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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文学概观*
周扬
    巴西文学,和其他南美各国之继承西班牙的文学一样,在最初二三世纪间完全是继承着母国葡萄牙的文学。巴西自从被葡萄牙人发见以来到现在还不过四百六十年,独立以来仅仅一百年,成为共和政治以来亦只短短的四十年的岁月而已。巴西的历史可以划分为三个时期:(1)殖民地,(2)独立国,(3)共和国。从十六世纪初叶至一八二二年,巴西只是葡萄牙的一个领土。因此,巴西的最初的文学,好象它的政治和经济一样,是完全附属于葡萄牙的。幸而在母国的葡萄牙有一位伟大的诗人卡摩尔斯(Camo?ns)①,他给与了巴西文学以不少的影响。至十九世纪初,伴着政治的独立,文学的独立的新的观念开始被构成了,浪漫主义的勃兴赋与了巴西的文坛以新的生命。但是浪漫主义终于被自然主义所否定,而继之以高蹈主义,象征主义等等。本质上,这只是循着法国文学的进化的历程,法国对于巴西文学的发展是给与了很大的影响的。罗沫诺(Romero)②把巴西的文学分做四个时期:(1)预备的时期(Formative Period),1500——1750;(2)自主的时期(Autonomous Period),1750——1830;(3)浪漫主义的时期(Romantic Period),1830——1870;(4)自由的时期(Eclectic Period),1870到现在。在(1)(2)两个时期中,巴西的文坛真是荒凉满目;直到浪漫主义的运动崛起的时候,巴西的文学才呈万花齐放之观。现在我们且依照罗沫诺氏的分类作一个巴西文学的鸟瞰罢。
  一 预备的时期
  在十六世纪,巴西的文学是非常之贫乏的。除了牧师安契达(Padre José de Anchieta)③和诗人宾杜(Bento Teixeira Pinto)④而外再也没有甚么特出的作家了。安契达是巴西的最早的作家,他的能力极其丰富,但缺乏创造的想象力。他著有文法,辞书,戏剧和赞美诗。他精通数国语言,用葡萄牙文,西班牙文,拉丁文等著作。他是在巴西的最早的耶稣会员之一,他们在巴伊阿(Bahia)⑤设立学校,教人以读书,写字,算术,拉丁文法,基督教义,以至修辞学和经院哲学。这便是在最初一世纪的巴西的全部的文化,巴西的文学便萌芽于此。
  宾杜是巴西的最早的诗人。《关于巴西的伟大的对话》(《Dialogue Concerning the Grandeurs of Brazil》)和《佐盖·得·阿布魁克·珂罗的遇险谈》(《Relation of the Shipwreck Suffered by Jorge de Albuquerque Coelho》)⑥两书是否出自他的手笔至今成为疑问。但是《Prosopopèa》⑦一书却无疑地是他作的。借他之力,卡摩尔斯的影响才伸到了巴西文学的领域。
  苏差(Gabreil Soares de Sousa)⑧也是那个世纪的一个值得我们注意的作家。他著有《一五八七年的巴西详述》(《Descriptive Treatise of Brazil in 1587》)一书,他的观察的深刻是无与比伦的。
  在十七世纪,有两个诗人我们应该提及;第一位是奥利维纳(Manoel Botelho de Oliveira)⑨,他是第一个出版诗集的巴西诗人,他的诗是用葡萄牙文,西班牙文,意大利文,拉丁文写成的,但是在四种文字中却找不出一点儿诗的气息。第二位是盖拉(Gregorio de Mattos Guerra)⑩,他是当时的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他的态度,他的文字,他的新世界的意识,他的种族的特性的混合,使他成为了一个有力的前驱者。
  十八世纪前半叶,同十七世纪末一样,仅仅产生了两个深湛注目的作家:比塔(Sebasti?o da Rocha Pitta)(11)和西尔瓦(Antonio José da Silva)。比塔,虽是许多散文和诗歌的作者,是以他的《葡属亚美利加史》(《History of Portuguese America》)(12)一书而垂名后世。这本书上的有名的一段差不多是每个巴西的小学生所必须知道的。“无论在甚么地方”,作者写道,“天空不会更清朗,曙光不会更美丽地照射着;无论在哪个半球,太阳不会炫耀着象这样的金黄的光芒,也不会夸示着象这样的灿烂的夜色;这里的星星是最慈祥和喜悦;日所出没的地平线是无论何时皆不为云所遮蔽;水,不管是饮自野外的深泉或城中的沟渠,总是清洁无比;总而言之,巴西是一个最后被发见的地上的乐园,有许多最巨大的河流发源于此。”实际上,除了亚马孙河(Amazon)而外,巴西并没有甚么巨大的河流,由此可见他对于巴西的赞美是怎样的一种修辞学的夸张了。
  西尔瓦实际上并不能列入巴西文学史之内。他生于巴西,父母为犹太人;他死于葡萄牙的宗教裁判官之手。他在八岁的时候就回母国去了,他的作品通通是在葡萄牙写成的。他所写的戏剧是和我们现在的所谓滑稽歌剧的性质差不多,所以有人说如果不是因为他殉道而死,他的戏剧是决不会在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引起人们的注意的。但是萨西(Southey)却认为他是一个“最好的剧作家”。巴西人,和葡萄牙人一样,竭力想使他成为他们自国的作家;最奇怪的就是哥林(Gorin)的《犹太演剧史》(《History of the Yiddish Theatre》)认他是犹太的作家呢。
  综观十六七八世纪的巴西义学,我们可以得一结论:在所谓“预备的时期”的巴西文学是没有甚么可观的。学院(Academies)统治了这个时期的巴西文学,耶稣会的根据地巴伊阿成为了当时的文学活动的中心,文坛笼罩在“模仿”的空气里,毫无创造的精神可言。但是在对于巴西国土的强烈的爱好里却隐伏了知识阶级的自主的萌芽。从此巴西文学便转入第二个时期了。
  二 自主的时期
  在这个时期中,巴西文学己经从前一个时期的不独立的徬徨中大踏步地向前进了一步。反叛的精神不仅在被压迫的下层阶级而且在理想主义者的胸中燃烧起来了,所谓“反叛团”(Inconfidencia group)便是这种精神的表现。文学家已经摆脱了学院的传统的精神,文学活动的中心已经从巴伊阿移到米赖宅赖斯(Minas Gerais)(13)了。在这个时期的主要的作家中值得我们注意的有两个史诗的作者和四个抒情诗人:《Uruguay》(14)的作者盖玛(Basilio da Gama)(15)和《Caramuru》(16)的作者杜拉奥(Santa Rita Dur?o),(17)科斯达(Claudio Manoel da Costa)(18),龚察盖(Tomás António Gonzaga)(19),比克索杜(José de Alvarenga Peixoto)(20),和亚瓦伦加(Manoel Ignacio de Silva Alvarenga)(21)。
  盖玛的《Uruguay》和杜拉奥的《Caramuru》是两首浪漫的史诗;但是前一首比后一首更优美。它是用的活泼的自由体,而不是呆板的八行体。它的文字也不是学院派的那种浮夸的词藻。不过,单就故事而言,《Caramuru》是更有趣味一点,它是以一个半传奇的人物为题材的。盖玛和杜拉奥把印第安人输入诗歌里面来了,但是他们只是把他当作一种“诗歌的手段”(Poetic Artifice),而并没有,象狄亚斯(Gon?alves Dias)(22)——十九世纪的浪漫主义的代表诗人——一样把他当作诗歌中的主题和对象。
  象咏史诗人一样,抒情诗人也预示了浪漫主义的到来;前一个时期的诗坛弥漫着一种学院的风气,这个时期的诗人却代表一种田园主义了。
  科斯达是一位优秀的田园诗人,巴西的田园主义的主要的代表。他翻译了亚丹斯密司(23)的《原富》(《Wealth of Nation》)(24),虽然这不是一个有诗意的工作。
  龚察盖是这群诗人中的最伟大的一个。他的《玛丽丽亚》(《Marilia》)(25)一诗成为了巴西的诗歌的诗歌(Brazilian Song of Songs)。除了卡摩尔斯的《Os Lusiadas》(26)而外,《玛丽丽亚》算是葡萄牙的古典文学中的一本版数最多的书了。它已经译成了好几国文字。每个田园诗人,象佩脱拉克(Petrarca)(27)一样,一定有他的绿娜(Laura)(28),但是龚察盖的绿娜——玛丽丽亚——却在他的诗中成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物。虽然穿着佩脱拉克的传统的农裳,她并不纯粹是诗人的幻想的产物。他的书分成两部;第一部是在他的流放(因为他是“反叛团”的团员)以前写的,第二部是在以后。前者是美丽,恋爱与欢乐的青春期;后者是更深刻,更真实,充满了流放的痛苦与热望,光明的希望是他的开场;阴郁的怀疑是他的结尾。“一切事物的命运都是变幻无常的。难道只有我的就不应该变吗?”维立西摩(Verissimo)⑦说龚察盖的诗是“自黎卑罗(Bernardim Ribeiro)(30)和卡摩尔斯的十四行诗以来用葡萄牙文写成的最高贵的,最纯洁的,最深刻的,最美丽的恋歌。”这固然是很大的赞赏,但这并非过誉。龚察盖可以算是一个真正的巴西作家,因为他,虽是生于葡萄牙,由他的诗歌的来源和他的个人的抒情主义而成为巴西的了,犹之西尔瓦,虽是生于巴西,在修养和风格上是全然葡萄牙的。
  比克索杜和亚瓦伦加的诗歌同龚察盖的比较起来则未免相形见绌了。比克索杜的诗歌中包含了一种巴西主义,而亚瓦伦加的诗歌染上了一种“亚美利加的色彩”(C?r Americana)(31)。他比其他的抒情诗人更充分地表现了浪漫主义的抬头。但是他的《格劳拉》(《Glaura》)(32)却不及龚察盖的《玛丽丽亚》有趣。在历史上讲来,他可以说是十七世纪的科斯达的田园主义和十九世纪的狄亚斯的主观主义之间的一个过渡的人物。
  恰如政体正在渐渐地由君主趋向共和,巴西文学也徘徊于濒死的古典主义和方兴的浪漫主义之间了。至十八世纪末,从来只向母国葡萄牙的船艘开放的巴西的海港现在向全世界开放了,同样巴西的文化也向欧洲各国的思想潮流取着开放主义了。于是法国代葡萄牙而成为了巴西的知识与文化的指导者,浪漫主义成为了十九世纪的巴西文学的主潮。
  三 浪漫主义的时期
  浪漫主义的时期是巴西文学史上的一个最灿烂的时期。在这个时期中产生了四个代表的诗人:马盖雷斯(Gor?alves de Magalh?es)(33)代表巴西的浪漫主义的宗教面;他是被称为这个时期的开创者的。狄亚斯(Gon?alves Dias),全巴西的最民众的作家,代表自然的诗歌;亚兹维陀(Alvares de Azevedo)(34)是一个怀疑诗人;亚尔夫斯(Castro Alves)(35)是一个淑世主义的诗人。
  马盖雷斯自从在1833年到欧洲去了一次以后便深深地醉心于法国的浪漫主义了。他的《诗人的叹息与恋慕》(《Poetic Sighs and Longings》)(36)一书的题名已经表明了一个新的方向转换的到来,他声言过一个新的“缪斯”给与了他的诗歌以灵感,而他正在为了对于自然和自然的创造主的崇拜而抛弃异教的情绪。他的诗歌的三大要素便是自然,祖国和上帝。从形式的观点看来,他的诗是非常自由的,而且他力图在韵律的变更中反映出思想的变更。他的未完成的史诗《The Confederation of the Tamoyos》(37)融合了作者的爱国与宗教的情调。他的以殉道者西尔瓦为题材的《诗人与宗教裁判》(《The Poet and the Inquisition》)一剧为近代的巴西戏剧之始。
  狄亚斯是一个最民众的抒情诗人。他是巴西的各个种族的生理的和心理的混合,而每一种族都具体地表现于他的作品中了。在史诗《Os Tymbiras》(38)中,你可以看见印第安人,在《A Escrava》(《奴隶》)(39)中,你可以看见非洲人;在《Sextilhas de Frei Ant?o》(40)中,你可以看见葡萄牙人。但是狄亚斯却完全是以描写印第安人而获得了巴西人的敬爱,狄亚斯这个名字差不多成为巴西诗歌中的“印第安主义”的一个象征了。自从巴西宣布独立以后,巴西人对于母国的反感便达到了这样的程度,许多人家废弃了他们的葡萄牙的姓名而采用起土著的姓名来了!为了要强调葡萄牙帝国与巴西的分裂,他们便不能不找一个甚么东西来作为这个分裂的一个明确的表征。于是巴西人便把目光转向印第安人,因为印第安人是巴西的土著,是在葡萄牙人侵入以前就居住在巴西的。于是印第安人被当作一个葡萄牙的侵略的反对者而理想化了。把他理想化,他们实际上是在把他们自己理想化。狄亚斯之所以能成其伟大者也就是因为他能够把那个时代的社会意识表现出来。维立西摩说得好,“我们的浪漫主义的历史会认识这个精神的运动的力量不仅是由于它的主要的作家的天才而亦是由于他们与环境的接触,由于他们在环境里面所得到的同情。”狄亚斯的《流放之歌》(《Song of Exile》)便抓住了巴西人的心,因为在他那虽单纯而不流于粗劣,虽情感丰富而不溺于感伤的诗句里,流露了一种爱国的情热。
  亚兹维陀是一个主要的巴西的拜伦主义者。他用拜伦,缪塞(Musset)和雷奥帕第(Leopardi)的主题弹出他个人的情绪。他二十岁就死了。他是一个卓越的巴西的病的孩子,他是害的世纪病。他的诗歌充满了怀疑和恶魔主义。
  亚尔夫斯是一个受教育比较少的诗人——他仅仅活了二十四岁——他的知识的缺乏却为他的敏感和想象力所填补了。他的诗充满着热情,好象从火山滚下的熔岩一样地奔流着。他时而歌颂书籍与教育的伟大,时而怒骂林肯的暗杀者,时而赞美叛徒,时而以生花妙笔描写奴隶的惨状。
  除了上述的四大代表诗人而外还有许多其他的诗人。其中值得我们注目的则有以即兴的漂泊诗人出名而被称为最后的Troubadour(41)的拉贝罗(Laurindo Rabello)(42),以流离和孤独为主题的浪漫的民众诗人亚布纽(Casimiro de Abreu)(43)和被称为从浪漫主义到高蹈主义的过渡的诗人的瓦列拉(Fagundes Varella)(44)。
  巴西的小说是浪漫主义的运动的产物。自然,也有先驱者,如骚遮(Teixeira de Souza)(45)和锡尔瓦(Joaquim Noberto de Souza Silva)(46)便是。但是小说的真正的开始是在马西多(Joaquim Manoel de Macedo)(47)和亚伦卡(José de Alencar)(48)。
  马西多不是一个深刻的小说家。他是以描写唐彼得罗二世(Dom Pedro II)时代的轻浮的社会而投合了一般人的好尚,他的小说多半是以女人为对象,所以他有“描写巴西妇女的首届一指的小说家”之称。出版他的《Moreninha》(《黑色女郎》(49))以后,他的名声便建立起来了;他的另一部小说《0 Moco Louro》(《白面少年》(50))也是会永远吸引着读者的心的。
  亚伦卡是一个巨大的作家,以他《Guarany》(51)和《Iracema》(52)两书著名。前一书编成了一个风行于歌剧界的剧本;后一书由卡摩尔斯的史诗《The Lusiadas》(53)的译者伯尔顿(Sir Francis Burton)(54)译成了英文。亚伦卡之在小说界犹如狄亚斯之在诗坛一样,是“印第安主义者”的代表,亚伦卡是一个用散文为工具的诗人,他的《Guarany》便是一首用散文写成的美丽的恋歌呢。他所受的外国作家的影响是以谢多勃良(Chateaubriand)(55),委尼(Vigny),巴尔扎克,大仲马和嚣俄(56)的最大。他的模范是谢多勃良;但是他的主人却是“自然”。所以他说他的著作的材料都是从“自然”这本巨大的,永久的书里取来的。
  此外还有许多其他的不大重要的作家;其中值得提及的则有塔尼(Escragnolle Taunay)(57),他的《Innocencio》(58)是巴西的最独创的小说之一,它有两种法文译本,而且译成了英文,意大利文,德文,丹麦文,甚至日本文。亚米达(Manoel Antonia de Almeida)(59),他在他的《Memorias de Um Sargento de Milicias》(60)一书中过早地介绍了写实主义的小说;丕拉(Luis Carlos Marlins Pena)(61),他的喜剧代表了这个时期的演剧的唯一的贡献。
  四 自由的时期
  巴西的文坛经过浪漫主义的洗礼以后弥漫着一种自由的空气了。这虽然是一种为对于欧洲的精神上的忠顺,为徘徊,为踌躇所压制了的暗中摸索的自由,但是从这种自由里文学的独立的精神正在渐渐地长成着。在最近五十年间巴西的文学,在法国文学的影响之下,曾经从浪漫主义的自我崇拜转向到高蹈主义的非个人的倾向。情绪的奔放被冷静的自制代替了。高蹈主义者爬进了他们的象牙之塔,远离了狂乱之群。他们退伍了,象征主义的颓废主义者立即步了他们的后尘。巴西文学的最近的发展是不属于任何“isms”(62)了,嚣张的个人主义杜绝了一切文学上的既成的派别。
  高蹈主义的最初的代表是基玛拉斯(Luis Guimar?es)(63)和早年的亚西斯(Machado de Assis)(64)。基玛拉斯是一个过渡的人物,他的作品的内容还是浪漫主义的;亚西斯本是一个散文作家,在诗歌方面,他是不大重要的;他的思想支配着他的感情。真正的高蹈主义的领袖当推帝亚斯(Theophilo Dias)(65),高丽亚(Raymundo Correa)(66),奥利维拉(Alberto de Oliveira)和毕拉克(Olavo Bilac)。后二人是巴西诗人中的魁首,他们予了巴西的诗界以显著的影响。奥利维拉把自然的幻影,天空的美丽,森林的苍郁和江河的雄伟加以诗化而吹入巴西国民的精神中了。毕拉克的作品虽然很少,但篇篇都是很美丽的,狂热的欲情充溢于行间字里,他是巴西的色情的化身。
  至于象征主义的颓废派的诗歌,象法国式的那种精妙是非巴西的诗人所能望其肩背的。这派的主要代表是索查(Cruz E Souza),但他的诗歌是毫无可观,在最近的诗人中,美利兹斯(Emilio de Menezes)(67)以他的神秘主义著名;彼德利拉斯(Mario Pederneiras)是一个优秀的自由诗的作者(Verslibriste)。美利兹斯翻译了爱伦坡的《乌鸦》(The Raven),他的诗是以《玛丽亚的三盼》(Os Tres Olhares de Maria)为最有名。
  在小说方面,也如法国一样,是自然主义代替了浪漫主义。巴西的自然主义的小说集中于四个人——亚西斯(Machado de Assis),亚兹委多(Aluizio de Azevedo)(68),利培罗(Julio Ribeiro)(69)和蒲比亚(Raul Pompeia)(70)。亚西斯是其中的最有名的一个。他是一个以精密的分析和简朴而讽刺的文章描写忧郁的人生幻影和巴西的社会特征的小说大家。他是独特的(Sui generis)。他是一个优秀的诗人,一个属于芮农(Renan)(71)和法朗士之类的显著的散文家,巴西文学史上的一颗巨星。
  在现在的巴西的小说界中有两位大家:亚拉讷(Gra?a Aranha)(72)和涅杜(Enrique Maximiliano Coelho Netto)(73)。亚拉讷是一个社会小说家。他的杰作《Chanaan》是把在天府之国的巴西的一切种类的混血人和西欧移民的对于肥沃丰饶的土地的互相竞争的情态活跃跃地表现了出来,这个怨长而深刻的斗争形成了全卷的戏曲的兴味。这本书的美点便是在对于热带的描写的逼真。涅杜是现代文士中的一个多产的作家,他的著作,如喜剧,悲剧,诗歌,批评,历史等,一共有八十余卷之多。他是现在巴西文学会的会长。
  至于巴西的文学批评家则有罗沫诺(Romero)和维立西摩(Verissimo),维氏学问渊博而观察亦极深刻。
  总上所述,对于巴西的文学大概可有一个简要的概念了罢?至于一些不十分重要的作家,因为篇幅有限的缘故,这里不能详述。
  * 本文原载一九三一年八月一日《现代文学评论》第二卷第一、二期合刊,署名周起应。系根据外文材料编写。
  ① 通译卡蒙斯。
  ② 通译罗梅罗。
  ③ 通译安西埃塔神父。
  ④ 通译平托。
  ⑤ 通译巴伊亚。
  ⑥ 通译《若热·德·阿尔布格尔格·科埃略》。
  ⑦ 《拟声》。
  ⑧ 通译索萨。
  ⑨ 通译奥里维拉。
  ⑩ 通译格拉。
  (11) 通译皮塔。
  (12) 通译《葡萄牙美洲史》。
  (13) 通译米纳斯吉拉斯(州名)。
  (14) 《乌拉圭》。
  (15) 通译加马。
  (16) 《卡拉穆鲁》。
  (17) 通译杜赖。
  (18) 通译科斯塔。
  (19) 通译朱扎加。
  (20) 通译佩肖托。
  (21) 通译阿尔瓦兰加。
  (22) 通译迪亚斯。
  (23) 通译亚当·斯密。
  (24) 通译《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简称《国富论》。
  (25) 通译《玛丽莉亚》。
  (26) 《卢济塔尼亚人之歌》。
  (27) 通译彼特拉克。
  (28) 通译劳拉。
  (29) 通译维里西莫。
  (30) 通译里贝罗。
  (31) 通译美洲色彩。
  (32) 通译《格拉乌拉》。
  (33) 通译马加利亚斯。
  (34) 通译阿泽维多。
  (35) 通译阿尔维斯。
  (36) 应为《诗人的叹息与忧愁》。
  (37) 《塔莫约人的联盟》。
  (38) 《廷比拉人》。
  (39) 应为《女奴隶》。
  (40) 《安唐修士的六行诗》。
  (41) 行吟诗人。
  (42) 通译拉贝洛。
  (43) 通译阿布列乌。
  (44) 通译瓦雷利亚。
  (45) 通译索札。
  (46) 通译西尔瓦。
  (47) 通译马塞多。
  (48) 通译阿伦卡尔。
  (49) 通译《浅黑女人》。
  (50) 通译《金发少年》。
  (51) 《瓜拉尼》。
  (52) 《伊拉塞玛》。
  (53) 《卢济塔尼亚人之歌》。
  (54) 通译布尔坦。
  (55) 通译夏都布里昴。
  (56) 通译雨果。
  (57) 通译陶奈子爵(笔名)。
  (58) 《因诺森西娅》。
  (59) 通译阿尔梅伊达。
  (60) 《一个中士的回忆》。
  (61) 通译佩拉。
  (62) 主义。
  (63) 通译吉马朗埃斯。
  (64) 通译阿西斯。
  (65) 通译迪亚斯。
  (66) 通译科雷亚。
  (67) 通译梅内泽斯。
  (68) 通译阿泽维多。
  (69) 通译里贝罗。
  (70) 通译庞佩亚。
  (71) 通译雷南。
  (72) 通译阿拉尼亚。
  (73) 通译内托。
  

周扬文集 第一卷/周扬著.—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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