或指无住曾住一夏的太白山上禅师的禅风?无住为破除其执着,即为说法:“无忆是道,不观是禅师。不取不舍,境来亦不缘。若看章疏,即是相念喧动。若学太白宗旨,宗旨坐禅,即是意相攀缘。若欲得此间住,一生来所学者,尽不得在心。”无住见净藏诚心听取,堪为法器,遂再为说法:

    一物在心,不出三界。有法是俗谛,无性第一义。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无念即无相,有念即虚妄。无念出三界,有念在三界。无念即无是,无念即无非。无念即无自,无念即无他。自他俱离,咸佛菩提。正念之时,无念不自。

    此后,净藏更改法号曰“超藏”。

    当留意者,陇州(19)开元寺觉禅师弟子知一师,时人号为“质直僧”,前来投依,无住因其志性淳厚,有忠孝心,改名为“超然”;登州(20)忠信师“博览诗书,释性儒雅,舍诸事业,来投和上”,听法后悟解大乘,改名号“超寂”:无住给门下这三个弟子更改的法名中皆“超”字,或喻指其超越原来所学、修习境界更上层楼吧。

    在智诜一系的禅师中,保唐无住说法有两大特点:随机应变,能够根据弘法对象,采取适当的言说方式;生动通俗,经常使用诗偈、寓言等方式,明白易晓。如引用谚语“有缘千里通,无缘人对面不相识”,援王梵志诗:“惠眼近空心,非开髑髅孔。对面说不识,饶尔母姓董。”如其言谈颇有关中风格,称四处闲逛曰“浪”:“迷子浪波波,巡山礼土坡。文殊只没在,背佛觅弥陀。”(21)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无住某次说法时,说过一则“缘起”:

    和上向倪朝说:“吾虽此间,每常与金和上相见。‘若欲不相识,对面千里。’吾重为汝说一缘起。佛昔在日,夏三月,忉利天为摩耶夫人说法。时十六大国王及一切众生,悉皆忆佛,即令大目犍连往忉利天请佛。佛降下阎浮时,须菩提在石室中,闻佛降下,即欲出室,自念云:‘我闻世尊说:若在三昧,是即见吾;若来,纵见吾色身,有何利益。’便即却入三昧。是时莲华色比丘尼拟除恶名,即欲在前见佛。诸大国王龙神八部阖匝围绕,无有路入。化身作大转轮王,千子围绕,龙神国王悉皆开路。莲华色比丘尼还作本身,围绕世尊已,合掌说偈:‘我初见佛,我初礼佛。’说偈已,作礼而立。尔时世尊告比丘尼:‘于此会中,汝最在后。’比丘尼白世尊:‘于此会中,无有阿罗汉,云何言我在后?’世尊告比丘尼:‘须菩提在石室中,常在三昧,所以得见吾法身。汝纵来,见色身,所以在后。’佛有明文,无住所以不去。”

    这一则有关见佛层次高低的故事,无住自称为“缘起”。“缘起”也者,主要有三个义项:有为法乃因缘和合而生之理论(pratītya—samutpāda),是为历代种种佛教宗派的理论根基;依其叙述形式及内容,将原始佛教经典分为十二类即十二部经(22),其中之一部即“缘起”或“因缘”(nidāna);中国华严宗教义,指宇宙诸法现起之时,是为从因位境界说事物之现起,是为因、属普贤法门(23)。十二部经之一之“缘起”,记载的是佛陀或历代祖师直说或撰述三藏的原因(缘由),如诸经之序品;后世叙述立寺造像、记载高僧大德弘法奇迹等之种种来由的文字,亦称为“缘起”。佛典分类法中早于十二部经的,为九分教。有关九分教的各种说法中,“小乘九部”有“因缘”(24),而“大乘九部”(25)并无“缘起”,据说乃因大乘菩萨没有犯戒之举(26)。要言之,“因缘”这种形式早在佛陀时代当已存在,因为释迦说法时,颇为注意使用世俗化、大众化的比喻等(27),如《杂阿含经》卷47:“诸比丘!过去世时,摩羯提国有牧牛人,不愚不痴者,有方便慧。夏末秋初,能善观察恒水此岸,亦善观察恒水彼岸,善度其牛至平博山谷好水草处。彼初度时,先度大牛能领群者,断其急流。次駈第二多力少牛,随后而度。然后第三駈羸小者,随逐下流。悉皆次第安隐得度。新生犊子爱恋其母,亦随其后,得度彼岸。”(28)《中本起经》卷下《尼揵问疑品》:“譬如农夫,宿有二业:一田业高燥肥沃,二田业下湿瘠薄。于春和时,等力兴功,下种应节,耘除草秽。至秋获实,斗斛悬殊。”(29)

    然无住所说“缘起”,虽源于佛陀说法方式之一、九部经和十二部经的“缘起”,却更与中土独特的说法方式“唱导”有关。考“唱导”本谓前导或领先,《后汉书·荀爽传》:“兽则牡为唱导,牝乃相从。”或指倡导,《三国志·魏志·刘晔传》:“〔郑宝〕欲驱略百姓越赴江表,以晔高族名人,欲强逼晔使唱导此谋。”而与佛事活动有关的汉语辞则源于鸠摩罗什译《妙法莲华经》卷5《从地踊出品》:“是四菩萨,于其众中最为上首唱导之师,在大众前,各共合掌,观释迦牟尼佛而问讯言:‘世尊!少病、少恼,安乐行不?所应度者,受教易不?不令世尊生疲劳耶?’”(30)宋赞宁《大宋僧史略》卷中“行香唱导”条:“舍利弗多辩才,曾作上座,赞导颇佳,白衣大欢喜。此为表白之椎轮也。”(31)据此,则佛世已有唱导矣。道宣《高僧传》卷13《唱导·论》言,唱导在佛教初传中土时即已存在:

    唱导者,盖以宣唱法理、开导众心也。昔佛法初传,于时齐集,止宣唱佛名,依文致礼。至中宵疲极,事资启悟,乃别请宿德升座说法。或杂序因缘,或傍引譬喻。其后庐山释慧远,道业贞华,风才秀发,每至斋集,辄自升高座,躬为导首:先明三世因果,却辩一斋大意。后代传受,遂成永则。故道照、昙颕等十有余人,并骈次相师,各擅名当世。(32)

    显然,唱导本用于斋集(33),在半夜(中宵)方始讲锐。庐山慧远制定了唱导的规则:“先明三世因果,却辩一斋大意。”在这种佛教文学(34)活动中,“因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特点是通俗感人,“爰及中宵后夜,钟漏将罢,则言星河易转、胜集难留,又使人迫怀抱、载盈恋慕,当尔之时,导师之为用也。”(35)《续高僧传》卷30《释智*(左岂右页)》:“至于唱导将半,更有缘(36)来,即为叙引,冥符众望。”(37)虽然《高僧传》专门列有唱导科、记录了十余位唱导师事迹,《续高僧传》《广弘明集》等亦收录了数篇唱导时所用文本,但“因缘”究竟若何,却乃模糊不清。《历代法宝记》所载无住所说的这一则“缘起”,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实例,颇有助于佛教法事活动和佛教文学研究。——鉴于无住曾在唐时弘法中心长安呆过一段时期,他所说“缘起”,或许正是从长安带入成都地区的?

    智诜之徒处寂,在其师奉旨赴西京时,“遂担大师至京,一肩不移。身长八尺,神情禀然。于众独见其首,见者钦贵。”以肩而担,是乃供养父母之法。唐爱同录《弥沙塞羯磨本》:“供养父母法(佛告诸比丘:‘若人百年之中,左肩担父、右肩安母,于上大小便利、极世珍奇衣食供养,犹不能报须臾之恩。从今听诸比丘尽心尽寿供养父母。若不供养,得重罪。’)。”可见处寂视其师如双亲也。

    当然,《历代法宝记》所记净众派和保唐派与外界的交流并不止于西京佛教界,还有东京体五师、绥州禅林寺一行、惠明兄弟等;也不限于缁流,另润及成都、茂州等剑南道多个地区的官员民众,庆州慕容长史、夫人并女等举家大小,苏宰相女妹(妹妹)。这方面的内容,还待继续研究。

    *作者简介:张勇(子开),四川大学文学院教授。

    ①  参考张子开《敦煌写本<历代法宝记>研究述评》,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史研究动态》2000年2期,第11—9页。

    ②  中国社会科学院主办、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第5册,北京,中国地图出版社,1982年10月第1版,第65—66、40—41、52—53页。

    ③  《汉书·杜钦传》:“茂陵杜邺与钦同姓字,俱以材能称京师,故衣冠谓钦为盲杜子夏以相别。”颜师古注:“衣冠谓士大夫也。”

    ④  T.50,no. 2059,p. 352c—353a。

    ⑤  即京畿,指国都及其行政官署所辖地区。

    ⑥  参考:(1)《辞海》地理分册(历史地理),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2年8月第2版,第83—84页。(2)《汉语大词典》“西京”条,第8卷。

    ⑦  项楚、张子开等撰《唐代白话诗派研究》,成都,巴蜀书社,2005年6月第1版,第443—445页;简体字本,北京,学习出版社,2007年5月第1版,第297—299页。

    ⑧  [唐]慧立、彦悰着,孙毓棠、谢方点校:《大慈恩寺三藏法藏传》,北京,中华书局,2000年4月第1版,第151页。

    ⑨  《四部丛刊初编》本。

    ⑩  天皇,唐高宗李治。

    (11)  《宋高僧传》卷2《周西京广福寺日照传》,范祥雍点校本,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8月第1版。

    (12)  唐方镇名。开元元年(713),改朔方行军大总管置,治所在灵州(今宁夏灵武西南)。又,唐时还有朔方县,贞观二年(628)改岩绿县置,治所在今陕西省靖边县境内。(《辞海》地理分册(历史地理)“朔方”条,第223—224页。)考无住曾至北灵州、居贺兰山,故此“朔方”当指方镇。

    (13)  T.49,no. 2035,p. 373a—b。

    (14)  T.49,no. 2035,p. 464a。

    (15)  西京之外的各道、府及州,亦间有安国寺。参李芳民:《唐五代佛寺辑考》,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年7月第1版。然氏是着未提及西京安国寺。

    (16)  李芳民:《唐五代佛寺辑考》,4—5页。

    (17)  T.50,no. 2060,p. 50lc。

    (18)  灵州,唐辖境相当于今宁夏中卫、中宁以北地区。为朔方节度使治所。《辞海》地理分册(历史地理)“灵州”条,第133页。

    (19)  唐武德(618—626)初,改陇东郡复置。辖境相当于今陕西千水流域及甘肃华亭县地。《辞海》地理分册(历史地理)“陇州”条,第136页。

    (20)  唐武周如意元年(692)置,治所在牟平。神龙中(705—706)移治蓬莱。辖境相当于今山东蓬莱、黄县、栖霞、海阳以东地。

    (21)  无住所诵出诗偈、谚语及其文学价值,参考项楚、张子开等撰《唐代白话诗派研究》,第448—454页;简体字本,第301—305页。

    (22)  又称“十二分教”“十二分圣教”或“十二分经”。

    (23)  与之相对的为“性起”,即从性而起、从佛果境界说事物之现起,是为果、属卢舍那法门。

    (24)  是为修多罗(sutta)、祗夜(geyya)、伽陀(gāthā)、本事(itivuttaka,亦译“如是语”)、本生(jātaka)、未曾有(abbhutadhamma)、因缘(niāna)、譬喻(avadāna)、优波提舍(upade? a)。见《法华经·方便品》。《大集法门经》卷上、《十住毗婆沙论》增卷九念佛品所载九部,稍异。

    (25)  是为修多罗、祗夜、伽陀、和伽罗那(veyyākaraNa,受记)、优陀那(udāna)、本事、本生、毗佛略(vedalla)、未曾有。见巴利文《善见律毗婆沙序》、《长部经注序》、南本《大般涅盘经》卷3。

    (26)  [东晋]庐山慧远、鸠摩罗什:《大乘义章》卷1,[唐]窥基《法苑义林章》卷2。

    (27)  季羡林:《朗润琐言》,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年12月第1版,第244—245页。

    (28)  T.2,no. 99,p. 342a—b。

    (29)  T.4,no. 196,p. 162b。

    (30)  T.9,no. 262,p. 40a。

    (31)  T.54,no. 2126,P. 242a。

    (32)  [梁]释慧皎撰、汤用彤校注:《高僧传》,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10月第1版。

    (33)  道俗于斋日(如八关斋)集聚而修行。《华严经传记》卷5“华严斋记一卷”条:“右竟陵文宣王撰。自齐梁已来,每多方广斋集,皆依此修行也。今益州宏法师,亦以《华严》为志,劝其士俗清信等,或五十人,或六十人,同为福社,人各诵《华严》一卷,以同经部。每十五日,一家设斋,严道场高座,供主升座,余徒复位,各诵其经毕而方散。斯亦斋集之流也。”T.5l,no. 2073,p. 172a—b。

    (34)  胡适《白话文学史》第10章,将唱导作为一种文学,“唱导文”也是一种文学体裁。上海古籍出版社“蓬莱阁丛书”,1999年12月第1版,第126—131页。

    (35)  《高僧传》卷13《唱导·论》。T.50,no. 2059,p. 418a。

    (36)  此“缘”,即为因缘、缘起。

    (37)  T.50,no. 2060,p. 705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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