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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情谊深 光照后来人——谢子长、刘志丹的战斗情谊

刘明山 刘青山

谢子长和刘志丹二同志都是西北红军的创始人，西北人民的革命领袖，井冈山路线的代表。在长期的革命斗争，这两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共产主义战士，有时并肩战斗，有时分别活动。但是，他们的心始终贴在一起，他们之间的亲密战斗友谊牢不可破，十分感人。 　　1933年腊月，谢子长以中共中央驻北方代表团派驻西北军事特派员的身份回到陕北，组织和领导西北的革命武装斗争。当时活动在安定的红军陕北游击队一支队失败了，不少同志壮烈牺牲，许多同志被捕入狱，剩下的人卷旗埋枪，隐蔽待机。子长回到安定县(今子长县)后，与谢绍安、刘明山等五六个同志隐藏在子长的家乡枣树坪一带的山窑子和串洞里，子长同原红一支队的同志、地方党组织的同志广泛接触、发动群众，着手恢复红一支队，开辟革命根据地。 　　在这异常艰苦的100多个日日夜夜里，子长非常想念志丹，恨不得一下能见到志丹。一提起刘志丹，他总是情绪十分激动，眼睛也显得格外明亮。他常说：“志丹是个很好的同志，人好，也有才干。”有一天，他深情地说：“我和志丹一块工作和战斗好几年，在重大问题上，我们意见投合，步调一致。1932年陕甘游击队时期，在与杜衡(后来被捕叛变)等人的‘左’倾机会主义的几次斗争，志丹、(阎)红彦、(杨)重远、(吴)岱峰等同志和我更是团结战斗，一致对外。在我们的相处中，有时组织决定他领导我；有时又决定我领导他。我对他的领导没有过不服气，他对我的领导没有过不尊重，谁对就服从谁。”接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同志之间，最可贵的就是互相尊重，商量共事。”他常给同志们讲杜衡来到红军游击队时的情况：“杜衡为了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要把我、志丹、红彦、重远都赶出部队。我们再三考虑，我们几个都走了，部队就很难保存住。经我们多次苦苦要求，才把志丹留下。”这时，他眼睛里迸着泪花继续说：“我和红彦走的时候，实在舍不得离开部队和同志们，更舍不得离开志丹；志丹也对我们恋恋不舍。我们握手告别的时候，都流泪了。” 　　遇上难以解决的困难，子长首先就想到了志丹。子长回安定后，首先考虑的是医治伤员、接济狱中同志和他们的家属，并赶快把狱中同志救出来，使其免遭敌人杀害。但是，在当时既无钱又无兵力，所以，这两件需要急办的事一时无从下手。子长毫不迟疑地说：“只有老刘能帮咱解决这些问题!”他当即写了一封信，要求志丹在经济上给予支援，并派部队来打开安定城，把强世清(红一支队长)等同志从监狱里救出来。子长派南贵成同志带上这封信，连夜出发到了南梁。志丹看了子长的信，如同见了子长的面一样兴奋。他激动地说：“听说老谢回来了，我恨不得第二天早上就能见上面。他这一回来，我心里就更瓷实了，陕北的武装斗争就更有希望了!”一听说子长钻山窑子，志丹十分关切，把身子倾向南贵成说：“五六个人钻在山窑子里，吃不上、喝不上，既艰苦又危险啊!你们千万要注意，一定要把老谢的生活和安全招呼好!”稍停一下，他又说：“我有机会一定去看望他，也希望他争取到我们这里来。”志丹随即叫南贵成带回200块银洋，并亲笔给子长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不久，志丹就派杨森带领红二十六军骑兵团来到安塞县团庄河村。子长与杨森进行了认真研究后认为，骑兵目标大，又没有足够的步兵掩护，不适于打安定城。于是，让骑兵团即速返回。安定城虽然暂时没打成，但志丹和红二十六军的无私支援，使子长很受感动，很受鼓舞，对红一支队的恢复起了不可低估的作用。红一支队恢复后，于1934年5月，志丹又派刘约三带领庆阳游击队来陕北，在子长统一指挥下，与红一支队并肩战斗。清涧的红二支队和绥德的红五支队来安定同红一支队会合后，庆阳游击队才返回。 　　在他们之间，既有无私的支援，又有充分的信任。1934年7月8日，在安定县阳道峁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陕北游击队总指挥部，子长任总指挥，郭洪涛任政委，贺晋年任参谋长。随后，子长率部南下，到南梁与红二十六军会合。子长、志丹两个亲密战友久别重逢，自有说不出的高兴。他们握手言欢，促膝交谈，互相介绍了分别后的情况，就陕北和陕甘边根据地的发展，充分交换了意见。看到两位领导人如此亲密无间，意见相投，两军广大指战员的情绪激昂异常，上上下下一派欢乐气氛。7月25日，在南梁地区的阎家洼子召开了联席会议。会上，高岗因违反军纪被撤掉红二十六军四十二师政委职务(红二十六军没有军部和军级领导)，决定由谢子长兼任红四十二师政委，调红四十二师三团(团长王世泰同志)去陕北，协助陕北红军粉碎敌人对陕北苏北区的第一次“围剿”，由谢子长统一指挥。这充分体现了两支红军的团结友爱。而这个团结友爱正是子长和志丹之间伟大友谊的结晶。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非常真挚的。1934年12月间，子长在伤势恶化、病情危急之际，挣扎着给志丹写了一封亲笔信，建议两军会合，联合作战，把陕北、陕甘边两块根据地连在一起，要志丹赶快来陕北商谈。志丹知道子长伤势危急后，十分难过，他眼里噙着泪花，拿着信纸的手微微抖动着，当即决定马上去看望子长。1935年1月20日，志丹来到安定县灯盏湾看塑子长。志丹进窑后，一把拉住子长的手流着泪说：“老谢，你成这么个样子了，为甚不早给我说。”子长看到志丹，心情更是激动，立时泪流满面，用微弱而颤抖的声音说：“老刘，我早就盼着你来哩，我约莫你快来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握着志丹的手，活像害怕把好容易才得到手的宝贝丢掉似的，流着泪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一字一板地说：“老刘啊，你来了就好了!看样子我是不行了，陕甘和陕北军事工作的重担就要全落在你肩上了，也只有你的肩膀才有力量挑起这副担子!”听到这里，志丹又难受又激动，泣不成声地说：“老谢，不要这么说，你要活着，你应当有信心活下去!党和人民需要你，我们都离不开你呀!你的伤能好，一定能好!”两位无产阶级革命家感人肺腑的话，使在场的人都哭出声来了。志丹深情地摸着子长的被褥说：“被褥太薄了，要换一下。你这个同志我晓得，总是为别人着想，就不管自己!”子长说：“只要伤好了，能继续为革命工作，铺盖不好没关系。”就要分别了，两个人紧紧握着的手久久不肯松开，真是难分难舍啊!     　　他们不争高论低，而是互相尊重，互相谦让，充分显示了他们的高尚情操和革命风格。1935年2月初的周家崄会议，决定成立西北军事委员会，统一指挥陕北和陕甘的红军与武装斗争。在商议主席与副主席的人选上，志丹提议要子长担任主席，子长诚恳地说：“这样不好，从革命利益考虑，还是你当主席合适，我成了这么个样子，不能到职工作，何必应那个名哩?”志丹恳切地说：“你是老大哥，是北方代表派的特派员，再说，在陕北，群众熟悉你、了解你，你的威望比我高。还是你把帅挂上，我协助你完成任务。”子长坚决反对志丹的意见，以致对志丹的固执己见有些生气了。最后他说：“我是特派员，我决定由你担任主席!”会议选举时，按志丹的提议，选子长为主席，志丹为副主席。在第二天的军人大会上，志丹宣告成立西北军事委员会，并宣布：西北军事委员会的主席是子长同志，副主席是他自己。他和子长谈话时在场的人为此非常感动。 　　子长不幸逝世后。志丹万分悲愤，深切怀念。一天，志丹把杨森叫到安定县的白杨树坪，说红二十六军二团团长刘景范因病未到，要杨森代理团长，带二团到安塞、延安、延长一带游击、开辟根据地。然后他哽咽着说：“你也知道，对老谢的逝世绝对保密着，到了那里，你们还要打出老谢的旗号，大张旗鼓地说你们是谢子长领导的红军，是子长派你们来的。这样，就能给群众壮胆，使群众受到鼓舞，同时，反动派一听老谢还活着，必然闻风丧胆。这么干对革命有利。”1935年2月28日，刘明山伤好后要求分配工作，到安定县黄家峁子找志丹。志丹叫他再休息两个星期，好好恢复恢复。接着，他深切地怀念说：“子长是个好同志，革命意志坚强，决心很大，办法也多。我们两个是亲密战友，没有高低之分，我们是互相尊重的。清涧起义我没参加，从渭华起义到宁夏兵运，一直到西北反帝同盟军和陕甘游击队，我们都在一起，并肩战斗，互为左右手。即使在不得不分开的时候，我们也还是互相鼓舞的。现在，他离开了我们，我们就像缺了一条胳膊，这在咱西北是个很大的损失!”他停了一会，使自己的感情稍微平静了一下说：“现在我们只能化悲痛为力量，狠狠打击敌人，完成子长未完成的革命事业。”万万没有想到，一年之后，志丹在红军东征中也为革命洒尽了最后一滴血，使我们再度陷入无限的悲痛之中。 　　现在，我们回顾这两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共产主义战士之间的战斗的、牢不可破的革命友谊，对四化建设，对实事求是地研究西北革命史，都有着重要的、深远的意义。 　　 谢子长纪念文集/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