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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怀欧阳钦同志二三事

张邦英

欧阳钦同志是我们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忠诚战士，马列主义者，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为党为人民作出了重大贡献。他曾同周恩来总理等人一起在法国进行勤工俭学，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历经党的重要职务。他生前是中共黑龙江省委第一书记，中共中央东北局第二书记，全国政协副主席。“文化大革命”中，受林彪、“四人帮”的迫害含冤去世。而他革命的业绩将长留人间，永远是后人学习的楷模。尤其是我们以往共事多年的战友，深知他的同志，永志不忘的。 　　回想在抗日战争年代的1941年，中共中央西北局成立时，调欧阳钦同志任副秘书长兼统战部副部长，我任组织部副部长，在延安一起相处甚好。抗日战争胜利之后，为适应新形势的需要，中央派大批干部前往东北地区时，欧阳钦同志也奉命前往。随着岁月的流逝，虽然距离现在已经整整五十年了，我也早已年过古稀，而欧阳钦同志那种为人忠厚的道德品质，耿直爽朗的性格，热情洋溢的革命精神，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给我的印象是深刻的，常常浮现在眼帘。记忆犹新的是他在陕甘宁边区开展大生产运动和军民团结中，做了许多工作，进行了许多活动，起了很大作用。 　　1941年和1942年，是边区经济最困难的时期，由于日寇的野蛮进攻和国民党的军事包围、经济封锁，陕甘宁边区的军民几乎没有衣穿，没有油吃，没有菜吃，战士没有鞋袜，工作人员冬天没有被子盖，没有纸张等用具。为了渡过边区这一经济困难，党中央曾在1939年2月2日召开了生产动员大会，毛泽东主席代表党中央发出了“自己动手”、“自力更生”的号召，毛泽东主席生动、形象地说：“饿死呢?解散呢?还是自已动手呢?饿死是没有一个人赞成的，解散也没有一个人赞成的，还是自己动手吧!”因此，边区军民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 　　欧阳钦同志作为西北局的副秘书长，在大生产运动中，积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按照西北局、边区政府发展生产的指示精神，积极发动、组织西北局机关干部和工作人员参加生产运动，并协助边区一部分政府机关和群众团体进行生产，着重是开荒种地、纺线、养羊、养猪等，以解决吃饭穿衣的困难。从领导干部到每个机关工作人员、战士，人人动手。欧阳钦同志为了作好这一工作。他一面尽力同机关许多同志一起参加生产劳动。在农作物的耕种、锄草、收割以及纺线等活，他都干，不愿落人后。记得开始参加生产劳动时，他的身体很不适应，以致在一次生产中，满头大汗，手上打起了泡，却一声不吭。当大家休息时，提及至此，他好象若无其事的样子，哈哈一笑而已。另一面，他很注意进行检查、了解生产情况，研究总结经验。随着大生产运动的发展，及时地把机关生产工作推向前进，取得了良好效果。 　　1937年当国共两党第二次合作后的几年间，虽然陕甘宁边区仍在国民党的大军包围和日寇的威协下，基本上处于相对和平环境中，人民群众平时听不到枪声，看不见国民党的包围和日本鬼子对我国其他广大地区老百姓的残酷蹂躏的整个情况。于是一部分人忘记了人民军队同他们之间的切身利害关系，产生了轻视人民军队的思想。加之，长期以来边区处于经济困难，物质供给严重缺乏的情况下，也有一部分人和政府工作人员往往仅看见自己的困难，而意识不到人民军队的困难。把军队的利益和人民的利益对立起来，不去很好地帮助解决。当然，也有某些部队同志对地方、老百姓的困难体会不深，态度生硬。以致军民、军政之间在一些地方发生了这样或那样的一些误会、纠纷和互相责备的现象，影响军民的团结。欧阳钦同志很重视这一情况，并在中央和西北局“军民一家人”的精神指导下，经常主动地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发现这方面的问题。随时向有关部门或会上反映，采取适当措施，尽快予以处理。在加强军政、军民团结和开展边区拥军优属、拥政爱民工作上，欧阳钦同志无形中起了重要作用。 　　1943年1月间，陕甘宁边区政府作出了拥军决定。不多时，由边区政府、西北局协同中央办公厅、延属地委、专署等组织劳军团，慰问在南泥湾生产的三五九旅。参加劳军团的边区政府主要领导同志林伯渠为团长，成员有西北局欧阳钦和我(当时调任延属地委书记兼三五九旅政委)以及边区政府有关厅、局的柳堤和群众团体的高长久等负责同志，还有延属专区高力如专员，延安、安塞县县长二十五、六人。由欧阳钦同志任劳军团秘书长，负责劳军团的具体慰问工作。事前，他除积极和有关部门的同志筹集锦旗、书籍、现金和其他慰问品外，还精心安排劳军团的慰问活动日程，抽调民众剧团、秧歌队等文艺团体前去慰问演出。大家对他进行劳军的组织准备工作十分满意。 　　2月17日，劳军团从延安乘卡车抵南泥湾。十九日上午，举行了盛大的阅兵式，林伯渠主席、王震同志、欧阳钦同志和我们劳军团成员一起检阅了南泥湾生产部队。广场上，旌旗飘扬，军号嘹亮，一队队威武雄壮的战士，斗志昂扬，意气风发，迈着整齐的步伐通过主席台，林伯渠主席向全体指战员讲了话，群情振奋，揭开了拥军序幕。次日，三五九旅又举行了拥政爱民大会，从四、五十里以外赶来参加大会的群众络绎不绝，五、六千军民汇集在广场，锣鼓喧天，歌天舞地，热闹非凡，把拥军爱民活动推向了高潮。从而有力地促进了全边区拥军优属、拥政爱民工作的发展，加强了军民的团结。 　　在此期间，劳军团的同志们还同南泥湾生产部队一起举行了农业生产、文化教育等各种座谈会，并察看了田地、工厂、农具等。欧阳钦同志曾对三五九旅的战士们讲话时说：“我们为什么要慰劳你们呢?因为你们是既能打仗，又能生产的模范!”使战士们很受感动。他并且在短短的几天慰问活动中，不怕疲劳与一些连队的干部、战士促膝交谈，了解他们的思想、生产和生活情况以及需要解决的问题。返回后，撰写了《南泥湾劳军观感》一文，对三五九旅的干部、战士在南泥湾生产所取得的成绩给予以高度评价，并对以后部队的生产、军民关系等提出了真知灼见。 　　1949年，解放战争胜利后，我于次年冬因调去新疆工作，乘隙到东北参观学习。当时，欧阳钦同志任中共旅大市(今大连市)市委书记。虽然彼此多年不在一起工作，而革命的情谊却把我们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俩人久别重逢，感到特别的高兴，他那热烈之情，溢于言表，真所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这时又遇安子文同志也来参观。欧阳钦同志不仅热情地招待我们，而且亲自陪同我们参观工厂、市容，兴致勃勃地给我们介绍了旅大市在日、俄占领时期的政治、经济、军事和社会情况以及现在的工业面貌。继之，又参观了东北其它一些地方。使我这个过去长期在山区进行革命工作的人，大开了眼界，增加了不少工业方面的知识，这是很难得的。 　　1961年，我在华北局工作。当时正处于困难时期，党中央决定在内蒙自治区开部分荒地，以解决天津市20亿斤吃粮的任务。华北局指定我负责这一工作。在去呼伦贝尔盟调查土地状况，途经哈尔滨时，欧阳钦同志正在黑龙江省作省委第一书记，得知我要来，他在百忙中亲自到火车站接我到省招待所，安排食、宿。还邀我去他家同他夫人黄箴一起吃了顿便饭。他的这种热爱同志的精神，令人非常感动。特别使我难忘的是欧阳钦同志在生活上、衣着上仍然和解放前一样很艰苦朴素；工作上更加谦虚，严格要求自己，在谈到当地工作进展情况时，总是说工作中存在的问题、缺点很多，工作作得不好。从这里可以看出，欧阳钦同志是我党和人民一位坚强而有革命修养的领导者，虽死犹生。 　　 片段回忆/张邦英著.—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