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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羊老汉救了他①

柯 蓝

谢子长是西北人民的革命领袖，老百姓都很喜欢他，都叫他做老谢。只是那个时候的反革命就恨死了老谢，要抓老谢去砍头。老百姓说：“老谢对咱们百姓这么好，叫咱们穷人过好日子，你反革命要抓老谢，咱就要救老谢!” 　　那一年，就出了这么回事。 　　安定县的反革命到处抓老谢，有一排人拿着枪在他屁股后面追着，那正是冬天，路上积满了雪不好走，老谢跑了一阵跑乏了，没有地方躲了，只好跑回家去。老谢刚进了他家里，反革命就追到他村口来了。在半山上拦羊的一个老汉看见了，赶忙冲下来说： 　　“老谢!你这躲在家里不行!抓你的人到村口了，快躲到后山小窑窑去!” 　　老谢便往山上跑去了，后山的雪厚得有八九寸深，老谢一走过去，就踏下了一个一个的脚印子，像在一张白纸上，点了一行黑点一样。 　　老谢躲进了后山小窑窑。反革命队伍就进到他家的院子里来了，大声喝着说：“看着跑回来了嘛!快搜!” 　　反革命队伍的刺刀在院子里一闪一闪的，比雪还白，比雪还叫人发冷!老百姓都害怕起来了。反革命见了老百姓端起枪就打，见了草堆、木筐，就猛地用刺刀一挑。搜查好半天，没有见到老谢的影子，忽然一个反革命大声说：“一定是往后山跑了!这路上有雪，咱们找他的脚印去!” 　　反革命队伍集合起来了!准备到后山去了。 　　拦羊老汉心跳起来了，这一下老谢要被反革命抓走了。反革命一抓了老谢就要砍头了。老谢平常对咱像亲人，咱不能不救，……想着他赶紧把羊群吆了过来。大大小小的白羊黑羊走过来了，在前前后后的绕来绕去，数不清的脚迹踏在雪上了，好像雪地上撒了一层梅花。…… 　　反革命出来找老谢的脚印，东找西找看不见，只见一片羊群的脚迹，密密麻麻的印在雪上。雪上像撒了一层梅花。…… 　　反革命抓不到老谢了，只好把刺刀下了，枪倒挂着，灰溜溜的回去了。 　　注： 　　①此文原载1946年2月23日《解放日报》。 　　 谢子长纪念文集/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