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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仲勋同志领导下工作的几件事
杨应彬

  仲勋同志于20世纪70年代后期到80年代初期在广东担任省的主要领导。虽然前后只约三年时间,却是广东贯彻执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决议,拨乱反正,进行改革开放的重要时刻。我作为省委的一个成员,这一段时间,能在仲勋同志领导下工作,得益良多。现在回想起来,虽是一鳞半爪也很难忘怀。
  要把广东作为第二故乡
  仲勋同志的名字早在抗战期间我就听说过。但他长期在西北地区担负领导工作,而我则在南方,未曾谋面。新中国成立初期他进京襄赞中枢,也因他政务纷繁,我没有机会接触。这次他来广东,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却是他十分热爱广东,要把广东作为第二故乡。他下车伊始就参加了省里正在召开的党代表大会,并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说他由北方水土养育了大半辈子,现在到了广东,要靠南方水土养育下半辈子。话语不多,但要和广东人民共同奋斗的决心非常感人。
  落实政策,平反冤假错案
  当时摆在省委面前的一项迫切任务是落实政策,平反冤假错案。这里有两个部分:一是干部队伍中的冤假错案,一是社会上的冤假错案。
  干部中的冤假错案又分两部分,一是“文化大革命”中发生的冤假错案,一是“文化大革命”前历次政治运动的遗留问题。“文化大革命”对全国来说是一场严重的灾难,广东可说是重灾区。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为了迫害周总理,把南方党当作“炮弹”,强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重点冤假错案就有十几宗。甚至整个广东党和人民游击队都变成了“反革命组织”,他们就拿这些“炮弹”来攻击周总理。仲勋同志来广东时,这些冤假错案大多数已弄清了眉目,但是还有许多遗留问题要解决。仲勋同志就主要依靠省纪委做了大量工作,把遗留问题大刀阔斧地逐一加以解决。干部队伍中的另一部分落实政策问题是“文化大革命”前历次政治运动的遗留问题。主要有两次反“地方主义”问题、反右派问题等。仲勋同志来后揭开了盖子,平反了一些重大案件,还有些问题,如为方方、冯白驹、古大存等同志平反到后来才得到彻底解决。
  与此同时,大量社会上的冤假错案也是一起解决的。在这之前已通过群众来信来访尖锐地把这类问题反映了出来。省委办公厅把它整理成八大类,诸如:“黑五类”扫地出门问题;“可教育子女”被赶下乡问题;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问题;“我们都有两只手,不在圩镇上吃闲饭”,让大量圩镇居民下农村问题,等等。仲勋同志来后继续抓这方面的问题。这些问题面广、人多,反映强烈。后来中央还专门召开了信访工作会议,解决落实政策问题。我作为省委秘书长参加了这次会议。会上中共中央秘书长胡耀邦作了重要讲话。他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说“党过去的政策不论是什么时候定的,是什么人说的,只要实践证明错了,就要改正过来”,博得会场上多次热烈的掌声。会后,广东认真抓了社会上各种政策落实工作,使大量复杂的问题得到解决。人们一片欢腾,出现了多年未见的上下同心的局面,为改革开放准备了极有利的思想条件。
  农村体制改革
  改革问题首先是从农村提出的。广东在农村改革上有自己的经历。还在三年困难时期,痛定思痛,就总结并制定了以清远洲心公社为代表的产量责任制在全省推广。但后来受到批判,虽然下面仍有人在偷着实施,但谁也不公开说。“文化大革命”以后各地又都在摸索农村体制改革问题。当时中央对农村改革开放的口子未开。仲勋同志来广东后,这个问题又提上了议事日程。有一天晚上,他去从化回来,找了分管农业的副省长薛光军和我(当时我也参加农业这条线)去,谈他在从化看了两个大队正在试验产量承包责任制,效果很好,问我们是否可以推广。我们就把上面说过的“洲心经验”的历史遭遇说了一遍。仲勋同志听后说:“只要能增产就是好办法,怕什么?这两个大队我已批准他们继续试验,错了我负责。”态度异常坚决,表现了领导者的坚定性和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以后关于农村体制改革问题在一段时间里有不同看法,主要是一些粮产区怕突破原有体制后不可收拾,滑到单干,公粮收不上来,而贫困地区则很积极。此时,中央提出允许试验,允许等待。于是广东便形成了粤东粤西试验、粤中粤北看一两年的“中间不动两头包”的情况。但没过一两年,中部也推广了改革做法,全省都实现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各种小庄园也蓬勃发展起来,沿海渔民更出现了万元户、万元村。一时间困扰我们的许多问题,如:土地所有权和经营权问题、原来社队的集体经济如何继续壮大问题、正确处理集体经济发展和个人致富的关系问题、雇工和剥削问题,等等,也随着不断实践探索,逐步得到了解决。农村体制的改革从此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打开了一个新局面。
  工业体制改革
  与此同时,广东也在探索工业体制改革的路子。改革开放初期,广东的工业企业大体上有三种状况:一种是原来的大中企业,由于没有走出一条脱胎换骨的路子,在改革中步履蹒跚,很吃力;一种是经过关、停、并、转,找到适合自己的新路子之后,打开了新局面;还有一种是,随着开放潮流的到来,和“三来一补”结合起来,创立了许多新企业,作出了成绩。不论是哪种情况,关键问题是如何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妥善处理国家、企业和职工三者的利益问题。
  这时清远工交战线的同志们做了创造性的工作,省工交战线王焕同志等前去帮助总结了他们的经验,向仲勋同志作了汇报。仲勋同志认为很好,立即亲自前往(我也去了),在清远召开省工交工作会议,加以肯定,并在全省推广。清远工交企业的基本经验就是正确处理了国家、企业、职工的关系,使三者都大大提高了积极性。国家增加了收入,能加大新的投入;企业增加了收入,能使投入与产出置于良性循环的基础上,企业越来越有活力;职工增加了收入,改善了生活,改革积极性越来越高,改革建议以至于发明创造层出不穷,整个企业出现一片繁荣景象。国家经委对这个做法加以肯定,全省也推广得更加有力。我在会议过程中深为群众的智慧及创造和各级领导抓住典型、当机立断加以推广的精神所感动,当即作了一首打油诗:“经验原从实践来,还凭妙手匠心裁。长征路上辟新径,带起群芳处处开。”
  把广东作为开放的窗口
  广东开放的窗口是从开办深圳、珠海、汕头经济特区打开的。问题得从20世纪60年代前期谈起。当时正经历着三年困难时期,边境上经济衰退,发生人员外流,宝安、深圳一带大批土地丢荒。仲勋同志来后经常考虑这个问题。有一次,他去深圳检查工作,正好碰上农民外流,冲击了边防线。风波停息后,他感触很深。香港人80%以上是广东人,为什么在香港能把经济搞好而在大陆却不行?关键是政策问题。如果中央给广东一些特殊政策、灵活措施,广东也可以把经济搞上去,外流问题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1978年冬,仲勋同志在中央工作会议上提出了这个问题,希望中央给广东更大的支持,给地方以更多的机动余地,允许广东吸收港澳、华侨的资金;在临近港澳地区搞拆船工业,解决钢材供应问题;允许广东在香港设办事处以加强和港澳的联系;在处理来料加工等经济事务上给广东必要的权力,等等。广东的这些要求得到中央的大力支持,邓小平更进一步要求广东大胆试验,创办特区,作为开放的窗口,“杀出一条血路来”。1979年中发第50号文件正式决定广东的深圳、珠海、汕头和福建的厦门4个市为经济特区。后来又增加了14个沿海开放城市,广东的广州、湛江列在其中。再以后,改革开放的大潮益加奔腾澎湃,形势就更加喜人了。
  仲勋同志在抓特区建设的同时,也大抓了干部思想工作。在当时的种种形势下,各级干部的思想如果还处于封闭状态,是无法执行改革开放方针的。1980年夏,省委和仲勋同志决定让各地委书记前往香港、澳门参观访问,并要我和副省长黄静波带队。出发时他亲自布置任务,重申纪律,指导此次参观访问活动。
  这次外出的同志不少是广东人,新中国成立前后曾在香港呆过,30多年后旧地重游,却好像到了另一个地方,发现香港大大变了样。特别是大家到超级市场上一看,除了广州出的“豉汁鲮鱼”外,没有别的广东商品。新会橙一港元可买十只,而美国的金山橙(新奇士)却要十港元买一只。大家节衣缩食出口的生猪根本无人买来吃,只能贱卖给工厂炼油。这些情况真令大家大吃一惊。惊醒过来,感到再不打破闭关锁国思想,简直不得了。参观结束后,各人心里都沉甸甸地压了一块大石头,急于想把县社干部动员起来,迅速赶上去。
  大家都说广东改革开放的成功是由于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是中央给了政策,地利是门口有个港澳,这人和呢?我的理解是:广东人与海外有千丝万缕的广泛联系,各级干部有较充分的思想准备,敢于开拓,敢于“杀出一条血路来”。
  仲勋同志就是这个时候来到广东的。筚路蓝缕,以启山林。这些日子是十分值得回味的啊!
  (作者系广东省政协原副主席)
  

习仲勋纪念文集/中共中央党史研究所编.—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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