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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魂归唐河
郭庆兰口述,徐宝钧整理








  柯棣华个子不高,面色黝黑,略瘦。原本身体就不壮实。
  根据巴苏华回忆,柯棣华和巴苏华于1940年从晋东南出发前往晋察冀,5月路过晋南,可能在那里吃了一顿没有完全煮熟的猪肉,感染了绦虫。10月参加“百团大战”后回到葛公村,在大便中发现了绦虫节片,后用石榴根皮煎剂内服,打下了一条绦虫,还装在瓶子里留作学生实习用。柯棣华以及柯棣华家族没有癫痫病史。可是1941年6月间,第一次出现癫痫样痉挛发作。
  绦虫病,是由于绦虫寄生于小肠引起的寄生虫病。成虫寄生于宿主的肠壁上,靠吸收宿主的养料为生。成熟后随粪便排出体外,体成带状,由节片等组成。人体绦虫病的病原体主要有猪肉绦虫和牛肉绦虫两种。人吃了带绦虫的未煮熟的猪、牛肉就要发病,也有自身感染的。如这种绦虫囊尾蚴,进入人的脑部,可以引起脑组织坏死,常发生癫痫抽搐。癫痫是属于神经系统的疾病,发病时会破坏相当数量的脑组织,致使病情突然恶化造成死亡。
  柯棣华大夫从初次感染到大便排出绦虫节片大约5个月,从驱除绦虫到出现癫痫样痉挛8个月,到严重发作1年中,符合脑包囊虫病的病程。由于当时医疗条件之所限,再加上环境艰苦、工作劳累、营养不良、体质较弱等各种因素,未能控制其早期病情的发展,致使病情突然恶化。
  早在1940年6月中旬,柯棣华分配到白求恩卫校和医院工作,当江一真校长去接他时,就发现他气色不好。一次他和江一真校长同台做手术,手术结束后,他突然弯腰蹲在地上,江校长连忙扶他躺在一张诊断床上,问他哪里不舒服?他怕领导担忧不肯说,江校长又追问,他才告诉江校长,他下腹痛,伴有饥饿感,大便时曾排出几节片绦虫。感染绦虫病,那可太糟糕了,江校长不由得暗暗为他担心。
  同志们都很爱护柯棣华,聂荣臻司令员和江一真校长,都十分关心柯棣华的健康。他们总是在生活上给予他尽可能的关照,在游击战争期间给他配备了一匹马。冬天,他得到一件厚厚的皮大衣。气候稍冷就给他烧煤生火(当时煤奇缺,是一种奢侈品),把他住的房子弄得很暖和。
  1941年8月,敌人进攻时,柯棣华第一次病倒了,他打着寒颤,以为是得了疟疾,就吃些药没有在意。那时他既是一个医生,又是一个病人,由于他有病,不能同野战部队一起活动,被留在冀西阜平山区的深山包里。他遇见了也在这治病的晋察冀军区司令部作战参谋张侠。张侠第一次见到柯棣华是在1940年柯棣华向白求恩墓献花圈的时候;第二次是在1941年,柯棣华向耸立在白求恩大夫墓地附近的烈士纪念碑献花圈。张侠看到一位新到中国的印度国际友人柯棣华,穿着八路军军装向另一位已经故去的加拿大国际友人致敬,这种情景使他十分感动,对柯棣华的敬意不禁油然而生,便用随身带的照相机把这一感人的场面拍摄了下来。如同他尊敬白求恩那样,他无论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这两次拍摄下来的照片,以表示他的敬佩之情。
  张侠还在一次回忆柯棣华的文章中谈到:“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坐在树林下谈了许多事情。柯棣华常跟我谈起他印度家里的情况,谈到他如何热爱他的祖国,也谈到他的国家反对英国殖民统治和争取自由的运动。有一次,我说感到奇怪的是他不顾自己的健康继续留在这时,他表示说,他愿意将他的一切献给中国的革命事业,他还开玩笑地说,他在这里很愉快,并且希望娶个中国姑娘在中国安家落户,我们都大笑起来。”
  艰苦的战争年代,敌人“扫荡”频繁,根据地十分困难,药物奇缺,大家一致认为有些新药要留给柯棣华治病。有一次张侠病得很厉害,柯棣华把为自己治病的在当时来说所谓贵重药品无私地拿出来给张侠用。这一高尚的行动,使大家更加敬爱他了。还有一次在敌人进犯时,柯棣华病得很严重,医生为他治病时,张侠和其他同志从邻近的其他山头来到柯棣华身边日日夜夜照顾他。柯棣华病愈以后动情地说:要不是得到张侠等同志的悉心照料,他的病会愈来愈重的。张侠和柯棣华只相处了一个多月,时间不长,但却结下诚挚的友谊,令人难忘。
  由于战斗紧张,工作劳累,1942年第3季度,柯棣华的癫痫病屡屡发作。一次他在办公室工作时,病魔突然肆虐,他被摔倒在地上,昏迷过去。另一次,他再次犯病,这是一次大发作,他塞在嘴里的毛巾都被咬破了。两个小时以后,他才慢慢恢复了意识。他的病越来越重了。聂司令员得此消息,非常着急。早在柯棣华第一次发癫痫病时,聂司令员即指示马上组织专家会诊,弄清病因,千方百计进行治疗,并指示卫生部解决所需药品。
  聂司令员对柯棣华的病时刻放在心上。有一次,聂司令员派一个同志给柯棣华捎来一封信,让他星期三那天到军区,趁几位有经验的医生在军区会聚的机会为他进行一次会诊,看他到底是癫痫病还是什么别的病,以便有的放矢,对症下药进行治疗。战争年代,这样的机会真是千载难逢,为了不辜负司令员的盛情和爱护,他决定去。于是他把那封信顺手夹到了正在研究的一本腹部手术图谱里。结果由于忙于手术,他还是忘记了。柯棣华同志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别人的病时刻放在心上,唯独对自己的病忘得一干二净。因而使他的病一再延误,失去了最佳的时机,以致最后药石无灵,病入膏肓。
  1942年6月,柯棣华的病再次发作后,聂司令员十分焦虑,指示卫生部和学校要多考虑几种方案,如去延安治疗。卫生部姜齐贤部长专程去看望和研究。司令部还专派通讯员送来挂面和棉被,并带来聂司令员的信,让柯棣华好好养病,不要过劳。聂司令员的信主要是三条建议:一、到延安去休养一段时间;二、通过地下党的关系到附近的城市去住院;三、到香港或回印度去治疗。军区首长是这样关心他,他激动得哭了。但事后他与我商量,哪也不去。他说:“病当然要治,能治愈就更好了。可是这种病都还没有找到医治的办法。依我看,既然哪里都不能治,还不如留在这里吧。而且目前的形势非常严峻,也不允许我离开。”就这样,柯棣华婉言谢绝了领导和同志们治病的建议,直到病死在岗位上。
  柯棣华同志为了中国的抗日战争,为了我国人民的解放,长期超负荷的运转,以至积劳成疾。他废寝忘食,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战斗到最后一息。他是病死的,更确切的说他是累死的。
  12月7日,柯棣华拖着劳累了一天的身子来到病房,伤病员都围了过来,纷纷问道:“柯院长,明天做手术吗?”“明天轮到我吗?”柯院长看着满怀希望的战士回答道:“明天,我给你们做手术,做5个人的手术。”说完柯院长又忙着给伤病员检查病情,还嘱咐医护人员对重伤员护理的注意事项。
  12月8日,柯院长给学生们上课,上完课又带着20多名学生进入手术室实习。柯院长亲自示范给一名疝气患者二次手术,病者组织粘连,手术的难度较大。手术室内生了炭火炉,室温较高,柯院长额前露出了汗珠。江校长看他太累了,洗了手上手术台,把手术做完。那时冬天吃两顿饭,做完了手术就到了吃下午饭的时候了。柯大夫既疲劳又饥饿,伙房送来的烙饼已经凉了。炊事员说:“把饼子热一下再吃吧。”柯院长怕麻烦执意不肯,顺手拿了一张饼就啃了起来,刚吃了一口,癫痫病又发作了,症状也重,咬破了舌头。病情刚好转,他又召集了干部会,总结了当天的工作。
  当天擦黑,柯棣华回到宿舍兼办公室,又争分夺秒,开始了《外科各论》讲义的编写工作。因为上级有一位首长来医院,没地方住,他只好把自己的宿舍腾出来给那位首长住,他就回家属宿舍去了。
  1942年12月8日晚8时许,我刚刚把孩子哄醒,准备给孩子喂奶,忽然“吱嘎”一声门开了,柯棣华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屋里,抱着孩子就亲。我有点纳闷,平时一般丈夫都是在医院里过夜,今晚非年非节的怎么回家啦?我问他:“柯棣,今晚怎么有空回来啦?”
  他回答道:“三分区的黄司令员来卫校办事,没地方住,我把自己那间有火炕的房间让给司令员住啦,所以我就回来了。”我和他正说着话,隔壁房东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柯棣华想起来房东的弟弟病得很重,便把手里的孩子交给我,去敲房东的门,2个多钟头后,他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里。
  到了下半夜,万籁俱寂,凛冽的西北风在华北的原野上怒吼,夜像一口巨大的黑锅反扣在大地上,夜黑得厉害,让人觉得有点恐怖,有点窒息。我被躺在身旁的丈夫推醒:“我口渴得要命,给我倒点开水喝吧。”
  屋里一点开水也没有,我不忍心打扰房东,就走出房子,顶着刺骨的寒风,来到一公里以外的卫生学校的校部,在校长办公室找到了半壶开水,拿回来倒了一杯给柯棣华喝。他说喝了水,口里好受了一些。我也没在意,白天的劳累把我送入了沉沉的梦乡。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我被一阵痛苦的呻吟声惊醒。我发现丈夫四肢剧烈地抽搐,脸色黑而焦黄,不省人事!哎呀,他的癫痫病又大发作了!我急忙拿来一块毛巾塞进丈夫的口中,防止他剧烈抽搐而咬破舌头。又过了十几分钟,丈夫还没有醒过来。一阵恐怖袭上我的心头,我真的急了,又感到无助。不像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电话,一个电话就解决问题了。我只好跌跌撞撞跑到校部去找人。一会儿,江一真校长带着奥地利大夫傅莱急冲冲地赶到我家。这时,柯棣华的病情有所好转。他见江校长他们进来,不安地勉强支起身子吃力地说道:“江校长,谢谢你们来看我,由于我的病,耽误你们休息了,我不要紧,同志们回去休息吧。谢谢同志们。”谁知他刚说完这些话,全身更加剧烈痉挛起来,病情又一次严重发作。江校长对柯棣华进行了紧急抢救,以往柯棣华每次犯病抽搐痉挛三五分钟,至多十多分钟就会醒过来。这一次却抽搐不止,口吐白沫,剧烈的痉挛使他完全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我坐在炕上抱着丈夫,用一块湿毛巾擦拭着他挂在嘴角上的白沫和血丝,心急如焚,肝胆欲裂。医生给他注射了吗啡、樟脑液等都无济于事。最后不得已实行脊椎穿刺,但都回天无力。1942年12月9日凌晨6时15分,柯棣华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此时他年仅32岁。我怀抱襁褓中的印华哭得死去活来,几次昏死过去。就这样,柯棣华同志没有给我留下一句遗言,怀着未竟之志和我们永别了。永别了他挚爱的妻子;永别了他出生才108天的儿子;永别了他等待治疗的伤病员;永别了他国际上的友人;永别了他正在抗日前线浴血战斗的晋察冀边区的广大军民。他走得那样匆忙,没有留下一句遗言,即使对我对孩子也都没有来得及说点什么。当我抱着孩子,看着桌子上他只写了175页的《外科各论》手稿,想到他昔日可亲乐观的音容笑貌,我痛不欲生,悲痛欲绝。
  柯棣华不幸逝世后,9日上午他的遗体被安放在院内的石桌子上。
  唐县,柯棣华的足迹遍及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唐河是唐县的主要河流,流经唐县的主要区域。唐河因唐朝而得名。唐河是大清河的主要支流,发源于山西省恒山东南麓,东流注入白洋淀西部,全长300多公里,流域面积达52000平方公里。唐河流域是柯棣华倾其毕生心血,主要战斗的地方,柯棣华大夫与唐县人民结下不解之缘,凝聚了极其深厚的情谊,柯棣华曾废寝忘食、夜以继日抢救过无数唐县的军民,让不少人起死回生,挽救了他们的生命,唐县军民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柯棣华的。婉约秀丽的唐河是柯棣华日日夜夜呕心沥血、忘我工作最好的见证。
  柯棣华同志溘然长逝,太行垂首,唐河呜咽。柯棣华撒手人寰,犹如晴天霹雳,很快震撼了唐县的山山水水。悲痛的气氛似漫天的乌云笼罩着山村。不幸的消息来得是那样突然,死神来的如此凶猛,简直使人难以置信。但院内的大树上缠满了白布,使人无法再不相信了。白求恩卫生学校全校停课了,师生们怀着极其悲痛的心情,涌向柯棣华的住地。边区人民的好院长、好大夫,我最挚爱的好丈夫,那么年轻就以身殉职了。师生们抱着小印华安慰我,泪水交融在一起。葛公村的老乡们从四面八方涌向我们的房舍。南街北街的乡亲们来了,一路上哭,院子里哭,哭声震天动地,满街的哭声,满街的泪水,整个葛公村沉浸在一片悲怆的气氛中。
  悲痛的军民自动排成一条长蛇阵,含着泪水向柯棣华同志的遗体鞠躬默哀。入殓时,房东老大嫂帮助医院护士为柯棣华同志整理衣服,头部两旁垫上了厚厚的棉花,让他安详地走去,祝愿他一路走好。
  柯棣华同志不幸遽然长逝后,卫校和冀中军区三分区司令部、政治部和唐县县委立即组成了治丧领导小组。因为当时晋察冀军区领导机关驻平山县寨北村,卫生部驻平山县康儿沟村,冀中军区遭日寇“五一大扫荡”,根据地还未恢复,我边区报纸未发表柯棣华大夫逝世的消息。
  12月17日下午1时,晋察冀军区在唐县葛公村南广场,隆重召开了追悼印度友人、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柯棣华同志大会,到会军民上万人。村边的广场上都是人,会场外周围黑压压的一片也都是人。
  四邻的乡亲们,神南、神北、娘子神村、豆府村等地的人,一路哭着走向会场,葛公村的乡亲们带着孩子呼唤着哭,有的乡亲用自己的鞋子打着地哭。人们从未见过一位普通大夫的去世,有如此多的人群自发地、真情实意地如丧考妣地嚎啕痛哭,有的人悲伤地哭得昏死过去,有的人还因哀伤过度而泣血。如此发自内心的深切哀悼,这在唐县历史上乃至华北大地都是绝无仅有的。可见柯棣华精神之深,也充分说明只要一个人全心全意为大众服务,老百姓是会永远记住他的。我更是哭得昏天黑地,眼泪都哭干了,欲哭无泪。我吃不下,喝不进,睡不着,眼睛干涩无神,脸蛋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和光泽,眼前天晕地转,神志恍惚,身体极度虚弱,残酷无情的现实几乎把我击倒在地,爬不起来。这时,我想起了柯棣华同志生前常说的一句话:“中国共产党及其领袖毛泽东领导下的中国革命事业太伟大了,我要为之奋斗到流尽最后一滴血。”这句话,使我好似吃了《白蛇传》中白娘子到山上盗来的仙草一样,滋润了我的心灵,使我重新燃起了希望,看到了光明,获得了力量。一个真正的革命战士决不能向厄运低头!在不幸面前,我要向柯棣华同志学习,以实际行动纪念柯棣华同志,战胜不幸,奋斗不息,完成柯棣华同志未竟的事业。
  追悼大会是按照中国传统的丧礼布置和举行的。
  会场前面是灵棚,正中挂着柯棣华同志遗像,灵柩两侧摆满了晋察冀党政军和社会各界送的花圈和挽联。晋察冀军区领导机关献的挽幛最为醒目,上写:“医泽广被媲美于白求恩”。会场贴满了向柯棣华学习的标语,灵前点燃着油灯,象征柯棣华精神永放光芒。追悼大会主席团的成员由聂司令员的代表左淮映及吕正操、程子华、王平、江一真、傅莱、郭庆兰、小林等11人组成。祭礼开始,由军区军乐队吹奏哀乐,敬献花圈,鞠躬默哀。祭礼完毕后,由江一真校长报告了柯棣华同志的生平事迹。然后左淮映、吕正操、程子华讲了话。几位领导讲话的要旨是,痛悼柯棣华同志不幸故去,褒扬柯棣华的事迹和精神,并号召边区军民以实际行动学习柯棣华,化悲痛为力量,把日本强盗赶出中国,把抗日民族解放战争进行到底!大会宣读了慰问家属电。大会后,按着当地风俗隆重厚葬。主席团成员和白校教员“引灵拉纤”,村模范队员抬着柯棣华同志的灵柩,送出葛公村,又转送到军城南关,安葬在晋察冀军区抗战烈士公墓,位于白求恩同志陵墓的旁边。
  在祭奠时,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群众,哭泣着来到墓前,与柯棣华大夫作最后的告别,还有不少老大爷、老大娘们烧香烧纸,祈祷柯棣华大夫在天之灵平安。
  人们当时在沉痛中唱的哀悼歌,至今还经常在我的耳际回旋:
  你从温暖的印度洋边,
  到中国的北方抗拒严寒。
  你为明天的世界,
  在中国苦战了五个春天。
  你巨大的形象,
  将在我们行动中复活,
  在我们的记忆中长存到永远。
  柯棣华同志不幸与世长辞的噩耗,随着冬季凛冽的寒风传到延安,中共中央和八路军总部对柯棣华同志在抗日前线以身殉职表示了最沉痛的悼念。
  12月18日,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和副总司令彭德怀电唁柯棣华在印度的家属,表示了最沉痛的哀悼,并请柯棣华的亲属忍痛节哀,保重身体。
  延安《解放日报》于12月18日发表了柯棣华不幸逝世的消息。19日发表了文章《悼国际友人柯棣华大夫》。12月30日延安《解放日报》发表了朱德总司令的文章《纪念柯棣华大夫》。
  12月30日,延安各界集会隆重召开追悼柯棣华大夫大会,党政军民各界领导人参加了大会。朱德总司令在大会上讲了话,并宣读了祭文,号召全体军民向国际主义战士柯棣华同志学习,把抗日救国大业进行到底!12月31日,《解放日报》发表了延安各界召开大会追悼柯棣华大夫的消息。
  1943年1月10日《晋察冀日报》发表了沉痛追悼柯棣华大夫的特讯,并发表了聂荣臻司令员的文章《哀悼柯棣华大夫》。
  毛泽东主席亲笔题写了挽词:
  印度友人柯棣华大夫远道来华,援华抗日,在延安华北工作五年之久,医治伤员,积劳病逝,全军失一臂助,民族失一友人,柯棣华大夫的国际主义精神,是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的。
  朱德总司令在柯棣华墓碑上的题词是:
  生长在恒河之滨,斗争在晋察冀。国际主义医士之光,辉耀着中印两大民族。
  周恩来副主席在给柯棣华的印度家属的慰问信中说:
  “柯棣华大夫是中印人民友谊的象征,是印度人民积极参加全世界反对日本侵略和反对法西斯的共同战斗的范例,他的名字将在我们两国伟大人民中间永垂不朽!”
  保卫中国同盟主席、孙中山的夫人宋庆龄在给印度的柯棣华的家属的慰问信中说:
  “不仅贵国人民和我国人民缅怀他,争取人类自由和进步的杰出战士都缅怀他。未来将赋予他比今天更高的荣誉,因为他是为未来而斗争,为未来而献身的。”
  柯棣华同志不幸逝世的消息传到印度,他的家属极为悲痛,印度各界人士通过各种形式进行悼念。不久,在印度各地又相继建立了柯棣华大夫公园、柯棣华大夫铁路医院以及纪念柯棣华大夫的诊所和针灸所。柯棣华的出生地绍拉普尔市政府的市政大厅命名为“柯棣尼斯大夫纪念厅”。在巴苏华大夫的倡议下还成立了“全印柯棣华纪念委员会”,为传播柯棣华精神,促进中印友谊做了大量工作,做出了可贵的贡献。
  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一直没有忘记柯棣华同志。
  1943年7月,在敌人的隆隆炮声中,白求恩卫生学校和边区群众一起在唐县烈士陵园,在白求恩同志陵墓的南侧,为柯棣华同志修建了“柯棣华之墓”。墓前建立了柯棣华雕像。
  晋察冀军区刻写了碑铭,全文如下:
  柯棣华同志墓前碑文
  柯棣华同志原名D·S·KOTHIS,印度孟买省寿拉布人,属于印度的马拉地族,孟买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在中学及大学时,为了反抗当局的压迫,他曾领导过学生罢课,他曾负责散发“非法的”宣传品,他曾是反帝运动中的一位英勇战士。
  1938年,印度国民大会组织援华医疗队,他志愿参加,遂于该年夏来中国。他来华后,始终抱定亲临前线救护伤员的决心,初在武汉服务,1939年春到延安,10月受到毛泽东主席会见,12月到山西武乡八路军总部,1940年夏来晋察冀,任国际和平医院院长。
  他对工作积极负责,往往夜半披衣起床,为伤病员诊疗;每每因施手术而误寝食,他任职两年来施手术九百余次,其中有数十个起死回生的大手术。“百团大战”时,他每日作手术五六十个,并著有《外科手术》一书。他从未表现劳累,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愉快的面孔,发病的那天,还在主持汇报。
  他对人和蔼可亲,对伤病员关怀无微不至,休养员叫他是“母亲”,是“救星”,他充分表现了一个国际主义者伟大的形象。
  他生活朴素,衣食享用从不计较,他常以过一个八路军战士应过的生活来约束自己,有人劝他注意营养时,他答:“没有什么,现在大家都需要艰苦。”
  他政治上力求进步,有强烈的前进心,对中国文由一字一字的查字典,而进步到能自由阅读各种书籍。他是个优秀的中国共产党员。不幸因癫痫病复发,救治无效,于民国三十一年12月9日早6时15分逝世,享年32岁。
  晋察冀军区建
  1943年7月7日
  1953年3月5日,华北人民政府决定,将白求恩、柯棣华的灵柩由唐县军城南关,迁至石家庄“华北烈士陵园”。柯棣华大夫和白求恩大夫的英灵一道,将永远长眠在中国的大地,“四海安享新生活,奠酒供花岁际降”,供华夏子孙永远瞻仰。
  1975年周恩来总理亲自批示:筹建“柯棣华纪念馆”。1976年12月9日“柯棣华纪念馆”于石家庄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举行揭幕典礼,以纪念柯棣华大夫逝世34周年。
  1986年11月12日在河北省唐县城北钟鸣山下,也建立了“柯棣华纪念馆”。
  两地的“柯棣华纪念馆”将供中国人民、印度人民和世界上不同种族、信仰、宗教的人们参观学习。“柯棣华纪念馆”是宝贵的精神财富,将成为力量的源泉,必将鼓舞着世界人民为正义与和平而斗争,为人类的进步事业贡献力量。
  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是如此重视和厚爱柯棣华同志,作为他的妻子我深受感动和教育,特别是柯棣华同志与中国人民一起为之奋斗的革命事业和建设事业已取得了伟大胜利,“天翻地覆慨而慷”,贫穷落后的旧中国已成了一个历史名词,如若柯棣华同志在天有灵,当含笑于九泉!
  亲爱的柯棣,你安息吧。
  

我与柯棣华/郭庆兰口述,徐宝钧整理.—北京: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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