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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脱逃叛党

路海江

1938年4月2日，张国焘以去中部县黄陵扫墓的名义离开延安。4月4日，扫墓一结束，他说到西安有事，要陪同来的人先回延安。他只带了一个警卫员，自己钻进国民党西北绥署主任蒋鼎文的汽车里，去了西安，住进招待国民党高级人士的西京招待所。①4月7日，他在火车站打电话给八路军办事处林伯渠同志，说他要到武汉。林伯渠连忙赶到车站，劝他留在西安，无效。张国焘“企图以造谣污蔑、挑拨离间的手段破坏党内团结”。②林伯渠便连忙打电报给中央和长江局。4月11日晚7时，在中共中央长江局副书记周恩来的安排下，李克农和邱南章、吴志坚找到尚未下车的张国焘，并请他到办事处去住。张国焘执意不去，于是李克农和童小鹏去向周恩来汇报，邱南章和吴志坚跟着保护张国焘。③当晚，王明、周恩来、秦邦宪、何克全致电毛泽东等人，汇报了张国焘已达汉口的情况。电报说：“国焘今日十九时抵汉口，仍与胡宗南所派的一个便衣住旅馆。我们已去与他谈话。他表示是否可在相当独立性下与国民党解决党派问题，同时认为边区是丢了可惜，吃了没味的问题。对于他不辞而别的问题，我们要他致电你们承认错误，并请示对今后他的工作指示。”张国焘这才起草一电报：“毛、洛(甫)：弟于今晚抵汉。不告而去，歉甚。希望能在汉派些工作。”④4月12日，为表示仁至义尽，毛泽东、洛甫、康生、陈云、刘少奇五人联名致电张国焘： 　　国焘同志： 　　我兄去后，甚以为念。当此民族危急，我党内部尤应团结一致，为全党全民模范，方能团结全国，挽救危亡。我兄爱党爱国，当能明察及此。政府工作重要，尚望早日归来，不胜企盼。”⑤ 　　经过多次劝说后，张国焘才于4月14日搬到办事处住，但总是借口外出。长江局只好让副官吴志坚陪他去，他就利用这个机会去会见陈立夫、周佛海等人。16日，他要求去见蒋介石，周恩来就陪他去。他一见蒋介石就说“兄弟在外糊涂多年，完全丧失了立场”。17日，张国焘约国民党特务头子，当时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第二处处长的戴笠在旅馆见面后，即由戴笠以武装汽车接去。⑥在见戴笠之前，长江局负责人与张国焘公开谈判，提出三个条件让他考虑：第一，回到办事处，回党工作；第二，暂向党请假休息一时期；第三，公开脱离，党亦径告以开除决定。”⑦张国焘曾答应在第二、第三条件中选择。待见了戴笠之后，张国焘“即用条子申明决定采取第三种办法，脱党而去。”⑧4月18日，中共中央作出《关于开除张国焘党籍的决定》。《决定》指出：“此次不经中央许可私自离开工作，跑到武汉，对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总路线表示不信任，对中国革命的光明前途表示绝望，并进行破坏全国抗日团结与全党团结的各种活动。”张国焘的这种行动，是他“历来机会主义错误的最后发展及其必然结果。中央为巩固党内铁的纪律起见，特决定开除其党籍，并予以公布。” 　　注释： 　　① 一说系国民党方面设计将张国焘劫持走。见彭古丁：《劫持——张国焘叛逃新说》，《上海文史》1992年第2期。 　　②《中共中央关于开除张国焘党籍的党内报告大纲》，1938年4月19日。 　　③ 邱南章、童小鹏回忆，均载《抗战初期中共中央长江局》，湖北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 　　④《抗战初期中共中央长江局》，第209页。 　　⑤《抗战初期中共中央长江局》，第211页。 　　⑥ 陈绍禹、周恩来、秦邦宪关于张国焘脱党情形致中共中央书记处电，1938年4月18日，见上书第211页。 　　⑦《抗战初期中共中央长江局》，第211页。 　　⑧《抗战初期中共中央长江局》，第209页。 　　 张国焘传记和年谱/路海江著.—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