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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柯棣华大夫的两次会见

范仁德

范仁德 　　我第一次见到柯棣华大夫是1938年9月26日在湖南长沙。当时，我在做战地服务工作，参加接待了印度援华医疗队。出于我对国际友人的敬意，曾请爱德华、柯棣华、巴苏华等五位印度朋友在纪念册上签了名。而今，他们的签名还珍藏在延安革命纪念馆。 　　第二次会见，是在1939年2月。由爱德华博士率领的印度援华医疗队，在新西兰朋友路易·艾黎先生的陪同下，冲破国民党的重重阻挠，前往延安。途经陕西宝鸡时，他们的汽车所带汽油用光了，无法继续前进，当时我被派驻在渭水河边的小村李家崖，得到的紧急通知，要我为印度朋友运送汽油。我在老乡们的帮助下，弄到一辆木轮牛车，装上一大桶汽油，日夜兼程前去接应。在宝鸡，我再次见到柯棣华大夫。旧友重逢，格外亲切。此时，柯棣华大夫已经不穿原来的西服，换上了一身草绿色的军便服，显得更加年青英俊。他一见我送来了汽油，紧紧握住我的手，用生硬的中国话连声说：“谢谢!”以后，我随着艾黎先生，担负起护送医疗队的任务。 　　离开西安后第二天的下午，走到黄陵附近，突然发现一辆运货汽车倾翻在公路一旁。车上的货物凌乱地散落在四周，一个满脸淌着鲜血的汽车司机躺在地上，已经是人事不省。我们马上停车下来察看，只见车顶上有一块写着“十八集团军用车”白底红字的标牌。柯棣华和巴苏华两位年青的大夫，立即下车抢救，于是在边区的土地上，第一次展现出印度大夫为中国八路军伤员施行野外急救的紧张场面。两位大夫互相配合，迅速地为伤员清洗消毒、缝合包扎，并注射了预防针。伤员慢慢苏醒过来了，大家舒了一口气，柯棣华大夫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时值严冬时节，陕北高原寒风刺骨，来自南亚地区的柯棣华大夫，不顾自己受冷，毅然脱下呢大衣披在八路军战士的身上。可贵的情谊，深深地温暖了受伤战士的身心。我们继续上路了，柯棣华大夫兴奋地对我说：“这是我们在中国医治的第一个八路军伤员，这是我们医疗队的荣幸。 　　 纪念柯棣华/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柯棣华纪念馆等编辑.—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