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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发展管道运输*

郭洪涛

(一九九三年八月三日) 　　今天中国交协和中国科协在这里召开发展管道运输研讨会，有关部门的领导和专家、学者一道共商发展管道运输的大计，为领导机关提供决策咨询建议，这必将促进我国管道事业的发展。 　　我们都是从事交通运输工作的，究竟交通运输是一个什么性质的产业，必须弄清楚。现在可以说有三种意见：一种说交通运输是服务行业，第三产业；一种认为它是生产部门，中国过去一直是把工业交通放在一起的；还有一种意见说，它不是生产部门，归类到第三产业也可以。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提了个建议：如划归到第三产业，必须要明确它是个基础产业，是个先行产业。以后他们加了我这个意思，这是一个妥协方案。在第三产业会议上把它列为第三产业，同时强调它是基础产业。我认为：交通运输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产业，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交通运输也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处于先行的战略地位。毛主席在建国初期、50年代就讲过，交通运输是先行官，要先走一步，并且提出全国各省省会、自治区首府都要通铁路。现在，除拉萨外，各省、自治区、直辖市都通了铁路，入藏铁路修到格尔木停下来了，待以后再继续修。马克思从物质生产属性上考察交通运输业的性质，认为运输业是除了农业、加工业、采矿业之外的第四个物质生产部门，是生产过程在流通领域区的继续。列宁讲：“运输是我们整个经济的基础，也许是最重要的经济基础之一。”当前世界上从产业分类上考察交通运输业的性质，将它划归第三产业，也是有争议的，有的国家把它列为第二产业，有的国家把它列为第三产业。我赞成这样的观点：交通运输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产业，是重要的基础设施。因为是基础，所以要先行。因为是基础，工业和国民经济的发展速度有赖于交通的承受能力。因为它是基础设施，不能采取对一般加工工业一样的经济政策，必须要采取大力扶持的政策。实施对外开放，搞特区，搞经济开发区，首先要搞基础设施，所谓“四通一平”，不搞基础设施人家不来嘛!所以国家要给予扶持。建国初期，毛主席、周总理非常重视交通，提出一年修1000公里铁路，在十年内乱之前，基本上实现了这个要求；十年内乱期间，平均每年修300公里，也还不错。改革开放十多年来，生产大发展，对既有铁路的技术改造是加强了一些，但新建铁路大大减少了，现在变成突出的“瓶颈”。过去由于对交通运输的性质、地位和作用认识不大明确，投入不足，扶持不够，影响了交通运输的发展，长期处于滞后状态。“大跃进”的时候，交通已经没有办法，当时我在国家经委工作，分工管能源、交通，这两个产业非常之困难，要大炼钢铁，上不去。实施改革开放，经济高速发展以来，运输能力严重短缺，交通运输紧张状况不断加剧。目前，铁路货运只能满足货主要车计划的60％；全路的“限制口”有20多处，只能满足货主要车计划的30％至40％。旅客运输全面紧张，旅客买不到票，倒黑票，旅客列车严重超员，根本原因在于运输能力不够。对黑票贩子是要坚决打击，但是你打不完，打了他还要来，因为有利可图。如果运输能力充裕，容易买到车票，黑票贩子自然匿踪了。 　　运输紧张既是压力，也是动力。近年来，党中央、国务院领导同志对交通运输很重视，朱鎔基副总理亲自抓铁路建设，这是前所未有的好形势。由于交通运输建设投资大、建设周期长，改变滞后状况需要一个较长的时间。在2000年前，我国将提前实现国民经济发展的第二步战略目标，并将跨入21世纪，向第三步战略目标迈进。今后六七年是我国经济发展非常重要的历史时期，可以预计，我国的工农业生产将有大的发展，经济实力将大大增强；人民生活将有大的提高，达到小康水平；全国范围的经济布局和经济结构要进行调整，经济布局逐步向中部西部转移；产业结构和产品结构也要调整，要适应市场和人民生活的需要；产业结构的调整，关键是加强基础产业的比重。同时，我国在世界经济贸易和文化交流中的地位和作用也将发生重大变化。这些变化，对交通运输的要求将越来越高。特别是在我国要逐步培育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培育和形成全国统一市场的形势下，对运输的要求，不仅在数量上要满足需要，对于运输的时效和质量的要求也势必更高。因此，发展社会化的大生产，就必须有大市场、大流通，更必须有大交通。作为党的十四大特邀代表，我参加综合组(部门和银行界小组)讨论时就讲了这个观点，希望引起各方面的重视。这是我讲的第一点。 　　如何发展大交通?我一向认为，在我国要大力发展综合运输体系，就是要把铁路、公路、水路、民航、管道等五种运输方式作为一个整体对待，按照各种运输方式的技术经济特点，统筹规划，合理分工，综合利用，各得其所，以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形成优势组合，做到少投入多产出，全面提高综合运输能力。 　　在我国发展大交通，建立和发展综合运输体系，既要扩大建设规模，又要改善运输结构，合理配置运输方式。我国各种运输方式的基础都比较薄弱，都需要加快发展，才能适应改革开放和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对运输的需求。铁路是我国运输的主力，运输能力严重不足，客运货运都很紧张，日子不好过。公路里程数量少，技术状况比较落后，日子也不好过。近几年来，公路运输和沿海港口建设以及航空运输的发展速度加快了，采取了一些特殊的政策；现在铁路建设也呈现了加快发展的势头，这些都是必要的，是一个好的现象。在五种运输方式中，内河运输和管道运输的发展相对来说尤为滞后，这两种运输方式的优势远未发挥出来。我国内河众多，自然条件较好。比如：西江水量充沛，我和彭德清同志早就提出在贵县修一个港口，供应广东的煤炭经焦枝铁路运到贵县装船走西江，过了14年，前年我去看，规划是搞了，但投资不够，港口还没有建。又如：汉江，自然条件比德国的莱茵河好，我曾建议开发，现在正在进行。还有不少能走轮驳船的内河，由于修筑闸坝，妨碍航行，不通航了。发展内河航运要采取多种扶持政策，可否考虑扩大开放，与外资合营开发某些内河航运。加快内河和管道这两种运输方式的发展，对于改善运输结构，提高综合运输能力有着重要的作用。这是我讲的第二点意见。 　　管道运输是综合运输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管道是输送流体物料和气体最好的运输方式。在外国，特别是经济发达的国家，原油、天然气、成品油管道发展很快，美国已建成密布全国的油气管道运输网络，煤炭管道的建设也已受到重视。1979年我去美国考察，当时他们的煤炭管道，运行正常。我国原油、天然气管道随着原油和天然气的开发得到了相应的发展，这是石油部的一个大功劳，是中国石油天然气管道局的一个大功劳，是广大管道工作者长期辛勤劳动，为国家作出的重大贡献。而成品油管道，除了青海格尔木至西藏拉萨以及炼油厂至附近地区油库的短距离成品油管道以外，还没有商业性长距离的成品油管道；煤炭管道还处于空白状态。长期以来，成品油和煤炭的中长途运输主要依靠铁路。铁路货运量中，煤炭运量占40％以上。铁路运输的成品油仍占成品油总运量的70％。如果这种运输结构再延续下去，随着煤炭运量的增加和成品油运量的增长，铁路是承受不了的。从经济和社会效益考虑，成品油运输依赖铁路也是不合算的。内河运输和管道运输是运输方式中最便宜的，一个是疏河道，一个是修管道，不占或少占土地嘛，用的人少，对保护环境也有利，有明显的优越性。现在应把成品油、煤炭管道的建设提到日程上了。会后，你们可以给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写个报告，反映会议讨论的意见，提出在今后7年内需要建些什么管道，以及需要采取的扶持政策和措施。对煤炭管道的建设，我建议你们研究一下高扬文同志的意见。他曾提出把山西的煤炭用管道输送出来。从什么地方起步?可以从黄河边搞起，或在其他既有水又有煤的地方搞起。我认为，可以考虑采煤、制煤浆、建管道输送组成一个公司来搞。建一条管道年输1000万吨，30％的水，70％的煤，就要开采700万吨煤。可否考虑和外国人合资，给他一部分煤浆，国内用一部分。据说日本人有兴趣。煤炭管道运输应当起步了。开煤矿，搞煤浆厂，建输煤管道，不是容易的事。首先要研究，报经中央批准后，还要勘探设计，还要落实资金，恐怕搞成也要到2000年甚至下一个世纪了，这是我讲的第三点意见。 　　最后，发展我国管道运输，关键在于采取有利的政策和有力的措施。在提高认识的基础上，要通过深化改革、扩大开放来解决建设资金。通过部门、地方合资，中外合资，搞股份公司等，多种渠道来筹集资金。管道的运输价格也需调整。在经济政策上，国家要采取扶持的政策。要采用先进适用的技术。管理体制也需要改革。在这次研讨会上，希望大家畅所欲言，集思广益，提出具有可操作性的建议。 　　我已提出建议，搞一个2010年全国的交通网络的规划，现在就要看到下个世纪前十年，使“九五”计划和下个世纪前十年的计划相衔接。我们建议修建高速铁路，那就是跨世纪的工程。管道建设的中长期规划，跨世纪的工程应包括到全国交通网络规划之内去。 　　你们这次研讨会是改善和发展管道运输的起点，希望大家好好研究一下，会后写出有分量的短而精的报告，把发展管道运输的理由讲清楚，提出具体的建议，使中央领导同志认为管道运输是一件好事，要发展，能得到支持，那么这次会议就起作用了。 　　* 这是郭洪涛同志在发展管道运输研讨会上的讲话摘录。 　　 郭洪涛文集/中国交通运输协会编。—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