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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回忆徐特立 徐老是我们学习的光辉榜样

杨和亭

1935年，徐老同毛泽东、党中央长征到陕北。我在瓦窑堡第一次见到徐老。1946年冬至1947年春，徐老和一些老先生、老同志转移到绥德县，先住在小崖咀，不久移住庙岔和王家山，后来又进城住地委、专署院内。我和徐老在一起住了一段时间。徐老对我们很关心，他的言行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徐老的教育思想是有长远的指导意义的。他提出：方针政策要正确，既要加强对广大人民群众的教育，又要提倡人民自己教育自己。 　　在教育方针上，他主张既重视当前，又要重视长远，远近结合。长远，就是要政治理论上培养各级领导干部、培养学生。理论教育主要是为了长远。当前，就是加强社会教育，面广、人多、收效快。他认为对当时的陕甘宁边区要重视宣传党的政策，提高文化。今天教了课，明天就能用上，速成的办法，很有作用。社会教育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如民办小学、冬学、业余学校、短训班等。他还提倡利用黑板报、读报组、识字组、幻灯、漫画、秧歌队、有线小广播、说书、演讲会、说快板、报告会等多种形式宣传党的政策，很受群众欢迎。 　　徐老在报告、讲演中都强调教学要与实际相结合，做到学了就教、就用，当小先生，知行一致，教作结合。他认为，只教不做，学而无用，只做不学是盲目的，做不好事情的。 　　他还提倡用群众自己的力量办教育。他认为，学了有用，群众就有办教育的积极性。 　　徐老在陕甘宁边区参议会、劳模大会、干部会等各种会议上讲话时，一讲就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讲两者的重要性，两者缺一不可。 　　1944年，我在绥德任副专员时，在一次教育工作会议上，我们根据徐老的教育思想和广大人民的要求提出了四个结合，即教育与政府当前工作结合、教育与社会结合、教育与劳动生产结合(主要是求得劳动锻炼，劳动不能太多，使学生学到农业知识)、教育与家庭结合(会计帐、写信、写对联、打算盘等，家里高兴)。这就是那时的教育改革的要求。不久即涌现了广大学生上街，下乡宣传政策，当小先生。在生产劳动中锻炼了身体，增加了收入，学校设备和书报增多，减轻了学生家庭负担，使学校、家庭、政府都满意，取得社会的好评。《新华日报》登了“杨副专员谈国民教育大改革”的报道。毛泽东主席看到后打电话要柳湜同我去杨家岭中央办公厅，他要亲自同我们商谈教育改革的问题。我们到了杨家岭中央办公厅，在座的有毛主席、徐老、邓洁、胡乔木等同志。我将情况简要汇报后，毛主席说我谈得不错，还应加上一条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让胡乔木同志写一篇关于教育改革的文章。徐老也讲了话。他说，从人民需要写是正确的，要我们写文章。会后，我又到徐老的办公室。徐老的办公室只有一床、一桌、两个凳子，铺盖很简单，非常简朴。 　　关于教育的方式和方法，徐老一贯主张由浅入深的教学方法。他常以自己从一个民主主义革命者到一个共产主义者为例，说明一个人的思想从低往高提高的规律。他说：“我们的教育对象是人，人的进步是曲折的不是直线的。由关心个人利益经过教育到集体主义、到爱国主义(国家、集体，个人的关系)、再到共产主义。好比小孩要吃奶，长大了再吃奶就不合适了；大人的衣服小孩就穿不得。爱人给丈夫做的衣服和鞋袜总是合体的。因为她了解丈夫，熟悉情况。如果我们不了解群众的思想情况，就不能做好思想政治工作。 　　徐老是言教和身教相结合的典范。徐老对自己要求很严，一切都按规章制度办事，没有特殊。组织上发给他的营养药品他给了我们。组织上给他一条好毛驴，他多年不骑，从杨家岭到西北局、边区政府、杜甫川(自然科学院所在地)都是步行走路。1946年冬，蒋介石、胡宗南军队准备进攻陕甘宁边区，徐老住在绥德县王家山村(或庙岔)，离我们20华里远。有一天我们要开一个会，请徐老到会讲话，先说好了派人去接他，可是次日早晨，我们还没有起床，徐老已经翻山步行来到我们住处。他只带了一个勤务员。徐老在大会上讲了两个多小时，其中讲到小学教育、师范教育、科技教育和社会教育的重要性。他强调各种人才都需要从小学打基础。在社会教育方面，他表扬了任逢华。任逢华是吴堡县人，办识字组成绩大。为了教群众文化和宣传党的政策，他在三个区办了40多个识字班，先是送字块，以后送书、教书、教写字。在他的辛勤培育下，这40多个班的许多学生考上了高小，少数还考上了绥德师范。在这期间，我和徐老同住了一个月左右。徐老牙齿不好，吃饭时口腔常常磨出血泡，我帮他挑过几次血泡。他每天夜里起来几次给我盖被子。早上起来，徐老叫我们把被子、毯子卷起来，说热炕可以暖房子。他把我们当小孩子一样照顾，一点也认不出他是位高级领导人。 　　但是，身教好并非放弃言教，徐老对教材抓得很紧，对犯错误的人是不能不教而打的。他实事求是，没有“左”或右的思想。 　　徐老的言教、身教，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楷模。 　　徐老的70寿辰先是在绥德由我们筹办过的，后来又在延安开会庆祝。徐老讲他自己为什么70岁还健康：第一是党给的，政治方向正确，心情舒畅，组织关心；第二是劳动、讲卫生。徐老非常勤俭，他节衣缩食，但室外总是干干净净。第三是群众爱护、支持。 　　徐老每天必读书，1965年9月中旬，我在中央党校毕业后去东北前看望了徐老，徐老近90岁的高龄还在做诗、读书。 　　徐老是我们永远学习的光辉榜样。在当前形势下，我们要多宣传徐老，不仅要宣传徐老的教育思想还要宣传他的高尚品德和作风，要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为改革开放振兴中华，努力奋斗。 　　 徐特立在延安/王云风主编.—陕西人民敎育出版社，19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