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论普及而又深入的大乘 第三节 造像与写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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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乘佛法”兴起前后,佛教界有两大事情,对于佛法的通俗化,给以广泛的影响。一、与法有关的圣典的书写:经、律、论——三藏,虽经过结集,但一向依诵习而流传下来。斯里兰卡传说:在毗多伽摩尼王时,因多年战乱而造成大饥荒。比丘们到处流离,忧虑忆持口诵的三藏,会因动乱而有所遗忘,所以公元前四二至二九年间,集合在中部摩多利的阿卢精舍,诵出三藏及注释,书写在贝叶上,以便保存。①这虽是局部地区的书写记录,但佛教界声气相通,印度本土的书写经典,距离是不会太远的。斯里兰卡的书写三藏,可能是最早的。《慈恩传》说:迦湿弥罗结集《大毗婆沙论》,“王以赤铜为鍱,镂写论文”②。赤铜鍱是锡兰岛的古名,所以赤铜鍱镂写论文,可能由于斯里兰卡书写三藏的传闻而来。那时,大乘初兴,在成立较早的《小品般若经》中,已重视经典的书写了。二、与佛有关的佛像流行:将佛的遗体——舍利,建塔供养,表示了对释尊的崇敬。至于佛像,起初是不许的。“若以色量我,以音声寻我,欲贪所执持,彼不能知我”③。释尊之所以称为佛,是不能在色声等相好中见到的;也许这正是供养(佛的)舍利而没有造像的原因。所以《阿含经》说“念佛”,也是不念色相的。当时没有佛像,仅有菩提树、法轮、足迹,以象征佛的成佛、说法与游行。现存公元前的佛教建筑,有浮雕的本生谈——菩萨相,也没有佛像。《十诵律》也说:“如佛身像不应作,愿佛听我作菩萨侍像”④,足以证明“佛法”本是不许造佛像的。大众部系以为:佛的色身也是无漏的,色身也是所归敬处,这可能是可以造佛像的理论依据。公元前后,犍陀罗式、摩偷罗式的佛像——画像、雕刻像,渐渐流行起来。早期流行佛像的地方,当时都在西方来的异族统治下,受到了异族文化的影响。东汉支娄迦谶于桓帝光和二年(公元一七九)译出的《道行般若经》卷一〇(大正八·四七六中)说:
    “佛般泥洹(涅槃)后,有人作佛形像。人见佛形像,无不跪拜供养者。其像端正姝好,如佛无有异,人见莫不称叹,莫不持华香缯彩供养者。贤者!呼(谓)佛神在像中耶?萨陀波伦菩萨报言:不在像中。所以作佛像者,但欲使人得其福耳。……佛般泥洹后,念佛故作像,欲使世间人供养得其福。”
    这段文字,除支谦(依支谶本而再译)的《大明度经》外,其他的《般若经》本,都是没有的,所以这可能是支谶本所增附的。支谶的另一译本——《般舟三昧经》,也说到:“一者,作佛形像,用成是(般舟)三昧故。”⑤那个时代,在月氏(贵霜)王朝统治下的西北印度,显然佛像已相当盛行了。“佛法”中,舍利塔是表示“佛”的,建在僧寺旁,形成三宝的具体形象。但佛法传布到各方,教区越来越广,僧寺越来越多,要以佛舍利建塔,应该有事实的困难。佛像的兴起,渐取代佛舍利塔的地位(起初,佛像是供在塔中的)。寺中供奉佛像处,印度称为“香室”,与我国的“大雄宝殿”相当。佛像以外,又有菩萨像、天神像的造作,对于佛教通俗化的普及发达,是有重要影响力的。不过,佛像的出现发达,在一般信众心目中,似乎更类似神像的崇信了。另一方面,“大乘佛法”的瑜伽行者,念佛见佛,念佛(进而念菩萨、念天)三昧更开拓出佛法的新境界。
    ①W.Rahula:History of Buddhism in Ceylon,p.81.
    ②《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二(大正五〇·二三一下)。《大唐西域记》卷三(大正五一·八八七上)。
    ③《瑜伽师地论》卷一九(大正三〇·三八二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引颂大同。
    ④《十诵律》卷四八(大正二三·三五二上)。
    ⑤《般舟三昧经》(大正一三·八九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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