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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宝珊和马鸿宾的来往
张润民

  一
  自一九四三年我在邓先生身边工作以来,很少见到马鸿宾与邓先生的函电来往和军事方面的联系。听邓先生说过,他与马鸿宾认识,还是一九二七年冬在关中三原见过面。
  一九四七年末,榆林第二次战役结束以后,我在宁夏督促运粮,接到邓先生来电报说:“马子寅(马鸿宾号)患眼疾,你代我去探望他。”并嘱我务要“谨慎”,当时我领会可能是“谨言慎行”吧! 我心想不通过马鸿逵去,会引起他的怀疑。翌晨,我将原电面陈给马鸿逵,他看完后说:“好的很!叫张队长给您派个车,叫李文卿(马鸿宾部驻宁办事处长)陪同你去。”我与李联系后,备了些礼物,次日拂晓由他陪同前往中宁。途中李还介绍了许多马先生的情况,并嘱我说河州话(马和我的老家都是临夏,临夏旧名河州),他认为你还没忘本,就高兴了。下午四时后到中宁,八十一军参谋长马少亨等接我到交际处住下。许久,马惇靖军长(马的三儿子)来看我,寒暄后说:“主席六点钟请你吃家乡便饭。”到时由马少亨、李文卿陪同,带上礼物,在马的私邸晋谒,他见我就说:“乡亲来了,好的呱,请坐,请坐。”他衣着特别朴素,不象高级将领,俨然是一位道学先生的风度。我因头一次见他,很拘束,只是以很恭敬的态度致了问候之意和说明了邓先生来电报的情况。他说:“多谢了,邓先生军务这样忙,还关心我的这一点小病,又叫你亲来看我,实在不敢当。”我又以试探性的口气和以官场中常用的外交词令恭维道:“主席德高望重,治军有方,邓先生常常谈及,深表赞佩。”他说:“乡亲,你不知道,我虽是戎马一生,但不懂政治,不能与邓先生比,他是军事家,又是政治家,象陕北那样局面,他能应付下来,与共产党交往得那样好,别人是办不到的,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开饭时,陪同的还有马惇靖、马少亨、谢介夫(八十一军参谋处长)等,莱肴简单,先手抓(羊肉的吃法),后面片。席间马边吃边谈,内容可归纳为以下几方面:一、他问我邓先生身体状况,我说自戒了嗜好(鸦片)以后,身体发胖,精神还好。他说:“好得很,鸦片烟是洋人运来叫中国人亡国灭种的毒品,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他把几十年的老瘾都戒了,实在不是容易的事。”二、他又问到兰州的邓夫人和儿子女儿在防空时遇难的事,经我回答后,他又说:“这是我们国家弱的缘故,军阀连年内战,小日本才敢来欺负我们。”他还背诵了几句《四书》:“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三、谈到与解放军作战时,他脸色变得严峻起来,很郑重地说:“共产党不好打,要是好打,江西早就打完了。我常对他们(指马惇靖)说,打共产党要特别小心,人家的变化多端,莫叫人家把你吃了。我们打了三次,送了三次礼。徐海东来了,在平凉我的团长马开基要打,我下命令不要打,要‘避其锋’,他不听话,结果送了一个团;彭德怀来了,冶成章旅长在环县曲子镇要打,我又下命令不要打,让开路叫人家过去算了,他又不听话。结果他的腿子打折了,还当了俘虏,我的骑兵旅叫他送了礼,把他放回来以后,我去看他,他面带愧色,十分懊丧地对我说,没有听主席的命令,我不知道共产党那样奋勇。我对他说,你这个猴娃子才知道蒜是辣的了,迟了,一个旅没了,你这腿子也打折了,他放声大哭;羊马河我还是叫他们(指马惇靖)不要打硬仗,结果又送了一个多团的礼。我们和共产党军队打了三次,送了三次礼。”接着又说:“现在胡宗南在边区节节败退,恐怕要弹上大豆哩(临夏一带小孩将大豆放在炕上,让对方先把大豆摆上,另一方用手指弹,弹上为赢,弹不上为输,常常以一方输尽为止)。”四、最后他用很重的语气说:“甘肃人不团结,是经过同治,光绪和民国十七年的回汉互相残杀所造成的,也怪回回,也怪汉人的官。刘郁芬来了,不但打河州的回回,也造成了汉人与汉人的不团结。李长清的死,张兆钾、宋有才、韩有录的失败,以及黄得贵、陈珪璋的死,鲁大昌叫胡宗南编掉,都是汉人与汉人不团结的结果。你去见了邓先生说,我们要以‘前车之覆’引以为戒,互相帮助,团结一致。我老了,不问政事了,希望的是西北回汉团结好,还希望邓先生多做些领导工作。我看总有一天我们要走到一起的。”现在我回忆起这一段讲话,好象是对一九四九年九月十九日两部起义的预示。饭后,还谈了一些家乡琐事。我告辞时,他还送我到房门口,我请他留步,他长长地说了一声好;我说明早走再不向主席辞行了,他说:“挡驾。”他又说:“回去以后向邓先生多多的问好。老三(指马惇靖),你给乡亲安排好住处。”出了门,马惇靖便对我说:“今天你代表邓先生来看老人,老人高兴得很,上次青海安高参来了,先把马步芳说的兵精粮足,不可一世,老人听了不耐烦了,便下了逐客令说:‘我老了,不管事了,有什么事你和他们去谈就完了’,把我也弄得很为难。”次日,回银川后,马鸿逵问我:“你和我们的圣人说了些什么?”我知道二马不和,不敢说实话,只说谈了些邓先生的情况和邓先生的家庭事。一九四九年春节后邓先生由榆林乘飞机抵宁夏,我把看马先生的事详细报告了邓先生以后,邓先生说:“好,你算完成了信使任务。”
  二
  一九四九年九月,傅作义、邓宝珊两先生衔命来绥,指导绥远部队起义,国民党前军令部部长徐永昌也奉蒋介石之命乘机来包,破坏绥远起义,马鸿宾同机抵包,住于复聚恒银号。一个晚间,他去包头皮革厂与傅、邓两先生谈的很久,深夜才回。入睡前我问马鸿宾:“长官(此时马任西北军政副长官职务)此来有什么事?”他说:“我没有什么事,我来看一看大家。”次日,我对邓先生的副官处长彭尔玉说,想此老来包,必有要事,仅说看看大家,真是‘沉而不漏’。在闲谈中,我插嘴问了一下邓先生,马长官干什么来了?邓先生微笑着说:“干什么来了?就是为的起义,他提出要和绥远一块起义,又对起义后他本人及家属子女部下的前途与安全有些顾虑;其次他也受了蒋介石的反动宣传和欺骗,对共产党还缺乏足够的认识。我就对他说了,既要起义,就得打消所有不必要的顾虑,不要轻信谣言,误入歧途。共产党的政策是欢迎起义的,也是优待起义人员的,将来对起义人员不论是官是兵,一定给予妥善安排,现在前头有北平起义的例子,你要解除怀疑。”邓又说:“我也给他安顿了,你不但要领导你的一个军起义,对马敦静(马鸿逵的二儿子)更要好好说,你是长官,对宁夏的各级将领来说,你也是老长官,他们是会听你的话的,要好好控制队伍,及早起义,千万不能叫地方受蹂躏,生灵遭涂炭,不要罪上加罪。”他对我说:娃娃们大了,听不听我的话不敢说。我说:“你回去先作好卢忠良和马全良等的工作,事情就好办得多了。”马于九月十八日与徐永昌同机飞抵宁夏,邓先生与傅先生亦同回北平。八十一军马惇靖部,不顾徐永昌的百般阻挠,与绥远董其武于一九四九年九月十九日,在共产党的号召下和毛主席制定的“绥远方式”以及傅、邓两先生的亲自安排和指导下,同日起义。而宁夏兵团则在马敦静随徐永昌逃走后,亦于同年九月二十三日在卢忠良、马全良领导下和平解决。
  

邓宝珊将军/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甘肃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陕西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合编.—北京:文史资料出版社,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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