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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篮球队」

张联华

贺龙同志在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一二〇师师长时，为了提高指战员的身体素质，增强部队的战斗力，更好地贯彻执行毛主席的建军路线，十分重视部队的体育活动，指示积极组织业余的「战斗篮球队」，进一步推动群众体育活动的普遍开展，并在政治思想上关怀教育「战斗队」的同志们。一九四二年，伟大领袖毛主席在延安接见「战斗队」时，对贺龙同志这一做法，给予了表扬和肯定。 　　几十年来，贺龙同志在毛主席、党中央的领导下，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做出了重大贡献。可是王张江姚「四人帮」伙同林彪反党集团，残酷打击和迫害贺龙同志，百般阻挠毛主席关於给贺龙同志恢复名誉的指示的贯彻落实。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使贺龙同志的光荣历史得以重新表彰。 　　抗日战争时期，我曾经在贺龙同志领导下的一二〇师工作，并参加了贺龙同志指导下组织的「战斗篮球队」，亲身受过贺龙同志的许多亲切的关怀和教诲，至今依然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中，每当回忆起来，就心潮翻滚，思念万分……。 　　一九三九年秋，我奉命调往一二〇师工作。到司令部那天，就见到了贺龙师长、关向应政委和周士第参谋长。首长同志亲切地与我交谈。贺龙同志笑着说：「你来很好，我们部队又多了一名战斗员。」贺龙同志听说我在学校时也喜欢打篮球，便高兴地说：「好呀，你还是个运动员，我们这裏也有篮球队呀，欢迎你参加。我们的「战斗篮球队」又要增加一个新队员啦!」接着，贺龙同志热情地留我和首长们一起吃饭，大家边吃饭边谈心，气氛十分亲切。贺龙师长和其他首长对待下级如此热情亲切、平易近人，使我感到好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样，没有什么拘束的感觉。贺龙师长问我喜欢吃什么菜，还不时亲自给我夹菜。他高兴地说：「你不要客气，到了部队就是到了家啦，以後我们就要在一起战斗了。」 　　到一二〇师的第一天，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如此深刻。原来，贺龙师长在我的心目中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今天，他竟和我这个刚走上革命道路不久的普通青年一起促膝交谈，一起吃饭。他是那样亲切、和蔼、热情、谈笑风生，这使我更加深了对贺龙师长的无比崇敬。 　　我到师部头几天，住在老百姓家裏。有一次，贺师长突然来到我的住处。这使我十分惊异和激动。他随便坐了下来，关心地问我这几天的生活情况，然後谈到部队的战斗生活。谈着谈着，他就讲起自己是怎样跟随毛主席闹革命的。贺龙同志说：开始闹革命时，我们对革命知道得很少，後来是按照毛主席在井冈山的办法干的，革命才一步一步地得到发展。我们在毛主席领导下经过国内战争、万里长征的艰难历程。今天打日本，也是在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按照毛主席指示办事，才能不断取得胜利。一句话，跟着毛主席就是胜利。贺龙同志对毛主席的无限热爱和忠诚，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贺龙同志在红军时代就组织过一个篮球队，就叫「战斗队」。抗日战争爆发後，贺龙同志响应毛主席关於「锻炼体魄，好打日本」的号召，又在一二〇师组织了一个「战斗篮球队」，以它为骨干推动部队体育运动的发展。不久，我也参加了一二〇师「战斗篮球队」。球队练习和比赛时，贺龙同志经常前来观看、指导。贺龙同志经常运用毛主席的军事思想来指导我们的训练和比赛。贺师长说：你们要像战士苦练杀敌本领那样来苦练过硬的打球技术；要像部队英勇杀敌顽强战斗那样来打比赛；打仗讲究「兵贵神速」，你们也要像部队那样发扬主动进攻快速突破的风格，在对方还没有组织好防守，就要攻破对方的薄弱环节，解决战斗。同志们听了贺龙同志的话都说：「我们的战斗队不仅练了球，而且学习了毛主席的军事原则和辩证法，这都是贺师长对我们深切关怀的结果。」 　　一九四〇年春节，贺龙同志和关向应同志带领我师「战斗剧社」和「战斗篮球队」到抗大去联欢。在那裏，我们战斗队与抗大队进行了篮球友谊赛，抗大队得胜。贺龙同志热情地向抗大队祝贺。这时，我心裏想，大年初一输了球多没劲，可能要挨批评。但我的想法错了，贺师长来看我们球队时，满面笑容地说：「输了球，有些不高兴吧?这有什么呀!我们今天是来联欢的嘛，比赛胜负不是主要的嘛，重要的是学习抗大球队的好风格好技术，回去好好总结一下，以後还要比赛嘛，下次比赛要争取打得更好。我们打球也要和打仗一样，在战斗中不断总结提高。晚上还有文艺节目看，要高高兴兴地过个愉快的春节嘛。」首长的鼓励，使我们顿时感到心情舒畅，并决心吸取教训，改进战术，继续苦练技术，打好以後的比赛。 　　贺龙师长对我们「战斗篮球队」的每个队员的思想成长十分关怀。有一段时间，我们曾受到一些错误议论的影响，好像参加业余篮球队是「不务正业」，就不想去参加练习了。贺龙同志就派人来叫我去练习。贺龙同志眼光十分敏锐，看出我思想上有疙瘩，和蔼地问我：「你心裏有什么想法呀?你说嘛。」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贺师长听了後，亲切地笑了笑说：「你的想法错了，我们组织球队是为了锻炼身体，增强体魄，更好地增强部队的战斗力，更好地贯彻毛主席的建军路线。你想想，只要对革命有利，对打胜仗有好处，我们就应该坚决地干嘛。至於有一些不正确的议论，应该顶住嘛，应该向他们作宣传嘛。」为了更好地端正对体育活动的看法，贺龙同志还专门在一次师直属党员大会上进一步讲解毛主席关於「锻炼体魄，好打日本」的指示，宣传开展群众体育活动的重要意义。 　　贺龙同志不仅在思想上对我们循循善诱，加强教育，而且对我们的身体健康也是极为关怀的。有一次，我们部队从延安到前方的途中，因为执行任务，在比较寒冷的河水裏泡了大半天，我的膝关节很疼痛，打起球来很不得力。贺龙同志观察入微，看出了我的病痛，就关切地问我说：「你的腿有些不好吧?」我说因为以前受过风寒，有些毛病，他就慈爱地劝我：「赶快去卫生院治疗治疗，不然拖久了会妨礙行军作战和打球。迅接着，他又叫参谋打电话让找一位有经验的老医生给我治疗。随後，指示我住医院治疗。我住院期间，贺师长还不时派人来看望和慰问我。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我的膝关节的毛病就治好了。 　　当时，一二〇师的群众体育活动，在贺龙同志的领导和关怀下开展得相当广泛。不管是指挥员还是战士，为了练就一副杀敌的好体魄，都自觉积极参加业余体育锻炼活动。例如，司政机关驻地，每天晚饭後，操场上就吸引了许多干部和战士，他们有的打篮球，有的打排球，有的踢足球，有的打军球(类似手球的活动)，有的进行田径锻炼，场上真是热气腾腾，生龙活虎，反映出了八路军指战员的良好精神面貌。贺龙同志也经常来参加打网球。贺师长身体力行的精神给部队作出了很好的榜样。当时，各个战斗部队的体育活动开展十分普遍。如一二〇师三五九旅的体育活动就开展得很活跃。他们在群众体育活动基础上，经常选拔体育运动成绩较好的干部和战士组成了代表队，参加各种范围的竞赛活动，取得很好的成绩。他们曾选拔一百五十多名指战员组成代表队参加在延安举行的边区「九·一」运动会，获得投掷组第一名，实弹射击第一名，一千五百米长跑第一名……。 　　一九四〇年，在贺龙师长和其他师首长的关怀下，为了推动部队体育活动的开展，决定举行「五卅」全师体育运动大会。当时部队生活条件相当困难，战斗任务又很频繁，部队驻地也很分散，要组织一次运动会，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为了活跃部队生活，锻炼身体，更好地完成战斗任务，广大指战员热情支持了师部的决定。各战斗部队都派了代表队，运动员中有干部有战士，好几百人。比赛项目不仅有篮球、排球、足球、田径，还有军事项目，如射击、投弹、刺杀、爬山、武装越障赛跑等等。贺龙师长亲自在大会作了报告，阐述开展体育活动对贯彻毛主席军事路綫的意义。贺龙同志活跃在各个比赛场地，鼓励和祝贺同志们取得好成绩。当时「战斗队」的栗树彬同志获得一百米第一名，张非垢同志获得跳远第一名，我也取得跳高优胜。贺龙同志热情祝贺我们，要求战斗队的同志们加油干，创造更好的成绩，进一步推动群众体育活动的广泛开展。那时，我们战斗队的同志们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确实十分紧张和劳累，但同志们都劲头十足，热情很高。战斗部队的这种火热生活，部队首长的亲切关怀，使我们充满了活力，忘却了疲劳。这次全师运动会既是一个体育检阅大会，同时又是一次战斗动员会。运动会後不久，敌人发起疯狂的秋季大扫荡，我们晋绥军民精神抖擞，英勇奋战，粉碎了敌人的进攻，取得了很大胜利。 　　 贺龙/沙汀，王震等著.—香港：广角镜出版社，19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