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山三论学师资

作者:出处:
分享到:

 
    摄山三论师资,以法度为奠基,法度传僧朗,自僧朗始,僧朗传僧诠,僧诠传法朗,为摄山三代传承,形成摄山三师,法朗再传吉藏,进入隋朝的三论宗创宗时期。三大师的思想资料和生平事迹除僧传的记录之外,大多集中在吉藏和安澄的作品中,特别是《中观论疏》和《中论疏记》,《中观论疏》的主要资料就是参考了从僧朗到法朗的相关观点,“疏主欲开演解释正观一论之旨归,撰集摄岭、兴皇之善言,制作此《疏》,即是《中论》之疏”。①这些资料中对三大师的历史性称号都有记录,有些是专指,有些则通指几人。辽东僧朗、止观僧诠、兴皇法朗这些自然都是专指,山中,三师都有此号,山门,也用来称指三师,山中法师既是僧朗,亦指僧诠。何时特指某一师,须仔细分辨。摄山三论的一些基本观点,即“摄岭相承”,至少有三种二谛观、于教二谛观,分《中论》二十七品为三段,等等。

    一、辽东僧朗

    僧朗传记的直接资料极少,正式的僧传中仅有一段,在吉藏和日僧安澄的著作中也有一些记载。综其所述可知,僧朗,生卒年不详,又称道朗、大朗、摄岭、摄岭大朗、摄岭大师、摄山大师、高丽朗、朗公、山门等,是古高丽国人,原活动于辽东郡,精研三论之学,齐梁之际南下建康,居摄岭止观寺,又居草堂寺,向居士周颙传三论要义,最后才移居栖霞寺。其学广涉众经,善于讲法,尤善《华严经》和三论,以此成一家之言而名于世。由于其学与当地成实学主导下的般若、中观思想有所不同,梁武帝派城中十位僧人入山向其习三论之学,梁武帝由成实学转向三论学,与其极有关系。僧朗也开创了摄山三论之风。

    1.生平简述

    僧朗在《梁传传》中的传记附于《法度传》中,全部文字如下:

    度有弟子僧朗,继踵先师,复纲山寺。朗本辽东人,为性广学,思力该普,凡厥经律,皆能讲说。《华严》、三论最所命家。今上深见器重,敕诸义士受业于山。②

    “继踵先师”是说继续先师法度的弘法事业,“复纲山寺”则是说使法度故寺栖霞寺成为义学重镇,自己成为义学领袖,担纲复兴南方三论义学之重任。

    吉藏也记载说:“摄山大师唯讲三论及《摩诃般若》,不开《涅槃》《法华》。”③说明僧朗之学是纯粹的三论学。

    《法朗传》中也简单评价了僧朗,“摄山朗公解玄测微,世所嘉尚”。④

    安澄记载说:“高丽国道朗法师从北地来,住摄山止观寺,善解三论,妙达大乘道……后摄山麓造栖霞寺,坐禅行道,故云摄山大师也。”⑤可知僧朗在南方时,先到止观寺,在止观寺时已以善三论著称,后到栖霞寺。此亦明确僧朗又称“摄山大师”,“言摄山大师者,指道朗师,是根本故也”。⑥陈朝江总持入栖霞寺,仍见有僧朗、僧诠等师的画像⑦,此亦说明栖霞寺的祖庭地位。

    安澄又引《述义》一书中的资料说:僧朗“本辽东域人……来入南吴,住钟山草堂寺”。⑧此是说僧朗南下后,先居草堂寺,即周颙的山茨精舍之前身。正因为如此,他和周颙的关系非常密切,安澄所引《淡海记》说:“道朗师之檀越名周颙也。”⑨周颙是僧朗的护法。

    安澄又引均正《大乘四论玄义》第十的资料:“道朗师德(隐)会稽山阴悬(县?)少时说法处,诸法师请,法师后来摄山。”⑩这明确说僧朗到过少年时代生活的地方山阴县(今浙江省绍兴市)。

    还有一说先住冈山寺,再入止观寺,“《述义》云:昔高丽国大朗法师……游化诸方,乃至度江,住冈山寺,弘大案(乘)义。乃入摄岭,停止观寺,行道坐禅”。(11)此“冈山寺”恐是僧传中“复纲山寺”之误?

    此处一说辽东朗,一说高丽朗,两者关系,“《述义》云:高丽国辽东城大朗法师”。(12)此高丽为古代的高丽国(13),辽东郡在汉代就已设置,当时属幽州,同属幽州的还有玄菟郡、乐浪郡(14)。辽东郡的范围大致指今辽河东南,在十六国和北朝时期,辽东一带经常有战争,比如晋孝武太元十年(385年),高句丽攻辽东、玄菟郡。后燕慕容垂(326—396)遣其弟伐高句丽,复二郡。(15)

    僧朗到建康的时间,一说是齐建武(494—497)年间,“于时高丽朗公齐建武来至江南,难成实师,结舌无对,因兹朗公自弘三论”。(16)

    僧朗原先在何处习三论之学?是在辽东还是在关河?僧传中只说其“为性广学”,这可以作一般的理解,他在辽东时就已经“广学”了。吉藏的记录则说僧朗“从北地学三论,远习什师之义”。(17)北地,不是一般指的北方,在三论学中,北方特指长安的关河三论。这指出了僧朗之学是直承罗什主义的,另一层意思是,他直接到北方去习三论义。吉藏又说:“大朗法师关内得此义(18),授周氏。”(19)这说得更明确了。《述义》则说:“昔高丽国大朗法师宋末齐始往敦煌郡昙庆法师所学三论,而游化诸方。”(20)昙庆法师现缺乏相关资料,不知何人。敦煌郡,史载:“旧置敦煌郡,后周并效谷、寿皇二郡入焉。”(21)这也是说辽东僧朗到过河西。上述所引资料之“会稽山阴”解释为今天的绍兴会不会有误?另有一个会稽,是河西地区的一个县,“元康五年,惠帝分敦煌郡之宜禾、伊吾、冥安、深泉、广至等五县,分酒泉之沙头县,又别立会稽、新乡,凡八县为晋昌郡”。(22)晋元康五年(295),(23)由会稽等八县组成晋昌郡,而晋昌原属敦煌郡,“晋昌,汉冥安县,属敦煌郡”。(24)也就是说,此地的会稽郡原属敦煌郡。但均正明确说会稽山阴,则与此会稽远隔几千里。不过因为山阴(今浙江绍兴)很有名,一般提会稽,就会想到山阴。如果均正是笔误的话,那么所说也无非是指其到西北习三论。

    在中国佛教史上有两个道朗很有名,除了摄山的辽东道朗,还有河西道朗。河西道朗的生活年代和此辽东僧朗相距几十年,在关西很有名,“沙门道朗,振誉关西”。“独步河西”。(25)他参预昙无谶的译事,除《大涅槃经外》,还请其译出更多的经典,“更请广出诸经”。(26)浮陀跋摩于凉城传译《阿毗昙婆沙论》时,他也与智嵩等三百余人考证文义。(27)吉藏说:“河西道朗亦制《论》序。”(28)据此他写有《中论序》。又说:“河西道朗法师与昙无谶法师共翻《涅槃经》,亲承三藏,作《涅槃义疏》。”(29)据此他撰有《涅槃义疏》。智*(左岂右页)说:“其人亦著《法华统略》,明说《法华经》凡有五意。”(30)据此他撰有《法华统略》。吉藏明确此朗和辽东朗的区别,所以特别指明是河西道朗,他和智*(左岂右页)等人常引其用著作。

    吉藏强调了辽东僧朗和关河义学的直接关系,从某个方面讲,也是为了说明僧朗至吉藏一系为罗什正脉。而这些资料的存在以及还有河西道朗的名声,使得人们易使两人相混。辽东僧朗受学于法度,而法度曾“游学北土”,仅此因缘,也可以接上和北方三论的关系,为何非要证明其亲自去关中?(31)

    实际上对于辽东文化之发达应该有一个正确的认识,辽东僧朗南下前的义学修养也说明辽东义学的发达程度。

    2、思想片段

    辽东僧朗的佛学思想,现存资料只有极少数的几处记载。

    吉藏曾从其师法朗处听闻,“山中兴皇和上述摄岭大朗师言:二谛是教。又言:五眼不见理外众生及一切法”。(32)坚持“教二谛”的观点。

    又载,“摄岭大师对缘斥病,欲拔二见之根,令舍有无两执故,说有无能通不二理,有无非是毕竟,不应住有无中,有无为教”。(33)立教二谛是为了除执。

    除了教二谛,又立于二谛,“而今有二谛者,有二义,一者随顺众生故说有二谛,即教谛,二者于众生有二谛,即于谛也。然于、教二谛,他家所无,唯山门相承有此义也”。(34)这种于、教二谛是三论宗传承下来的独特观点,溯其源,当自辽东僧朗,但此处的资料太过简单。

    又讲三种二谛观,“摄岭相承有三种二谛:一以有为世谛,空为真谛;二以空有皆俗,非空有为真;三者不二不二为俗,非二不二为真”。(35)这其实是递进的三重二谛,后一重都是对于前一重的否定。

    吉藏又载:“问:若尔,摄山大师云何非有非无名为中道,而有而无称为假名?即体称为中,用即是假,云何无别?答:此是一往开于体用,故体称为中,用名为假。”(36)据此问可知僧朗对于中道和假名的观点,非有非无是中道,亦有亦无是假名。

    这一观点又有说明,以体、用来讨论中道和假名,强调从用的角度立中、假都是教化的方便,无假无中才是本质之理,“又摄岭师云:假前明中,是体中,假后明中,是用中;中前明假,是用假,中后明假,是体假;故非有非无、而有而无,是体中,假有不名有,假无不名无,故非有非无,是用中;非有非无、而有而无是体假,假有不名有,假无不名无,是用假。故用中假,皆属能表之教,无假无中,乃是所表之理也”。(37)
  
  他主张,中观也只是一种概念名相,对其不能执着,“强名为中,强称为观”。(38)
  
    以上虽是一些片段,但也大致可以了解僧朗的一些基本观点。吉藏的有些三论思想其实也可以追溯到僧朗。

    二、止观僧诠

    僧诠作为僧朗的传法弟子,也继承了其山林派僧人的特点,由于成实师的声势之强,他宣讲宗门之法非常谨慎。其思想继承僧朗之学非常明显,其弟子中,有四人入室,其中一人延续山门慧命。

    1.简要生平

    僧诠的生卒年不详,《唐传》没有为其立正传或附传,其传记内容夹入《法朗传》中,基本内容是:

    先表明僧诠对僧朗的承传关系,并说明从僧朗所习的内容为中观法门,“初,摄山僧诠受业朗公,玄旨所明惟存中观”。又言其山林僧风格,与僧朗无异,“顿(遁?)迹幽林,禅味相得”。又言其有四位传法弟子,慧勇、智辩、法朗和慧布,但久不开示,最后虽有所说法,又告诫不得外传,“及后四公往赴,三业资承。爰初誓不涉言,及久乃为敷演。故诠公命:此法精妙,识者能行,无使出房,辄有开示”。(39)四弟子一直遵守此训,直到僧诠离世后才打破禁戒。这恐怕还是因为成实师势力大盛,理解中观精义者少,动辄开示,对于不解者而言,良药也是毒药,反而会不利学派的发展。这一点吉藏也有所记载,“昔山中大师云:出讲堂不许人语。意正在此,恐闻之而起疑谤故也”。(40)

    在其他的资料中,对僧诠的事迹也有些记述可以补僧传之不足。

    湛然认为,僧诠是梁武帝派至山中向辽东僧朗习三论的十人之一,而且是唯一学成的一个,“梁武帝敕十人,止观诠等,令学三论,九人但为儿戏,唯止观诠习学成就”。(41)这恐怕也是为了突出僧诠,此事如果属实,那么僧诠原来应该是成实师,这也是可能的。此也可说明僧诠是僧朗的嗣法弟子,这一点,安澄引《述义》说:“大朗法师得业弟子,陈摄山止观寺僧诠师。”(42)

    僧诠有各种雅号,比如山中法师,“山中法师之师本辽东域人”。(43)辽东人僧朗的继承人为山中法师。或称山中大师,“言山中大师者……今谓可是止观寺僧诠师。故《大品疏》第一卷云:摄山止观寺师六年内常住山中也”。(44)或简称山中,“山中者,诠法师”。(45)或称山门,“山门者,僧诠师初住山门,只后住山中”。(46)

    2.思想片段

    僧诠的思想也只能主要从吉藏的著述中略知一斑,和僧朗的思想有明显的相承之处。

    僧诠也讲教二谛,“二谛是教义。摄岭、兴皇已来,并明二谛是教”。(47)

  僧诠提出了三种中道说,即世谛中道、真谛中道和二谛合明中道,相对于后来法朗和吉藏的相关论题,此为旧义。吉藏叙述说:
  
    今大乘无所得义,约八不明三种中道,言方新旧不同,而意无异趣也。山中师对寂正作之。语待不语,不语待语,语、不语并是相待假名,故假语不名语,假不语不名不语。不名不语不为无,不名语不为有,即是不有不无世谛中道。但相待假故,可有说生,可无说灭,故以生灭合为世谛也。真谛亦然,假不语不名不语,假非不语不名非不语。不名非不语,不为非不无。不名不语,不为非不有。则是非不有非不无真谛中道也。相待假故,可有说不灭,可无说不生,即是不生不灭故合为真谛也。二谛合明中道者,假语不名语,假不语不名不语,非语非不语,即是非有非不有、非无非不无二谛合明中道也,生灭、不生灭合明。(48)
 
    由此可知,僧诠对于三种中道的理解是,以生灭合为世谛中道,不生不灭合为真谛中道,生灭、不生灭合为二谛合明中道,而讨论的基础是“相待假名”,从语和不语角度谈相待,语和不语、有言和无言,都是相互依赖的,两者都是假名。

    僧诠强调《中论》在般若思想体系中的核心地位,“山中大师云:《智度论》虽广释般若,而《中论》正解般若之中心”。(49)

    对于《中论》二十七品的思想逻辑,僧诠承师意,也判为三层意思,“自摄岭相承,分二个七品以为三段:初二十五品,破大乘迷失,明大乘观行,次有两品,破小乘迷执,辨小乘观行,第三重明大乘观行,推功归佛”。(50)强调其破邪显正的特色。

    僧诠重《大品般若》和“三论”,但不重视《涅槃经》。“然山中法师不讲《涅槃经》,诸学士请讲,师云:侬若知得五年活者,侬讲此经,今知不得五年活,故不讲此经,恐不得究意。诸师不能奈何,但熟读《大品》及‘三论’也。”(51)“《大品疏》第一卷云:止观师六年在山中不讲余经,唯讲《大品》。”(52)他认为只要读三论与《般若经》就足够了,同其师僧朗一样不讲《涅槃经》。

    时人对僧诠有较高的评价,其弘扬的三论佛法,有横空出世之势,“摄山诠[和]尚,直辔一乘,横行山(出)出”。(53)其为学,有如大海之深广,高山之雄伟,其名声,远近都知,“摄山止观寺僧诠法师大乘海岳,声誉远闻”。(54)

    3.山门传承

    僧诠门下入室弟子有四人,法朗、慧勇、慧布和智辩,其中法朗、慧勇和慧布三人在《唐传》中有本传,智辩的资料散见各处。

    四位弟子各居一处,“及诠化往,四公放言,各擅威容,俱禀神略。勇居禅众,辩住长干,朗在兴皇,布仍摄领(岭)”。(55)慧勇居大禅众寺,智辩居长干寺,法朗居兴皇寺,慧布仍居摄岭栖霞寺。对于此四人,人们有一个总括性的简要评价,“时人语之曰诠公四友,所谓四句朗,领悟辩,文章勇,得意布”。(56)另一说法,唯法朗有不同,“兴皇伏虎朗,栖霞得意布,长干领悟辩,禅众文章勇。”(57)

    慧勇(515—583),一称法勇,本传见《唐传》卷七。他俗姓桓,祖籍谯国龙亢(属今安徽省毫州市)人,后移居吴地的吴县(今划归苏州市)。他在杨都(今南京市)灵曜寺出家,后从静众寺峰律师受大戒,并从龙光寺僧绰、建元寺法宠习成实学,到三十岁时能讲法,讲《成实论》十多遍。梁朝亡国后,闻僧诠之名,他到止观寺从僧诠受业,由此其学转向三论学。僧诠于他,亦师亦友。天嘉五年(564)因陈文帝之请,他至太极殿讲法,由此声名大振,“景仰之辈观风继踵,游息之伍附影成群。自此声名籍甚矣”。(58)这和其祖其师的风格有所不同,前者是不出山的。此后就居大禅众寺十八年,造讲堂,称“般若之堂”,世称“禅众勇”。他讲《华严》《涅槃》《方等》《大集》《大品般若》诸经各二十遍,《大智度论》、《中论》、《百论》、《十二门论》各三十五遍,还有《法华》、《思益》等经。这打破了其祖不开《涅槃》和《法华》、其师不讲《涅槃》的传统,以三论经典为主而遍涉众经,已有佛教“宗派”师的风格。

    从其习法的学人中,较著名者有婺州永安寺旷法师(见《义褒传》)等。

    慧布(518—587),本传见《唐传》卷七。他俗姓郝,广陵(今江苏省扬州市)人,少有武略,十六岁时因兄长亡故,而产生人生无常之感,二十一岁出家,从杨都建初寺琼法师学《成实论》,但感觉成实师述理未尽,听说摄山止观寺僧诠的声名,就投其习“三论”,在僧诠数百个学僧中,慧布水平最高,“洞达清玄,妙知旨者,皆无与尚,时号之为‘得意布’,或云‘思玄布’也”。(59)也有人称其为“空解第一”。(60)

    慧布的修行和思想特色,除了对于中观之学的精深了悟之外,还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习禅,二是持律,三是反对西方净土之愿。

    慧布后来的风格转向了禅,虽然对于《大品》“善达章中,悟解大乘”。但他“常乐坐禅,远离嚣扰,誓不讲说”。“专修念慧,独止松林”。(61)这一点倒有其师的风格,他和一些著名禅僧都有交往。梁末,他北游邺(今河南一带)地,结识了禅宗二祖慧可。三论宗和禅宗的关涉,在此有一段因缘。他还和禅僧慧思有交往,慧思虽然是天台宗僧,但他同时又是个禅僧,但也可以从此了解三论宗和天台宗关系的一段事实。他又和邈禅师交换看法,邈叹其慧悟。

    陈至德(583—586)年中,栖霞精舍由邈、恭二禅师改成栖霞寺后,慧布一直在此以习禅为务。栖霞寺成为禅寺,慧布有其功,“陈至德初,摄山慧布,北邺初还,欲开禅府,苦相邀请,建立清徒。恭揖布慧(慧布)声,便之此任,树立纲位,引接禅宗。故得栖霞一寺道风不坠,至今称之,咏歌不绝”。(62)曾有慧觉禅师前来此寺习禅,并习中观思想。

    他律行严格,“摄心奉律,威仪无玷”。(63)侯景之乱时他饿了三天,第四天有人给他送了带有少许猪肉的食物,他坚决不食。因为患脚气病,遵医嘱而食韭菜,至死都为此自责。他从来不让手下的僧人为自己做杂务,亲自缝洗。

    他反对西方净土,以化度众生为愿,非以西方净土为愿。

    慧布在邺地时,热心讲说和抄写,抄出章疏“六驮”回江南。他回来后请法朗讲评这些章疏,发现有所遗漏,又再往北方抄齐所缺部分。

    慧布的弟子中著名者有保恭(64)(《唐传》卷十一本传)、慧觉(《唐传》卷十二本传)、慧璿(《唐传》卷十五本传)等。

    智辩法师的事迹散落于《唐传》各卷之中,只构成零星的碎片。

    在《唐传》的《智*(左岂右页)传》和《天台智者大师别传》中,有长干智辩和长干慧辩两称,都指智辩。他和天台宗智*(左岂右页)有交往,这是三论宗和天台宗的又一段关系因缘,“*(左岂右页)便诣金陵,与法喜等三十余人在瓦官寺创弘禅法……长干寺大德智辩延入宋熙”。(65)宋熙寺在钟山。智*(左岂右页)和他曾同到天台山,“与慧辩等二十余人,挟道南征,隐沦斯岳”。(66)智*(左岂右页)讲《仁王般若经》时,智辩等人奉敕与其辩论(67)。

    智辩的弟子有智闰(润)(《唐传》卷十本传)、慧因(《唐传》卷十三本传)等。

    三、兴皇法朗

    摄山三论到法朗时代已开始走向盛势,其门下僧众千余人,改变了摄岭以来的一些传统,其对于三论学盛行于江南之功,正如法藏所评,“三论玄旨派流于九坏,龙树宗传,实什公之方也。虽复译在关河,然盛传于江表,则兴皇朗之功也”。(68)
 
    1.生平

    法朗(507—581),《唐传》卷七有本传,俗姓周,徐州沛郡(今江苏省沛县)人,二十一岁出家,后游学于杨都,从明寺宝志禅师习禅法,并从该寺彖律师习律,又从南涧寺仙法师习成实论学,从竹涧寺靖法师习毗昙学,名声逐渐在京城响起。不久到续嗣僧朗的止观寺僧诠门下,受学《大智度论》、《中论》、《百论》、《十二门论》、《华严经》、《大品般若经》等经论,“弥纶藏部,探赜幽微,义吐精新,词含华冠,专门强学,课笃形心”。(69)陈永定二年(558)奉敕入住兴皇寺,后人称其兴皇法朗。自后二十五年,讲法不绝,其门经常有常住众僧有千余人(70),其讲《华严》、《大品般若》及中观四论,都能发前哲之未发,对于已有的看法,也能辨其高下。上述所及经论,各讲了二十多遍。

    法朗的著述,据载至少有三种,一是《中论玄》一卷(见《三论宗章疏》《东域传灯录》),二是《法华疏》(吉藏在叙述其师的观点后说,“具如《法华玄义》,以备斯意”。(71)此《玄义》是指法朗的作品。《佛祖统纪》卷七谈到“兴皇朗师……撰《法华疏》”(72)),三是《二谛疏》(吉藏《二谛义》卷上谈到“山中师手本《二谛疏》云:二谛者,乃是表中道之妙教,穷文言之极说”。(73)法朗也称为山中师,此处当指法朗,因为此段文字稍后,就有“诵得师语,复知其意”一句,其中的“师”即此山中师,吉藏的老师法朗)。

    据吉藏之叙,法朗对僧叡的《中论序》和僧肇的《百论序》都非常推崇,僧叡的《中论序》“文义备举,理事精玄,兴皇和上开讲常读”。(74)“《百论》有二序,一叡师所制,二肇公所作。兴皇和上每讲,常读肇师序”。(75)

    法朗对于《涅槃经》的重视,是其和僧朗、僧诠的三论义学传统所不同的,“摄山大师唯讲《三论》及《摩诃般若》,不开《涅槃》、《法华》……至兴皇以来始大弘斯典”。(76)这标志着中观三论之学合涅槃之学于一体。

    在当时的佛教界,兴皇法朗也有“山门”之称,其学可称“山门玄义”(77),“一山门者,僧诠师初住山门,只后住山中。今兴皇法朗师以僧诠师上足弟子,故云山门,从师立名。二从山门僧诠师而受玄义,故云山门玄义”。(78)也称为山中(法)师,“亦可兴皇寺法朗师名山中师,故《涅槃疏》第十二云:山中法师请止观师讲《涅槃》,不听,师立以无所得为经宗也”。(79)

    智*(左岂右页)在瓦官寺讲《法华经》时,皇帝敕一天停朝,法朗派高足和其论辩,“兴皇法朗盛弘龙树,更遣高足构难累旬”。(80)这也是三论学派和天台宗的又一段因缘。

    可见法朗是谓好辩,《慧哲传》中称其“神辩若剑,罕有当锋”。(81)这和其教学方法是一致的,吉藏称其“随经傍论,破病显道”。(82)但这种风格受到时人的批评。大心暠法师著《无诤论》,表面上是批评法朗的白衣弟子傅*(左纟右宰),实际上是批评一批好辩的三论学派僧人,包括法朗。此《无诤论说》:

    比有弘三论者,雷同诃诋,恣言罪状,历毁诸师,非斥众学,论中道而执偏心,语忘怀而竞独胜,方学数论,更为雠敌,雠敌既构,诤斗大生,以此之心,而成罪业,罪业不止,岂不重增生死,大苦聚集?

    并明确指出摄山大师僧诠没有这样的习气,“摄山大师诱进化导,则不如此,即习行于无诤者也”。

    又强调成实学派和三论学应该是没有争论的,因为心有所偏执,才有争,“若以中道之心行于《成实》,亦能不诤;若以偏著之心说于《中论》,亦得有诤。固知诤与不诤,偏在一法”。由此可知他是不满意当时三论学派的护法之争。

    傅*(左纟右宰)作《明道论》回应,首先简要阐述了三论学派的发展历史,接着指出三论诸师只是和其他学派进行思想交流而已,依交流的规则,总要明一个道理,并不是针对哪一个人的,“凡相酬对,随理详核。有何嫉诈,干犯诸师”?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他们的看法可不可以加以批评?“若可毁者,毁故为衰;若不可毁,毁自不及”。如果确实应该批评,批评之后必然会衰落。如果很有道理,即使批评之,也不会衰落。根据这一规则,你为何要特别反对这种学术批评呢?况且佛教之法有大小乘之分,“大乘之文,则指斥小道”。大乘本来就是批判小乘的,成实之学为小乘,三论之学为大乘,三论师如何会不依教理批评成实师呢?“今弘大法,宁得不言大乘之意耶”?至于谈到摄山大师的无诤,暠师并不知道其中原因,“摄山大师实无诤矣,但法师所赏,未衷其节”。那是他所处的环境不同,周围都是志在三论学的同道,能以约言而体深道,“彼静守幽谷,寂尔无为,凡有训勉,莫匪同志,从容语嘿,物无间然,故其意虽深,其言甚约”。但僧诠之后,僧朗身居城中,“今之敷畅,地势不然。处王城之隅,居聚落之内”。各种人等都有,有些人特别好辩,“呼吸顾望之客,脣吻纵横之士,奋锋颖,励羽翼,明目张胆,被坚执锐,聘异家,衒别解,窥伺间隙,邀冀长短”。与这些人交往,还能无争辩吗?“岂得默默无言,唯唯应命?必须掎摭同异,发擿玼瑕,忘身而弘道,忤俗而通教。”如果摄山大师处于这样的境地,亦会争辩的,“若令大师当此之地,亦何必默己,而为法师所贵耶?”(83)

    此可见三论师与成实师争论之一斑,也可知三论之学宗门发展之艰难。

  2.中道思想
    
  法朗的思想在吉藏的《中观论疏》中有更多的记载,因为其直承法朗之故。大凡在表达法朗的观点时,吉藏都用“师”字,表明是其师说,“或言一师,或言大师,或直言师者,兴皇寺法朗师”。(84)此可以作为从此疏中了解法朗思想的基本方法。
  
    法朗提出三论学派的教学宗旨:
    
    师云:夫适化无方,陶诱非一。考圣心以息病为主,缘教意以开道为宗。若因开以受悟,即圣教为之开。由合而受道,则圣教为之合。如其两晓,并为甘露,必也双迷,俱成毒药,岂可偏守一途以壅多门者哉?(85)

    这强调了中观思想的教的意义。中观教学方法有广泛的适用性,并无定则,目的在于息众生迷执之病,开显佛法真道。如果开的方法可以使人觉悟,就用此开法。如果合的方法可以使人觉悟,则可用此合法。如果两法都能使你觉悟,则两法都是甘露,如果通过两法都不能悟,则两者都是毒药。不能偏执于一种方法而否认其他的解脱方便。

    关于二谛观,法朗也强调于、教二谛,吉藏在具体讨论了于,教二谛的内容之后,有僧问:“此是师语不?”吉藏说:“然此实是师语也。”(86)

    法朗也以二谛为教,破二谛为理的观点,此据这段问答可知:“问摄岭兴皇何以言教为谛耶?答:其有深意,为对由来以理为谛故,对缘假说。”(87)

    法朗讲三种二谛,吉藏认为这也是摄山三论的传统理论,“山门相承,兴皇祖述明三种二谛”。(88)第一种,“有为世谛,空为真谛”。第二种,是对第一种的否定,亦空亦有是俗谛,非空非有是真谛,“空有皆俗,非空非有为真”。第三种,又是对第二种二谛论的否定,以前二种谛为二,亦二、亦不二是俗谛,非二、非不二是真谛,“二、不二为俗,非二、非不二为真”。(89)

    又讲四重二谛,“师约四重二谛释之”。(90)前三重和上述的描述相同,第四重以知三重二谛为世谛,绝言绝虑才是真谛,“第四重,二、不二,非二、非不二,并是因缘,悉名世谛。因缘无自性,则无二、不二,亦无非二、不二,言断虑穷,乃名真谛”。(91)

    法朗以此四重二谛论批评成实师、地论师和摄论师。“师作此意为对二病。一对成实师有是世谛,空是真谛,故明空有皆是世谛,非有非空方是第一义,汝之真俗皆是乘(我)之俗耳,既不得真亦不成俗。”(92)成实师讲的二谛,法朗认为只相当于其第一重,在第二重二谛中,只是俗谛。所以成实师的真谛也不是真正的真谛,俗谛又不是真正的俗谛。“为对十地及摄论师有法界体用,以中道为体,空有为用,空有为二谛,非空有为非安立谛故,今明此皆是我之第三重世谛耳。既未得真,何由有俗?”(93)地论师和摄论师都以亦空亦有为世谛,非空非有为真谛,法朗认为这只是其第三重二谛中的世谛。

    法朗认为,二谛之体是中道,“今略论中道为二谛体义,何者?摄岭、兴皇皆以中道为二谛体”。(94)开善智藏也讲此义,但摄岭与此有所不同,对此吉藏专门作有区分。

    关于八不,法朗强调其破执的方面,认为其目的在于破生灭常断一异来去八事,并体观无所得之理,“师云:标此八不,摄一切大小内外有所得人”。因为这些人的“心之所行,口之所说,皆堕在八事中”。(95)他们生心动念,这是生,想灭除烦恼,这是灭,认为身无常,这是断,认为有常住可求,这是常,认为真谛无相,这是一,认为世谛万象不同,这是异,认为一切从无明中来出来,这是来,又可以返本还原去,这是出(去),成为八颠倒。只有八事被破,一切有所得之人对所得有执着,皆可以破。

    法朗又进一步说明八不的含义,而成“三种方言”独特见解。

    第一,破有所得义,“为欲洗净一切有所得心”。(96)此是上文所言之义。

    第二,说明从八不明三种中道的意义,他认为佛一生弘教在于明三种中道,《中论》所明也是三种中道,但众生不懂三种中道。“师又一时方言云:所以就八不明三种中道者凡有三义:一者,为显如来从得道夜至涅槃夜常说中道。中道虽复无穷,略明三种,则该罗一切,故就此偈辨于三中,总申佛一切教。二者,此论既称《中论》,故就八不明于中道。中道虽多,不出三种,故就此偈辨于三中。三者,为学佛教人作三中不成,故堕在偏病。”(97)三种中道就是世谛中道、真谛中道和非真非俗中道。

    第三,具体阐释八不所明三种中道的基本原理。“师又一时方言云:世谛即假生假灭,假生不生,假灭不灭,不生不灭为世谛中道;非不生非不灭为真谛中道;二谛合明中道者,非生灭非不生灭,则是合明中道也。”(98)此三种中道义和僧诠的看法在表述上就有所不同,但在吉藏看来,两种表述“新旧不同,而意无异趣”(99),教化宗旨是一致的。

    法朗又讲“四重阶级”即四重中道。

    第一重,求性有和性无都不可得,因此非有非无是中道。

    第二重,对于执着于非有非无,认为没有真俗二谛者,强调而有而无是中道,以而有而无为二谛,破除这种执着心。

    第三重,强调而有而无之中道所体现的有和无只是因缘有无,即依因缘而有而无,不是性有性无,而是假有假无,或者说是中道有无。此种中,是用中,对前两重都加以否定。

    第四重,说明第三重之假有和假无两者不二,从体的角度谈中道,是体中(100)。

    第一是从性的角度谈中道,性空中道,第二是从假的角度谈中道,假中道,第三是从用的角度谈中道,用中道,第四是从体的角度谈中道,体中道。吉藏认为,这“四重阶级”也是摄岭以来的传统,僧诠也持此论,“此是摄岭、兴皇始末,对由来义,有此四重阶级。得此意者,解一师立中、假、体、用四种意也”。(101)

    僧朗总结三论之学的根本是无住、无得,“家师朗和上每登高座诲彼门人,常云:言以不住为端,心以无得为主。故深经高匠启悟群生,令心无所著”。(102)无所住、无所得都是要求人们心不生执着,显示的是性空原理。

    僧朗又强调以中道的方法观如来,不执如来有、无、常、无常等边见,“兴皇大师云:执如来决定是有、无,常、无常,破法身而过五逆也”。(103)

    3.受业弟子

    法朗门下弟子众多,“学门拥盛,咸畅玄风,入室之徒,莫非人杰”(104)一说有二十五哲,“法朗大师训生二十五哲,藏公其之一”。(105)除嗣法弟子吉藏外,其余较为著名者有荆州龙泉寺罗云、荆州等界寺法安、襄州龙泉寺慧哲、都内慧日道场法澄和道庄(均《唐传》卷九本传)、西京日严道场智炬(《唐传》卷十一本传)、慧觉(《唐传》卷十二本传)、茅山明法师(《唐传》卷十三《慧暠传》、卷十五《法敏传》中提及)、苏州永定寺小明法师、婺州永安寺旷法师(均《唐传》卷十五《义褒传》中提及)、智锴(《唐传》卷十七本传)、杭州天竺寺真观(《唐传》卷三十本传)等。

  ①《中论疏记》卷一本,《大正藏》第65卷2页中。
  
  ②《梁传》卷八。
  
    ③《涅槃经游意》,《大正藏》第38卷230页上。

    ④《唐传》卷七,《大正藏》第50卷477页中。

    ⑤《中论疏记》卷三本,《大正藏》第65卷7l中。

    ⑥《中论疏记》卷三末,《大正藏》第65卷91页下。

    ⑦见其《入摄山栖霞寺一首》中“丹青独不渝”一句之注,《广弘明集》卷三十。

    ⑧《中论疏记》卷二末,《大正藏》第65卷46页中。

    ⑨《中论疏记》卷三末,《大正藏》第65卷85页下。

    ⑩《中论疏记》卷三本,《大正藏》第65卷71页中。

    (11)《中论疏记》卷一本,《大正藏》第65卷22页上。

    (12)同上。

    (13)《文献通考》三二五《高句丽》有较详细的叙述。

  (14)《地理志》第八下,《汉书》卷二十八下。
 
    (15)参见《列传》第八十二,《北史》卷九十四。对于高句丽归属问题的研究,东北亚史研究专家孙进己研究员的观点较有代表性。他认为:“高句丽归属于中国,是中国历史上的地方民族政权。”“高句丽长期间主要在我国的传统疆界内,因此他主要是我国的地方民族政权,服时是我国的地方民族自治政权,叛时也仍是中国传统疆域的地方割据政权。”(《当前研究高句丽归属的几个问题》打印稿,2002年5月15日在苏州召开的“海峡两岸中华传统文化与现代化研讨会”会议论文。)

    (16)湛然:《法华玄义释签》卷十九,《大正藏》第33卷951页中。

    (17)《二谛义》卷下,《大正藏》第45卷108页中。

    (18)即僧肇《不真空》义。

    (19)《中观论疏》卷二末,《大正藏》第42卷29页下。

    (20)《中论疏记》卷二末,《大正藏》第65卷46页中。

    (21)《地理志》上,《隋书》卷二十九。

    (22)《地理志》上,《晋书》卷十四。

    (23)西汉也有元康年号(前65—前62)。

    (24)《地理志》三,《旧唐书》卷四十。

    (25)《昙无谶传》,《梁传》卷二。

    (26)《昙无谶传》,《梁传》卷二。

    (27)《毗婆娑经序》,《祐录》卷十。

    (28)《中观论疏》卷一本,《大正藏》第42卷l页上。

    (29)《大乘玄论》卷三,《大正藏》第45卷35页下。

    (30)《法华玄论》卷三,《大正藏》第34卷376页下。

    (31)汤锡予教授曾说:“僧朗得三论之学于关中,则有可疑。”汤用彤:《隋唐佛教史稿》,《全集》第一卷第118页。

    (32)《大乘玄论》卷一,《大正藏》第45卷22页下。

    (33)同上。

    (34)《二谛义》卷中,《大正藏》第45卷103页中。

    (35)《中论疏记》卷三末,《大正藏》第65卷90页上。

    (36)《中观论疏》卷二本,《大正藏》第42卷22页下。

    (37)《大乘论玄》卷二,《大正藏》第45卷28页下29页上。

    (38)《中观论疏》卷三末,《大正藏》第42卷51页上。

    (39)《唐传》卷七,《大正藏》第50卷477页下。

    (40)《百论疏》卷下之下,《大正藏》第42卷302页下。

    (41)《法华玄义释签》卷十九,《大正藏》第33卷951页上。

    (42)《中论疏记》卷一本,《大正藏》第65卷22页上。

    (43)《二谛义》卷下,《大正藏》第45卷108页中。

    (44)《中论疏记》卷二末,《大正藏》第65卷46页中、下。

    (45)《中论疏记》卷一本,《大正藏》第65卷22页上。

    (46)《中论疏记》卷三末,《大正藏》第65卷96页上。

  (47)《中论疏记》卷三末,《大正藏》第65卷96页上。
  
    (48)《大乘玄论》卷二,《大正藏》第45卷27页中、下。

    (49)《中观论疏》卷一末,《大正藏》第42卷17页中。

    (50)《中观论疏》卷一本,《大正藏》第42卷7页下。

    (51)《中论疏记》卷三末,《大正藏)第65卷98页上、中。

    (52)同上,卷一本,《大正藏》第65卷22页上。

    (53)《慧勇传》,《唐传》卷七,《大正藏》第50卷478页中。

    (54)《慧布传》,《唐传》卷七,《大正藏》第50卷480页下。

    (55)《法朗传》,《唐传》卷七,《大正藏》第50卷477页下。

    (56)《慧布传》,《唐传》卷七,《大正藏》第50卷480页下。

    (57)《法华玄义释签》卷十九,《大正藏》第33卷951页上。

    (58)《大正藏》第50卷478页中。

    (59)《大正藏》第480页下。

    (60)《慧觉传》,《唐传》卷十二,《大正藏》第50卷516页上。

    (61)《慧布传》,《唐传》卷七,《大正藏》第50卷480页下。

    (62)《保恭传》,《唐传》卷十一,《大正藏》第50卷512页下。

    (63)同上。

    (64)保恭曾邀请天台智*(左岂右页)到栖霞寺居住,“八月,蒋山栖霞寺沙门保恭……请帅来居,不赴”(《佛祖统纪》卷六,《大正藏》第49卷184页上)。

    (65)《智*(左岂右页)传》,《唐传》卷十七,《大正藏》第50卷564页下。

    (66)同上。

    (67)见《天台智者大师别传》,《大正藏》第50卷194页中。

    (68) 法藏《十二门论宗致义记》卷上,《大正藏》第4卷219页上。

  (69)《大正藏》第50卷477页中。
  
    (70)据《真观传》,法朗门下有来自全国的僧人,其中北方僧也很多,“燕赵齐秦,引领翘足”(《唐传》卷三十,《大正藏》第50卷702页上)。

    (71)《中观论疏》卷一末,《大正藏》第42卷7页下。

    (72)《大正藏》第49卷187页上。

    (73)《大正藏》第45卷86页中。

    (74)《中观论疏》卷一本,《大正藏》第42卷l页上。

    (75)《百论疏》卷上之上,《大正藏》第42卷232页上。

    (76)《涅槃经游意》,《大正藏》第38卷230页上。

    (77)《山门玄义》又是一种著述,汤锡予教授认为“似即陈三论师兴皇法朗作之《中论玄》”。汤用彤:《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全集》第176页。

    (78)《中论疏记》卷三末,《大正藏》第65卷96页上。

    (79)同上卷二末,《大正藏》第65卷46页中、下。

    (80)《天台智者大师别传》,《大正藏》第50卷192页下。

    (81)《唐传》卷九,《大正藏)第50卷494页上。

    (82)《中观论疏》卷一本,《大正藏》第42卷10页下。

    (83)以上均见《列传》卷二十四《傅*(左纟右宰)传》,《陈书》卷三十。

    (84)《中论疏记》卷一本,《大正藏》第65卷22页上、中。  
  
    (85)《中观沦疏》卷一末,《大正藏》第42卷7页下。

    (86)《二谛义》卷上,《大正藏》第45卷87页上。

    (87)《大乘论玄》卷一,《大正藏》第45卷15页上。

    (88)《二谛义》卷上,《大正藏》第46卷90页下。

    (89)见《法华玄论》卷四,《大正藏》第34卷396页上。

    (90)《十二门论疏》卷上本,《大正藏》第42卷183页下。“释之”指释《十二门论·观因缘门》中“众缘所生法,是即无自性。若无自性者,云何有是法”一偈。

    (91)同上,《大正藏》第42卷184上。

    (92)同上。

    (93)同上,《大正藏》第42卷184上。
    
    (94)《二谛义》卷下,《大正藏》第45卷108页上。

    (95)《中观论疏》卷二末,《大正藏》第42卷3l页中。

    (96)《中观论疏》,卷一本,《大正藏》第42卷10页下。
    
    (97)同上,卷一末,《大正藏》第42卷11页上。

    (98)《中观论疏》卷一末,《大正藏》第42卷11页下。

    (99)《大乘玄论》卷二,《大正藏》第45卷27页中。 

    (100)《大乘玄论》卷一,《大正藏》第45卷20页上;《中观论疏》卷一本,《大正藏》第42卷11页中。

  (101)《大乘玄论》卷一,《大正藏》第45卷20页上。
  
  (102)《胜鬘宝窟》卷上本,《大正藏》第37卷5页下。
    
  (103)《中观论疏》卷九末,《大正藏》第42卷144页上。  
    
  (104)《慧觉传》,《唐传》卷十二,《大正藏》第50卷516页上。  
  
  (105)《内典尘露章》,《补编》第32册532页上。

<<上一记录              下一记录>>
您是第 位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