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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江波，李瑗

中国人民革命战争是一幅壮丽的历史画卷。在这幅画卷中，既有毛泽东这样的一代军事战略大家，也有一大批帅星、将星，真是群星璀璨，相互辉映，照亮中国革命战争的万里长空。 　　徐向前就是这样一颗耀眼的帅星。他是著名的无产阶级政治家、军事家，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创建人和领导人之一。他戎马一生，驰骋疆场，擘画军事，大智大勇，领一代风骚，终成人民军队中的卓越元帅。一位和他并肩战斗了半个世纪的老人这样评价他：“一个具有坚定共产主义信念、百折不挠、战斗不息的忠诚的马克思主义者，一个大智大勇、慎思断行、擘画军事、驾驭战争的能手，一个坦荡无私、刚毅木讷、顾全大局、谦虚谨慎、廉洁奉公的人民公仆——这就是我在半个多世纪的斗争岁月里，深切地了解的向前同志。”这位老人还特别指出，向前戎马一生，身经百战，在党的军事领域里，建树尤为突出。早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他就是党和红军中独挡一面、威震敌胆的著名军事统帅之一。他具有惊人的军事胆略，从不知恐惧为何物。越是大仗、硬仗、恶仗来临，他越是生龙活虎，精神百倍，指挥靠前，从容镇定。他知己知彼，有谋有断，善于审时度势，驾驭战局，灵活制敌，以少胜多。他有一股超凡的硬劲、狠劲，不论面对多少凶恶的敌人，都敢于咬住不放，反复较量，以己之长，击敌之短，不制敌于死命，决不罢休。他军令如山，指定部队在何时到达阵地就必须赶到，“跑不动爬也要爬到战斗岗位上”；命令坚守的阵地，哪怕打的只剩下一个人，也要坚守到底。…… 　　的确，在人民解放军的军事家中，徐向前建树十分突出，军事思想十分丰富，用兵之道别具一格。当徐向前带着满身战尘，走完他的军事生涯的时候，中共中央高度地评价了他，几十年风雨同舟的战友、部下悲痛地悼念他、回忆他，无数的将士深切地怀念他。徐帅终生为国为民，叱咤风云，留给人们、值得人们回忆的战绩、思想、精神太丰富了。 　　他是“打”出来的元帅。他善打大仗、恶仗、硬仗。无论多么凶恶的敌人，他都无所畏惧，具有不畏强敌，视险如夷，雷霆不移的宏伟气魄和革命胆略。“咬紧牙关”、“硬着头皮打”、“坚持最后五分钟”，是他的名言。他还常说：“每一个指挥员，尤其是高级指挥员，要胆大心细，抓住战机，英勇果断，不顾一切!”战场上，他的沉着、勇敢是惊人的，常常是哪里最危险、最关键，他就出现在哪里。呼啸的子弹打得树林掉松枝，山石冒火花，他仍若无其事。他用兵的思维逻辑是：自己最艰苦、上不去的时候，往往也是敌人最困难的时候，谁能硬着头皮打，坚持到最后，谁就能胜利。 　　他用兵向来不拘一格。他到鄂豫皖的初期，红军力量弱小，处境十分困难，他就指挥部队敌进我退，敌东来我西去，与敌人兜圈子。有时采取叫花子打狗战术，边打边走，有时抓住机会，“咬一口就走”。红军力量逐渐壮大以后，他又以“飘忽”战术制敌，忽南忽北，忽东忽西，运动歼敌。他不但积极防御，后发制人，有时又抓住战机，先发制人，主动进攻。1931年11月至翌年6月，徐向前集中红军主力，连续发起黄安、商潢、苏家埠、潢光四大进攻战役，在外线歼敌近40个正规团共6万余人。战后，红四方面军的兵力和根据地得到了大发展，建立了26个县的革命政权，引起蒋介石集团的极大震恐。他创造的“收紧阵地”这一作战形式，完全是从川北的地势、敌情、我力等条件出发，把运动战和阵地战相结合的崭新作战样式。这一战法在历时四个月的反三路围攻战役和历时10个月的反六路围攻战役中，显示了强大的威力。在徐向前看来，战争是剧烈变化的矛盾运动，一切应以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最要不得机械论。机械论只能捆住自己的手脚，招致战机的丧失、战争的失败。 　　他襟怀坦白，顾全大局，团结为重。中国革命战争是在长期分散的农村游击战争环境里进行的，中国又是长期处在帝国主义分裂剥削政策下的封建军阀割据状态，封建主义和农民意识不断地侵蚀着这支以农民为主要成分的队伍，军阀主义、宗派主义、小团体主义，乃至山头主义等等，曾经在人民军队中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徐向前在长期的军队生涯中，总是光明磊落，不谋一己的私利，处处以党和人民的利益为重，做团结的模范。1929年，他到鄂豫皖之后，不是以“救世主”自居，而是对当地干部戴克敏、曹学楷等同志十分尊重，虚心求教，主动配合，团结得很好。长征路上，他对红一、二方面军讲团结，讲友爱，反对张国焘分裂党和红军的阴谋，在关键时刻维护了党和红军的团结。为了党和人民的利益，他不计个人得失，甚至是委屈求全，忍辱负重。他常说，团结出战斗力。个人没有什么了不起，没有党的集体领导，就没有个人作用的充分发挥，就不能赢得革命的胜利。 　　他既爱兵如子，又从严要求部队，培养部队独特的战斗作风；他不仅在军事上指挥打仗，也在政治上保持清醒的头脑，始终坚持服从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他眼观时代风云，顺应历史潮流，为人民军队的现代化、正规化建设呕心沥血。 　　徐向前卓越的军事思想和指挥才能，来源于他长期的战争实践。中国革命战争是从一小块一小块红色区域中逐渐发展起来的，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红军处于被分割的、弱小的状态。这种特殊的战争环境，造就了一大批独挡一面的将帅。他们必须善于从全局上、战略上思考问题，统兵打仗，以弱胜强。徐向前在他的回忆录序言中写道：“我的青年时期，中国正处在急风暴雨的革命斗争年代。新与旧，革命与反动，光明与黑暗，两种势力激烈搏斗着。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中国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英勇斗争，中国共产党反帝反封建的鲜明旗帜和实现共产主义的伟大纲领，引导我走上了共产主义道路。戎马大半生，幸存至今。我的经历是同我们的党，我们的军队，我们的人民的奋斗历史，联结在一起的。”当然，徐向前的指挥才能也是与他后天的敢于实践、善于实践分不开的。 　　今天的中国是从历史的中国走过来的。历史在延续，中国人民的事业在继续。把徐向前这样一位伟大的军事家的军事思想、指挥艺术加以梳理、研究和宣传，对于缅怀先辈，激励和启迪后人，都不无裨益。 　　正是基于这一思想，我们写了这本书。元帅一生风雨征程，战争场景激烈壮观，指挥艺术精妙绝伦。我们努力循着当年元帅的足迹，对其进行简略的叙述和适当的分析、评判。如能得元帅深邃的军事思想底蕴之一二，则足矣! 　　 徐向前兵法/江波，李瑗著.—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