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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的一生 战斗的一生*

高锦纯

刘志丹，名景桂，字志丹，1903年出生于陕西省保安县金汤镇。     　　志丹6岁随祖父耕读，后在永宁山本县县立高小学堂读书。1922年，考入榆林中学。在榆中因受魏野畴、李子洲老师的熏陶，他如饥似渴地阅读《新青年》等进步书刊及马列著作，使他思想上发生了很大变化。在魏老师的指导下，他积极开展革命活动，在学生中成立了“社会科学研究会”、“文学研究会”、“体育研究会”等进步学术团体。通过这些团体，一面学习知识，研究新思想、新文化，一面进行革命宣传。同时，还组织了业余剧团，自编自演了许多有进步性和革命性的新戏剧、好歌曲。志丹曾在一首《爱国歌》中写道：“黄河两岸、长城内外，炎黄子孙再不能等待。挽弓持戈，驰骋疆场。快!内除国贼，外抗强权，救我中华万万年。”这首革命的歌，不但有很大的号召力，也充分地表达志丹救国救民、坚决革命的决心。在刘志丹等同志的带动下，学生中的革命活动普遍开展了起来。不久，便展开了全校性的轰轰烈烈的罢课活动，有力地打击了当地军阀井岳秀的嚣张气焰，在社会上、群众中产生了巨大影响。 　　1924年，刘志丹加入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5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组织。从此，他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了党，更加发奋学习，积极投身革命活动。 　　1925年4月，陕西学生在党的领导下，开展的驱逐北洋军阀陕西督办吴新田的运动遭到镇压，刘志丹便领导榆中学生进行声援，但遭到军阀井岳秀的破坏。事件爆发后，井岳秀派兵包围了榆林中学，威逼学生停止革命活动，并要逮捕刘志丹。志丹毫不畏惧，沉着地组织学生同井岳秀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在当地广大群众的支持下，斗争最终取得了胜利。同年夏，刘志丹被选为陕北学生代表赴三原参加全省学联代表大会和“共进社”二次代表大会。在共进社大会上，志丹作了关于榆林共进活动的报告，并为大会题词，写道： 　　“共进!共进!同志引着被压迫民族向帝国主义者进攻!不惜牺牲，杀开血路!前途自有光明与幸福!” 　　1925年秋，刘志丹由党组织选派，到广州黄埔军校学习。毕业后，回到西北，在中央陕甘区党委领导下开展党的组织工作。他先后担任了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政治部组织科长，国民革命军第四路军政治处处长。1927年，邓小平来到陕西，担任我党主办的中山军事学校政治部主任，刘志丹被聘请，兼任军校教官。同年，刘志丹随国民军东征，积极投入了反对帝国主义和北洋军阀的斗争。 　　第一次国民革命战争失败后，于1927年10月，刘志丹被背叛了革命的冯玉祥在“清党”时逮捕，后在被押送出境途中逃脱，不久，党派刘志丹前往安徽阜阳一带参加魏野畴领导的国民革命军第十军的起义工作，但当他到达阜阳时，起义已经失败，魏野畴不幸牺牲。刘志丹又按党的指示回到陕西，与谢子长一起到由共产党员许权中掌握的一个旅工作，准备发动武装起义。1928年5月，这支部队在志丹、唐澍的组织下，举行了著名的“渭华暴动”，但由于敌我力量悬殊太大，使渭华暴动失败。不久，志丹根据党的指示，回到了陕北，重新整建保安一带的党组织。在此期间，他和一些同志一起，同当地的反动势力进行了巧妙的斗争，并获取了保安县民团团总的职务，使他能以公开身份掩护，开展我党地下秘密活动。1929年，刘志丹在陕北特委工作，任军委书记。这时，他不但领导农民积极开展革命活动，而且还和党内的机会主义分子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同年冬天，刘志丹和谢子长等同志到陕甘宁边界一带进行革命军事活动。通过多方面工作，他打入了甘肃省军阀的部队中，先后担任团长、旅长等职，秘密开展革命军事活动。后被反动派觉察，被捕入狱，囚于彬县。在狱中，他毫不妥协，坚贞不屈地同敌人进行斗争。不久被营救出狱。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刘志丹又和谢子长组织了“西北反帝国盟军”，志丹任副指挥和参谋长。1932年2月，“反帝国盟军”改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游击队”，刘志丹历任副总指挥、总指挥、参谋长等职。此时，志丹非常重视根据地的建设。他走遍陕甘边区，下决心要搞一个红色根据地。他和子长领导的陕甘工农红军游击队，消灭了进攻照金根据地的富平、铜川、耀县3县民团武装后，便与其他同志一起创立了以照金为中心的陕甘边革命根据地。1932年8月，中共中央决定把“陕甘工农红军游击队”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二十六军”。红二十六军成立后，志丹仍担任领导工作，他带领部队积极开展游击战争，进行土地革命，建立工农民主政权，使陕甘边革命根据地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出现了轰轰烈烈的革命形势。但不久，这喜人的形势被“左”倾机会主义给断送了。红二十六军政委杜衡是个极“左”分子，他积极执行王明的“左”倾机会主义路线，他诬蔑志丹的正确主张是“游击主义”、“土匪路线”、“右倾机会主义”等。蛮横地撤销了刘志丹的一切职务，把谢子长调出了部队。面对这样的打击，刘志丹表现了坚定的党性。他毫不计较个人得失，积极协助红二团团长王世泰工作。帮助他起草了《政治工作训令》等纪律条例，尽一切力量搞好部队的团结。遇到战斗，他帮助部队精心拟定战斗方案，亲自指挥作战，尽量减少部队的损失和伤亡。因此，他虽无正式职务，但大家还是亲切地称他“咱们的参谋长”。当杜衡错误地坚持放弃陕甘边根据地，提出南下渭华一带的主张时，身为被撤职的志丹表示坚决反对。他从党的事业出发，坚持巩固陕甘边根据地，但再次遭杜衡的拒绝和打击。结果，红二十六军南下后，被优势敌人包围，全军覆没。不久，刘志丹再任陕甘边游击队副总指挥兼参谋长。为了避开敌人的“围剿”，他率领部队北上陇东一带进行游击战争，建立以南梁为中心的陕甘边根据地。 　　1934年，刘志丹率领重新组建的红二十六军主力挺进陕北，与谢子长领导的陕北地方游击队配合作战。后来，这些游击队改编为红二十七军。刘志丹等同志率领这两支军队英勇作战，横扫顽敌，粉碎了国民党反动军队对根据地的围剿，使陕甘边革命根据地同陕北根据地接成一片。同年11月初，在梨园堡召开了陕甘边工农兵代表大会，正式成立了陕甘边苏维埃政府，建立了陕甘边革命军事委员会，刘志丹任军委主席，兼任军事学校校长，1935年2月，陕甘特委和陕北特委召开联席会议，决定成立中共西北工作委员会和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 　　这时的陕北革命形势真是欣欣向荣。在志丹的领导下，我们的部队闪击了延长县，痛击了阎锡山，消灭了高桂滋一个半旅，打击了井岳秀军阀及在陇东的十七路军，横扫了咸榆公路及白水、合阳、韩城、澄县、宜川等地的民团。 　　1935年秋，徐海东、程子华等同志率领红二十五军长征胜利到达陕北，与红二十六军、二十七军胜利会师，组成了十五军团。徐海东任军团长，刘志丹任副军团长兼参谋长。当时，中央红军长征已进入甘肃，在腊子口南看到《晋阳日报》，得知二十六军袭击长武城的消息，增强了北上信心，不久越过六盘山。蒋介石为了阻止中央红军和陕北红军会师，妄图摧毁最后一块红色根据地，便调集10万之众的反动军向陕甘和陕北根据地发动了空前规模的第三次大围剿。刘志丹、徐海东等同志密切配合，指挥红军作战，在甘泉的劳山、富县的榆林桥打了两个大胜仗，消灭了敌人1个师4个营，给围剿根据地的敌人以沉重的打击，为党中央和中央红军落脚陕北创造了条件。     　　但是，“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推行者，给陕北根据地大批党、政、军负责同志扣上了“右派”、“反革命”等帽子加以逮捕，甚至杀害。对志丹，他们用欺骗的手法，一面谎称要志丹去瓦窑堡开会，一面叫通讯员给十五军团送逮捕志丹的命令。刘志丹走到半路，正好遇见了通讯员，不明底细的通讯员把信交给了志丹。志丹看到他们如此不顾大局、陷害同志的行径，非常气愤。但为了不使党受到分裂，不使红军自相残杀，不使敌人有机可趁，他竭力避免冲突，将信交给通讯员，并说：“你赶快把信送到军团部去，就说我去瓦窑堡了。”他一到瓦窑堡，即被逮捕。机会主义者的倒行逆施，给一些地、富、反有可乘之机，使一些地方发生了“反水”现象，根据地也一天天缩小，出现了严重的危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毛泽东率领中央红军于1935年10月胜利到达陕北。毛泽东得知志丹被捕的消息后，即派王首道、刘向三、贾拓夫等同志前往瓦窑堡调查处理。在党中央毛泽东的关怀下，很快纠正了“左”的错误路线，平反了刘志丹等一批革命同志的错案。志丹出狱后，毛泽东、周恩来等同志同他进行了亲切的交谈，询问了志丹的身体情况和工作情况。毛泽东同志对他说：“你受委屈了。不过对一个革命者来说，坐牢既是一种考验，又是一种休息”。又说：“陕北这个地方，是有革命传统的，李自成、张献忠就是从这里闹起革命来的。这个地方虽穷，但穷则思变，穷就要闹革命嘛!这里群众基础好，地理条件好，搞革命是个好地方呀!”志丹听了十分感动。他向毛泽东、周恩来详细汇报了陕北工作，并表示要跟党中央、毛泽东坚持革命到底。不久，刘志丹被任命为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任、瓦窑堡警备司令、北路军总指挥和二十八军军长。 　　1936年初，党中央决定东征。刘志丹和政委宋任穷奉命率红二十八军从陕北佳县以北的神木一带渡过黄河出师东征。红二十八军进入晋西以北地区的兴县等地，打败了阻挡红军前进的国民党军队的几十个营、团，一路上旗开得胜，捷报频传。同年4月中旬，刘志丹为配合东征的南线红军作战，率领部队攻打山西中阳县三交镇时，不顾个人安危，亲临前沿阵地观察敌情，指挥作战，不幸胸部中弹，当即昏迷。苏醒后，低声说：“让宋政委指挥；赶快消灭敌人……”接着便停止了呼吸，为党和人民的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时年才34岁。 　　刘志丹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光辉的一生。他不愧为我党的优秀党员，人民的优秀儿子，忠实英勇的红军领导人，陕甘边红军和革命根据地创始人之一。他的不朽功勋和崇高品质，人民永远难以忘记。至今陕北还流唱着歌颂志丹的民歌。 　　刘志丹的牺牲是中国革命的一大损失。党中央及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对志丹同志给予了高度评价。毛泽东在志丹陵园亲笔题词中写道：“我到陕北，和刘志丹只见过一面，就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共产党员。他的英勇牺牲，出于意外，但他的忠心耿耿，为党为国的精神是永远留在人民中间，而不会磨灭的。”并将志丹誉为“群众领袖，民族英雄”。 　　愿志丹的精神永远鼓舞我们奋勇前进!志丹的形象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    　　*本文是高锦纯为纪念刘志丹逝世50周年写的文章。原载《民族英雄刘志丹》一书。 　　 刘志丹/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中共延安地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