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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分 回忆徐特立 徐老永不老——纪念徐老诞生110周年 |
| 林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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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吾同志”(董必武同志语)，“当今一圣人”(朱德题词)，杰出的无产阶级教育家，桃李英才遍中华。
我晚生知闻徐老是抗战开始时。那时我是从南京随“中央农业实验所”撤退逃亡到长沙的。当时徐老是中国共产党驻湘代表。我在长沙一个月中，徐老在银宫电影院和各机关学校作报告。宣传抗日十大纲领，党的方针政策和统一战线的主张。要大家共赴国难，抗日救亡，听众挤满会场内外，我内心十分敬佩，感到当时国民党腐化透顶．官僚学阀，明争暗斗。我梦想的科学救国成了空想。我和一正义的同学，都倾向于投笔从戎，参加抗日救亡的火热斗争中去。
1940年我得到机会，到延安自然科学院教书，亲身感受徐老的谆谆教诲，亲切关怀。在对自然科学技术工作的方针、任务、方法、毛泽东思想路线、党的政策、作风、知识分子团结改造以及路线斗争等方面的认识上，深受徐老的教诲。我记忆特深的是，我在申请入党以及准备到美国学习时，徐老给我深刻教导和大力赞助，给我很大的鼓舞、激励，使我终身难忘。
当时我拿我的志愿向徐老请教，他嘱咐我写个自传。两天后我把自传送去，他找个空窑洞和我单独谈话。他看了我的自传，他说写的真实，没有空话。接着谈到美国有先进科学技术，我们要取经，要批判地学。在这方面苏联也向美国学。他谈了马上写信介绍我到中央组织部会见陈云同志，并说可能不会很快定下来，你要有信心。鲁迅不是党员，他对革命贡献很大，是个伟大的非党布尔塞维克，我们都学习他。
我到中央组织部会见陈云同志，他谈话也很感人，他说我们相信徐老的介绍，让我作个秘密党员入党，不对任何人说，你出去我们只通知重庆恩来同志。你到美国作为一般留学生身份，勤奋学习，广交科技人才，形势发展了他们就会自觉参加到党的科技队伍的。又说你是广西省考选的，如被查问，你可说是到西北从事农业考查的，有你写的文章为证。也可以登报未参加党，别的不要说。又说广西人是穿灰色制服，你也外表是灰色，但心里是红色的。这番话讲得非常深刻实际。
1958年我和徐乾结婚，从此我和徐老从同志关系师生关系加上家庭关系了。我们生活一起二十多年，在工作学习和生活中，老人家言传身教更多了，体会更深了，感情更亲切了。遗憾的是我在徐老生前未尽亲切侍奉之情。未学好老人家的言传身教，辜负他的教诲。我曾听徐老谈过他光荣的、革命的、伟大的生平经历，曾阅读听到过他的传闻和整理过一些徐老的资料，回忆徐老伟大的一生，我内心无限尊崇。现值他老人家将近110周年大寿纪念，编了几段文不尽意，词不合韵的诗句，以表达我对他老人家崇高的敬仰和亲切的怀念：
卖国害民臭满清①，长沙五美徐老生，
家贫苦难早丧母，过继伯母哺养成。
六年蒙馆读经史，阴阳中医搞不明②，
随俗考举不折腰，转向康梁孙思潮③。
十年破产读书计，兴家救国大目标④，
初小中学到师范，工农子弟女学生。
边教边学样样精，就是教歌调不成，
湖南长沙满桃李，外婆校长好老师⑤。
帝国军阀祸连年，教案义愤断血指⑥，
朱门酒肉冻死骨，善恶不报反有理⑦。
辛亥革命喜有望，徐老激昂大呼应，
依旧贪官害人虫，愤辞议长守自清⑧。
勤工俭学法国去，四三年华老学生，
日学外文一两个，三年苦练也大成⑨。
教育救国路不通，喜逢农民大运动，
农民协会当了家，除暴安良气象宏。
革命失败挺胸腔，五一老人坚入党，
不顾家中妻儿女，不怕反动断头颅。
南昌起义一老兵，精战闽粤随军行⑩，
赴苏学习斗托派，回国再入红军境。
改革文教新教学，行军生产活课堂，
学习文化子教父，传授经验法多方(11)。
理论实践紧结合，手脑并用处处讲，
五六高龄去长征，万水千山向光明。
让马扶伤担架用，克已奋勇带病行(12)，
战士闻道徐老来，忘饥忘累笑颜开。
工农兵学尽调动，斗左反右跟泽东(13)，
抗日统战回南方，银官演讲十大纲。
日夜宣传党政策，动员千万向日抗，
官僚腐化国民党，素装徐老门房挡(14)。
救亡寄托共产党，徐老广传抗战方，
文才并茂语精辟，团结进步反投降。
泽东思想大普及，深入浅出面宽广，
回延主持科学院，我党科教奠基人。
团结培真科技队，建设富强国家新，
通学基础广开络，感性理性活读书。
当前长远随发展，学用结合抗日需(15)，
全国边区联合起，古今中外取精英(16)。
选送苏联再深造，推荐人才学西经，
坚持实事求是风，反对自以为是梦(17)，
痛斥空谈不落地，再三强调不飞空。
审干反对逼供信，周密调研事物根，
宁漏敌特待肃反，绝不伤害己一人(18)。
徐老勤奋不特殊，日行十里来教书，
大灶中灶同伙食，土窑一灯三人居。
全院上下关心到，教学生活都问过，
党国大事文理课，组织教材各学科。
种好蕃茄倡纺线，延河游泳乐共享，
师生老少谈心畅，都念徐老胜爹娘。
抗战胜利蒋反共，随着中央撤延安，
千沟万壑日夜转，套着胡匪消灭光。
顽强苦战大解放，推垮三山改新装，
徐老宣传学术界，团结改造心向党(19)。
无稿讲演话滔滔，胜似黄河入黄流，
思想奔放千重浪，语重心长话长留。
大中小学齐振奋，男女老少记心头，
学而不厌爱读书，圈点笔记加批语。
哲学笔记主席赞，经济政治湘印出(20)，
主席尊他称老师，他拜主席终身师。
喜看会堂满青壮，老心称赞后继人，
素主提拔新生力，四化有人新代陈。
大跃进起传四方，徐老深入实际看。
新人新事应表扬，哗众取宠严加防，
反对人物浪费风，狠批浮夸假大空。
徐老四清到贵阳，访贫问苦老心伤，
解放多年应改进，为何缺粮百补裳。
党的政策未兑现，领导作风气不张，
回来约会毛主席，累无回信感忧伤。
文化革命帮派扰，纂党夺权老心惊，
狂呼乱斗打砸抢，徐老制止收音听，
心情恍忽从此起，记忆衰退仇难平。
伤心悲痛思归去，感病不治辞世行，
“当今圣人”悲殒落，“坚强战士”泣天庭。
万古长青不老松，高山流水徐老风，
追悼会上泪沾巾，广播传闻哭老人。
默哀诵念祝寿词，徐老不朽永长春，
粉碎祸国四人帮，又逢盛世再解放。
精神物质两建设，三中六中指大方，
满园桃李花果山，长征万苦不怕难。
学习徐老高品德，三个第一三一生，
建设特色现代化，开放改革新长征。
注：①1990年八国联军陷北京，慈禧逃承德，订了卖国赔款求和回北京，全国官府鸣炮庆祝，徐老说：他哥哥查问“是打回来的，还是卖回来的，”传话说是卖国求和回来的，哥哥很精明说：“卖国回来是臭的，贺什么，打回来才是香的，有希望。”此处引用徐老传言“臭满清”。
②徐老说：阴阳的祸福善恶，是骑墙两可语的欺人法术，学了才知上当。他说中医切脉难，有一次他为孕妇开方，后来查知内有坠胎药，险些误事，错了会误人性命，从此就改行了。
③徐老到岳阳考科举，第一榜中了，复试要交钱，他没有钱，某公子愿代交，徐老本无心功名，拒绝不要。写了一首诗“丈夫落魄纵无聊，壮志依然抛九霄，非同泽柳新梯弱，偶受春风即折腰。”
④当时徐老在办学救愚，诗句中有“休夸长沙十万口子弟不教非我有”。
⑤徐老办过五美、*(上朗下木)梨、长师、周南女校，任教的有一师、修业等等，还办夜校。徐老说人传我是教育界的长沙王。周南称徐老是亲切的外婆。徐老各科都能很好代课，只因脱落门齿，不能代唱歌，孔子号称门徒三千，徐老直接的会有上万，还有间接更是无数，陆定一同志说“徐老是他老师的老师”，谢老颂徐老：“孔子不足高，墨翟差可比。”
⑥1909年南昌教案，激起全国义愤，当时徐老在修业讲学，悲愤填胸，慷慨激昂，奔到厨房取了菜刀，当场断指血书写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毛主席知闻，深受启发。
⑦徐老深恨人吃人的黑暗社会，在言志诗中“为善既无善报，为恶又无恶报，何必安分守己，不做土匪强盗。”
⑧辛亥革命徐老被选为临时议会副议长，因为民请命，力争民选县长、省长，被右派否决，愤而辞职去办教育。
⑨徐老留学日、法、德、俄取经都刻苦学外语。
⑩徐老在南昌起义时任师政委，解放后到南昌留诗“八一以前老学生，学书学剑两无成，而今重话南昌事，我是当年一老兵。”
(11)徐老在苏区任教育部副部长。办列宁学校、农校、夜校训练班，提倡能者为师，子教父、父教子、夫教妇、妇教夫，秘书教长官，长官教战士，采用歌唱、标语、口号、字牌等等多种形式。
(12)徐老说：红军长征千辛万苦为何能保证不败不垮呢?第一是有党中央毛主席英明领导，正确指挥；第二是有崇高理想，有坚定信心，排除万难，争取胜利。
(13)在王明等左倾路线统治时期，徐老给知识分子秘书一双草鞋，为高级知识分子黄亚光辩解，就被骂为敌我不分，要整他，徐老顶住说，养牲口也要喂草。主席知问此事，大喝一声，才告解脱。
(14)徐老在长沙，张治中请他赴宴，徐老灰布旧服步行前往张公馆，门警看不起，说没有名片不许进门，故意刁难，逼着徐老回办事处取名片。
(15)徐老在延安自然科学院教育方针讨论会上，阐明的理论与实际，当前与长远，全国与陕甘宁边区等几个重大问题。
(16)徐老一生，就是主张古为今用，洋为中用，自身力行的。
(17)徐老给湖南第一师范题词“实事求是不自以为是”，在延安教育方针讨论会上曾反复强调此意。
(18)延安自然科学院审干时在康生的逼供信瞎指挥下，出了不少错误，徐老在纠错讲话中，常提到警戒语。
(19)徐老是当时的哲学会、地理学会、历史学会会长，名誉顾问，常到各大专院校作报告。
(20)徐老注重培养提拔接班人，常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今后新人胜旧人”。“后来居上”勉励青壮年前进。
1986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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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特立在延安/王云风主编.—陕西人民敎育出版社，199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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