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有无”观略辨

作者:出处:
分享到:

     
    “有”与“无”,是道家和佛教用以表达核心思想的哲学概念。一方面,由于中国和印度的文化背景和思维方法不同,二者关于“有”、“无”概念的意涵以及“有”“无”关系的观念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另一方面,由于道、佛两家都谈有与无,具有相似的契合点,因此两家在有无观上互相影响、互相摄取,从而发展了各自的有无观。
    一  道家的有无观
    在中国哲学中,老子第一次提出了有无论,第一次把“无”作为宇宙万有的本原,作为宇宙万有的主宰,作为生成和主宰宇宙万有的最高存在。
    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①。这个“无”,老子又称为“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②“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③“道者,万物之奥”④“道冲……渊兮似万物之宗”⑤。
    这个“无”或“道”的特征是什么呢?老子认为是不能直接感知的,“大象无形”⑥。“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⑦因为它没有具体形象,所以不能名状,“无名,天地之始”⑧,“道常无名”⑨。虽然没有具体形象,不能直接感知,但却真实不虚,确有某种东西存在,“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⑩
    庄子发挥老子的有无论,对为什么世界的本原只能是无形无象的“无”而不是“物”,作出哲学逻辑论证。庄子的理由是:“万物出乎无有,有不能以有为有,必由乎无有。而无有亦无有。”(11)“有先天地生者,物邪?物物者非物,物出不得非物也,犹其有物也,犹其有物也,无已。”(12)。庄子认为,产生万物的最终本原绝不能是有形之“物”,因为依此推下去,永远没有止竟。有形之“物”都是被产生的东西,被产生的东西背后总还有产生者,因此被产生的东西不成为产生万物的最终本原,只有自本自根的,不被产生的东西才能担当产生万物的最终本原,这就是“无形”的道。庄子说:“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生天生地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13)。这在老子无形之道是万物本原的基础上,进一步强调“无形”之道的至上性、永恒性、绝对性。
    魏晋玄学祖述老庄立论,贵无论者王弼,把“无”与“有”说成是母与子、本与末、体与用的关系,把老庄的本原论为重心的有无论,发展为本原论和本体论相结合的哲学,丰富和深化了老庄的有无论的涵义。王弼说:“天下之物,皆以有为生;有之所始,以无为本”(14);“万物万形,其归一也,何由致一,由于无也。由无乃一,一可谓无。”(15)“万物虽贵,以无为用,不能舍无以为体。”(16)“天地虽大,富有万物,雷动风行,运化万变,寂然至无,是其本矣。”(17)总之,“无”是“有”的“本体”。
    王弼对世界的本原本体为什么只能是无形无象的“无”,而不能是有形有象的“物”,提出了新的哲学论证。那就是,一切有形有象的事物都有其特定的规定性,都是有分限的。例如,“若温也则不能凉矣,官也则不能商矣。形必有所分,声必有所属”(18)。因为任何有形有象的事物都是“有所分”、“有所属”属的,不兼备其他事物的属性,“有分则有不兼,有由则由不尽”(19)。所以,只要有形有象,再大的事物也不能统摄天地万物,“可道之盛未足以官天地,有形之极未足以府万物。”(20)因此,作为生成、统摄天地万物的本原本体,只能是没有任何规定性的、无形无象的“无”。
    二  佛教的有无观
    如果说道家的有无观属于本原论、本体论,而佛教的有无论则属于本性论、性相论。
    和老庄从追问宇宙万物的终极本原而提出“无”的概念不同,佛教的“无”是从考察人自身存在提出来的。早期佛教认为人是由五蕴——色、受、想、行、识五种因素聚合而成的,因此“人无我”,“我”有“主宰”、“自在”、“永恒”之意。“无我”,即人受色受想行识五蕴支配,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不能自由自在,不能永恒长乐。“无我”即是“空”或“无”。
    在部派佛教时期,说一切有部主张“法体实有”、“三世实有”,在佛教中出现“有”“无”(空)之辩。大乘佛教兴起后,“有无”问题成佛教的理论重心。大乘佛教初期出现了大量的般若经,唐玄奘汉译多达600卷。般若经的主旨,就是宣扬“万法皆空”。《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开头就云:“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金刚般若经》结尾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非是观。”认为世界万有自性空无,不仅一切物质现象(色)是空,而且一切精神现象(受想行识)也是空,主张佛教的修行的根本方法就是建立这种“空”观,获得般若智慧(空智),获得了般若智慧就能摆脱人生苦难,达到涅槃。般若空不同于早期佛的“无我”,在外延上,早期佛教的“无我”仅指人,即“人无我”,而般若空涵盖以人为主体的众生和整个物质世界;在内涵上,早期佛教的“无我”主要指人无自主性和永恒性,般若空观在此基础上又加入了没有实在性的含义。
    大乘中观学派以“因缘”为立论根据,展开有无关系的思辨。龙树著《中论》,认为世界万法都是从因缘产生的,“因缘次第缘,缘缘增上缘,四缘生诸法,更无第五缘”,青目注云:“一切所有缘,皆摄在四缘,以是四缘,万物得生。”(21)一切物质现象和精神现象,都是由此“缘”产生的。而缘本身亦由“缘”产生,所以一切万法皆属众缘。《中论》认为,由于事物是由众缘产生的,所以事物没有“自性”(自本自根、独立自主、永恒不变的性质),无自性故空,所以一切万法本性空寂,“众因缘生法,我说即是无”,“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22)
    中观学派强调“空无”是在事物没有“自性”的特定意义上讲的,不是否定事物自身的存在,不是离开事物的绝对虚无。《中论》云:“大圣说空法,为离诸见故,若复见有空,诸佛所不化。”佛教说的“空”是为了破除人们认为事物有“自性”的错误见解,如果把“空无”理解为否定事物自身的存在、离开事物的绝对虚无,那就完全背离了佛教的本意,诸佛都教化不了。因此必须把“空无”和事物存在(“有”)结合起来理解。全面完整的看事物,事物是“有”与“无”的统一体,二者不可分割。为了避免人们把“有”与“无”割裂开来,把“有”理解为有自性“实有”,把“无”理解为一无所有的“绝无”的错误见解,《中论》进而提出“非有非无”。僧肇解释说:“物从因缘故不有,缘起故不无”,“欲言其有,有非真生,欲言其无,事象既形”,“有者非真有,无者不绝虚”,如果这样来理解“有”与“无”的话,那么“有无异称,其致一也”。(23)中观学派认为,“断有断非有”,即断除“实有”之见和“绝无”之见,乃至非有非无之见亦断除,断除一切执著,方达“中道实相”的认识,亦即是涅槃。
    需要指出的是,佛教把一切万法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有为法”,即有生灭的物质和精神现象;一类是“无为法”,即没有生灭现象发生的虚空、真如和涅槃之境。佛教的“缘起性空”是就“有为法”说的,强调现实人生和世界现象空而不实;而“无为法”的涅槃之境则实而不空,如《大般涅槃经·师子吼菩萨品》云:“空者,一切生死;不空者,谓在涅槃。乃至无我者即是生死,我者是大涅槃。”
    三  佛、道有无观的差异
    由上可以看出,道家有无观和佛教的有无观存在以下差异:
    其一,本原与非本原的差异。道家的“无”是宇宙万有的终极本原。作为终极本原之“无”,它存在于宇宙万有产生之前,“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天地万物由之产生。佛教则否认有这样一个先天地万物存在而产生天地万物的终极本原。佛教是在反对婆罗门教中产生的。婆罗门教以“梵天”为天地万物的创造神,说“梵天”分别从身体的口、肩、腹、脚不同部位生出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四种姓,因此婆罗门种姓至上,其他种姓卑贱。刹帝利出身的释迦牟尼所创立的佛教反对婆罗门至上,主张四种姓平等,因而否定论证婆罗门种姓至上的创造神“梵天”,从而否定宙万物有一个的终极创造者。佛教认为天地万物是由地水火风四大和合而成,众生是由色受想行识五蕴和合而成,宇宙万有没有终极的造物主,没有终极的本原。《中论》云:“诸法不自生,亦不从他生,不共不无因,是故知无生。”(24)万物既不是从自体产生的,也不是从他体产生的,也不是自体和他体共同产生的,但也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只是众因缘的聚合而已,因此根本没有一个最初产生者。
    其次,主宰与非主宰的差异。道家的“无”在产生天地万物后又内在于天地万物中,成为主宰天地万物运行变化的“宗主”。佛教认为,天地万物生灭变化依存于众因缘,缘聚则生,缘散则灭,其中根本没有一个主宰者,也就是“诸法无我”。如果一定要追问主宰者,那么支配天地万物生灭变化的就是“众因缘”,既然是“众因缘”,又恰恰说明没有一个始终如一的主宰者。
    其三,实体性与非实体性的差异。在道家那里,不论本原宗主之“无”还是天地万物之“有”,都具有实体性、实在性。本原宗主之“无”虽然无名无形无状,“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但不是绝对的虚无,而是“其中有精,其精甚真”“有情有信”,是具有实体性的微妙存在。即便是王弼说的“寂然至无,是其本矣”,也还是认为有一个不同于天地万物的“本体”存在,也就是说“本体”是实实在在真实存在着的,只不过它的特性为“寂然至无”而已。至于天地万物之“有”的实在性更是不可怀疑。佛教则认为,万物的终极本原是不存在的,万物也没有本体,万物由因缘构成,由因缘构成的万物自性空寂,没有实体、没有实在性、没有真实性,“如幻与梦”,“如泡如影”。
    其四,本体与法性的差异。不可否认,道家的本体之“无”,与佛教的法性之“空”具有某种相似性。如道家认为,本体之“无”是宇宙万物赖以存在和发挥作用的根据,也就是说,宇宙万物虽然千差万别,但同时又具有共通性或同一性,那就是它们的本体都是“无”,“无”遍在于一切千差万别事物之中。也就是上述王弼说的“万物虽贵,以无为用,不能舍无以为体。”“天地虽大,富有万物,雷动风行,运化万变,寂然至无,是其本矣。”佛教认为,千差万别的宇宙万物也具有共通性或同一性,那就是法性之“空”。一切万法本性空寂,“一切法,性相皆空”,换言之,“空”是一切万法的共同本性。龙树说:“众生空、法空,终归一义,是名性空。”(25)龙树把法性分为两种,“一切诸法性有二种,一者总性,二者别性。总性者,无常、苦、空、无我、无生、无灭、无来、无去、无入、无出等。别性者,如火热性,水湿性,心为识性。如人喜作诸恶,故名为恶性。好集善事,故名为善性。”(26)“别性”,即因缘所成的事物的具体特性或属性。事物的具体特性或属性虽然各异,但“无常、苦、空、无我”等则是共通的性质。
    但是,与道家的万物产生于无、依存于无、回归于无的本体之“无”不同,佛教的法性空仅仅指因缘所生万物的共性而已。万物皆因缘生,所以万物皆空,由此可以说,法性空依存于众因缘,而不是众因缘依存于法性空。为了避免人们对法性空的错误理解,龙树进一步指出法性就是“无性”。龙树说:“性名自有,不待因缘。若待因缘,则是作法,不名为性。诸法中皆无性,何以故?一切有为法皆从因缘生,从因缘生则是作法。若不从因缘和合,则是无法。如是一切诸法性不可得,故名为性空。”(27)就是说,法性空是对万物自性的否定而已,此外没有肯定什么。这与道家肯定以“无”为万物生成、依存和发挥作用的本体显然是不同的。
    其五,两体与一体的差异。在道家那里,“无”与“有”具有本原与被产生者、主宰与被主宰、主动与被动、根本与枝末、体与用的关系。“无”与“有”作为本原与被产生者的关系,在时间上有先后之别,“无”在“有”先,从“无”生“有”。“无”与“有”作为主宰与被主宰、主动与被动、本体与枝末的关系,虽然具有统一性,没有时间上的先后之分,但两者的性质功用是不同的。因此道家的“无”与“有”或在时间上,或在性质功用上被视为两体。
    在佛教那里,“无”与“有”不是本原与被产生者的关系,也不是主宰与被主宰、本体与枝末的关系,“无”与“有”是事物的一体两面,非是两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因缘构成的万物没有自性,没有实体,因此谓之“空”或“无”;万物虽然没有自性,没有实体,但万物毕竟存在,因此谓之“有”。说万物是“无”,并不是绝对没有,“虽无而非无”“无者不绝虚”(28);说万物是“有”,并不是说万物是有自性有实体的真实的有,而是“虽有而非有”“有者非真有”(29)的“假有”。总之,“空无”即是“假有”,“假有”即是“空无”,非离“假有”而另有“空无”,“无”与“有”一体不二,没有先后之分,也没有主次本末之别。
    南朝慧琳着《黑白论》已指出佛老有无观的这种差别。《黑白论》以黑白问答的方式写到:“白曰:释氏所论之空,与老氏所言之空,无同异乎?黑曰:异。释氏即物为空,空物为一。老氏有无两行,空有为异,安得同乎!”(30)
    四  佛、道有无观的互融
    印度佛教的“无”说到底是对万有自主性、实在性的否定,但传到中国来后,基于老庄道家的致思倾向,往往作本原或本体的理解和阐释。
    魏晋时期般若学六家七宗中本无派认为“如来兴世,以本无弘教。……夫冥造之前,郭然而已……无在元化之先,空为众形之始,故称本无。……夫崇本可以息末者,盖此之谓也。”(31)这就将佛教的“无”理解为老子的本原之道,把无与有理解为本与末的关系。被鸠摩罗什称赞为“秦人解空第一者”的僧肇,虽在《不真空论》中对佛教的有无作了合乎中观的阐述,但仍带有老庄玄学的痕迹,如《不真空论》开头说:“夫至虚无生者,般若玄鉴之妙趣,有物之宗极者也。”这就把“无”说成是“有”的“宗极”,给人以“无”是“有”的根本的印象。
    六家七宗中即色派代表支道林,也是用庄玄的思维方式和概念来解说佛教的有无观,他把佛教的“无”说成是“理”,认为“至理冥壑,归乎无名,无名无始,道之体也”(32)。
    以“理”释“无”,对后来中国佛教的有无观影响深远,最突出明显的是华严宗。华严宗以“理”与“事”为中心范畴构建其繁复的理论体系。“理”与“事”的内涵就是“空”与“有”。法藏说:“言事即有彻空源,谈有乃空透有表。……理全收事,全夺事而为理。事非别事,事具理而为事。”(33)华严宗经常用“体用”、“性相”、“一多”、“纯杂”、“隐显”、“虚实”、“真假”、“常变”等范畴诠释空与有的关系,认为“空”或“理”是体、是性、是一、是隐、是实,是真、是常;“有”或“事”是用、是相、是多、是显、是虚、是假、是无常。华严宗一方面强调空有不可分割,理外无事,事外无理,理随事彰,全事是理,理事无碍,这是用理事范畴来表达佛教空有一体不二的思想。一方面又认为“理”(空)是真实的,是无分限的、不可分割的、同一的、常恒不变的;而“事”(有)是虚假的,是有分限的、杂多的、变动不居的。(34)也就是说理与事具有不同的性质,理高于事,这又带有老庄玄学的思维倾向。由此可以看出华严宗以“理”与“事”为中心的理论体系是佛、道有无观的融会和创新。
    不仅道家的有无观影响了佛教,佛教的有无观也影响了以道家思想为哲学理论基础的道教。例如隋唐时期,道教“重玄派”成玄英、李荣等人摄取佛教中观学派的有无论,援佛入道,展开了有无之论。他们一方面继续坚持道家的“道”为万物本原说,成玄英说:“至道玄虚,通生万物”(35)“万象之前,先有此道……虽复天覆地载,而以道为源。”(36)。同时又用佛教的中观思想诠释“道”,“至道深玄,不可涯量,非有非无,不常不断。”(37)“夫至道凝然,妙绝言象,非有非无”(38)。他们用中观的方法诠释《老子》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认为,既不执著于“有”(有欲),亦不执著于“无”(无欲),有无不滞、有无双遣,谓之“玄”;于不滞亦不滞,遣之又遣,谓之“又玄”。达到“又玄”,即进入“重玄”境界,与道合一。所谓“重玄”,也就是绝对无执滞、彻底玄虚的境界。
    *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教授。
    ①《老子》第十四章。
    ②《老子》第四十二章。
    ③《老子》第二十五章。
    ④《老子》第六十二章。
    ⑤《老子》第四章。
    ⑥《老子》第四十一章。
    ⑦《老子》第十四章。
    ⑧《老子》第一章。
    ⑨《老子》第三十二章。
    ⑩《老子》第二十一章。
    (11)《庄子·庚桑楚》。
    (12)《庄子·知北游》。
    (13)《庄子·大宗师》。
    (14)王弼《老子》四十章注。
    (15)王弼《老子》四十二章注。
    (16)王弼《老子》三十八章注。
    (17)王弼《周易·复卦注》。
    (18)《老子指略》。
    (19)同上。
    (20)同上。
    (21)龙树:《中论·观因缘品》。
    (22)龙树:《中论·观如来品》。
    (23)僧肇:《不真空论》。
    (24)龙树:《中论·观因缘品》。
    (25)龙树:《大智度论》卷四十一《释初品中十八空义第四十八》。
    (26)同上。
    (27)龙树:《大智度论》卷四十一《释初品中十八空义第四十八》。
    (28)僧肇:《不真空论》。
    (29)同上。
    (30)《二十五史·宋书》卷九十七,上海古籍出版社,第270页。
    (31)梁宝唱:《名僧传抄·昙济传》,《卍续藏经》第134册,第18页。
    (32)支道林:《大小品对比要抄序》,《出三藏记集》,中华书局,第298页。
    (33)法藏:《华严策林》卷一,《大正藏》第45册,第597页。
    (34)如法藏:《华严金师子章》云:“师子相虚,喻色空也。唯是真金,喻性实也。师子不有,喻缘起幻色不是实有。金体不无喻真空常存。”(《大正藏》第45册,第68页)法藏《华严发菩提心章》云:“能遍之理性无分限,所遍之事分位差别,一一事中理皆全遍,非是分遍。何以故,以彼真理不可分故。”“真理非事门,谓即事之理而非是事,以真妄异故,实非虚故,所依非能依故。如即波之水非波,以动湿异故。”(《大正藏》第45册,第653页)
    (35)成玄英:《老子注》卷四。
    (36)成玄英:《庄子·大宗师疏》。
    (37)成玄英:《老子注》卷一。
    (38)成玄英:《庄子·大宗师疏》。

<<上一记录              下一记录>>
您是第 位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