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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入党
穆靜
    一
  到延安后,他担任了中央总卫生处长,兼任陕甘宁边区医院院长。
  边区医院设在宝塔山麓,新挖的两排窑洞,宽大的窗子上糊着洁白的纸,屋子里显得又明亮又暖和。
  在医院要不要分科问题上,曾经发生过争执。傅连暲主张分科,他认为这样利于治病,也利于医生们提高医术。有的人不同意。他们认为,分科是资产阶级的一套办法,看内科的开不了刀,外科大夫治不了伤寒。在延安还可以对付,可是到了前线,岂不要发生事故?傅连暲回答说,当此战火连天的抗战时期,医生们确实应该多会几手,但是,这不等于不要专业。他拿自己做例子说:“我这个内科大夫,只要需要,什么开刀、拔牙、接孩子,都去做。但这不等于必须十样全。一个人精力有限,爱好不同,百科精通,恐怕是难做到的。”他曾经和周恩来同志谈过,周副主席说:“专业分工是科学的需要,恐怕只有巫师才敢说百病精通。不过他驱了半天鬼,往往把人搞死了。我看不论干什么,都要讲究点专业技术。”
  毛主席呢?当时正在吸烟。他听了这个问题,对傅连暲说:“天底下那有万事不求人的事,这根烟,就不知要多少人做工,才造出来。一个人全包下来,那只有喇叭筒筒,没香烟了。”
  这样,边区医院分了科。因为当时医生少,专业人才不多,只分内外两科,以后才添了其它科。
  这个在当时条件下是顶好的医院,接待的第一个外国客人是白求恩同志。
  诺尔曼·白求恩是一九三八年三月底到达延安的。他为了到延安,转了大半个中国。无论是在汉口,或者在西安,他看到的都是“肮脏的住房,污秽的街道,衣裳褴褛的人们”。而在抗日的中心延安,他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景象,“在古老的建筑当中,街道是清洁的,街上一片蓬勃景象,来来往往的人们好象都知道自己是到哪儿去的。这里没有下水道,可是显然有一个有组织的处置污水的办法。”
  延安的清洁,也有傅连暲同志的一份功劳。白求恩同志很快就和傅连暲见面了。当白求恩知道他当年是个教徒的时候,起初表示惊异,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一样,一样,”白求恩笑得象个顽皮的孩子,“我也是基督的子孙呢。我的父亲就是牧师。可是,我却追随祖父,当了外科医生。啊!教徒成了共产党,有意思!”
  在明亮的窑洞里,他请白求恩吃饭,用延安自己出产的鸡蛋、鸡肉、猪肉招待了大洋那边的来客。
  白求恩的胃口很好,他对傅连暲严谨甚至有点刻板的生活习惯感到意外,他不解地问:“傅,你为什么一顿只定量吃那么一点,够吗?卡路里够吗?啊,我不同,有了就大吃一顿,没有就饿上一天,都可以。”
  白求恩是个脾气有点古怪的老头子。他在参观医院的时候,俨然是个检查官,比如护士的白衣服不太干净啊,医生指甲长了,夹板太厚啦,镊子不应该有锈斑,挑剔出一大堆毛病,而且他认为一个正规医院,只分内外两科,严格地说,是对病人不负责任。
  傅连暲呢?总是和蔼地笑着,点着头说“是的”,“对”,“好的”,一一接受。
  白求恩一走,医生护士们就把他围来起,说他不应该同意。有的同志说:“一个外国老头子,光挑毛病,我才不买他的账呢。”
  “我可买他的账!”傅连暲态度严肃地教育大家说,“他的话都对。有一天,我们会有那样的医院。人家千里迢迢来帮咱们抗日,咱们要诚心诚意欢迎他才对。再说,只有和咱一条心的人,才有啥说啥,挑毛病是为咱们好,为啥不该欢迎呢?”
  一席话,大家平静了,心服口服地走开了。
  第二天,他和白求恩谈话时,讲了长征的艰苦,讲了延安地区的困难,告诉他边区医院是怎样建立起来的,当前只有三个医生,只相当于一个门诊室的医生怎么能细分科呢?当然以后是会越来越细的。
  白求恩对于他的推心置腹的谈话很感动,他说:“傅,你说的对,看来,我的话有不对的地方。”
  他们因此成了好朋友。
  白求恩只在延安住了三个星期。在会见了毛主席之后,立即到晋察冀边区去了。行前,他知道傅连暲有严重的痔疮,就主动为他做了手术,留下了医生特有的纪念。
  白求恩同志和他交往时间虽然很短,但是确实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为什么一个基督教徒成了共产主义者?为什么一个皇家医学会会员要放弃优裕的生活,而到战火连天的西班牙,又跑到万里重洋之外的中国?他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和伟大的理想啊!“我也应象他那样,不懈地奋斗,追求我的理想!”他对陈真仁同志这样说,并且很快写了入党申请书,交给了党组织。过去,他为自己是个基督教徒,对入党曾产生过疑虑,现在一个伟大的榜样站在自己的眼前,他又一次坚定了信心。
  送别白求恩同志的时候,他怀着惜别的深情,祝他一路平安。白求恩还是那样爽朗而又诙谐,他*(左目右夹)*(左目右夹)眼睛,高声对大家说:“延安见!”是的,他本来打算在战地工作一段时间后,还要回到延安的。可是,不幸他却永远长眠于河北省一个山村里了。
  多少年来,傅连暲一直十分怀念这位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
  二
  一九三八年夏,山坳里开满了黄色的刺玫。一丛丛紫色的马兰花,把延安妆扮得既美丽又生气十足。
  一天,傅连暲照例对几位中央领导进行巡诊治疗。
  毛主席的窑洞前,西红柿露出鲜红的脸颊,辣椒象一颗颗翡翠的果子,玉米搧动着宽大墨绿的叶子,高大的枣树正开放着甜香的枣花,往来采蜜的蜜蜂在主席窗前唱着动听的歌儿。
  毛主席正挥笔书写文件。
  傅连暲看到主席正忙,想走开。可是主席已经看到他,忙放下笔立起身喊道:
  “傅医生,进来坐吧。”
  他大步走进去,习惯地坐下了。
  “主席,这些天身体好吗?”他想三言两语问完,如果没什么情况,就走开,以免耽误主席的工作。
  “很好,没什么病。”主席回答。
  他们又说了几句话。傅连暲想站起来告别,毛主席却挥挥手叫他坐下,告诉他说:“现在局势很紧张啊。蒋介石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他消极抗日,积极反共。我们估计日本帝国主义很快要占领武汉,威胁西安。所以,想抓紧时间派你去西安一趟,买一批药回来。怎么样?”
  “好,我去!”他简短地回答,仍然想着快些走开。
  “西安是反共中心,不过,我们不怕他。西安八路军办事处主任林伯渠同志很有办法,你去了,要多依靠他,他会安排得很好的。”
  他点了点头。
  主席又关心地问:“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傅连暲摇摇头,“不论到什么地方,有党的领导就一定能搞好。”
  “对头。”毛主席高兴地笑了,“你傅医生党的观念很强么!”
  这句话触动了他的心事,心头不禁一动,但是,在主席面前,怎么好提起呢?他立即压下心事,笑着说:“我一定把药买回来,同时如果可能,请几个医生来。”
  毛主席没有接他的话题,而是用关怀的目光望着他,亲切地问:“傅医生,你没有考虑过入党问题吗?”
  “我?”意外的问话,使傅连暲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半晌才喃喃地说,“考虑过,多次考虑过,可是,我怕不够条件,再说——”
  毛主席打断他的话,果断地说:“我看你可以入党!基督教徒成为共产党员,这很有教育意义,很有说服力!”
  “真的?”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心脏跳得快从喉咙蹦出来了。
  “你的历史我可以证明。”毛主席做了个手势,“现在不应该有什么阻碍了。党需要知识分子,需要大量的知识分子。当然,入党是要群众举手通过的。问到我么,”毛主席竖起一个指头,“投你一票,一个普通共产党员的一票”。
  这一票,是多什不平常啊。傅连暲激动得一时不知怎样回答才好。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常常是最需要说几句话的时候,他却激动加上几分紧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具有暖水瓶一般的胸膛。里面滚热、发烫,外面却一如平常。
  “你去找陈云同志谈一谈,同志们会帮助你的。”毛主席鼓励说。
  “好,我就去!”他眼里含着泪水,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俗语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个平常不注意花花草草的人,现在也感受到了少有的欢乐。
  啊,看啊,天是多么湛兰可爱,清凉山上宝塔耸峙,兰、红、粉、黄的花朵招惹得蝴蝶欢乐飞舞,延河水映着宝塔的倒影,波光鳞鳞。几只洁白的鸽子一边咕咕叫着,一边觅食,好象十分安闲。八路军战士们在山坡上给庄稼除草,变工队员们头上包着白羊肚毛巾,唱起了“信天游”,这歌声多么粗犷、辽亮,仿佛一直传到白云上,远山边。
  在西山脚下,一孔独立的窑洞里,陈云同志接待了傅连暲。
  “陈云同志,我想和您谈一谈我入党的问题”,他说,“毛主席让我来找您。”
  “好啊!”担任中央组织部长的陈云同志笑了,“阿拉欢迎!”还跟他用乡音补上了一句。
  “我知道我的毛病不少,我又是个基督教徒,可我从一九二七年就自愿为革命服务。我愿意成为一个共产党员,我想白求恩是个党员,他给我树立了榜样,我——”
  他真想一口气把近四十年的历史一古脑儿都倒出来。陈云同志微笑着递过去一碗水,亲切地说:“别急,傅医生,慢慢说,慢慢说。”
  他和陈云同志进行了一次长谈,一直谈到太阳西沉,牧羊人已经赶着咩咩叫的羊群回村了,他才发觉耽误了陈云同志的工作,带着歉意站起来。
  “很好!”陈云同志听了,鼓励说,“知识分子入党现在比过去容易多了。抗战以后,全党思想统一了。对于你,我了解,我欢迎你这样一个医学界专家入党!”
  临分别时,他握着傅连暲的手说:“你先到党的干部训练班去听听课,增加一些党的知识,同时提高思想觉悟,加强党员的修养。”
  “好,”傅连暲脸膛红润,又激动起来,他紧紧抓住陈云同志的手说,“我明天就去。”
  “有什么问题可以经常来谈谈”。陈云同志站在柳树下,和他握别。
  晚霞把延安笼罩在明亮的红光里,加上山脚薄雾升起,让人仿佛觉得延安镶嵌在巨大的红宝石里一股。他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回家去。陈真仁也察觉出他有什么喜事。
  “我在争取入党,”他对妻子说,“盼了多少年,终于要实现了。”
  “难怪这样高兴,”她说,“你在瑞金时候,为什么不争取?”
  一句话,把他沉入了回忆之中。
  是呀,自己何尝不想早加入共产党,可是,知识分子再加上基督教徒,这样一个人,在当时入党谈何容易?
  其实,傅连暲的入党问题,很早就提出过。党内争论很大。在汀州时,有的同志对他不很信任,只想利用他的技术为红军服务。到瑞金时,他虽然参加了红军,可有人仍然把他看成个特殊人物,甚至对他穿上军装都认为不应该。有人说过:“你听说过有坐轿子的人入党的吗?”后来打了他AB团,就更不用再说了。长征中,他一心一意跟着红军北上,迎接抗日斗争,有人以为他是无路可走,否则,他怎么肯吃这个苦呢?一直到延安,经过长期考验,也还是有人认为,一般知识分子可以入党,而他是个基督教徒,又是向帝国主义医生学的医,太复杂,不能考虑入党。有的人提出过这样的问题:“傅连暲在汀州吃得开,钱也不少,名声不小,这样的人为什么要革命呢?”
  这个问题提得很有意思,该怎么回答呢?有人说:“恐怕他有自己的打算。”意思是投革命之机,想捞点什么。
  这并不正确。傅连暲是个老实忠厚的人,他没有那种拿脑袋当赌本去攒官做的“勇气”。他受西方的影响,可以说是个忠诚的人道主义者。他起初是出于对革命的同情,给红军治病用药,救死扶伤。后来,会见了毛主席、周总理、朱德同志以及谭震林、邓子恢、张鼎丞等同志,得到他们的教育,于是坚定了革命的信念。当他受到打击的时候,也消沉过;想不通,也苦恼过,思想斗争很激烈,但是有谁和他谈谈话,用革命的道理去点燃他心头的干柴,他又高兴起来。
  可惜的是,有人一直不真正了解他,也不想去了解他。以至于受他的连累,女儿和女婿、外甥、两个学生竟都死于非命。
  这一些,他不想告诉陈真仁,因为她到红军中不久,不了解更多的情况。他不想伤她的心。
  他常常用沉默去回答许多难于回答的问题。
  三
  第二天,他按陈云同志的意见,听党课去了。
  在城隍庙里面听马列,他觉得挺有意思。李富春、王鹤寿、徐冰等同志轮流做报告,讲党的建设、政治经济学、哲学。他有什么不懂就问陈云同志。
  他记得,他和陈云同志谈过许多问题,其中之一是张国焘逃跑的问题。这已经是他入党以后的事了。
  傅连暲不理解,象张国焘这样的人,居然会逃跑到国民党那里去。他说:“这可能是知识分子的软弱性造成的吧,对吗?”
  陈云同志摇摇头说:“太不够了!我们不能把什么坏事都推到知识分子头上去。杨修被杀,不是因为他说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是因为曹操恼羞成怒,借杀人以镇压不同意见。我认为知识分子是可贵的。至于张国焘,他是个人野心家,欲望得不到满足,才跑到敌人那边去的。什么时候都不要搞个人野心。”
  “共产党人不要搞个人野心。”陈云同志这句话,他记得很牢。他对党内野心家有了一些认识。
  七月份,陈云同志告诉他去西安买药,并请医生,回来再继续听课。
  第二天,他坐卡车上路了。这辆汽车已经破旧,加上司机水平不高,开开停停,停停开开,从延安到西安。居然走了四天。
  傅连暲到了历史名都西安。他从小念书时就知道了长安,知道许多发生在长安的历史事件。心想:这样的一座名都,一定到处黄瓦红墙,金碧辉煌,十分可爱吧。可是,展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破烂、肮脏,马路上坑坑洼洼,到处是积水、大小便,一阵风过,灰沙迷雾一样扑来。酒楼上,灯红酒绿,“何日君再来”的曲调飘到大街上。而街头却徘徊着乞丐、流亡青年。市中心鼓楼附近一片破败景象,《出水芙蓉》的电影广告几乎占去了鼓楼的半面墙。只有远处的大雁塔,还显得那么高洁、神圣。
  林伯渠同志见到他十分亲热,问他路上怎么样?身体如何?亲自安排他住下,又派人陪他上街买药,去红十字会联系请医生的事。
  当时,国共合作不久,国民党表面上还做点样子,但特务很多,时常在八路军办事处门前窥探、盯梢。
  林伯渠同志嘱咐说:“这里情况复杂,可不如延安安全,你要多加小心。发现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他在自己同志的保护下,上街办事,还游了大小雁塔,看了骊山麓的华清池和一些宫殿建筑。他看到,当年唐明皇杨贵妃在这里寻欢作乐,如今是国民党的大官携着年轻妖艳的姨太太或姘头在这里醉生梦死,国家的前途,人民的命运,他们全然不顾。
  有一件事给他刺激很深。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马路旁倒下一个老人,他穿得又脏又破,捂着肚子叫着:“疼啊,肚子疼啊!”
  走在他前面一个国民党的青年军官,正挽着一个姑娘,缓步嘻笑着。
  那姑娘见了,突然说:“亲爱的,你看那老东西挺可怜的,你这个医官不想给他看看吗?”
  那个军官摇摇头,冷笑一声:“不,我怕弄脏了手,怎么和我的宝贝抱吻呢?”
  他的头也不肯低一下,就走过去了。
  傅连暲站住了,热血直往上涌,心里愤愤地说:“难道这样的人也配做医生?”
  他俯下身子,寻问了病情,估计是急性胃炎,恰巧身上带几片止痛片,送给了老人。老人忍着痛,千恩万谢,直说他是好人。
  回到办事处,他把几天来的所见所闻综合起来,懂得了一个道理:一个医生腐败,还只会耽误几个病人;可是一个政府腐败了,受害的却是几亿受苦的人。精良的医术,只有和党的奋斗目标结合起来,才能发挥效能!思前想后,他越觉得跟着党走,是最正确的道路。
  他在西安几天,买了几十箱药。可是请医生事不好办。因为当时许多医生们都参加了红十字会,编了队,不能走。有的医生对共产党不了解,不愿意去延安工作。所以,只请了一个牙科医生。他正准备回延安,突然收到陈云同志的电报,说吴玉章同志从法国归来,生了病,到西安时,请他诊治,病好后和吴老一同回延安。到八月底,他便和吴老一同回到了革命圣地延安。
  西安一月行,使他看到了延安的神圣和内在的美。他向陈云同志汇报时,说:“这一次去西安,我感受很多。可以说是上了一课,国民党的反动、腐朽,人民生活的痛苦,使我更加深了对党的感情。”
  过了几天,他又去城隍庙听党课时,训练班主任王德同志把他叫到办公室,郑重地递给他一张表格,说:“傅连暲同志,请你填写入党志愿书吧!”
  十几年来盼着这一天,想着这一天,可是当这一天来临时,他竟然感到那么出乎意料之外,忘记伸手去接,而是痴呆呆地愣住了。
  “给,接住啊!”王德同志看着他那激动的样子,笑了。
  他这才如梦初醒,伸出双手,象接一个重要的宝物一样,托在手上,急忙看起来,而最初几秒钟他竟连一个字也没看清。他按捺住奔马一般的感情,坐下来,静了静神,才看清几个醒目的大字:“入党志愿书”。
  他手有点微微发颤,工工正正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傅连暲”,还有曾用的名和号。填到证明人的时候,他想到了毛主席,于是抬起头问道:“证明人我可以写毛主席吗?”
  “当然可以。”王德同志说。
  于是他写上了“毛泽东”三个字,另一个证明人是陈云同志。
  这天下了课,他立即跑到毛主席那里去,兴冲冲地告诉说:“主席,我今天填表了。”
  “好啊!”毛主席听了也挺高兴。
  “证明人我写了您。”他说。
  “好,你的历史我可以证明。”毛主席说。接着,毛主席又亲切地和他谈了有半个小时,教育他入党后要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
  九月七日,他终于被批准加入了共产党。训练班的同志都来祝贺。陈云同志紧握着他的手,告诉他:“党员最重要的一个职责就是团结广大群众,一起前进,搞好革命工作。”
  一个基督教徒,终于在经历了漫长而曲折的道路之后,成为一个光荣的共产党员;一个从旧社会走过来的知识分子,完成了他世界观的巨大转变。
  在后来回忆这一难忘的时刻的时候,他曾经写道:“我获得了最宝贵的政治生命!那年我已经四十四岁了,就好象重新获得了青春一样,全身充满了年轻人的热情和兴趣。我感到,跟着党走,活到一百岁也是年青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年纪大。在我的面前,摆开了一条广阔的光明大道,目标就是美好的共产主义社会。我要朝着这个目标,年复一年地向前跑,永不停止。”
  

傅连暲传略/穆靜著.—北京:科学普及出版社,19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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