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  页 人物库概述 西北革命根据地主要创始人 边区中共组织领导人 边区参议会领导人 边区政府领导人 边区军事领导人  
 全文检索:
边区著名英模人物 边区著名科教文卫人物 边区著名爱国人士及侨胞 边区著名国际友人  

您现在的位置:首页 > 边区著名国际友人 > 艾格尼丝·史沫特莱 > 全文图书 > 史沫特莱文集(2)

<<上一记录 下一记录>>
第九章 九死一生
(美)艾格尼丝·史沫特莱;袁文等

  山雨欲来风满楼,巨变前后都有朕兆。红军来到江西南安府,接着到广东南雄县,那里出现了光明和黑暗。光明和黑暗交织投射到整个赣南地区,从井冈山斗争到大柏地战斗,从中国传遍世界。
  暗影首先落在南安府的商人们的头上。
  朱德、毛泽东统率的红军部队于农历腊月中旬即一九二九年一月进入南安府。有一个到南安作茶生意的富商在红军进城前几天梦见了地震,后来他说,南安作客惊梦地震,惴惴不安就去同他的密友经营鸦片生意的头号老板县商会会长说梦。但这位绅士也作了一个恶梦,他梦见他花了四千五百块大洋买的小老婆跟一个警察跑了。
  事情更糟糕的是,他们还听说城外一座山崩了一边,地裂了一个大穴。还有一个地主土豪家里谷仓场上有母鸡打鸣,一个化作白胡子老头的狐狸精放火烧堂屋等等怪事。
  红军进城打跑了国民党驻军,在国民党援军到来前退出县城。南安县的绅士先生们回想起这些世道反常的怪事。红军进城后给商会会长一项命令,要他们负责对革命作出捐献,交出粮食、药品和贰拾万大洋。
  “对革命作出捐献!”他们如此说。
  商人们对这样的问题决定既不讨价还价也不拖延时间,只是鞠躬作揖遮掩他们浑身打战的丑态满口答应:“不要客气,你们要啥就请动手!”
  红军没收委员会在这种招待气氛下就不客气自己动手了。商会会长直到临终咽气时也忘不了的:红军发现了他的鸦片藏库,搬走那些宝贝储藏,放在露天底下当众烧掉了!成千上万的市民们甚至参加露天大会为红军讲话人欢呼喝采。红军走时城里有些青年游民跟着走了。
  商人资本家奔走相告,说什么这类可恶的事件只不过是中国彻底毁灭的朕兆。难道这类事件不是过去改朝换代的前兆么?当“一文不值”的工农贫苦大众津津乐道商人资本家的损失,把他们对红军说“不要客气”作为笑谈的时候,难道不是黑暗已到尽头光明开端了么?当被嘲弄的傻瓜游街示众杀一儆百的时候,就能天下太平伸张大义么?难道白军官兵洗劫城市抄查教师的家、没收有关共产主义的红皮书就完全在理么?学校教师走投无路逼上梁山,否则他们不也会成为杀一儆百的样板么!
  这支红军在工人和某些白军士兵的帮助下接着进了广东南雄县城!阴影又投射到南雄县城富豪绅士们的头上!
  假如南安府的商人们在红军来到以前作过恶梦的话,那么广州香港的各国外交官们后来也有过他们的恶梦。因为当拿下南雄的消息传出的时候,那些外国绅士们议论纷纷,事情一团糟,“赤匪”敲打华南城市的南大门了!
  “这个国家需要什么?二十万美国警察!”一个美国领事馆的小职员激动地说。嘴上的红毛胡须颤动着。
  一个很有仪表体面的英国外交官纠正他的说法,冷冷地挖苦道:
  “这个国家需要什么:二十万外国军队!南京政府搬二十万外国救兵来恢复法律和秩序——南京政府负担军费,当然啰!”
  两个绅士先生在桥牌桌上彼此冷嘲热讽,但话头一转到中国的大小军阀,两人就满有意思地质问广州国民党当局:
  “赤匪还没有剿清,这究竟是怎么搞的?你们的一切许诺是什么?保护外侨的生命财产怎么样了?我们在南雄的不在南雄的传教士会怎么样?”
  当外国干涉作为问题提出来辩论的时候,传教士总是在适当的场合出现。
  广东军阀赶忙派出增援部队到南雄去炫耀兵力,军队里的国民党政客们暴跳如雷道:
  “我们的军队没有屁用!南雄我军比共军多两倍,可是一败塗地,逃之夭夭!有的居然把他们的枪支弹药卖给共军,卖给南雄的工人!有的中下级军官什么都不干,只是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现在成百上千的工人跟土匪跑了!”
  军阀又占据了南雄县,许多白军士兵和一批中下级军官被逮捕枪毙,罪名是帮助共军,工人和知识分子被当作嫌疑分子在大街上砍头示众,南雄县像发生了瘟疫。甚至在遥远的华南广州市,农民躲避得远远的。警察出动搜捕工会和学生会,抓走男女青年学生,从此下落不明了。
  “青年一代彻头彻尾被共产主义思想毒化了!”国民党政客们痛心疾首地喊叫!
  军阀们派出西装革履,会说英语美国口音重的秘书到外国领事馆那里去再三解说:“赤匪大败,溃不成军,残余股匪正在围歼消灭中。”可是外国领事先生们对这类陈词并不入耳信以为真。
  外国报纸通讯记者不管国民党这类保证如何,却整版继续报道“赤匪”屠杀工人和农民,某次战斗在打死的共匪中发现有苏联军事顾问的尸体等消息。中外报纸一再追问共军的枪支弹药不是从苏联又是从那里来的?他们打仗不是某某白种人充当指挥又是谁带兵打仗?他们的“亚洲赤祸”一类文章刊登在第一版上,救世良方莫过于一古脑消灭苏联。
  这就是中国工农大众起来奋斗英勇作战的时候笼罩中国和整个世界的一些阴暗面。黑暗,对谁来说?光明,对谁而言?
  但是朱德、毛泽东统帅的红军,这时正在赣南一带猛烈苦斗,浴血转战。国民党军阀装备优良,不断增援并且经常增援新的国民党军阀部队,从四面八方围追堵截这支红军队伍。
  红军连队的弹药差不多消耗光了,许多枪支损坏了,人员伤亡增多了。他们横扫赣南边界一带。那里丛山起伏,峰峦层叠,山大沟深,涧谷纵横,茅屋人家与世隔绝,鸡鸣犬吠相闻,老死不相往来。那些村子里老百姓对外界一无所知。红军连队从他们那里很难得到白军活动的消息,也没有时间在他们中间开展革命工作。
  红军部队穿过赣南山区,急速行军翻过积雪皑皑的山谷,他们走过村庄,那里老百姓的房屋用石头堆垒,茅草搭棚,没有窗户,门洞低矮。茅屋里面,一堆稻草当床,几块烂布当被,臭虫跳蚤滋生,瓦罐炉锅撑上三块石头作饭。漆黑的屋角落里,摆着一把旧锄头,一把砍柴刀,间或有一把镰刀,一条竹扁担。屋里有一盏小玻璃罩鸦片烟灯和一根鸦片枪。这一带乡村出产鸦片烟,所有山地都种鸦片,统归住在附近城镇的地主所有,地主老财通过经纪人收租收鸦片。农民的个子矮,骨瘦如柴,没有穿的,一身补丁加补丁的破衣,蜷缩在屋角里,季节暖和方能出外。有的村子全村人户如过山老鼠见兵就逃。红军战士们有时住在那些悲惨的茅屋里晚上谈论:“瞧吧,那些剥削者,吸血鬼对我们老百姓造了多少孽!除非我们打到底,建立我们自己的国家,不然全中国都像这个样子……,孩子们那副可怜相,你看见吗?我们说的话老乡们有的竟听不懂。”
  一路行军中连队的伤病员不断增加。重病号骑在攻打城镇从白军手里夺过来的小牲口身上。整个连队变成了虱子、邋遢军,有的战士通身搔痒,遍身血斑。天天行军,一天行军至少九十里路,走过艰难困苦可怕的村庄,盼望能到人口稠密的乡村,开展群众工作,得到老百姓的支助。荒山野谷,冰地霜天,沐雨迎风。一到晚上战士们饥寒困乏,痛苦难当。人们病倒,靴鞋破旧,草鞋扔掉,有的光着脚板走路,有的用布条拿草包住脚。他们的脚变黑了,由于日晒雨淋,长途行军瘦得像鸡爪子。
  小司号员俞昆在新丰县同白军一次小仗中脚受了伤,得到一匹小马骑。朱德夫人吴姑娘面容憔悴,看样子她再坚持行军就会垮了。可是她不说什么,只是背起她的背包,同男同志一样行军,老是警惕着,白军靠近时就开枪打。毛泽东身材高大颧骨深陷,一双眼睛熬出血丝,咳嗽不止,鞋子跟别人的一样破烂扔了,光着脚板走,腿脚都磨破了。
  一个伤兵骑在马上,天天愁眉苦脸地盯着毛泽东。这个伤兵是一个贫农,以前井冈山王佐部队的一个老兵。毛泽东这个书生在他眼里几乎是一个超人。有一天行军,毛泽东挨近他的马时,他说:
  “毛同志,我不过是一个笨蛋,死在路上算不了啥,可是我骑马你走路。看你也有病,你来骑吧,我们需要你帮我们思考问题。”
  毛望着这个战士,说:“不!你不会死在路上的。我们活着一起战斗,也要一起思考问题,我们在一起就使我们成为同志和共产党人。”
  还是这个农民战士骑马,每到一个地方休息下来,他就要费劲地为毛泽东的脚找些什么东西,收拾干草,向农民乞讨要些破布烂片或草鞋。然后把东西拿到毛的跟前硬要他穿上。
  红军就是这样的艰苦转战,走走打打,熬过赣南地区整整三十个日日夜夜。遇到白军打得赢就打小仗,避开强大敌人,有时把敌人诱到山头进行袭击。走过一座山头又一个村庄,遭遇敌人就拼,成千的人牺牲。剩下几粒子弹战斗不止,跌倒在地,毫无怨言,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有气无力地还在唱国际歌,以安慰自己的心灵。在整整三十个日夜强行军战斗中,没有一个开小差、当逃兵的,没有一个当叛徒的。战士们的嘴里流露出刺耳难听、感人肺腑的简单语言,胸怀着惊人的坚强信念,恨透了国民党、地主和军阀的凶残,超出了毫不怕死的范围以外的深仇大恨。这种深仇大恨,气吞山河,浩浩荡荡一路横扫千军,吓得地主资本家发抖,望风逃窜,使得国民党部队谈虎变色,怕的要死。一提到这支部队就说“红军是不知道怕死的野人。”
  二月中旬,红军进入一个地区,那里的工农群众十分惊奇,万分热情早已等待他们的到来。这个地区有一个名叫大柏地①的地方,他们遇到了国民党一个师,战斗不能避免,红军进行了赣南人民心中永世难忘的有名的大柏地战斗。这一仗发动了这个地区的群众,积极投入反对国民党地主军阀的游击战斗。
  战斗于头一天下午三点左右开始,到次日近午结束。数以百计的农民工人拿起梭标、锄头、斧头和一切能够弄到手的东西纷纷参加红军连队。第一天战斗结束前,农民妇女和儿童给红军担送热菜热饭。
  战地菜饭的味道是那么香甜,红军战士们从来没有尝过,勤劳妇女的双手端起冒着热气的饭碗是那么动人,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生命诚可贵,革命一定胜利,以往他们从没有这样的体会!
  红军部队有数的子弹很快耗尽了——白军知道这个。但是红军战士们和老乡们发出革命的怒吼向敌人猛扑,指战员,担架员,能够拿起石头的每个伤病员以及战场上的农民老乡们发出革命的怒吼向敌人猛打猛冲,投入战斗。他们用枪托,用棍棒,用投石、梭标、大刀同敌人顽强作战,朱德夫人吴玉兰打完她最后的四粒子弹,接着就同敌人拼刺刀。一颗子弹不幸打中了她,她摇摇晃晃倒下,接着她又站起来打,当另一颗子弹又打中她时她倒在地上,她把手里的枪赶紧交给身边的一个同志,那个同志赶紧接过枪去。因为红军纪律不许可把武器落到敌人手里。人们上来把吴姑娘背下阵地。
  战斗猛烈进行,一直打到天黑。夜幕来临,黑暗对红军有利,在夜幕掩护下突围,收捡枪支弹药,向白军士兵喊话,高呼革命口号。
  第二天太阳升上高山的时候,近八百条敌人的枪支子弹和许多白军俘虏落入红军手里。多少里地以外的农民拿着一切能够打仗用的家伙来了。
  红军部队正准备发起最后总攻击时,使他们惊讶莫名,更使白军惊恐万分,一座山头上喊声大起,出现了几百面红旗。几百面红旗迎风飘展,越来越近,象是红军正从敌人后翼上来了,红旗来的方向同时还有黑压压的一群人,持枪端械,摇旗呐喊,敲锣吹号,鼓噪前进,直逼白军阵地。
  红军各连队立即发动进攻,敌人迅速撤退,数百面红旗在阳光下招展,敌人吓得屁滚尿流四处奔窜。白军二、四两个团拒不撤退,携带枪支弹药投奔到红军这边来了。战斗于正午时分结束。获得胜利的红军连队,两团新军和俘虏兵以及农工群众在欢乐声中走下战场。几百面红旗手走下山头来到胜利者中间。这支红军主力并不是什么红军。旗手们都是妇女和儿童!原来附近村庄的妇女和儿童知道红军处境险恶,于是设法为红军出力,妇女和儿童撕开各种红布红被面连夜赶制了几百面红旗,又搜集了一切能够发出震响的铁器、棍棒、煤油桶当作武器。十万火急地爬上山头挥动红旗,浩浩荡荡,鼓动前进,造成一支红军增援大军上来攻打敌人后方的错觉。她们想方设法帮助红军的计谋成功了,对白军的溃败她们帮了大忙。
  对红军战士们说来,这是一次伟大的胜利,也是一次悲壮的胜利。因为,大柏地战斗后红军各连队首长们清点了他们的人数。当他们打破井冈山围困下山向赣南闽西进军的时候还是四千多人,又在南安府和南雄县扩大了五百多名参军的新战士。但是,经过三十天急行军和一路转战,在大柏地一场恶战后,部队原来的战士仅有两千过一点了。连队多一半人不是在作战中牺牲就是在途中伤亡了。
  大柏地战斗后敌我双方成百上千阵亡将士的掩埋安葬,成为一次激动人心震撼山岳鼓动工农伟大的群众示威。
  挖了长长的墓坑群葬死者,并排安放着烈士的遗体。红军总司令朱德夫人吴姑娘安眠在这里。她的身边安放着骨瘦如柴眼睛凹陷的贫苦农民、挑夫苦力,面容憔悴的北方路工,紫黑铁青的湘东矿工,广州兵工厂的工人,广州香港的海员,来自长江一带的文弱书生。这里庄严肃穆,静静地安埋了红军战士,中国人民英雄的优秀儿女。
  在黄土掩埋死者以前,红军战士们讲到烈士们的战斗事绩,讲演者肃立,他们的伤口裹着血迹斑斑的破布,刻划出一副中国人民奋斗不息的场面。他们讲到群众的苦难,国民党地主资本家和军阀对他们的残暴剥削和奴役。他们讲到共产主义,讲到为了建立一个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一个劳苦大众自由政府。而牺牲的这些死者和这个女同志,他们为了人类最崇高的事业而死,为了解放祖国亿万劳苦大众和他们自己而奋斗。英雄们死了,知道群众会挑起他们遗留的重担继续斗争的。
  讲演人讲话完了,他们号召工农成立他们自己的组织,开始革命斗争。白军俘虏们和红军新连队战士们撕掉服装上的国民党臂章符号,军帽上的国民党蓝白条带。从农民妇女那里要来红布撕成条条系在左臂上。农民老乡和孩子们在长袖或脖子上用红布条系着当领带或臂章。纷纷议论要求成立赤卫队,搞到枪枝武器。
  数千男女长长的行列走过空旷墓坑,望着死者的面孔。消瘦枯槁的伤员蹒跚走过,停下来和他们的亲密战友、同志、兄弟告别。有的如对亲人好象死者有知听他的倾诉:
  “韩新!”一个头上绑着绷带、一只受伤了的手插在口袋里的湖南矿工哭喊道:“韩新,我在这里,韩力夫在跟你讲话呀,你记不记得我们在水口山头一次罢工战斗?那次斗争,人家杀了你的儿子,也杀了我的儿子,我们打仗,我们在这里!我来看你呀!你看看我吧!我们一直要打到底,明天我们再打,后天……”人们把他架走,不让他再见他的死去的战友韩新和其他战友们的面孔。人们鱼贯而过,有的高喊:“打倒国民党!……枪毙杀人犯!烈士们永垂不朽!……”
  朱德、毛泽东和参谋部人员检察了死者,朱德在吴姑娘的遗体前肃立默哀,他面容削瘦,衣着褴褛,眼窝深陷,一双赤脚还流着血。投奔过来的白军士兵们,盯着这个革命军队的总司令,把他同穿着讲究、肥头大耳的白军军官作对比,他们看到朱总欲言不语,俯首伤悲。也看到他站在他夫人的遗体前,瞑目皱眉,攥拳顿足,然后见他鞠躬到地,捧起一把黄土,把它洒在吴姑娘遗体上,接着他把黄土洒在她旁边的同志们遗体上。
  行进中几千人的行列不时停下来手捧黄土洒在死者身上。他们用他们的一双手掩埋了自己的战友。黄土堆垒,大柏地一道长长的丘陇供后来者凭吊英烈。
  举着红旗的红军战士站在墓地的两头,红军各连队唱起了国际歌,司号员们紧靠墓地集合吹起军歌,首先似乎是在对死难的烈士,然后好象是对在场的数千活着的老百姓和红军战士在吹,奏战友安息起来的安魂曲。人们生平第一次感到听国际无产阶级国际苏维埃就一定要实现这首战歌,踏着先烈们战斗、安息的土地,背负起烈士们未完成的遗愿,共产主义的理想武装起来的奴隶们一定要把它实现。
  大柏地战斗和一切有关这场恶战的消息在群众中迅速广泛传开,到处说唱。农民妇女和儿童打败白军参加红军,农民青少年成立赤卫队,谁有刀枪长矛就能赶跑一切白军等等的传说故事广泛传播。他们赶走了地主土豪,大家谈论工农少先队,青年团和苏维埃。他们谈论打土豪,斗地主,分田地,要站起来!
  四面八方的农民和工人都在听着。当红军和共产党的宣传员到来时,他们迫切要求知道组织起来进行战斗的方式方法。
  红军部队从大柏地开始,满怀信心向着兴国东固山城堡垒进军。那些山城一带群众已经起来解除了团防局团丁和一个白军团的武装,组织起他们自己的赤卫队。他们在一个高山地区建立起革命委员会,控制了整个兴国地区,甚至周围一带城镇。红军得到传闻消息:一个混杂有地主商人的儿子在内的知识分子小组参加了暴动。
  红军迫切需要一个治疗伤员、整编部队的休整地方。人们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地走向山地堡垒,他们在白天里行军,红旗迎风招展。大柏地战斗后,所有小股白军、民团、大小地主在红军的面前作鸟兽散奔,农村老百姓如大旱望云渴待迎接红军的来临。
  注①大柏地小镇名,位于江西瑞金以北约五十里地方,1929年2月9日,朱德、毛泽东同志率领的红军到达大柏地,2月10日与国民党激战一天,歼灭了敌军两个团,俘虏敌团长肖致平、钟桓等八百余人,并缴获很多枪支弹药,取得了进军赣南闽西的首战胜利。
  

史沫特莱文集(2)/(美)艾格尼丝·史沫特莱著;袁文等译.—北京:新华出版社,1985.09
您是第位访客!
版权所有:陕西省文化厅主办"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陕西省分中心
Copyright 1998-2014 www.shawh.org.cn All Rights Reserved
陕西省图书馆维护 | ICP备案:陕ICP备10200749号-2
您是第 位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