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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春年少时 从学生到先生

江英

1919年，徐向前考进了山西省立国民师范学校。当时，他哥哥在太原做事，写信告诉他省立国民师范招生，是官费，要他去报考。有了读书的机会，徐向前很高兴，借故向店主告了假，背着行李就走了。徐向前先回到家，父亲倒也开通，对他说：“去闯闯吧，学不成，去看看太原，见见世面也好。” 　　考试顺利通过了，他成为这所新学校的第一期学生。这所学校是阎锡山创办的，是当时山西第一流的学校。校址在太原市小北门街。学校分东西两个院落。路东为校本部，有教室、大礼堂、图书馆、实验室、教员办公室、自习室和东西各10斋的学生宿舍；路西是大操场、校园、国师里(即教工家属宿舍)。 　　阎锡山办这所学校，是为了培养军文兼备人才，与其他军阀抗衡。开学后，他每周都去听课，还经常对学生训话。他还专门编写了《军国主义谭》一书，作为办学准则。校长赵戴文是个秀才，曾留学日本。他早年参加同盟会，既懂文又会武，是阎锡山的得力助手。他还当过阎军第四混成旅旅长。 　　徐向前入学这一年，学校共开26个班次，学生1500多名。徐向前学的课程有语文、数学、英语、心理学、教育学、地理、历史，还有音乐、体育、美术等等。此外，还有武术课、军事课。军事课学习军事基本知识，进行军事训练，教官是阎锡山部队中的营以上军官。在抗日战争中，因搞摩擦被八路军打得狼狈不堪的国民党顽固派张荫梧也是当时的教官之一。学生生活半军事化。新生一入校就发军衣、皮鞋、绑腿等一些军用品，完全是军人装束。 　　学校开学不久，伟大的五四运动爆发了。这场运动反帝反封建的鲜明旗帜和席卷全国的巨大声势，激荡着每个爱国青年的心。一些社会名流也到学校来讲学，其中有朝鲜流亡人士，知名物理学家，还有哲学家和社会学家，胡适也曾来学校讲过哲学。 　　徐向前的思想受到震动。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热衷于读小说了，而是注意看一些与政治形势有关的书刊。课余时间，他要用一半以上的时间翻阅报纸和政治理论书籍，就在那个时候，他知道了列宁是领导十月革命胜利的革命领袖。 　　后来，国民师范学校成了山西学生运动的中心，许多人由此走上革命道路。薄一波、程子华、王世英、张友渔、郭洪涛、郑季翘、李逸三等都在这里学习过。 　　1921年，徐向前在太原国民师范学习满两年，毕业了。他被介绍到阳曲县太原第四小学当教员，教一年级，每月薪俸20块白洋。 　　徐向前很敬业。他努力教好每一堂课，批改每一本作业。他觉得教书是一个很高尚的职业，这些学生中以后会有国家的栋梁。起初学生们对他敬而远之，渐渐地距离缩小了，师生融洽起来。然而只过了半年，徐向前就接到学校的“辞退书”，他感到很突然。姐姐叫他到学校去问个明白，他没有去，说：“在这个世界里，还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明白不明白都不会再叫你干了!” 　　听说阎锡山老家河边村川至中学的小学部缺教师，经保荐，他被录用了。这次，徐向前教六年级的课程，月薪还是20块白洋。这所学校也是阎锡山创办的，条件比阳曲小学好，教师力量也强。在这里教书，他兢兢业业，尽职尽责，赢得了孩子们的信任和爱戴。他时常向学生讲述一些历史故事和当今一些大的事件，如“鸦片战争”、“太平天国”、“南京条约”、“义和团运动”、“八国联军侵入北京”、“辛亥革命”、“巴黎和会”等等，传播新思想。但这一次，遭到了保守的校长的干涉。两年后，徐向前又一次被辞退了。 　　在学校当教师时，由父母做主，徐向前和东冶镇朱门长女香蝉结了婚。香蝉一字不识，但很勤快、温和，上对公婆兄嫂，下对小姑，有尊有让。次年，生一女，取名松枝。后来，香蝉得了不治之症。当时徐向前已经考入黄埔军校，无法回家。香蝉没能与丈夫再见一面，即瞑目黄泉。 　　风风雨雨的生活，使徐向前青少年时代的生活曲折而又坎坷。他逐渐成熟起来，决心寻找一条救国救民的路。 　　 徐向前元帅画传/江英编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