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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刻刻为老百姓兴利除弊

高岗

(一九四五年一月十二日) 　　各位劳动英雄、模范工作者、战斗英雄们： 　　去年一年，由于你们的带头和推动作用，响应了毛主席组织起来的号召，使得粮食棉花的增产，机关学校和工厂工作的改进以及军队的练兵生产等各种运动，都有很大的成绩，并且发现许多创造。劳动英雄，模范工作者运动有了新的发展，比较前年更前进了一步，深入了一步。各方面的英雄和模范工作者大大的增加了，模范单位也相应出现。 　　目前我们能不能说劳动英雄、模范工作者运动已经普遍展开了呢?如果按各种业务看，七十二行，每行都有英雄，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英雄运动已普遍展开。但从每一行每一业范围的全面来看，那么运动又尚在开始。边区有一百五十万人，如果说参加农业生产的劳动力在三十万以上，其中像吴满有、刘玉厚、石明德、张振财、贺保元等农业劳动英雄并不多，还不是每乡都有，每村都有。像杨正兴、郭秉仁等植棉英雄更少，有些地方群众还不种棉花，不会打卡，甚至有一垧只收几斤的。而工厂生产中像沈鸿、赵占魁、袁广发等英雄多不多呢?在部队练兵运动中像张治国、段全才等英雄多不多呢?在妇女编织事业中像刘老婆等英雄多不多呢?模范工作者像张子良、仝万明的多不多呢?模范乡村和模范的班、排、连多不多呢?应该承认，都还不多。 　　所有的英雄和模范工作者，其事业的性质虽各有不同，但都是为建设边区服务的，对边区建设都有功劳，这是毫无疑问的，但这并不是说所有的英雄和模范工作者及各种模范单位，都是十全十美，毫无缺点了，相反的应该看到，我们的事业是十分繁重和艰巨的，我们的经验还不足，各方面的缺点还不少。因此我们绝不应自满而应常抑制自满继续努力。 　　大家在这里开了会，回去以后作些什么事呢?我提一点意见请你们考虑和研究： 　　农村里的劳动英雄，最主要的就是要增加粮食和棉花的生产，推广纺织，解决穿衣问题，应根据不同的情况，改进新作法，多施肥，细耕，多锄草，除虫害，修水利，以及在可能的条件下组织开荒，扩大植棉面积。选择适当的棉地和种子，对没有种过棉花的地方，应请有经验的人去指导，教会群众如何种法，如何打卡，争取今年全边区生产棉花四百万斤，有了棉花就要动员自己家庭的妇女纺纱，织好布，以推动普遍的妇女纺织运动，逐渐做到布疋自给。 　　工厂里的劳动英雄、模范工作者要达到增加产量，提高质量的目的，就应改进技术，把劳动力组织得更加合理。如瓦窑堡焦煤，有铁矿，就应在当地采煤，开炼铁厂，以免运输力的浪费。一切工作都要多和工人商量，订出计划，经常检查研究经验，发扬他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部队的战斗英雄和劳动英雄要组织生产、练兵习武，更加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官兵关系，军民关系要更加亲密团结。 　　机关的模范工作者要精通业务，学习政策，提高工作效能，爱惜公物，厉行节约。 　　所有的劳动英雄，战斗英雄和模范工作者，都必须不断的提高自己，稳步前进。以自己的事业去影响别人，以自己的经验去带动别人，创造更多的模范乡村，模范工厂，模范班、排、连以及各种模范单位，推进集体的英雄事业。 　　怎样进行工作，用什么办法完成以上的任务，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我们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建设边区，替人民谋福利，因此首先必须注意群众情绪的反映，他们有什么要求，需要解决那些问题。必须善于从当地的情况出发，具体的给老百姓办好事，去掉工作中的毛病。总之，就是要时时刻刻为老百姓“兴利除弊”。比如我们帮助老百姓多打粮食，多种棉花、纺纱、织布；制造血清疫苗，防止牲畜疾病，减少牛羊死亡率；提倡卫生，修厕所，刷窑洞，开大窗户，人畜分居，公家医院给群众看病，办助产训练班，到农村中去接生，减少婴儿死亡率等。一般的讲，这些都是好事，需要兴办。并且一定和群众商量，通过群众的自觉自愿，决不能操之过急。比如办合作社也是一件好事和大事，但是我们处在分散的农村，群众的私有观念很浓厚，干部又缺乏经验，合作社的好处许多老百姓目前还不相信，如果我们要家家入股，人人入社，强迫指派股金，结果是事与愿违，引起群众的反对的。因此凡是对老百姓有利又为老百姓所赞成的事就办，不赞成的就不办；有些好事如果老百姓一时还不赞成，也暂且不办。总之我们要善于等待和提高群众的觉悟。至于工作中的毛病一经发现就应认真改正。今后合作社绝对不能摊派股金，已摊派者，群众愿意退股的应坚决退股。为群众服务，不决定于主观愿望，最重要的是检查效果；不在于表面铺张，也不在于形式的大小如何，而要看他的实际作用。比如组织变工队，不只是看有了百分之九十或者全体劳动力参加，就算成绩，而主要的是看变工队能增加多少粮食，节省多少时间。变工队应按照一定的地方、时间、条件去组织，能变就变，不能变就不变，可以大变，也可以小变，如春耕、夏耘、秋收情况各不相同，秋天收割时，群众习惯，全家男女老少都上山生产，不愿变工时，就可不变。夏天锄草时可以较普遍的组织变工。春天组织牛犋变工也要根据各地不同情况，如在张家畔草山梁的平滩上，土地集中，可以组织大变工队。而如果只二三垧地，也要组织同样的变工队，就是浪费劳动。同时还要照顾到牛的好坏，如安塞一个地方好牛和弱牛在一起变工，变了三天，把弱牛变垮了，病了半月，不能耕作，所受损失比变工得到来的利益更大。再如农户计划，有些地方由于方式不好，使百姓感到麻烦，甚至认为又是政府要给他们增加负担，采取应付态度，不愿讲老实话，结果只是照样填表，流于形式，作用不大，今后是否普遍的逐户制订，还可研究。最好多用商讨的办法，如把生活状况，劳动力及生产条件等大体相同的农户分为几种类型。在每种类似的人家中找出典型，研究他用什么办法，增加了粮食、棉花的生产，使生活能逐渐上升，然后再把全村或每种类型的附近群众集合在一起座谈商量，用生动的如何能把贫农变成中农，中农变成富农等发展生产的具体事实，使大家了解订计划的作用，影响大家学习模范典型的办法，提高生产，这就是在实际上给他们订了农户计划。有了好的榜样，就可以发动群众自愿起来这样做。 　　其次，在工作方式上要发扬一技之长，不管劳动英雄、模范工作者以及普通群众，只要有一点长处，一点创造，就应表扬，更加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在普及的基础上逐步提高。世上没有一个七十二行样样精通的万能英雄，只要积累成千成万群众的各种创造，就会更加推进全面建设边区的事业。如果相反的，事实把许多英雄的创造集中起来，定出一个最高标准，限定时间，要用高的标准普遍比，要所有的群众都向这个标准看齐，结果就会使群众望而生畏，不能提高他们情绪和信心，势必产生强迫命令。因此主观上希望一下子把一切事情都办发，结果一定是“欲速不达”，实际上也是一种不了解农村，不了解农民群众的工作作风。 　　第三，劳动英雄，模范工作者，要更加团结，不能骄傲自满，不要以为自己当了英雄就和群众不同，就能命令群众，指挥群众。去年有个别英雄在边区开了劳动英雄大会以后，以为自己得了奖，和毛主席握过手，于是背了一个“劳动英雄”包袱，不和群众商量办事，不尊重边区干部，盛气凌人，甚至群众不听他的话，他就要把群众捆了起来，使得群众害怕，因此今年群众就不再选这些人来当英雄了。英雄要依靠自己的努力，不断的学习，不断的进步，才能在群众中有很高的威信。英雄是群众公认的，而不是自封的。英雄要永远和群众在一起，不要英雄一时，而要年年当英雄，英雄一世。 　　最后，我们的干部和领导同志应该深入下层，懂得改造农村，提高农民，建设边区，建设国家是一件长期的艰苦的工作。要不断的摸索，时时注意情况的变化，照顾到当地的情形，干部的经验和能力，以学习的态度，慎重的加以分析研究。对任何工作，不求表面的形式的铺线，而在检查其效果和内容。我们要常常征求老百姓的意见，发扬群众的民主，使他们敢于大胆的批评我们工作中的缺点错误，随时准备改正自己的意见。我们除了真理和群众以外，没有任何不能丢掉的东西。我们要善于培养和教育英雄，更加发挥英雄的带头、骨干和桥梁作用，使领导者和英雄及群众更加结合起来，共同前进。 　　关于一九四五年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工作，毛主席已有指示，大家也讲了很多，现在我再说明以下的几个问题： 　　第一、生产问题 　　(一)粮食增加多少?数目不作规定，办法就是大家所讲的；要多施肥料，如积粪搞沤泥、收草粪、搞骨灰、安厕所等；要多锄草，要除害，如用挖谷槎办法把蛤虫除掉；要修水利，如修水漫长地、打坝、打井等等。在可能开荒的地方，就应该开荒，一般的应该注意深耕细作。这些办法都是你们讲出来的，看各地具体情况，什么办法能多打粮食，就采用什么办法。 　　关于“耕三余一”，这个口号提出之后，有些地方已经做到了，个别的人还有超过的，象吴满有已达到耕一余三，但也有的地方还没有做到。这要根据具体情况出发，如果你那地方没有荒地，也没有牛羊，做不到耕三余一，只能做到“耕四余一”，就按耕四余一去做；如果你那个地方条件好，不仅能做到“耕三余一”，而且能做到“耕二余一”、“耕一余一”当然更好。总之我们要想尽办法多打粮食，年年有余，达到储粮备荒的目的。 　　劳动力的组织，变工、扎工要按照一定的时间、地方、条件来做。能变则变，不能变则不变，可大可小，不能强迫。如春天下种，夏天锄草，秋天收割，情形各有不同。收割的时候一家男女老少都可上山，如有不需要也不愿意变工的，就可以不变。还有牛犋变工也要看具体情形去组织，像张家畔那样大平滩，可以十几犋牛变工耕地，但如果只有三两垧地，也要组织那样大的牛犋变工。那末，不但农民不愿意，同时也是不应该的。锄草时候如果老百姓愿意变，就可以组织更多的变工队。总之，我们的变工是为了提高生产，适合群众需要，能变则变，可大可小。一切要按当地具体情况决定。那些机械的方式和强迫命令的办法必须坚决改正之。 　　农户计划有的地方不是根据老百姓的需要与自愿，而去用生硬的方法勉强老百姓订出、或代替他们订出，结果，搞得老百姓很麻烦，作用更是不大。农户计划决不可徒具表格或形式，而是看它的实际效果如何。因此就要我们的干部和群众谈心商量，用什么方法多打粮食，用什么方法解决穿衣问题，用什么方法，防止牛羊发瘟。从农村的实际出发，从群从的利益出发，最重要的在于帮助他们了解订计划提高生产的好处，使计划合乎实际，并有实现计划的具体办法，最好能在一个农村中找出经济情况不同的各种类型，并在他们中间找出一两个显著的例子(如贫农中农的上升，二流子的转变等)，和他们商订计划，并以这种计划的实例去影响和推动其他的人，不要用摊派的方式，到处去订。我想，用这种办法来代替普遍的订计划，群众不会感到麻烦，也不致流于形式。这个问题，还需要在实际中继续研究和改进。 　　大家提到“不违农时”的问题，这是很重要的。在农忙时期应少动员，尽量的少开群众会，一般的不应集中训练官卫军。象延属分区某县去年六月锄草时集中训练自卫军干部，那就不好。有人问：为什么去年农忙时候动员几县的自卫军运粮呢?要知道这是因为新从前方回来的一部分部队，住在梢山里，若是不帮助一下，要他们自己背米，就不能同时进行生产，第二年打不下粮，问题就难解决了。所以去年那次的动员，是为了减少以后的动员。 　　关于培养劳动英雄的问题，首先要注意纠正给他们过多任务浪费他们时间的现象。如果什么工作，什么会都找劳动英雄，把他们的生产耽误了，那就很成问题。所以要注意，使他们把自己的生产搞好，才能给群众做榜样，给边区建设服务。对于劳动英雄，我们的干部要注意经常帮助和教育他们。使他们在生产和工作中做出成绩来。如果他们发生了偏向和缺点，就要很诚恳的向他们说：你过去很好，但是某一点上还是有毛病应该改正。对区乡干部还要讲明：在你们区乡出现了劳动英雄，这正是你们的工作成绩，劳动英雄的光荣也就是你们的光荣，给劳动英雄打锣打鼓，也就是给你们打锣打鼓；不要以为吹手不到你们门上，县长未来看你，就觉得“老子干了十几年革命，还吃不开，你倒吃到[得]开”。劳动英雄和区乡干部要团结起来，不应对立起来，双方互相尊重，团结，和气，事情就好办了。应该知道，干部积极分子和群众结合起来才有力量，工作的效果才大。这点，要在区乡干部训练班上好好讨论。 　　(二)种棉织布。政府提议今年边区种棉四十万亩，这个数目字的提出，不是命令，而是和大家商量。去年边区种棉三十一万亩，棉花还不够用。请大家考虑：象陇东和关中的许多塬地，是否可以多种一些棉花。如果我们的棉田扩大到四十万亩，大体上棉花就可以全部自给。种棉是边区的一件大事，如果我们不种，边区就必须从外面输入棉花，这样，国民党内反动派就可时时捏着我们的脖子，阻碍我们的经济发展。对于种棉要具体领导，不是把棉籽发下去，棉田数目一分配，就等于完成任务了。要和农民商量，使他们懂得种棉有利。不会种棉花的人，要请指导人。“打卡”很重要，去年打卡好的，一亩有收二十斤，以至四十斤以上的，打卡不好的，一亩只收三两斤。棉籽问题，特别是陇东和关中，要设法解决；看哪种棉花适合，汉花呢?洋花呢?斯字棉呢?要事先准备好。 　　有了棉花，还要纺成纱，织成布。要组织人民纺好纱，织好布。比如老百姓为了自己穿，纺的纱织的布就好。为了出卖，纺的纱强的布就差。比如集合一批人，脱离家庭办小型织布工厂，就不如当成家庭副业自纺自织自用更适合。这些要按各地情况研究解决。我们的任务是要用很大力量帮助人民解决穿衣问题。 　　(三)产好盐四十万驮，由三边王、罗负责。这是有关边区经济发展的一件大事，必须规定数目，并保证完成。 　　(四)继续合理的发展自给工业。我们过去办了不少纺织厂、纸厂、火柴厂、肥皂厂、军工铁厂、瓷窑等等，今后还要继续合理的发展。所谓合理，就是要从各方面想办法，求得提高质量，增加产量，减低成本。比如原料出在哪里，就在哪里办工厂，麻出在三边，就在那里办纸厂，瓦窑堡有铁矿又有炭井，就可在那里办铁厂，这样就可以节省许多运输费。目前我们办工厂的经验还很少，因此在开办时，要很好的研究，看这个地区有没有条件，办这件事合算不合算，办这件事对于边区经济能起什么作用。已经办了的今后可以办得更好些，以求不断改进。 　　(五)部队机关生产问题。去年部队收了八万石细粮，实际上不只这些，加上机关学校，十万石是有的，还有菜蔬和手工业，这就解决了很大的问题。如果说机关只工作，学校只学习，部队只练兵打仗，都不能搞生产，那末，我们最低限度就要再给人民增加十五万石公粮，今年公粮十六万石，再增加十五万石，一共三十一万石公粮，那就会使群众哇哇叫，事情不好办了。因此，机关部队的生产还要更加努力，不能放松。如果以为我们生产了二年就差不多了，那是不行的。战争时期还很长，要打胜日本，没有吃，没有穿，什么也向老百姓要，那还行吗?如果我们解放区九千万人民都能丰衣足食，干部党员都整了风，我们永远服务于人民，和人民站在一起，那就有足够的把握战胜日本帝国主义。国民党反动统治下分崩离析，我们这里则欣欣向荣，其根源就在这里。因此部队机关都要记住一条，那怕明天出动，今天还要生产。因为我们的生产是为着自己的丰衣足食，为着减轻人民的负担，给人民做好事。假如有人以为自己生产的果实只能归自己享受，走的时候可以一脚踢掉，不移交公家，这是完全不对的，一个革命的同志是没有权利这样做的。 　　至于某些医院、学校或训练班，就可斟酌情形适当调剂。 　　(六)关于节约问题。陈云同志已讲的很好，我只提一下，我们不但要爱惜公物，而且要反对各种浪费，假如说，我自己生产的，自己建设的，就可不加爱惜，随便挥霍，那是不对的。我们要看到革命的长期性，要看到人民的利益，要把眼光放远些，要有长期的打算。 　　第二、民主问题 　　今年准备选举。选举的方法和时间，政府另行通知。选举的目的是为着更加健全我们各级政权机构，推广与深入三三制，使各阶层人民更加团结。应当选举什么人呢?应当选举为人民所拥护并能为人民服务的人，旧社会里那种马马虎虎，应付讨好，表面圆滑迁就，内心自私自利的，是不能为人民服务的，我们不能选举这样的人，这是应当同区乡干部和老百姓都讲清楚的。 　　共产党员应当和一切赞成抗战与民主及热心服务于边区的党外人士，实行民主合作。参加到三三制政权中的党外人士，不是摆样子，“坐冷板凳”，而是要经常和他们商量办事，倾听他们的意见，共同挑担子。假如有些事他们不赞成，我们还要和他们商量研究；他们对我们的批评，如果对，我们要很好的接受，如果不对，也要耐心解释，不要马上给他们泼冷水。这样，我们的工作就会做得更好。在经济方面，减租减息一定要贯彻，另方面也应照顾地主，要交租交息，负担过分的，也应酌量减轻。另外还要帮助他们办工厂、合作社等，使他们在经济上能有新的发展。 　　还有党内民主问题，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因为只有充分发扬党内民主作风，才能使党内生活更加活跃，使全党的积极性、创造性更加提高，思想行动更加一致，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广大人民中的民主生活，得到更有力的推动。这些问题，大家已开会座谈过，这里就不多讲了。今年党内各级组织是否普遍改选还要看情况决定，但是最低限度可举行部分改选，以取得经验。 　　此外关于练兵，统战工作，培养干部和文教工作，这几方面已经开过好多次会，还作了决议，发过指示，按照具体情况去办，我也不讲了。 　　 高岗文集/薛骏富，白浩亭编辑.—香港：华夏文化艺术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