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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龙同志在晋绥

杜世清 张秀颜

吕梁苍苍， 　　汾水洋洋， 　　先烈伟绩， 　　山高水长。 　　这是革命战争年代，晋绥军区司令员贺龙同志为兴县的晋绥解放区烈士塔所写的题词。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巍峨的吕梁山上，苍松翠柏，梯田层层；奔腾的汾河流水，泽泻三晋，造福人民。昔日战争的痕迹，已难于寻找。我们敬爱的贺龙同志已与世长辞了。然而，正如题词所说：先烈伟绩，山高水长。贺龙同志无限忠于党、忠于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忠于人民的高大、光辉形象；他带领晋绥人民为革命浴血奋战的英雄业绩，是任何人也抹不掉的!他，深深铭刻在晋西北人民的心里，激励着晋西北人民为实现烈士们未竟的事业英勇奋斗。“贺老总”永远活在晋绥人民心中。 　　一 　　晋绥边区的创建是一九三七年秋贺龙同志率领八路军一二〇师东渡黄河，挺进敌后时开始的。如果说，陕甘宁边区是中国解放区的首脑，就地理位置看，那么晋绥边区就是中国解放区的咽喉。全区西凭黄河天险，东渡汾河扼同蒲、平绥铁路，北越平绥迄蒙古草原，南括雄伟的吕梁山脉。东与晋察冀、晋冀鲁豫两解放区呼应，西与陕甘宁隔河相依。它威胁着华北敌人的侧背，屏障陕甘宁和整个大西北，战略地位非常重要。特别是一九三九年十二月“晋西事变”(即蒋、阎发动的第一次反共高潮)后，晋绥边区就成为保卫陕甘宁边区，保卫党中央的直接屏障，成为华北、华中各解放区与陕甘宁边区联系的唯一通道。对于这样一个重要的地区，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委派革命名将贺龙同志来开展工作，先后任八路军一二〇师师长兼晋绥军区司令员、陕甘宁晋绥五省联防军司令员、西北军区司令员、中共西北局第二书记，足见毛主席、党中央对贺龙同志是十分信赖的。 　　贺龙同志没有辜负毛主席和党中央的委托。来到晋绥后，他即以对党、对阶级、对民族的无限忠诚，对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无限热爱，积极地开展工作。他无限崇敬毛主席，经常对同志们说：“我们的毛大帅是有本领的!”在他的谈话、文章、战斗指挥、日常生活中，一贯闪耀着毛泽东思想的光辉，表现了革命军人对领袖、对党的无限忠诚。一九四三年九月，晋绥军民在兴县甄家庄一带以大规模的运动战歼灭了日寇五十九旅团八十五大队七百多人和伪军百余人，粉碎了敌人的“扫荡”，保卫了抗日根据地，保卫了秋收，提高了晋绥边区党政军民坚持抗战的勇气和信心。贺龙同志在论述这次歼灭战时精辟地指出：“此次战斗的胜利，由于我们正确地执行了毛主席基本的是游击战，但不放松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的战略方针。抗战六年多，我们执行了这个战略方针，战胜了敌人，保卫了抗日根据地，已充分证明了毛主席这个战略方针的正确，此次战斗乃又一次更加有力地证明其正确性……” 　　短短数语，贺龙同志热爱毛主席的深厚感情和坚定执行毛主席为我党我军制订的方针政策的革命精神跃然纸上。在晋绥工作的峥嵘岁月里，不论条件多么艰苦，斗争如何险恶，贺龙同志始终高举毛主席的伟大旗帜，带领边区军民为建立巩固的抗日根据地，积极开展对敌斗争，深入减租减息，建设人民政权，沿着毛主席指引的革命路线前进。一九四七年，晋绥边区的土地改革运动受到形“左”实右错误路线的干扰，侵犯了中农利益，干部群众的积极性受到很大压抑。贺龙同志对这条错误路线进行了斗争和抵制。他深入群众，调查了解，根据毛主席的指示及时进行了纠正。 　　“随着土地改革运动的深入发展，这一伟大而激烈的阶级斗争在我军内部的反映也日益明显。一方面，凡有觉悟的同志，对广大农民的这一正义要求，对党所领导的这场运动，莫不衷心拥护和热烈赞助；另一方面，有些地主、官僚家庭出身的人，则因为自己的家庭被清算，父母或亲属被斗争，土地房屋被分配而心怀不满以至消极动摇，公开抗拒，破坏土改。针对这种情况，贺龙同志和军区其他领导同志遵照毛主席一贯教导，发布训令，明确指出：“土地改革是我们全党当前一个严重的历史任务，是支持长期战争、争取革命胜利的中心环节”，要求全军不仅要“成为贯彻土地改革运动的工具”，积极参加斗争；“而且必须同时在部队内部进行土地改革的教育，明确而坚定地提出，彻底消灭封建剥削!”“以确保我党土地改革任务的完成，建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军队。” 　　一九四八年三月，伟大领袖毛主席离开陕北来到兴县蔡家崖，贺龙同志把自己住的窑洞腾出来让毛主席休息和办公。他每天晚上亲自带领警卫战士，为毛主席站岗放哨。主席要开座谈会，贺龙同志亲自领着人布置会场，甚至连主席用的桌子、椅子，他都要亲自试试，觉得合适了才放心。毛主席在蔡家崖居住期间，曾三次到柏坡村去看“战斗”剧社、“七一”剧社演戏，每一次都是贺龙同志亲自安排车辆，并一直守护在毛主席身边。 　　二 　　贺龙同志一生经历、指挥过无数次战斗。“七七”事变后，他率领一二〇师东渡黄河，担任晋绥军区司令员，驰骋华北，身经百战，颇负盛名。“贺老总山头站，吓得敌人胡乱窜”。在晋西北，许多人都亲眼看见过贺龙总在敌人重兵压境的情况下，如何机敏地措置、指挥作战。有一次，敌人动员两万人，几百门炮，分二十几路进攻晋西北。贺龙同志机智、沉着，从容对敌。在指挥战斗的间隙，还看《三国演义》、《水浒》等古典小说。 　　善于体会和运用毛主席的军事思想，是贺龙同志屡战屡胜的力量源泉。他对敌我情况了如指掌，能作正确的判断。一天晚上，贺龙同志正在和人谈话，忽然有人报告：××部队到了某村，来电请示如何措置。贺龙同志望了那人一眼，从嘴里抽出烟斗，然后把左手掌张开立着摆到桌子上，对来人说：“那村前面有一条沟——他指着手指尖处，沟上面有一个山——他指着大指与食指的中间，——再上面又有一个比较高的山——他指着大拇指的指头。敌人来到沟里时，先不要打，你占住沟上面的山；敌人一走动，你就开枪打；敌人如果回击，火力猛，你就占那较高的山，往下打；假如敌人力量很大，冲上来，要灵活运动，可以找某部队联络，全歼敌人。”甚至连高山的东面有一条怎样的河，山的北面有一条怎样的沟都讲得清清楚楚，说的详详细细。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贺龙同志深深懂得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是战无不胜的伟大真理，因此他特别注意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干部战士的头脑，加强政治思想工作。一九四一年，日寇“扫荡”被粉碎后，又在部署新的战争行动。我军一些指战员在欢呼胜利中出现了麻痹松劲情绪。针对这种情况，贺龙同志撰文，指出日寇“扫荡”的新威胁，号召指战员时刻保持警惕，作好战斗准备，要同那些对敌人新的残暴阴谋认识不足，幻想苟且偷安，不加紧战斗准备的思想作坚决的斗争。一九四七年春，我党胜利地进行了土地改革运动，整个形势变得有利于我，不利于敌。在新年发表的谈话中，贺龙同志又语重心长地告诫边区广大军民：“决不能骄傲懈怠，我们要兢兢业业，站稳自己的岗位，完成每一个战斗任务。一切为着前线的胜利，更好地掌握毛主席的军事路线，大量歼灭敌人有生力量，准备与积蓄自己的力量，争取大反攻的到来。” 　　贺龙同志治军严明。为了建设一支人民的军队，他花费了多少心血啊!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贺龙同志认真学习马列、毛主席著作，时时刻刻都在实践着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他毫不姑息部队中存在的错误思想和错误行为，却又十分爱护干部战士，时刻把他们的冷暖挂在心上。因此他带领的部队，战时能攻善守、英勇无比；平时秋毫无犯、军容整肃。一九四〇年夏季，一二〇师在兴县廿里铺和敌人打了一仗。战斗结束后，贺老总和师政委关向应同志从山上下来，发现部队行军时踩坏了老乡的庄稼，就把这个部队的负责人找来严肃地进行了批评，并要他们加强对部队的教育，保证以后不再重犯。有个营长驻防临县白文，他住在楼房上，却让炊事员住在放马草的棚子里。贺老总从临县返兴县途中发现这个情况，就把那个营长的铺盖从楼上搬下来，把炊事员的行李搬上去，并且严厉地教育了那个营长。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兴县同善村农民高占维来部队找儿子高来元。先碰上贺龙同志。当听到高占维说要儿子回去结婚时，贺龙同志马上写了两封信，一封给高来元，叫他随父亲回去结婚后再来部队；一封给高来元所在团的首长，要他在工作许可的情况下准小高的假。可是高来元见了他父亲问明情况，才发现他父亲欺骗了贺老总。心里非常难过。他立即又给贺龙司令员写了一封信，说明他父亲由于思想糊涂，欺骗首长；表示要说服父母，坚守战斗岗位，以实际行动报答首长对他的关怀。这件事，在晋绥曾一度传为“尊干爱兵”的佳话。其实，贺老总关心的何止那些“现役”军人，就是对那些曾经为革命负伤流血，已经退伍的士兵，对于不穿军装的军人——民兵，他也操着一份心呢!他经常给民兵讲解毛主席的人民战争思想和战略战术，经常和民兵一起练刺杀，练射击，走到哪里，都不忘抓民兵工作。一九四七年一月，他在晋绥日报上看到河曲县曲峪村村长张宏保帮助六位复员军人成家的事迹时，立即去函致谢，称他的工作“是新社会的光荣，对建设解放区、建设人民军队都有非常重要的贡献!” 　　三 　　贺龙同志襟怀坦白，光明磊落，性格开朗，健谈幽默，是个革命的乐观主义者。晋西北的群众都喜欢跟他在一起，爱听他讲话。无论什么会议，贺龙同志一到场，群众马上热烈鼓掌，欢迎贺老总讲话，而贺龙同志每次都能满足群众的要求。他时刻牢记毛主席为我军制定的宗旨，热爱人民，关心群众，憎人民之所憎，爱人民之所爱。他常说：“坚决地依靠人民，紧密地联系人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任何时候决不脱离群众，这就是我们胜利的基本条件。”一九四七年春天的一个早晨，贺老总在河边散步，碰到两个到部队看望伤员的“抗属”。交谈中，贺老总才知道这两个抗属要回离石，已无路费。于是，贺老总马上领着他们到晋绥行政公署，由行署安排他们吃了饭，还发了路费。两个老汉出了行署门，心里仍想着河边碰到的那个人，就去问门口带枪的人。当听说那带他们到行署、胖胖的留着短须的人就是“贺老总”时，感动异常，呆了一阵才说：“啊呀，原来他就是贺司令员，真是名不虚传，处处为老百姓打算，管大事也管小事!” 　　的确，贺老总在晋绥十多年，为群众办的好事真是数也数不清，说也说不完。一九四一年、一九四二年，日本鬼子对解放区进行疯狂的“大扫荡”，加上蒋、阎的经济封锁，老区人民的生活极度贫困，许多农户缺衣少吃，八路军的给养也常常发生困难。即便在这样艰难困苦的条件下，贺龙同志总是乐呵呵地。他和边区军民同甘共苦，又积极号召部队节衣缩食，救济坚持抗战的革命群众。蔡家崖的吃水井被河水推了，他带领军民掘石打井，解决了群众的吃水问题；农会干部郭俊义因为有病，夏天还穿着棉衣，贺老总看见就介绍他到军区门诊部医治；为了解决晋绥几十万军民的衣食问题，贺龙同志带领边区军民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开荒种地，并从外地调来棉籽发展种棉，纺纱织布。总之，群众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贺龙同志都替群众想到了，应该办的贺龙同志也都替群众办到了。 　　晋西北的广大干部和群众永远难忘的是，贺龙同志不但自己关心群众，体贴群众，帮助群众，而且经常教育广大干部要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那时候，群众中流传着“不怕八路不怕贺(老总)，就怕我们村公所”。群众对干部有了意见，常直接到军区找贺老总“告状”。而贺龙同志呢?总要找到村干部，教育他们多学习革命理论，注意工作方法。同时说明：是你们的问题你们注意改，不是的防止以后犯。一九四六年秋，一分区利用修河工剩下的谷米雇人在县城修了一个大戏台。贺龙同志知道后非常生气，严厉批评了一分区的领导干部。严肃指出：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一些领导干部不关心群众生活，不管群众吃什么，穿什么，却在那里讲排场、摆阔气、大肆铺张浪费，这是十分危险的。同时还针对一些干部贪污腐化，铺张浪费的问题，开展了大规模的反贪污，反浪费运动，保证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进行。有一次，贺龙同志有事外出，有个老乡拦住去路，向他伸诉一件“冤枉”，请“清官”判断。贺龙同志笑着说，我不是什么清官，我是八路军，但是你的事我一定帮你去办。那个老乡喜得闭不拢嘴。看着贺龙同志走了，他连说：“八路军的‘龙’就是而今的清官!” 　　在过去的革命战争年代里，贺龙同志在党中央、毛主席领导下，率领晋绥边区军民抗日救国，奋勇杀敌，建立了不朽的功勋。可是万恶的“四人帮”伙同林彪反党集团，残酷打击和迫害贺龙同志，他们篡改历史，制造谣言，给贺龙同志扣上一顶又一顶帽子。然而历史是无情的，贺龙同志的功绩是任何人也磨灭不了的。“先烈伟绩，山高水长”。贺龙同志的英雄业绩，永远激励着人民前进! 　　 回忆贺龙同志/人民文学出版社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