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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忽受命陆军成海军，建学校大连到青岛 建设海校

张洋

1950年10月，毛泽东关于海军建设等问题致电斯大林： 　　鉴于目前中国军事形势的发展，我们急需苏联提供下列海军武器装备：鱼雷快艇、漂雷、装甲舰、猎潜艇、扫雷器材、海军岸炮和鱼雷歼击机。 　　因此，我拟派海军司令员萧劲光和顾问库兹明同志一起乘飞机赴莫斯科，以便就申领上述武器装备问题及中国海军未来建设问题同苏联海军负责同志进行谈判。随萧劲光一同前往的，还有中国海军参谋长罗舜初和海军后勤部副部长秦亦津两同志。 　　上述事项请您研究，并给予适当答复。 　　1950年冬，萧劲光一行赴苏联参观访问。 　　万事开头难。萧劲光在工作中善于抓关键，抓大事，勤于思考，勇于开拓，不怕困难。在海军建设初期，各项工作千头万绪，萧劲光不为事务性工作所缠绕。他站得高，看得远，在处理好大量日常工作的同时，首先团结好海军领导这一班人，致力于抓建军方针等那些关系海军建设带全局性和根本性的问题。此外，从选调、培训干部，机关院校和部队的组建，装备修造等，他都亲自过问。需要报请党中央、政务院、中央军委解决的，他就亲自向毛主席、周总理、朱总司令和军委罗(荣桓)主任、聂(荣臻)代总参谋长报告或当面汇报，例如，青岛基地组建后归军委海军直接管辖问题；基地所需建筑及设施；海军所需技术力量的配备等等，都是得到毛主席、周总理、薄一波副总理等中央领导同志批准后顺利解决的。 　　他提出“治军必须重视治校”，把办好学校作为海军长远建设的根本大计。当萧劲光在北京刚刚受命组建海军的时候，他恰好遇到了奉命去苏联海军考察、不久前才从莫斯科回来的张学思。萧劲光得知中央军委已决定张学思在安东海校的基础上筹办第一所正规海军学校的消息很高兴。张学思向他汇报了赴苏考察的情况，并向萧劲光讲，建军和建校历来都是一致的，他打算报请中央军委，由萧劲光兼任第一所正规海军学校的校长。一个月后，中央军委批准了张学思的建议，任命萧劲光兼任大连海校校长和政治委员，张学思为副校长兼副政治委员。1952年春，原第十军副政治委员刘华清调大连海校任副政治委员。萧劲光在创办大连海军学校的同时，又在青岛先后抓了航空学校、炮兵学校、鱼雷快艇学校的筹建；还把华东军区海军学校，扩建成海军联合学校，划归海军直接领导。 　　人民海军是一个知识密集、技术复杂的军种，要使新组建的人民海军迅速成为一支坚强的海上战斗力量，萧劲光认为，一是要解决技术装备问题；二是要解决掌握复杂技术装备的人的问题。技术装备在当时可以通过有关途径买一些现成的，而掌握这些技术装备的人，必须由我们按照人民军队的宗旨和传统来培养。因而，在海军建设初期，抓干部和各类专业技术人才的培养就显得尤为重要，这就是萧劲光在人民海军创建伊始，大量工作都还没有开展的时候，首先要抓海军院校建设的主要原因。他曾说：“现在要创建新军种了，干部问题更显得特别重要，而学校正是培养干部的摇篮和基地，海军是一个技术非常复杂的军种，需要大量具有多学科知识的人才，不抓干部的培养，不重视知识和人才，海军建设就无从谈起。”当时他就提出了“治军先治校”，“宁可其他工作往后推延一下，也要先把培养干部、培养技术人才的工作抓起来”。在他的提议下，海军党委把院校工作列入了党委重要工作日程，提出“学校工作是建设海军的中心的中心”。 　　当时，萧劲光又根据海军多兵种的特点，强调指出：“要适当地增加技术兵种学校，必须把技术人员的培养看做是海军力量发展中最可宝贵的资本。”根据萧劲光的指示，海军从各方面加速了创办各兵种学校的进程。在他的关心下，海军航校、海岸炮兵学校、鱼雷快艇学校等海军院校相继创办，同时，海军还抽调一大批优秀干部到苏联海军驻旅顺潜艇部队学习，为创办潜艇学校，创建潜艇部队作好准备。在海军创建初期的短短几年时间内，按照各兵种建设的需要创办了10多所院校，确实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正如萧劲光1953年在《海军四年来建设综合报告》中指出的那样：从正规学校培养出来的一批干部和技术人员，基本上能掌握现有装备，为今后海军建设打下了技术基础，同时也丰富了我们办学校的经验，培养了一批教员。估计再经过二三年，我们就可以自己办学校了，这是一个很大的收获。 　　萧劲光重视海军学校建设，更重视大连海校的建设。这主要是大连海校承担着全海军的机械和指挥人才的培训，关系到海军干部质量。他曾在各种场合多次形象地比喻说：“大连海校就是海军建设事业中的鞍钢”，“大连海校是正规的、高级的海军学校，首先应当办好，使它能担负起在建设人民海军事业中应担负的任务。这一任务是长远艰苦而又光荣的。”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尽管海军建设工作千头万绪，但萧劲光仍多次亲自到大连海校了解情况，听取汇报，解决实际困难，确定学校的大政方针。 　　大连海校在创建的最初几年里，与整个海军建设一样，困难甚多。最突出的困难就是缺少教员。全校只有60名教学人员，其中还有12名是大连大学和造船厂请来的代课教员。很多课程由苏联专家写出提纲讲义，翻译译成中文，再由中国教员讲课。由于译员少，又不懂专业，有些名词翻译得不很准确，错漏现象很多。有时没有教员只好由翻译照本宣读，学员听得枯燥无味。为了解决教员问题，萧劲光报请党中央、政务院同意，从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单位，请到了电子学专家慈云桂教授和30多名高年级学生充实教员队伍。他礼贤下士，还亲自从湖南大学请来了曹修懋和余潜修教授等，这对初建时的大连海校无疑是“雪中送炭”。萧劲光每次到学校，还召集教学人员开座谈会，虚心听取他们的意见。针对学校存在的问题，向总校、分校分别作报告，阐明海军建军路线、办校方针，统一全校人员的思想，团结一致，同心同德搞好学校工作。 　　明确学校工作的方针是当时学校工作中带有方向性的重要问题。为了统一全校教职员工的认识，萧劲光召集全校工作人员会议，指出：必须明了，我们学校总的方针以教学为主，这是工作的方向和集中点。办学校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干部，所以各方面的工作都是为了保证学员学好，要确立为学员服务的思想，确立以教学为中心的工作方针。在海军有关会议上，萧劲光还多次强调，培养干部、提高技术，必须以正规化的教学为中心。 　　学校是知识分子集中的地方，萧劲光十分重视知识分子，在政治上、工作上、生活上关心他们。如当时有的教授的薪金较低，有的家属工作、孩子入学等问题没安排好，他都指示机关给以解决，同时对他们的思想工作提出严格的要求。他明确地对教员们说：“我们对教员的要求是苛刻的，道理是教员对中国人民解放的事业所负的责任太重大了。有了一个独立的自由的新生的中国，我们就要从各方面努力建设，使国家更加富强，人民更加幸福。如果艰巨的任务不放在教员同志们身上，则是对教员的不尊重与不敬爱。不要使自己站到人民海军建设地位之外，单纯看做是被聘请来的教授者，要一心一意地从事自己的人民海军建设事业。”他还要求大家认识知识分子在海军建设中的作用。他说，首先应该了解海军是高级科学技术的军兵种，是建筑在科学基础上的，要建设一支强大的人民海军是与科学家分不开的。要创造条件，保证他们进行教学工作和研究。上述思想的贯彻，使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得到了较好落实。知识分子不仅在教学和科研中充分发挥着才智，有的还为学校建设倾其所有。如周清一教授，是从美国回来的，为克服当时器材缺乏的困难，他将自己珍藏的80多件各种无线电仪器和零件交给学校。 　　由于萧劲光重视院校建设，海军院校随着海军建设的需要在不断调整发展，到1966年，海军共建有院校14所和两个直属海军系，设有110多个培养干部的专业和60多个培训士兵的专业，形成了舰艇指挥干部三级的培训体制和工程技术、专业勤务干部两级的培训体制，海军院校建设逐步走上了正轨。除此，在军队其他院校还设有5个海军系，在地方 12所高等院校设置了为海军培养人才的专业。 　　 萧劲光大将画传/张洋.—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