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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领袖 炉火纯青

夏 蒙

2002年5月24日清晨，89岁的习仲勋老人与世长辞了。 　　在习仲勋同志住院期间，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和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鹏、朱镕基、李瑞环、胡锦涛、尉健行、李岚清，曾先后到医院看望了习老，向家属详细询问了病情，指示有关部门要尽最大努力为习老进行治疗。中共中央书记处、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全国人大、全国政协的许多领导同志，当年与习仲勋并肩战斗过的许多老同志，也都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对习仲勋同志的病情表示关切。在同病魔作斗争的日子里，习仲勋同志表现出的坚强意志让家人与医护人员都深受感动。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位老人始终没有因为病痛吭过一声。所有前往医院探望的人们，都希望这位坚强的老人能够再站起来，像他漫长的一生所经历过的那些坎坷一样，永不言败。 　　追随刘志丹创建陕甘边根据地 　　习老逝世的消息传到陕北，许多当年从陕甘根据地过来的老人难过地说，再也见不到我们的习主席了。延安各界群众还特意送来了一幅大字书写的挽幛：习老，延安人民永远怀念您! 　　陕北老区人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是习仲勋等人追随刘志丹，创建了以南梁为中心的陕甘革命根据地，为长征到达陕北的红军提供了落脚点。直到今天，“南有瑞金，北有照金”说法还广为流传。十多年征战和建设，黄土高原的每一道山梁上，几乎都留下了习仲勋的足迹。早在许多年前，他就对家人说过，希望将来把自己的骨灰放到陕北，他想永远陪伴他所热爱的黄土地和黄土地上爱戴他的百姓们。 　　毛泽东见面时大吃一惊 　　得知习仲勋逝世的消息，同为中共元老的薄一波老人，特地请人送来了亲手书写的挽词：“惊悉‘炉火纯青’逝世，不胜哀悼。”薄老在这里引用的“炉火纯青”是一个曾经广为流传的典故。1953年，中央各大区撤销，各大局的负责人邓小平、高岗、邓子恢、习仲勋、饶漱石等五人分别进京，号称“五马进京”。习仲勋先后担任了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和政务院秘书长、国务院副总理等要职。“炉火纯青”就是毛泽东在看了习仲勋的一份述职报告之后，欣然写下的评语。 　　毛泽东初识习仲勋是红军长征到陕北之后，他从当时一些村落院墙张贴的布告上知道了陕甘苏区主席习仲勋的名字。当时，习仲勋与刘志丹等人正遭受党内极左分子的迫害，被关押在瓦窑堡的土牢里准备处死。毛泽东知道后，立即通知“刀下留人”，释放了刘志丹和习仲勋等遭受迫害的同志。见面后毛泽东曾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位“习主席”只有22岁。深受极左之苦的习仲勋，对“左”的一套深恶痛绝，他一生都不犯“左”的错误，当与这一段切身经历有关。 　　抗战时期，习仲勋分别担任过陕甘宁边区的关中特委书记和绥德地委书记，先后为延安把守过南北两大门，被中央公认为是模范边区的模范干部。抗战胜利后，经毛泽东提议，习仲勋担任了中央西北局第一书记。在向中共中央领导们推介习仲勋时，毛泽东评价说：习仲勋是群众中走出来的领袖。1947年，国共内战爆发，毛泽东发布命令：西北野战兵团及边区各部队“统归彭德怀、习仲勋指挥”。在三年时间里，习仲勋协助西北野战军司令彭德怀，成功地保卫了延安，解放了大西北。随后，习仲勋又被任命为新成立的中共中央西北局第二书记，和西北军政委员会的副主席，因彭德怀赴朝参战，那一时期西北五省区的工作实际由习仲勋主持。 　　最早关注疆藏问题 　　在西北局工作期间，习仲勋因很好的解决了土改中的政策问题，妥善处理了西北复杂的民族问题，深得中央器重。他还是中共最早开始关注西藏问题、新疆问题的领导人，同时也深得十世班禅和包尔汉的信任，被公认为中共党内的统战专家。 　　习仲勋在国务院担任秘书长和副总理，前后长达十余年，一向对工作要求极为严格的周恩来，对习仲勋的工作却甚为满意。也许正应了那句老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早在延安就对习仲勋心怀嫉恨的康生，在中共八届十中全会上，向开始抓“阶级斗争”的毛泽东告状，诬陷习仲勋支持小说《刘志丹》创作是“利用小说进行反党”。习仲勋从此被审查关押前后长达16年之久。 　　邓小平指示“杀开血路”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习仲勋获得平反后到广东任省委第一书记，到任不久即进行广泛的调查研究，在此基础上，大胆向中央，一些领导同志提出建议，要在广东设立经济特区。这个想法得到了邓小平同志的支持，他说“当年的陕甘宁就是特区”，“你们要杀开一条血路”。此后不久，深圳特区开始设立。深圳、珠海两个特区的奠基也是由他亲自主持的。有学者评价说，习仲勋是向中央建议设立经济特区的第一人，对中国改革开放功不可没。 　　习仲勋一生谦虚谨慎，淡于名利。虽是中共两代领导集体的重要成员，却从不居功自傲，对中共第三代领导集体的工作向来十分支持。80年代末休养后，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笔者记忆所及，近年来似乎只有两次，一次是在建国50周年的天安门城楼上，另一次是在深圳特区成立20周年纪念大会上。习仲勋晚年长期居住在南方的珠海和深圳，始终关心着特区的建设和发展，直到因病住院前夕，他还让身边工作人员带他驱车察看了特区建设新貌。习仲勋老人虽然离去了，但人们将永远怀念这位为新中国的建立、为中国改革开放都作出了卓越贡献的杰出政治家。 　　(原载2002年5月28日香港《文汇报》) 　　 怀念习仲勋/《怀念习仲勋》编辑组编.—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5（2009.5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