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身宝函曼荼羅之研究——四十五尊造像曼荼羅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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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宫后室地面的中北部有一约0.65米见方的口,其下挖出约0.5米的竪坑,竪坑北部有一秘龕,秘龕呈正方形,四壁及底部均用磚砌,口宽0.28米,高0.26米,秘龕内进深0.28米。顶部距后室地面约0.24米,正位于后室北壁之下。

    秘龕中只有一个外用织金锦包裹的盝顶铁函,铁函内依次套置鎏金四十五尊造像顶银函、银包角檀香木函、嵌宝水晶椁、壼门座玉棺。檀香木函因年代久远,发掘时已经散架,现留有当时微雕人物像。此檀香木函与四十五尊造像银函一起覆盖于水晶椁和玉棺上,表示十大弟子仍然侍隨供养本师释迦牟尼佛的真身。玉棺内供放佛指舍利之金骨,就是释迦牟尼的真身,亦称灵骨。密教认为释迦牟尼佛就是金刚界的北方不空成就佛、胎藏界的北方天鼓雷音佛,按密教曼荼羅方位,将佛指舍利安放在地宫后室北壁,正是曼荼羅的正确方位。顯教谓释迦牟尼佛涅槃,也是头朝北,足向南,佛指舍利安奉方位,也契合顯教教义。

    覆盖释迦牟尼真身舍利的正是鎏金四十五尊造像银宝函。宝函正南有“奉为皇帝敬造释迦牟尼佛真身宝函”一行鏨文。宝函底部有“大唐咸通十二年十月六日,遗法弟子比丘智英敬造真身舍利金函永为供养”,可见这个宝函是密宗遗法弟子比丘智英于公元871年专为唐懿宗皇帝盛放佛指舍利而敬造的,是名符其实的“真身宝函”。

    真身宝函四十五尊造像分五面。顶一面有二十五尊造像,四周侧面各为一面,每面均有五尊造像,以顶面为中面不动,将前后左右四个侧面往上揭开而平展之,此四十五尊造像,乃金刚界根本成身会曼荼羅。

    顶面方壇内为金大日及四波羅蜜、内四供曼荼羅。方壇外为外四供、四摄、四大神、四明王曼荼羅。

    以鏨刻有“奉为皇帝敬造释迦牟尼佛真身宝函”为前侧面的方壇为西方无量寿如来及其四亲近菩萨的曼荼羅。

    右侧面为南方宝生如来及其四亲近菩萨的曼荼羅。

    后侧面为东方阿閦如来及其四亲近菩萨的曼荼羅。

    左侧面为北方不空成就如来及其四亲近菩萨的曼荼羅。

    现将各面分述如后:

    一、顶面唐密中台方壇内为金刚界大日如来、四波羅蜜、内四供养曼荼羅

    大日如来,为密教供奉之本尊与最上根本佛。位于五佛中央,现菩萨形,身呈白色,戴五智宝冠,结智拳印,结跏跌坐于七狮子座。

    四波羅蜜菩萨,位于金刚界曼荼羅中央大月轮中,大日如来前后左右之四亲近菩萨。呈现女形,司掌定德,与司掌智德之四佛相对。前为金刚波羅蜜菩萨,左为宝波羅蜜菩萨,后为法波羅蜜菩德,右为羯摩波羅蜜菩萨。

    内四供养:内院之四供养。又作内四供、内供养、内供。在金刚界曼荼羅金刚轮内四隅之嬉、鬘、歌、舞四菩萨。系由中央大日如来心中流出以供养四佛者。

    二、顶面唐密中台方壇外四供、四摄、四大神、四大明王曼荼羅

    外四供养:外院之四供养,与“内四供养”相对。即密教金刚界曼荼羅外院四隅之香、华、灯、涂等四位菩萨。又称外四供、外供养。外四供养,乃四方如来所流出以供养中央大日如来之菩萨。即:①东方阿閦如来流出黑色香菩萨,又称金刚焚香菩萨,持香爐。②南方宝生如来流出浅黄色华菩萨,又称金刚花菩萨。③西方阿弥陀如来流出白色灯菩萨,又称金刚灯菩萨。④北方不空成就如来流出青色涂香菩萨,又称金刚涂香菩萨。

    四摄菩萨:略称四摄。意为摄引众生之四菩萨。指位于第二院四方金刚钩菩萨、金刚索菩萨、金刚锁菩萨、金刚铃菩萨等四位。

    四大神:指密教金刚界曼荼羅成身会四角之地、水、火、风四神。又称四执金刚神。即围绕五大月轮,抱持大圆轮,头出于四隅者。为地神、水神、火神、风神四种。

    四大明王:即不动明王、降三世明王、军荼利明王与金刚夜叉明王。

    三、顶面唐密金刚界曼荼羅宝珠、宝生草及三股金刚杵界道

    金刚界成身会之界道为三股金刚杵饰以宝草。以三股金刚杵为界道,故称金刚界。每边界道有三枚金刚杵,四周共十二枚三股金刚杵。

    顶面及四侧面五个方壇,如东密曼荼羅之五轮,五轮四隅之宝珠,是以宝珠出世间的财物而表示供养之义。

    四、前侧面为唐密东方阿閦如来及四亲近曼荼羅。

    东方阿閦佛,意译不动佛、无怒佛等,位于五解脱轮中之正东月轮中央,前方为金刚萨埵,右方为金刚王菩萨,左方为金刚爱菩萨,后方为金刚喜菩萨。形像为黄金色,左手作拳安于臍前,垂右手触地。

    五、右侧面唐密南方宝生如来及四亲近曼荼羅

    宝生如来为金刚界五佛之一。位于金刚界曼荼羅成身会等之五解脱轮中,正南方之月轮中央,为五部中之宝部所摄,主五智中之平等性智。前方为金刚宝菩萨,右方为金刚光菩萨,左方为金刚幢菩萨,后方为金刚笑菩萨。

    六、后侧面唐密西方阿弥陀如来及四亲近曼荼羅

    阿弥陀佛为西方极乐世界之教主。意译无量寿。在金刚曼荼羅中,称为受用智慧身阿弥陀如来,居于西方月轮之中央。其身黄金色,结三摩地印。其四亲近菩萨为:金刚法菩萨、金刚利菩蹈、金刚因菩萨、金刚语菩萨。

    七、左侧面唐密北方不空成就如来及四亲近曼荼羅

    不空成就佛又作不空成就如来。金刚界五佛之一。位于金刚界曼荼羅五解脱轮中北方月轮之中央。表五智中之成所作智,亦为五部中羯摩部之主尊。在成身会中,不空成就如来身呈金色,左手结拳印,安置膝上,右手舒覆五指当胸,跏趺坐莲花。其四方安置金刚业、金刚护、金刚牙、金刚拳等四菩萨。

    我们若将地宫唐密金刚界曼荼羅与日本东密金刚界曼荼羅加以比较,便会发现,二者内壇基本相同,而外护基本相异。唐密金曼外四供不在四隅,而是东西各一,北侧有二,而四摄也不在四方,而是东西各一,南侧有二,正好与外四供相对应。地、水、火、风四天神位于东西两侧,分居两侧两端;四大明王位于南北两侧,分居两侧两端,四天神与四大明王又相对应。显然,唐密金曼的排列不及东密如法工整。变化的原因在于唐密曼荼羅不仅仅源于惠果,还加上了智慧轮一系的创造。

    金曼图式有4种,包括:九会曼荼羅、八十一尊之一会金刚界曼荼羅、《五钟心观》金刚界曼荼羅、《初会金刚顶经》成身会曼荼羅。地宫唐密曼荼羅又增一新类,即地宫真身宝函上鏨刻的四十五尊造像——唐密金刚界成身会曼荼羅。现图曼荼羅的作者据多方考證当为中国和尚惠果,地宫唐密曼荼羅亦为惠果一系所传。

    比较而言,东曼的体系工整,方位配对,井然有序,是静止的曼荼羅,或称之为本具曼荼羅;唐曼的体系错列,方位配对,错综复杂,是运动的曼荼羅,或称运用曼荼羅、方便曼荼羅,二者从轮圆具足的意义上讲也是一而二、二而一。唐曼是以佛指舍利为中心而灵活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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