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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地记在人心里① |
叶 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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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柩前的火塔。 12月16日午夜,在寂静的坟场上,老谢的灵柩前,燃烧着一个红红的火塔,旁边坐着拦羊老汉谢国祥和农民周海旺(老谢曾帮他们翻了身),他们默默地守着老谢的灵柩。 某年雪夜老谢刚刚回家,安定县驻扎的敌人便跟踪追来,老谢连忙逃走,在雪上留下了片片的足迹,谢国祥老汉深恐敌人跟脚踪追捕,就将羊群赶出去,沿着老谢的脚踪来来去去的走了几回,老谢的脚印便被羊群印掩盖了。老谢才安全脱险。 谢国祥说:“老谢为咱们真是苦一辈子,咱们那样搭救他还没搭救下,终于被敌人杀害了……” 周海旺叹了一口气说:“临死的时候还是那样惨呵!死了,我们六个人把他偷偷地埋在山沟里,后来又移了两次,两次我都参加了……” 他看了看面前的灵柩,意味深长地说:“这一次移灵就不止我们六个人了。” 老谢的远见。 第二天当初升的阳光抚摸着山巅的时候,军乐声和吹鼓手的喇叭声响彻了山谷,从这边,从那边,从山上,从山下,一个两个,十个八个的人群,向着老谢的灵柩涌过来了。他们是一群朴实的农民,拿着香纸来祭灵。他们虔诚地跪下去,深深地叩着头。 薛光兰——一个中年农民,抱着孩子赶来了。十几年前,就在离坟场址不远的那个窑里,老谢躲避敌人,他给作伴。两人圪蹴在一起,拉起话来。 薛光兰把很久以来的心思讲给老谢听:“说实话,老谢,现在我有点钱了,谋算买十几垧地,你看怎样?”“算了吧!”老谢说。“为什么?”他问。“你把我家的地种上一些,一颗租子也不用出,过几年分土地好。”“你才瞎说,咱们怎么敢分人家的地?哪会有这样的事?”“总会分到的。你分不上儿子分,儿子分不上孙子分”。老谢说。 他始终不相信,连连摇着头。 老谢说:“你等着看吧!” 过了三四年,薛光兰果然分到32垧地,成千成万的农民和他一样,都分到土地,他自己还当了土地委员。 此刻,他告诉记者:“我错了,老谢到底是有远见的人,我一辈子忘不了他。” 他跪下深深地叩着头,前额几乎触到地面上。 贾步云的回忆:灵柩到达瓦窑堡时,城墙突然增高了一层,无数双眼睛,像闪耀的星星,向下俯视,灵柩周围挤满了人群。 贾步云:那个慈祥的胖子,挤在人群中。大革命时,他就认识了老谢。那时老谢组织农民协会,他当七个村的农会代表,后来,老谢组织游击队,他又常给他们买东西。当时白军封锁很严密,他把手电埋在马粪里,偷偷驮出城,他代老谢刻了一颗私章(照他自己的话说:“那是革命的一颗印”),叫他婆姨装在肚袋里送去。 老谢在病中,他偷着买药,送月饼。民国廿五年②,县官刘石生把他逮捕,以通“红匪”罪名,没收了他苦心经营的小商铺,用这笔资财,在“救世堂”上面的山坡上,为那些因屠杀人民而“殉身”的“烈士”们,建筑了一个“纪念塔”,企图使那些刽子手的“英名”“永垂不朽”,而取得胜利的人民,在几年前就把它拆毁了。 此刻,他看一看,“救世堂”上面的山坡,又看一看徐徐缓进的灵柩,他的心里又是欣喜又是哀伤。 注: ①此文原载1946年2月27日《解放日报》。 ②公元1936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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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长纪念文集/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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