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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言为心声
王盛泽,钟兆云
    共产党不能过河拆桥
  抗战八年终于迎来了胜利,毛泽东、周恩来亲赴重庆谈判,并签订国共两党停战协议。但蒋介石并没有停止发动反共反人民的内战。
  1946年,蒋介石撕毁协议,悍然发动了不得人心的内战。在根据地军民的打击下,蒋介石军队损失惨重。到1947年,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蒋介石不得不放弃全面进攻的战略,采取“重点进攻”,对陕北和山东根据地发动进攻。
  当时陕北的形势极为严峻,蒋介石派嫡系胡宗南部20个旅,担任对延安的主攻,还调集青海马步芳、宁夏马鸿逵、榆林邓宝珊等部14个旅共23万兵力,对陕甘宁边区实施全面进攻。敌军来势汹汹,胡宗南狂妄地叫嚣要“三天占领延安”。
  为了激励根据地军民的斗志,指挥解放战争,毛泽东决定留在陕北,不过黄河。
  根据中央的决定,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主持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工作,留在陕北;刘少奇、朱德、董必武组成中央工作委员会,东渡黄河,到华北解放区,开展中央所委托的工作;叶剑英、杨尚昆、李维汉等组成后方委员会,到晋西北解放区负责后方工作。
  为了保证孩子们的安全,中央决定洛杉矶托儿所提前撤离延安。
  当大家得知这一消息后,都有点吃惊。为什么要走?上哪儿去?什么时候回来?这些孩子怎么办?一大堆的问题摆在众人面前。
  傅连暲理解大家的心情。延安,这块红色的土地,留下了他们太多的记忆,倾注了太多的感情,大家都不愿意离开。但这是中央的决定,是形势所迫。
  在托儿所大礼堂,傅连暲给全体工作人员作了动员报告,传达了中央的精神。
  “为了革命的最后胜利,我们暂时撤退是必要的,以前在中央苏区也有过这种事,最后总是以我们的胜利而告终。让胡宗南来吧,等我们撤完了,敞开延安的大门,让他们进来,然后再扎起口袋狠狠地揍他。当务之急,是我们千万不要拖部队的后腿。”傅连暲的报告给人以鼓舞和激励。
  傅连暲指示托儿所的全体工作人员:要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保证这些孩子的安全,他们的父母都在前方流血牺牲,所以,我们宁可牺牲自己也决不允许任何一个孩子出事。
  托儿所离开延安后,辗转陕、晋、冀三省地区,过上了马背上的摇篮生活,数年后,终于“摇”到了北京。
  在毛泽东等率领昆仑纵队开始转战陕北时,傅连暲跟随刘少奇领导的中央工作委员会,东渡黄河,辗转迁移。此前,中央总卫生处与军委卫生部合并组成军委总卫生部,傅连暲任副部长。
  1946年冬,军委总卫生部机关由陕西子长县向山西临县转移的途中,行军队伍里混进了一头失散的无主毛驴。当时因为缺少运输力,一些同志就自作主张把这头毛驴带到山西了。中直党委知道后,提出严厉批评,认为这违反了群众纪律。事前不知此事的傅连暲毫不推诿,多次在大小会上进行自我批评,说作为副部长,对干部教育不够,负有领导责任。这还不够,他还派专人将无主毛驴送回陕西子长县,交当地政府处理。
  1947年,军委总卫生部驻在山西临县三交镇。10月初,叶剑英、陈毅先后来传达中央指示精神,傅连暲听后,心情非常激动,为中国革命即将进入新的高潮,全国胜利在望而高兴。
  这两年多时间来,傅连暲虽然主要还是担负自己的医生职责,但他耳濡目染,对党的一些政策也有了独到的看法。1947年10月17日,他写了一封长信给毛泽东,坦率地谈到:
  去年土地改革方针是正确的而且有成绩的,但某些地方,某些干部,执行时又犯了“左”的错误,伤人不少,死人亦不少。真正恶霸死伤个把情有可原,若侵犯了中农甚至伤害了贫农,以及少数的干部,那是不应该的,尤其是一脚踢开更要不得。比如某某(指刘少白——傅连暲另有说明),在“三三制”时代对我党有功,其子女又是党员,应该当作别论,决不能“过河抽板”。
  刘少白何许人也?为什么傅连暲要为他打抱不平,致信中央最高领导人?下面让我们来回顾一下他的简要历史。
  刘少白出身于山西省兴县一个地主家庭,受过大学教育,获法学学士学位,思想比较开明。曾被选为山西省临时议会议员,担任过河北省建设厅科长、天津市商品检验局副局长、局长。由于女儿刘亚雄很早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本人也倾向进步,他在北京的公馆成为当时中共河北省委的联络点。他还帮助我们,出力出钱,屡次出面营救被敌人抓捕的地下党同志。我党还通过他做争取地方实力派的工作,如傅作义等。1937年,50岁的刘少白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刘少白对革命圣地延安充满了崇敬之情,总是心向往之。他曾于1938年、1942年和1945年共三次赴延安参观访问,与中共高层领导人如毛泽东、刘少奇、朱德、陈云、林伯渠、李维汉等人有过不少接触,参观了陕甘宁边区参议会大礼堂、中央民族学院、中央医院、日本反战工农学校、解放日报社等。他大开眼界之余,深为党中央直接领导下的革命圣地——延安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所鼓舞。他把自己的小女儿刘平送到延安公学学习,还把幼子、侄儿和小外孙也送到延安保育小学和抗属子弟学校学习。
  在1942年11月召开的晋绥边区临时参议会上,刘少白当选为副议长,积极贯彻执行中国共产党提出的“三三制”,为团结抗战做了不少工作。
  但是,1946年冬,康生来到晋绥,在土改中推行极左路线,许多党员、干部惨遭迫害。刘少白对康生的做法有不同意见,于是受到康生的嫉恨,无端的指责和批斗接踵而来。康生在1947年1月到党校的讲话中,指名道姓地说:“刘少白是假开明,是地主阶级的代言人”,“刘少白献地是为了收买群众”。这个讲话,导致刘少白遭受错误批斗,身陷囹圄,并被撤销临时参议会副议长的职务,就连家属也被扫地出门。
  傅连暲与刘少白也没有很深的交往,原来只是听说有刘少白这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1942年刘少白第二次到延安参观中央医院的时候,傅连暲专门为他检查身体,相互有了交谈。当时刘少白已经55岁,傅连暲对他更增添了知音和同路人的感觉。随着对刘少白的了解逐渐增多,傅连暲越来越佩服刘老先生的为人和他那革命不分先后、至死不回头的劲头。
  傅连暲在延安时期,就对康生搞的“抢救运动”深有抵触,因而受到无端怀疑和审查,所以对康生那一套“左”的东西是再清楚不过。经过长期的革命斗争锤炼,傅连暲的政治敏感性也得到显著提高,他已经能够分辨出康生推行的土改中的“左”的色彩。
  出于对刘少白老先生的敬重,也是对穷苦百姓特别是广大贫农、中农的利益的维护,耿直的傅连暲认为不能不说,于是大胆地向毛泽东进言。
  毛泽东收到傅连暲的信,同时也看到了有关斗争刘少白的报道,他非常生气,立即指示晋绥分局负责同志:“你们犯了错误,不该斗刘少白先生,回去赶快纠正”。
  1947年12月,中共中央在杨家沟召开“十二月会议”,会上批评了土改中“左”的错误。晋绥边区土改中发生的“左”倾错误,在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关怀下,很快得到纠正。刘少白也恢复了临时参议会副议长的职务。
  “十二月会议”以后,毛泽东连续为中央起草了有关方针政策的重要指示:
  1948年1月18日,起草了《关于目前党的政策中的几个重要问题》;
  2月3日,起草《在不同地区实施土地法的不同策略》;
  2月11日,起草《纠正土地改革宣传中的“左”倾错误》;
  2月15日,起草《新解放区土地改革要点》;
  3月1日,起草《关于民族资产阶级和开明绅士问题》……
  中央这些政策和精神的相继出台,从实际上证明了傅连暲在信中提出的一些观点是很有见地的。
  这件事情体现了傅连暲敢于仗义执言的品格和勇气。但却得罪了康生。“文化大革命”中,康生对傅连暲进行迫害,根源主要也就在此。
  上书言志,再作“遗嘱”
  为刘少白鸣冤,仅是傅连暲给毛泽东长信中的一点内容。这封信还包括其他两个内容。
  由于傅连暲曾经得过肺结核病,身体虚弱。这种病又特别要注意休息和营养,但在当时的条件下,连续辗转迁徙,工作连轴转,不仅谈不上休息,更因为生活艰苦,营养严重缺乏,傅连暲的身体每况愈下,并终于病倒了。本来他是闲不住的人,只要身体能够撑得起来,他就不让自己倒下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经常是抱病为别人看病的。但这次却不行了,他多次想帮人看看病,但就是起不来。
  这期间,延安时期傅连暲的老部下马兴惠奉令调一野前方工作,途经山西临县三交镇总卫生部所在地时,专程探望了傅连暲。傅连暲鼓励他说:“前方病号很多,一些首长亲临作战,调你到前方,就是为了很好地开展卫生保健工作”(傅连暲的鼓励增加了马兴惠的信心。他到前线后,开展了一系列卓见成效的卫生工作,受到彭德怀司令员的通令嘉奖。傅连暲在报纸和广播上得知他的事迹后,十分高兴,又给他写信鼓励)。
  送走马兴惠后,傅连暲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体。作为一个医生而不能给人看病,这是傅连暲最感痛苦的事情。陈真仁看他心急如焚,既替他着急,又很心疼他。
  “我难道真的不行了?”傅连暲无奈地问陈真仁。
  “你会好起来的,但不能急。”陈真仁理解傅连暲的心情。
  “我真害怕什么时候双眼一闭,就再不能为革命做工作了。现在多少事需要我去做呀!”傅连暲念叨着。
  “先把身体治好,才能更多地、更好地做工作。”陈真仁尽力安慰他。
  但傅连暲闲不下来。身体不好,不能为大家治病,但他的大脑却没有停止思考。
  傅连暲甚至作好了最坏的打算,想到了百年之后的事情。他想:如果我真的死了,但能够碰上这么多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的中共领导人,并且受他们的影响参加了革命,为革命、为人民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一辈子也该知足了。遗憾的是不能再为人民服务了,看不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了。
  是的,傅连暲坚信革命有胜利的一天。这时,解放战争已进入了第二年,国民党蒋介石被迫由全面进攻转向重点进攻,尽管他们的力量还很强大,但敌我力量对比已发生明显的变化,变得对我们很有利。由于中共中央采取了“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正确方针,大军挺进东北,建立了立足点;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国民党统治的心脏地区。中国共产党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拉开了战略大反攻的序幕。这些,都使傅连暲坚定了革命必胜的信念。
  10月中旬,陕北的形势相对稳定,毛泽东率领部队转移到了陕北的神泉堡。江青来到了军委总卫生部驻地,准备接李讷与毛泽东团聚。但负责照看李讷的李若要调走了,李讷没有人带。傅连暲想来想去,找到了韩桂馨,对她说:“韩桂馨同志,李若要调走了,准备派你去接她的班,到主席身边工作,你愿意不愿意去?”
  韩桂馨听后,显得很激动,在主席身边工作,这是大家都求之不得的。但是,她担心做不好,心里又有些顾虑。
  傅连暲看出了她的犹豫,就开导她:“你看,主席他们都忙于工作,李讷没有人照顾,考虑到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又粗通卫生工作,派你去比较合适。”
  韩桂馨于是愉快地答应了。
  “那好,你收拾一下,随江青同志一起去吧。孩子到了上学年纪,上不了学,你是高小毕业,要帮助她识字读书。”说完,傅连暲拿出笔,写了几页纸的“注意事项”。末了,又交代韩桂馨说:“江青同志是主席的生活秘书,管你们这一摊,遇事多向她请示,要注意搞好关系。”
  韩桂馨郑重地点头答应。
  江青返回陕北神泉堡前夕,傅连暲又连夜修书一封,请她转交毛泽东。
  毛泽东是在转战陕北的间隙收到傅连暲的信。在这封长信中,傅连暲除为前文所说的刘少白“申冤”外,还关心新中国的建设问题。傅连暲认为党的战略决策是正确的,坚信中国革命一定会胜利,他建议全国胜利时建都北平为首选,并说因北平在地理上、战略上,与蒙古、北朝鲜、苏联联系上都较合适。谅主席早已胸有成竹了。至于南京、西京、瑞京(瑞金),作为历史上的纪念区各有它的意义。
  这个建议,与后来中央的考虑不谋而合,充分说明傅连暲在革命的熏陶下,已经具备了战略眼光。
  傅连暲觉得没有太多的遗憾,自己既然不能再为革命工作,那至死也要作出贡献。于是,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惟一可以留下的身体。
  早在1940年,傅连暲就曾向中央正式写过“遗嘱”,其中写道:
  ……我不但生前坚决干革命,即死后亦要为人民服务,我死后把我的骨头作标本教医学生之用,更可以看出我的骨头之坚固,亦就答复了有人怀疑我政治动摇的无稽了。所以要求中央把我的骨头留下,并命名为“傅连暲之骨骼”。
  没想到,那次傅连暲并未向马克思报到,身体竟然奇迹般地好了起来。
  “遗嘱”虽然没有兑现,但说明了傅连暲的革命意志。这次,傅连暲考虑到自己身体不好,而机关还将从山西转移到河北,长途跋涉,实难预料,他想最后再为人民作点贡献——让自己不能再为革命事业奋斗的躯体,能继续为医学作出贡献,于是在信中再次向毛泽东提出恳切的要求:
  我年纪虽不算大,但近来日见衰弱,这是病体必然的变化,若活不了的话,请批准将我的骨骼留交医大(或将来我们的中央医学院)学生学习之用。因我这副骨头在革命医生中是有革命意义的,经过反革命严格考验的……废物利用,作为学生学习解剖与实习之用,较之买一副普通骨骼作标本,其价值不可同日而语。此种要求如蒙批准,请命名“傅连暲之骨骼”,那么我心愿已足,感激万分了。
  傅连暲早已下定了为革命奉献自己的一切的决心,只要对革命有利,对百姓有用,他都可以义无反顾地贡献出来。他作此安排,实在是一种唯物主义态度。当秘书为傅连暲抄存底稿时,发现他将骨骼写作“骨格”,以为是笔误。傅连暲说他是有意这样写的。他没有多作解释,却让秘书体会这不是一副普通的骨骼,而是体现了傅连暲的人格、品格、风格,有着很深的寓意。
  毛泽东展示来信,深为傅连暲的精神和赤胆忠心所感动。这年11月10日,毛泽东在陕北杨家沟住处工作了一个通宵之后,提笔给傅连暲写了一封回信:
  连暲同志:
  来示悉,很感激,我身体近还更好些。
  你身体有病,望于工作中保重。此祝,健康!
  毛泽东
  收到毛泽东的信,傅连暲激动万分,竟觉病好了大半。在陈真仁的精心关照下,他那虚弱的身体后来又挺了过来。想到自己又有了为革命继续工作的机会,傅连暲自是更加珍惜。
  傅连暲跟随刘少奇领导的中央工作委员会辗转迁移,最后到达河北省建屏县(抗战期间由平山县的西半部分出来建立)的西柏坡,傅连暲组织在这里筹建了建屏医院(惯称朱壕医院),开展了大量的卫生医疗工作。
  1948年中秋节,傅连暲55岁生日,谢觉哉亲笔题写一首长诗为他祝寿,其中“寿人寿国功在党,傅公名应列首榜”一句,被广为传诵。
  为新中国卫生工作作准备
  1948年,是国共两党军队在战场上胜负初见分晓的一年,可以说中国革命的胜利大局已定。
  傅连暲对革命的胜利是坚信不移的。正因为如此,他于抗日战争一结束,马上向毛泽东、周恩来提出心中早已酝酿的长远规划,积极准备接管大、中城市的医疗卫生工作。鉴于缺乏管理大城市卫生工作和大医院的经验,在国共和谈并拉开争夺东北序幕的时候,傅连暲就曾积极建议,在向东北派出干部时,应该考虑到卫生部门的需要。
  傅连暲的这个建议得到毛泽东的支持。一批优秀的卫生干部被派去东北工作。
  后来在抽调干部到东北工作时,光从晋察冀解放区就抽调了30多名卫生干部。晋察冀军区卫生部负责人张汝光,奉命带领这些干部,随同从延安派赴东北的上千名干部,编为东北支队,于1945年9月初从山西兴县出发,挺进东北。这些医务人员一方面为建立东北根据地作出了贡献,另一方面又学到了大城市卫生工作和大医院的管理经验。1956年,张汝光调任总后卫生部副部长,1966年后任部长。
  朱仲丽陪同王稼祥到苏联治病回到国内后,到了哈尔滨。东北正处用人之时,但各方面的干部又极缺乏。于是,王稼祥被留了下来,朱仲丽也被分配在哈尔滨市立第一医院担任院长。那时,哈尔滨是中共所接管和掌握的最大的一座城市。第一医院有500多张床位,其规模使许多入城的同志感到兴奋。
  从根据地的战争环境到全国广大城镇的和平建设,这对中国医疗卫生工作来说,对于长期身居领导职位的傅连暲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转变。傅连暲认识到全国的医疗卫生工作必须依靠广大的医务工作者去做,而长期内战、旧的习惯势力、旧的思想的影响使城市的某些医务工作者、专家、教授等并不了解中国共产党的各项政策,共产党的干部对他们也是陌生的,所以要团结他们一起搞建设,是一项非常困难而又必须做好的工作。
  1948年,朱仲丽因公事到西柏坡。傅连暲知道后,马上找到她,向她了解工作情况。朱仲丽是当时延安少有的真正科班出身的医生,她从医科大学毕业后,来到延安,分配到边区中央医院当外科大夫,后来又调到中央机关所在地杨家岭、枣园以及中央军委总部王家坪等地医务所,担任所长兼医生,又兼任毛泽东等中央领导的保健医生。正因为有这些经历,才使她更能有比较地讲解一些新鲜、实用的经验。
  傅连暲听了朱仲丽的情况介绍,认为很有典型意义,应该让更多的同志听一听。于是,他又专门组织召开了一次会议,请朱仲丽在会上介绍管理大医院的工作经验,以及如何团结老专家、教授,与他们一道工作等问题。最后,傅连暲发表了讲话:“解放战争的形势发展很快,夺取全国解放已成定局,大批干部将进入城市。我们从山沟走进城市,正如毛主席讲的,将遇到许多新情况、新问题,所以一定要加紧学习。从卫生工作来说,一是环境新,二是工作对象新,三是经验少。”“我们不能认为只有自己是革命的,对老专家、老教授看不惯,不信任,那样工作是做不好的。一定要注意团结和争取老知识分子,这是我们在新形势下做好工作的必不可少的条件。”
  傅连暲的讲话赢得了阵阵热烈的掌声。
  中国人民解放军打响平津战役,很快完成了对北平、天津及塘沽的包围。一天,周恩来把傅连暲找去。
  “周副主席,你找我?”前脚刚走进那暖烘烘的农家土屋,傅连暲就迫不及待地问。
  “啊,傅医生,你来得正好。刚才主席和少奇刚走。”周恩来脸上还显得很兴奋。
  “肯定有什么喜事吧!”
  “是呀,解放战争形势发展迅速,我们有许多事情要做,真是时间不等人,千头万绪。”周恩来兴奋之中透出焦急。
  “但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能太过疲劳。”傅连暲虽然被周恩来的兴奋情绪所感染,但仍然没有忘记医生的职责。
  “傅医生,全国胜利后,你打算干什么?”周恩来看着傅连暲,亲切地问。
  “我还是当我的医生。”傅连暲不假思索地回答,“还有,我想办一所医学院,培养更多的医生。”
  “还有呢?”周恩来又问。
  “还有?”傅连暲不知周恩来到底要问什么,想了一下说,“军队应该有军医学院。”
  “你有没有想过更重要的工作,我们想让你担任一些领导工作。”
  “可是,我还是想当医生。”傅连暲道。
  “领导工作更重要,中央考虑让你担任中央政府的卫生部部长。”
  傅连暲没有想到党安排他做这么重要的工作,一时不知所措,想了想,诚恳地表示:“还是让贺诚同志回来当吧,他比我合适。比起做官,我更喜爱医生这个职业。”
  贺诚可以说是傅连暲的老领导,在中央苏区时期,他就是卫生部长,傅连暲对其医疗技术和为人都很敬佩。后来一起参加了长征,两人都经受了长征的考验。到延安后,贺诚陪同王稼祥赴苏联治病,一呆就是六七年,直到1944年9月间才回到国内,被留在东北担任民主联军总卫生部部长兼党委书记。在东北期间,贺诚在接管大城市医院、团结旧有医务人员、做好军民卫生工作、保证前线将士的身体健康等方面,都做出了很大成绩。所以他认为由贺诚来当这个部长更合适,他宁愿做些具体工作。
  周恩来想了想,道:“贺诚同志我们也会考虑,现在是说你自己。”
  “中央实在要我当,我就当个副部长吧,部长一职还是留给贺诚同志。”傅连暲坚持说。
  周恩来见傅连暲态度坚决,也就不多说了,转而郑重地嘱他多考虑建立卫生部、设立卫生机构以及建立医学院等一系列工作。
  从此,傅连暲就一直考虑着将来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卫生部的问题。“看来,还是毛主席说得对,要从头学起呀!”他心里经常这样想。
  此时,陈真仁担任总卫生部药材科副科长职务。由于科长李维珍经常外出,不久又调到华北军区任职,所以药材科的工作主要由陈真仁负责。
  那时,各解放区的药材、药品供应都比较紧张。西北战场更为困难。陈真仁带领药材科的同志们,想尽各种办法,利用土法制药,筹集药材、药品,调剂余缺,大力支援西北战场。
  1948年底,军委在河北省平山县召开了全军第一次药材工作会议。针对过去药材工作由于分散管理存在的各自为政、苦乐不均的问题,会议进行了认真检讨和总结,确定全军药材工作要实现统一制度、统一标准、统一调拨、统一管理。
  为了使会议的召开达到预期目标,收到好的效果,陈真仁带领大家进行了调查研究,对军队药材管理和供应等方面存在的问题有了深入了解,提出了有针对性的解决办法。
  这次会议开得很成功,对军队医药工作的发展发挥了巨大推动作用。毛泽东特地请与会同志到中央所在地西柏坡观看了文艺晚会。傅连暲和陈真仁都观看了这场精彩的演出。
  会议将要结束时,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北平和平解放!
  之后,傅连暲和陈真仁就开始忙碌起来。作为中央军委总卫生部副部长兼中央卫生处处长的傅连暲,马上调派了大批医生,准备奔赴北京“赶考”。陈真仁的药材科也派出一些干部,加入到了接管城市卫生工作的行列中。
  

从基督徒到红御医:傅连暲传奇/王盛泽,钟兆云著.—福建人民出版社,2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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