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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最好的教员——斯诺与中美建交的历史回顾

楚均

一九七一年，有一则轰动全世界的新闻，就是美国著名记者斯诺所写的《同毛泽东的一次交谈》。 　　前此一年的十二月十八日，毛泽东主席在北京中南海的书房里，接待了第三次访问新中国的埃德加·斯诺。在五小时内容广泛的谈话中，毛主席谈到了中美关系。毛主席郑重地对斯诺说：外交部正在研究让美国人左、中、右都来访问中国。并且解释说：目前中美两国之间的问题要同尼克松商量解决。他本人将高兴同他谈。他无论当作旅行者或当作总统来都行。 　　斯诺把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谈话发表于一九七一年四月三十一日的美国《生活》杂志。美国的通讯社抢先几天预发了斯诺这篇文章的摘要。尼克松政府迅速做出了积极的反应。四月二十六日，美国白宫新闻秘书齐格勒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尼克松“希望有一天能够”来华访问。同一天，美国国务院新闻发布官布雷在答记者问时指出：“本政府若干时候以来一直是希望同中华人民共和国改善关系的。” 　　毛主席对斯诺的谈话，不仅在美国，而且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成为许多报纸、通讯社的头条新闻。罗马尼亚、南斯拉夫的报纸、电台都以显著的地位发表了毛主席会见斯诺的消息，罗电视台还播发了毛主席会见斯诺的照片。亚非国家报纸，日本东京各大报纸，法国各报，德国报纸都相继发表了《毛和尼克松希望会谈》的谈话消息。 　　国际新闻界以它特有的敏感，意识到这次谈话的深远意义和它对历史转折的伟大影响。日本《朝日新闻》说：“毛主席的谈话，是中国周密地分析了国际形势和美国态度的结果。”《读卖新闻》认为这是“中国又向世界投出了一颗新‘炸弹’”，是“为了抢先抓住正在变化的世界形势，从极长远的观点下了行动的决心”。还说：“斯诺先生和毛泽东主席的会见”所显示出的中国新外交信息的“影响之大不仅在美中关系方面，在全世界的范围内，也将是超乎想象的。”法国《战斗报》认为毛主席的谈话是“一项最重要的声明”。南斯拉夫报纸说：“这是一个最重要的声明，因为它证明北京决心使它同华盛顿的关系在较短时期内正常化。”与此同时，一些外国舆论也清醒地意识到毛主席谈话始终坚持了不准干涉中国内政的坚定原则。日本《读卖新闻》评论说：毛主席的谈话“表示了灵活的姿态”，但“没有人认为中国会放弃‘一个中国’的大原则，甚至会在台湾问题上妥协而同美国解冻”。 　　在斯诺这条轰动国际的谈话报道公开发表不到一年，便是众所周知的尼克松总统第一次访华，最终导致了一九七二年的“上海公报”和一九七九年一月一日中美正式建交。 　　从《西行漫记》到《同毛泽东的一次交谈》，斯诺为建立和维护中美人民的伟大友谊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中美两个伟大民族都是世界上勤奋、智慧、勇敢的人民，从历史到今日都有着深切的交往。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只是由于美国政府的阻挠，在很长一个时期没有实现两国关系的正常化。早在一九五七年一月，毛泽东主席就说过：美国孤立我们是没有道理的，“不要我们进联合国，不跟我们建交，那么好吧，你拖的时间越长，欠我们的账就越多，你就越孤立。我在延安就跟一个美国人讲过，你美国一百年不承认我们这个政府，一百零一年你还不承认，我就不信。总有一天，美国要跟我们建交。那时美国人跑进中国来一看，就会感到后悔无及。”(《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第三四三页)一九六四年，斯诺第二次访华时，毛主席、周总理要求斯诺向美国人民致意，祝他们进步。一九七〇年，毛主席又说，他寄很大希望于美国人民。历史是最好的教员，在我们耐心地等待了一个长时间之后，美国政府终于认识到了这个必须接受的现实。这是中美两国人民友谊的胜利。 　　时光在流逝，历史是公正的裁判官，现实总是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明智的人能够接受现实，即使最有偏见的人有时也可能改变他们的某些观点。美国政界的有识之士大都不能忽视中国这样一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和人民的存在。据斯诺在《红色中国杂记》中记述说，曾阅读过《西行漫记》的罗斯福总统在四十年代就预见到美国与中国共产党将来建立某种关系的可能性。一九七八年，为实现两国关系正常化曾访华的布热津斯基先生最近说：“中国的繁荣和稳定显然是符合美国利益的。因为，它将大大有助于远东和平和世界真正的均势。”(美国《生活》杂志一九八一年十月一期，《寻访毛泽东的长征路》)。曾在一九六一年到一九六九年连续担任美国国务卿的腊斯克先生也说：“中国之作为中国，是强大的。一个国家是否强大，并不在于他有多少核弹，多少挺机枪。中国人口众多，非常有才能，富有克服困难的生命力。任何国家都极不可能进犯中国。”“美国的影响已经不如一九四五年时那么强大，苏联也是如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影响正在有所增长。”这位曾是美国外交政策决策人的前国务卿还说：“从台湾来的中国人兴高采烈地告诉我，‘我们爆炸了一颗原子弹!’请注意他说‘我们’。台湾海峡两边的中国人都说只有一个中国，我想中国人会想出某种办法自己解决台湾问题，美国不应介入，不应插手。”(《美洲华侨日报》一九八一年十月二十一日“访问美国前国务卿腊斯克的谈话记录”)这位七十二岁的老人是从历史中得到了如此明智的结论。 　　我们坚信，虽然在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上有时有乌云笼罩。但人民之间的友谊永远长青。历史总要前进，我们总是寄希望于人民。 　　 纪念埃德加·斯诺/刘力群主编.—北京：新华出版社，19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