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认为佛与众生并无差别，只是迷悟染净有别。本性在迷染时，就是众生；本性在觉悟时，就显现出佛性。佛性在圣不增，在凡不减，不增不减就是佛性。

    既然智慧觉悟与烦恼妄念都是在一个心中，那么每个人无论是否成佛，都是由自心所决定的；人们的善恶行为及其相应的一切后果，都取决于人们如何发现自心、使用自心。从这个意义上说，禅宗的自心是一切事物的根本，一切事物都潜在地包含在自心当中。用慧能的话说，这就叫做“万法在自性”。

    综上所述，在慧能看来，解脱与否并不在于觉悟的多少，而在于有没有觉悟。现实的人心是否觉悟或者迷执，都在于自性的发现，觉即解脱，迷即被缚，它们之间并没有中间状态或过渡环节。因此，即使是一念觉悟，人心的现实状态就可以属于觉悟，即使是一念迷执，人心的现实状态也属于迷执。“明心见性”的道路就在众生的心里，觉悟依靠的是顿时之间的力量。顿悟就意味着现实的人心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人的精神提升到了成佛解脱的理想境界。从这个意义上说，实现顿悟的境界就是现实人心的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