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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实际行动纪念吴老

杜松寿

今天纪念吴老诞辰一百周年，心情十分激动!回想1966年林彪、“四人帮”掀起的妖风弥漫，老一辈革命干部备受摧残的时候，吴老抑郁离开人间，丧礼匆促举行。想当初、看今天，变化何止天壤!盛德在党，在华主席。 　　吴老，他的名字是跟文字改革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的。正是吴老参与拟订了在工人中推行的新文字方案。这套新文字在蒋介石的白色恐怖下成了联系全国进步青年、促进他们走上革命的工具，在党领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救亡运动中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解放战争中间，吴老领导推动了陕甘宁边区的新文字运动。在毛主席、党中央、周总理和几位革命老人的关心支持下，新文字深入群众，眼汉字同时合法存在。这是中国文字改革史上一桩了不起的事绩。 　　迠国后吴老主持了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辛勤工作，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毛主席在吴老六十寿辰祝词中说他“一辈子作好事”，我们在文改事业上也看到了吴老这种崇高的品德。 　　吴老，作为文字改革的前驱，一开始就抓紧了把新文字交给群众这一环。回想在推行新文字初期，我们读到了给工人出版的大型新文字报《工人之路》等，我们也看到了全部用新文字写的语法书。这本书我们以后用汉字转写出来在国内出版。在一个时期内，大量出版的新文字的书本、课本和小报，首先散布在革命知识青年中，再由他们带到工厂、农村。今天实现祖国四个现代化的战斗任务，迫切要求对我国文字实行改革，我们必须抓紧工作，才能不愧当前的大好时机，不愧吴老的实现我国文字拼音化的心愿。 　　纪念吴老，要学习他老人家那艰苦朴素的作风。说到这，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他那一直用了多年的茶缸，一个脱的破搪瓷碗，浮现出了他在上海开会期间披的那件供给制时期分配的土布上衣。但是印象更深的是吴老的深入群众。他以那样的高龄，还多次到外地视察，千里迢迢，足迹所至几乎遍及祖国大地。他深入工农，了解学习拼音文字和推广普通话的情况，对于不能分身前去的现场会，吴老都热情地以自己的名义打了贺电，给群众以很大的鼓舞。吴老号召文改会全体干部，要经常下去，一年每人至少有三个月在下边。一度我们曾奉行吴老这一教导，常去各地调查、蹲点。但自林彪、“四人帮”干扰破坏后，整天喊“三突出”，就是远离群众、放弃业务。还在下边造成思想混乱，比如在拼音学习班上批判把拼音学到手的标语。今天，林彪、“四人帮”彻底被粉碎了，情况转好，但是余毒未可轻视，要恢复和加强文字改革，还须解放思想，作出努力，并以事实上的改变和改进来告慰吴老英灵。 　　在深入保定工人中间时，吴老对教师的答问中说，字母可以照bo po mo fo教(即不照 a bê cê dê 教)。由这里我们看到吴老用马列主义的辩证观点处理问题的工作方法和思想方法。为了更有效地推广汉语拼音，首先应该利用原来的基础，这就是前此的四十年注音字母的bo po mo fo的称谓和教学法，承认这种旧称呼，新文字方案不过是原方案的字母形式的改换而已，读、拼照旧，这就容易了。由旧的变成新的应当有一个过渡。过渡就是利用原来的一套办法学会拼音后，另学一下字母名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吴老生前的这些作法是很值得我们深思和学习的。 　　吴老在贯彻毛主席提出的“双百”方针方面也给我们作出了典范。在吴老领导下的中国人民大学的语言文字研究所，编辑出版了《现代必读汉字》(3000)，并给这些字编订了拼音定型形式。这可以用于电讯，也可作为拼音文字的定型手段，甚至在炊事员中也作过试验。与此同时还打印出了李逸三同志创作的文字理论和双拼方案。我提出这件事，是想说明吴老对于拼音文字问题是采取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方针的。文改绝不能只是一家之言。回忆吴老当年的作法，面对我们今天的措施，联系当前科技、文艺、文教战线的桃李争春的生动局面，我们应该深思，应该认真向吴老学习。 　　关于简化字，有一件事情我记得十分清楚。一九五八年“第一批简化汉字”公布使用后几年，群众私下继续进行简化，形势是要求第二次简化。一次吴老在大会上提到需要再简化一批汉字以满足群众的迫切需要。他称赞地说，某工厂墙上的标语把“勤”简化为“*(左并右力)”，“简得多好啊!”在我们今天评论“二简”的功过以及要不要简化时，我们不免想到吴老在那次会上的兴奋情景。 　　我跟吴老的接触，是从1952年开始的。那时候按照毛主席的指示，试行拟订民族形式的字母。吴老亲手进行了这项工作。他老人家虚怀若谷，多次亲自到当时的文改研究会秘书处征求意见。我们在吴老指示下搜集并挑选了草书中最适于作字母的偏旁部首作为改善这个方案的参考，使其更为简便醒目。吴老还亲自动手、孜孜不倦地编写注音扫盲课本。这部书共三个分册，分量不小，设计周详，既有利于推广拼音，又是扫盲的利器。当时文改会的组织机构已经相当健全，有编辑人员，文改出版社迠立起来，出版了不少读物。但吴老仍不顾年高体弱，亲自编写这样的通俗读物。这使我们想到，他老人家的心中对工农群众是怀着多么炽热的感情呀!他白天写、晚上写，晚上仃了电，就在昏暗的蜡烛灯光下面写。吴老八十高龄仍如此辛勤，忘我劳动，深深地感动了也感染了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我为奉命校读这部样书感到荣幸，怀着向他老人家学习的心情进行这项工作。我们是如何地盼望着这本吴老亲自给工农写的书能早日问世啊! 　　我不能忘记吴老在一次大会上，对我们三十年代参予新文字工作的人作了奖誉。这使我问心惭愧，但也受到激励，想着应该怎样鞭策自己，为文改多作工作，答谢吴老的鼓励和关怀。吴老生前热切希望汉字实现拼音化。我坚信实现四个现代化的任务也迫切要求文字拼音化。拼音文字必将在曲折的道路上应运而生。我要为此而尽力工作。我想只有这样，才能告慰吴老，才是我对吴老的最好的纪念。 　　 吴玉章同志诞辰一百周年纪念专刊/中国人民大学《教学与研究》编辑部编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