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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着的民众剧团*

柯仲平

(一九三八年十月) 　　今年四月，在欢迎边区工人代表的一个晚会上，其中有两个秦腔节目：《升官图》与《武家坡》，那真叫人看着太不舒服了。 　　但边区民众爱看，爱听，爱唱自己祖传下来的秦腔、道情等，这是一个铁的事实。 　　因此，我们下了决心，要分一部分工夫来做改造民众娱乐的工作——五月中，便成立了民众娱乐改进会，而且，将旧有爱唱秦腔者组成一个民众剧团了。在抗战周年纪念时，我们能在民教馆演出两个新内容的秦腔。 　　我们请得王若飞同志的指导，从七月起，决定使这剧团走向“职业化”的前途。不过，困难实在太多了——演员多数不能脱离生产，经济没有着落。好在周扬同志也热心这工作，决定每月由教育厅帮助五十元，而抗援会、总工会、妇联、青救、商会、抗大、陕公、总政治部，西北战地服务团……都留给民众剧团以经济上或多或少的帮助——边区文协是把这工作作为它的中心工作之一的，当然不用说了。在道具方面，抗战剧团的借助是很可靠的(鲁艺的实验剧团也允许在今后多多帮助了)。因此，民众剧团的困难并不是不可以克服的。 　　我们有马健翔同志做编导部主任，这是一个坚实的支柱，我可以负责地说：他确是一位民间戏剧的天才。 　　演员方面，到最近，工、农、学生都有。现在，只差女演员和能脱离生产的琴师了。 　　本月十六日晚会，一部分西北青年代表，艺术学院的教授与学生、文协……曾看过民众剧团的《好男儿》(马键翔作)一剧，虽然还存在着很多的缺点，却不能不承认它有很好的发展前途，它是能被边区大众热烈欢迎的。 　　本月十七日，演给西北青年代表全体看。“想不到秦腔也能弄得这么好呀”，这是代表们的观感吧。 　　十月十九日，为纪念鲁迅先生，在民教馆演给民众看了。那是差不多要把戏台挤倒的——那个欢迎是不必用我来说了。 　　我们决定，在最近，要欢迎我们民众的领导者毛泽东同志来看一看，看他要给我们什么指示和感想。我想，我们已开始照着他的指示进行民众文化娱乐改进的实际工作了。当然，这还是一个开始。  　　民众剧团的同志们。并不怕现在还穿着单衣，也不怨现在每人只能有一尺宽的地方好睡。也不怕还无一盏汽灯，无幕布及许多不可少的舞台用具。这些，将由民众的热烈拥护和首长们的爱惜，渐渐会得到适当的解决。若不是为要发挥民众的积极性、坚苦耐劳性、创造性、战斗性……那也用不着叫“民众剧团”了。 　　“援助民众剧团!”这是青年代表们喊出的一个口号呢。还有一个口号是“学习民众剧团的艰苦作风!”自然，这大半是代表同志们的谦虚和对民众剧团的鼓励。但是，在大雨中能赶来演剧是事实；桥断了，半夜裸腿过延河回东关去也是事实呢。 　　同志们，前进! 　　* 本文原载于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五日延安《新中华报》。  　　 柯仲平诗文集四：文论/王琳,刘锦满编.—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