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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反“围剿”黎川苦战斗，查路线公审忽蒙冤 打破“围剿”

张洋

1932年12月，萧劲光调任建黎泰警备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红十一军及闽赣省军区司令员。这时，王明“左”倾冒险主义已经排斥了毛泽东的正确领导。 　　从1932年冬开始，国民党赣粤闽边区“剿匪”总司令部陆续调集近40万兵力，组织对中央苏区的第四次“围剿”。其部署是：以第十八军军长陈诚指挥的蒋介石嫡系部队12个师为中路军，担任主攻任务；蔡廷锴指挥的第十九路军和驻福建省部队共6个师又1个旅为左路军；粤军第一军军长余汉谋指挥的广东省部队6个师又1个旅为右路军，分别担任福建和赣南、粤北地区的“清剿”，并策应中路军行动；第二十三师为总预备队。另有4个师又2个旅分布在南城、南丰、乐安、崇仁、永丰等地担任守备。第三、第四航空队以南昌为基地，支援作战。中路军约70个团16万人，编成3个纵队。第一纵队指挥第十一、第五十二、第五十九师，向宜黄、棠阴地区集中；第二纵队指挥第十、第十四、第二十七(后任守备)、第九十师，向抚州(今临川)、龙骨渡地区集中；第三纵队指挥第五、第六、第九、第七十九师向金溪、浒湾地区集中，并以一部出资溪；第四十三师为预备队。 　　在配合浒湾的战斗中，红五军团又一次经受住了考验。1933年1月上旬，我军得知抚州、浒湾敌人向我金溪、黄狮渡进攻的部署，1月7日，红一方面军给一军团下达了歼灭浒湾敌人的命令。我军的部署是：以三十一师为右翼队，在金溪以西公路北侧牵制和阻击可能由琅琚、白沿方向来犯的敌人；以一军团、二十二军作为歼灭浒湾敌人的主力；以三军团和一军团的三军消灭向浒湾进犯的敌人；萧劲光的红五军团牵制向黄狮渡进攻的敌人。战斗于1月8日上午打响，敌人出动了飞机大炮，战斗很激烈。我军指战员打得英勇顽强，军团的主要领导人都赶到了前沿阵地直接指挥战斗。红五军团的指战员在配合浒湾的战斗中，英勇地打退了敌人向黄狮渡的屡次进攻，配合我一、三军团歼灭了浒湾的敌军主力。这次战斗，再一次充分表明，红五军团完全经得起战斗的严酷考验。浒湾战斗于1月9日凌晨结束。战斗结果，我军共歼敌2000多人，但我军指战员伤亡也不小。红五军团参谋长兼十四军军长赵博生同志，不幸英勇牺牲了，使我党失去了一位好同志。 　　1933年1月底，蒋介石到南昌亲自兼任赣粤闽边区“剿匪”军总司令，指挥这次“围剿”，决定采取“分进合击”的方针，企图将红一方面军主力歼灭于黎川、建宁地区。2月上旬，红一方面军辖红一军团(总指挥林彪、政治委员聂荣臻)、红三军团(总指挥彭德怀、政治委员滕代远)、红五军团(总指挥季振同、政治委员萧劲光)和第十一、第十二、第二十一、第二十二军，总兵力约7万人，在总司令朱德、总政治委员周恩来指挥下，主力活动于黎川地区。 　　当时，中共临时中央和中共苏区中央局提出，在国民党军“围剿”部署尚未就绪时，实行进攻作战，击溃国民党军，并命令红一方面军首先围攻南城和南丰。2月9日，红军开始向南丰地区开进。南丰城为抚河战线国民党军进攻中央苏区的重要据点，由陶峙岳第八师5个团防守。12日晚，红军第三、第五军团各一部向南丰城外围阵地发起进攻，战至次日晨，未能突破防御。战斗中，红三军团第三师师长彭遨牺牲。担任“围剿”主攻任务的中路军总指挥陈诚获悉红军围攻南丰后，令守军第八师据城固守，同时急令驻南城的第二十四师驰援，令中路军各纵队迅速向南挺进，企图合围红军于南丰城下。在国民党军优势兵力进逼的形势下，红一方面军总司令朱德、总政治委员周恩来遂决定改强攻南丰为佯攻，主力转移至南丰、里塔圩以西地区，准备打援。22日，红一方面军获悉中路军第一纵队准备由宜黄、乐安地区增援南丰，第二纵队主力集中于南城，企图在第三纵队策应下，与红军在南丰地区决战。周恩来、朱德鉴于国民党军兵力密集，打援无胜利把握，在南丰地区与之决战更为不利，遂决定撤围南丰，诱敌深入苏区。并以红十一军伪装主力，由新丰和里塔圩之间东渡抚河，将中路军第二、第三纵队向黎川方向吸引；方面军主力则秘密转移到广昌以西的东韶、洛口、南团、吴村地区隐蔽待机。陈诚被红十一军的行动所迷惑，以为红军主力撤回黎川地区，遂以第一纵队于宜黄以南地区集中，然后出广昌、宁都，堵截红军归路；第二纵队由南城、南丰出康都，侧击黎川、建宁；第三纵队由金溪地区南下，从正面向黎川方向进攻，企图合击红军主力于黎川、建宁地区。据此，第一纵队第五十二、第五十九师准备由乐安地区东进黄陂，同由宜黄南下的第十一师会合。 　　红一方面军鉴于中路军第一纵队同第二、第三纵队相距较远，态势孤立，且第五十二、第五十九师由乐安向黄陂开进所必经的登仙桥以东地区，山高林密，便于红军大兵团伏击，决定集中主力，采取各个击破的方针，在固岗、登仙桥以东，河口、黄陂以西地区，选择有利地形，以伏击战求歼第五十二、第五十九师。部署是：以红一、红三军团和红二十一军为左翼队，隐蔽集结于金竹、大坪地区，待第五十二师进入蛟湖、桥头一线时，突然发起攻击；以红五军团、红二十二军为右翼队，隐蔽集结于横石、侯坊一线，准备占领黄陂、霍源(今霍沅)地区，歼灭由固岗、西源(今西沅)向黄陂前进的第五十九师，并保障左翼队翼侧安全；以江西军区独立第四、第五师分别在永兴桥至杨坊之线和河口西北上源、下源地区活动，牵制第十一师，并保障右翼队翼侧安全；以红十二军为预备队。2月26日，红军各部先后进入预定地域。同日，敌第五十二、第五十九师由乐安分两路东进。27日，第五十二师沿登仙桥、大龙坪、蛟湖、桥头之线向黄陂前进；第五十九师沿固岗、西源、霍源向黄陂前进。两师之间有摩罗嶂大山相隔，联络协同均较困难。当时细雨浓雾，视线极差。第五十二师因受红军游击队袭扰，行动缓慢，加之误认红军主力远在南丰、黎川地区，对隐蔽在其行进道路南侧高地之红军主力毫无察觉。下午1时，当第五十二师前卫第一五五旅进至桥头附近，后卫第一五四旅第三○九团越过登仙桥时，红一军团以一部兵力向蛟湖攻击，将第五十二师行军纵队拦腰切断；主力向大龙坪、小龙坪发起猛攻；红二十一军也迅速赶到登仙桥附近地区，截断了该师退路。经3小时激战，全歼第五十二师师部和第一五四旅第三○九团，俘师长李明。取道大龙坪、坪口、跃龙坪向黄陂前进之第一五五旅1个团，也遭到红军的歼灭性打击。第一五五旅得知大龙坪和黄陂方向发生战斗后，即就地转入防御。下午6时，红三军团主力赶到，将第一五五旅主力合围于桥头，28日上午将其歼灭。 　　与此同时，红三、红一军团各一部协同作战，全歼第一五四旅主力于蛟湖。红军右翼队先头部队于2月27日11时进到黄陂、秀源一线，发现第五十九师正从霍源一带向黄陂前进。右翼队即以红二十二军第六十四师向霍源方向疾进，先机占领黄陂西北一带高地，红十五军在霍源以南占领阵地，求歼第五十九师于黄陂、霍源地区。下午1时，红十五军同第五十九师前卫部队接战，将其击溃。第五十九师第一七五旅第三五一团主力和独立团在西源地区就地转入防御，第一七五旅主力向前增援，战至黄昏，双方形成对峙。28日上午，红军右翼队向第五十九师发起全线进攻，经整日战斗，将该师主力大部歼灭，师长率残部数百人向蛟湖方向突围，企图同第五十二师会合，当其发现第五十二师已被红军歼灭后，又转向乐安方向逃窜。3月1日上午，该部被红一军团歼灭于登仙桥附近，师长陈时骥被俘。至此，第五十九师除在西源地区1个多团逃脱外全部被歼。第五十九师主力被歼后，第一纵队第十一师主力已到达河口、南源地区。红军准备乘胜继续围歼该部，但因第二、第三纵队兼程来援，再战于红军不利，红一方面军当即决定将红军主力转移到小布、洛口、东韶地区休整待机。 　　黄陂战斗后，国民党军中路军集中在黄陂、蛟湖地区搜寻红军主力。由于苏区军民严密封锁消息，国民党军仍不知红军去向。3月中旬，陈诚将其“分进合击”的作战方针改为“中间突破”，并调整部署：以第二纵队为前纵队，第一纵队余部和第三纵队第五、第九师为后纵队，由黄陂、东陂地区向广昌方向前进，寻求红军主力决战；以第三纵队第六师守备抚州，第七十九师在宜黄地区为预备队。周恩来、朱德获悉中路军向广昌进攻的企图后，为分散敌人，创造战机，以红十一军进至广昌西北地区，在地方武装配合下积极开展活动，摆出要保卫广昌的姿态，吸引中路军前纵队加快南进，以拉大其前后两个纵队的距离；同时率方面军主力秘密北移，准备侧击力量较弱的中路军后纵队。陈诚误认为红十一军是红军主力，意在保卫广昌，即令前纵队加速向广昌推进，并将后纵队第五师配属前纵队指挥。20日，中路军前纵队进至甘竹、罗坊、洽村一带，后纵队第十一师进至草台岗、徐庄一线，第五十九师残部相继跟进，第九师进至东陂附近，两纵队相距已近50公里。 　　红一方面军总部抓住这一极为有利的战机，决定集中优势兵力，首先歼灭第十一师于草台岗、徐庄地区，尔后相机各个歼灭其他进攻之敌。部署是：红五军团、红十二军和宜黄两个独立团为右翼队，以主力由东向西进攻侯坊、徐庄、雷公嵊一带国民党军，以一部兵力牵制东陂第九师，并向新丰市方向警戒，阻止中路军前纵队回援；红一、红三军团、红二十一军和独立第五师为左翼队，以主力由西向东进攻草台岗、徐庄地区国民党军，以一部兵力切断第九师与第十一师的联系；红二十二军为预备队。3月20日黄昏，第十一师相继由徐庄地区南进，其前卫部队遭到红军袭击后，该师就地转入防御，第三十二旅占领霹雳山、龙咀寨、黄柏山(今黄柏岭)阵地，第三十一旅2个团占领龙咀寨以北及黄柏山、草台岗南北之线，师部和预备队1个团驻徐庄。20日夜，红军各部队先后进入攻击位置。21日拂晓，总攻开始，左翼队红三军团向霹雳山、黄柏山进攻；红一军团向草台岗、黄柏山、徐庄进攻；红二十一军向大公田、西岭进攻，牵制东陂第九师，并切断该部与第十一师的联系。右翼队红五军团向龙咀寨、雷公嵊进攻；红十二军进至东陂至侯坊大道东侧山地，阻止东陂第九师由侯坊大道南援。上午10时，红三军团突破霹雳山阵地，并迅速包围了徐家塅第十一师一部。12时，红一军团将第十一师师部和预备队分割包围于徐庄。经激战，于下午1时攻占徐庄、徐家塅，歼第十一师师部及1个团。黄柏山守军两个团在突围中大部被歼。右翼队攻占了龙咀寨阵地，歼守军约两个团。至此，第十一师大部被歼。第九师一部和第五十九师残部企图增援第十一师，在雷公嵊以南遭到红军的严重打击。第十一师被歼灭后，中路军其他纵队纷纷后撤。至此，国民党军第四次“围剿”基本被打破。蒋介石在给陈诚的“手谕”中说：“此次挫败，凄惨异常，实有生以来唯一之隐痛。” 　　1933年9月，蒋介石发动了规模空前的对根据地的第五次“围剿”。 　　 萧劲光大将画传/张洋.—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