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区合作职业学校怎样办成功的—（四）

薛民锋

　　(四)广泛推行的小先生制度
　　我们除了更多增加学生的实际学习，又实行了小先生制度，幼稚班夜校和分校，共有34名学生，分为3个学习单位，20名小先生在进行着教学，有的在农村教识字组，有的在学校教小娃娃。他们的工作不仅限于教学，而且还兼办黑板报，现在已经出了5期。
　　在推行小先生制度的过程中，我们用了3个办法：一是与政府的号召相配合。随着学校的开办，就进行着大娃娃教小娃娃的小先生制，困难虽多但易克服，然而要走出学校的围墙却非轻易。1944年冬号召学生办识字组，结果没有组织起来，有的说：“我嫌背兴”(背兴是怕人讽刺的意思)，有的说：“老百姓看不起我们。”到了放年假的时候，政府指示大学生放假回家可以办识字组，学校可以给村民写介绍信。后来学生封水应提出，他们孔家沟的情况可以办到，我们就给他写了介绍信，他放假回去就办了7个人的识字组，一直办到第二年3月上学时才停止。二是奖励的办法。1945年春为开展小先生制，在“五四”青年节会上奖励了封水应，结果推动了刘根虎在二十里铺办起来合作分校，学生发展到20多名。到了年底，学生逐渐减少，困难不断增多，他就提出：“宁愿在学校教10个，不愿在校外教1个。”今年开学时，南区合作总社，知道了他的教学成绩，在开学典礼会上奖励了他。奖励以后，他又把分校自动地办起来了。三是会议制度。今年校内外的小先生，较前扩大，以上两法，不能完成其目的，所以定出了小先生的教育：有教学法课，有小学生会议。在教学法的课本上写着：“高级班的刘根虎，在二十里铺教字一年多，他的学习，却不落人后，各门功课反而在人之前。”在选举模范学生的会上，刘吉祥、杨米贵等说：“我刚教字时，认为是负担，现在才知道对自己是有帮助的。”这样，一方面，总结了他们的教学经验，使他们亲身体验到教学即是学习，另一方面，巩固了农村识字组，提高了小先生的工作情绪。
　　小先生制度的坚持，主要是依靠于小先生的思想作风，其次是依靠于热心教育人士帮助和小先生是本村人。我们在这两年中间，一共办了4个识字组：合作分校、沟门夜校、沟门妇女识字组和孔家沟识字组，而能坚持到现在扎下了根的，只有前两个，其中最好的是前一个。它能坚持下来的原因，主要的是有优良思想作风的小先生。现在将一个情况，同样看法的一个事实，写在下面，大家一看就明白了。7月19日刘根虎和石岘到二十里铺教字，因为学生来的少，各人的看法不同。他们回来后，每人写了一篇日记。刘根虎写的是：“今天中午，我和石岘到二十里铺教字，只来了两三个学生，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他们要照鸦，这几天鸦非常危险，一阵不照，就把一块玉米剥完了。停几天鸦不吃玉米，他们就会来识字的。”而石岘写的是：“关于在二十里铺教字，我稍微有点意见：学校没有房子，娃娃们也来不全，有的放牛不再回来，也有的照玉米怕鸦吃，只有三四个小娃娃，提不起劲，所以恐怕办不起来。”拿这样的事实，教育了他们，结果他们才把工作又办好了。到了7月28日刘根虎的日记上又写着：“每次我们教字回来后，都说没有人识字，永不说自己教的好不好。经过各位教员的比方和批评，这才了解自己有些不对，又加上石岘同志为大家服务的精神，私自出纸给娃娃弄本子，念书的娃娃果然多起来了，现在已有12个。”其次是依靠热心教育的积极分子。例如二十里铺的乡长刘俊德同志(是刘根虎的父亲)，想办法给分校修理桌凳，建设房子，还时常检查教字。有一次他问刘根虎：“你一天教几次?会了没有?”(刘根虎日记上写的)第二是依靠于小先生是本庄的人。例如刘根虎对他村庄的各个家庭，都是很熟悉的，又能团结娃娃，二十里铺的老百姓高善杰说：“日怪事，根虎还没有回来，娃娃们就在他的脑畔(脑畔就是窑顶)上等着咧!”
　　教员是怎样指导小先生教学呢?1、时常亲自检查，提出新方法。例如幼稚班的小先生，不会用实物教字，给学生教不会还发脾气。教员就在教字以前将小先生叫来，先给他教一遍，再叫他去教。或者将小先生和学生叫在一起上一次课，叫小先生专门学有实物教字的办法。这样教过以后，他们都能给娃娃教会字了。习一次在二十里铺检查了一下，发现小先生只会用个别方式教，不会用集体方式教，一天忙得来不及，效力也不大。教员就叫他在黑板上写的教，学生注意听，要按程度划分小组，要有规则，同时给娃娃们说了些鼓励的话。从此以后小先生教字就不着忙，就会用脑子想的教了。2、开模范学生会，改正小先生的毛病。例如教员平常一提到刘根虎的缺点，马上就引起他的反感。在一次模范学生会上，教员分析了多提意见多讲话的好处，和不提意见不讲话的害处以及怕人批评是很危险的，能接受批评才进步得快的道理。刘根虎就马上自动地反省说，他过去不讲话，不接受批评是完全不对的，以后一定能改正。并且会后把反省写在他的日记上，教字的工作从此也有了大的改进(这是刘根虎日记上所说各位教员对他的比方和批评)。3、个别谈话。有些小先生怕群众轻视他，教员就对他个别谈：只要是想办法给老百姓把事情做好，老百姓是不会看不起的，而且是会看起的。例如姓娃们给老百姓扫院子，刘根虎教字，学校的秧歌队等，都得到群众的拥护，这样讲过以后他们才不怕老百姓看不起了，特别是提起秧歌队得到老百姓的欢迎，他们是十分感动的。
　　要使得小先生教不妨学，学不妨教，并且可以互相帮助，我们是这样做的：第一，小先生的作业，主要是看他的教字工作日记。侧如刘根虎教了耍棋识字，又写了耍棋识字的日记。它的好处，一方面给娃娃想办法把字教会了，另一方面他写了日记是和实际是联系着的，同时教员也知道了他的教字办法。第二，是教字和生产学习时间的配合。这20名小先生，都是些大学生，和生产小组恰好统一起来，不过人数比生产小组减少了一些，分校4个，每天轮流一个去教半天，夜校两个，每天晚上教一时，幼稚班14个分为四组，每天二组7个人，每人轮流一时，这都是在上自习时间轮流去教。特别是在教幼稚班的14个小先生，要做到管、教、时三方面恰当的配合；在时间上，每天8小时，教字2小时，练习5小时，游戏1小时。在管理上，每天练习时间，由5个小先生轮流管理，每人着重指导分配给自己的固定学生。在教书上，由固定的小先生分组施教。
　　

南区合作社史料选/延安地区供销合作社，延安市供销合作社联合社编.—西安: 陕西人民出版社,19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