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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一 “我希望你们一生都做教师”*

徐特立

1957年7月29日下午，徐特立同志来到北京第一师范学校，接见了即将奔赴工作岗位的毕业班的同学们，并在三楼的一间教室里，和二十多名毕业生代表亲切叙谈。 　　徐老问学校一共有多少学生?今年有多少人毕业?校长回答说，全校有一千多学生，今年有四百多人毕业。徐老听了很高兴，向大家说，过去哪里能有象这样多学生的师范学校。一年就有四百多人毕业出来，真是了不起! 　　徐老应同学们的要求，首先谈到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江西老革命根据地人民教师艰苦办学的情形时说：“当时江西兴国县，是根据地的先进县，教育办得好，而且很普及，军队里也没有不识字的人了。这个县的文化发达，为革命输送了许多干部。”徐老接着说：“那时革命的教育工作者，不论在怎样艰苦的环境中，仍然坚持革命的教育工作。在有些游击区里，人民教师一面上课，一面作战，还要保护孩子们的安全。在这些学校里，买不到粉笔和纸，教师们用黄土造粉笔，用沙盘代替纸来写字。”徐老还告诉同学们：“现在你们不会再碰到这种情况了，可是你们在农村和山区还可能碰到另外一些困难。革命青年要在任何环境中都可以工作。人有一个头脑，两只手，再有进步的政治思想，就能克服一切困难，勇敢地创造奇迹。” 　　接着，徐老谈到自己开始做教师的故事：“那是甲午战争后的两年，我才十八岁，便到长沙乡下去教蒙馆，束修是三吊钱。钱虽少，我却得到了好处，在那里读了许多书。我把自己的大部分收入都买了书。每天，天一亮我就起来读书。在旧社会教书，今年放了学，明年不知道谁请我，有时就失业。失业也好，碰了钉子，越碰就越能干。这是我在封建社会所取得的经验。当然今天你们已没有这个问题，可是还有取得社会信任的问题。”他向同学们说：“现在有些青年，一到工作岗位，就争待遇，争地位，这是很不好的。你们到农村去，不要争待遇地位，只要为人民做得多，要求得少，就会取得群众的信任，学生的信任。”他勉励同学们说：“你们去工作，地区不同，地位待遇也可能不同；但是最后的结果，要看哪个人刻苦努力，要看谁对人民的贡献大。你们将来都要成为有学问的人，下乡以后，要多买书，刻苦学习，天天用心。” 　　徐老还象对待即将远离的子弟那样，深情地嘱咐这些未来的教师，说：“做教育工作的人，一般总是先进分子，他们继承了民族的文化遗产和经验，他们是受尊敬的人。我希望你们一生都做教师，再也不想别的。想成为专家，只能钻研一门科学，我希望你们钻研教育科学。学习不能只学课本，把知识在实践中运用起来，才能丰富它。你们如果在教育科学中能解决实际问题，有创造，就是专家了。钻研科学不容易，要用心才行。没有条件，就自己创造条件，有了小创造才能有大创造。我希望你们树立起这个革命的人生观。” 　　徐老勉励同学们在政治上要不断进步，他说，你们同在一个学校里上学，同读一样的书，同学一样的知识，大家的距离是不太远的。可是做工作就不一样了，有的走得快，就先进，有的走得太慢，就可能掉队!他希望同学们要依靠集体，共同进步。徐老希望同学们要养成革命的乐观主义。他说，一个革命者要经受得住打击，受几次打击，碰几次钉子，自己就有经验，有能力了，对自己的进步是有好处的。 　　徐老和同学们亲切地谈了一个半小时。最后，徐老和在校的二百多名毕业同学一起摄影留念。临别时，徐老还一再嘱咐同学们：“希望你们为社会主义教育事业创造出更多的精神财富来!” 　　* 这是1957年8月20日《教师报》的一篇报道。编入本书时，文字作了删节。原题是《徐老的嘱咐》。 　　 徐特立教育文集(修订版)/徐特立著，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编.—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