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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私无畏为人民”

许共和

一身正气冲霄汉， 　　两袖清风扫浊气。 　　励精图治振中华， 　　无私无畏为人民! 　　我想用这首小诗来表达我对习仲勋副委员长，也就是我最敬爱的习叔叔的一片情意。 　　为我起了革命的名字 　　我是我党早期杰出的军事将领、革命先烈许权中旅长的遗孤，是在党和习仲勋叔叔的具体关怀教诲下成长起来的一名共产党员，一位能为国家和人民干点事的国家地方干部。 　　1928年6月份，由我父亲任旅长率领的渭华起义失败后，我父亲在起义中受伤，后到上海向党汇报起义情况，并养伤。1943年12月份我父亲为革命被蒋介石反动派杀害之后，我母亲带着不足五岁的我流落在陕西西安灞桥农村。1949年西安一解放，当时任西北局书记的习仲勋叔叔就以组织的名义接我们母子回到中共中央西北局。西北局上上下下的叔叔阿姨们对我们母子关怀备至，习叔叔让行政处给我缝制了灰军衣并发给了各种生活用品。使我好像沐浴在友谊的海洋里，心中充满了温暖，根本不像一个失去父亲的孤儿。然后又送我上了西北保育小学。 　　1949年10月1日，中华大地一片欢腾，这天，毛主席在北京庄严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也就是这一天，在西安，习仲勋叔叔把我母亲和我叫到他家设宴庆祝。在吃饭时习叔叔对我母亲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权中同志和许多革命先烈的愿望实现了。”他亲切地摸着我的头说：“为了纪念权中同志，我建议把他儿子的名字由许建森改为‘许共和’。共和国成立了，他父辈为之奋斗的愿望实现了，就叫‘共和’好了。” 　　我母亲听后悲喜交集，为了慰藉父亲的亡灵，她也欣然同意我改名叫“许共和”。从此“共和”两字就成为我的正式名字。 　　做我的抚养监护人 　　在西北局，以习仲勋叔叔为首，汪锋、马文瑞和马明方等叔叔都对我爱护关怀。他们的儿子都拉我去他们家住。我当时就轮流着去他们那里住，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后来西北局撤销了，我随着习叔叔进了北京。为了使我有更多的学习时间和安静生活，习仲勋叔叔和马明方叔叔(当时任中共中央组织部副部长)将像我这样的烈士子弟的供给关系转到中央组织部。他们说：“党的儿子，就由党(组织部)来管。”习叔叔还把我接到他家和他的孩子一样，由他直接监护和抚养。悠悠往事，使我好像又回到40年前，习仲勋叔叔对我像严父一般地关怀与教导，我与他的子女们的亲密无间如同手足的友情，习叔叔为国家大事呕心沥血的工作作风，克勤克俭，严于律己，两袖清风的道德风范，一幕一幕地又都浮现在我的眼前…… 　　慈父般的言传身教 　　50年代，在北京，我和习仲勋叔叔的大儿子习正宁一起就读北京101中学，住校，只在星期六和节假日才能回家。我们学校是所干部子弟学校，免不了有些家长用小车来接送孩子，但习叔叔对自己的子女要求极其严格，从不用小车来接送我们。我和他儿子正宁节假日都是乘郊区公共汽车回家。他总是要检查我们的成绩册和作业，要求我们努力学习，将来报效祖国。我们在家里，只要习叔叔没有会议和外出，我和他的子女们都同他同桌吃饭。他吃饭时经常讲农民如何辛苦，讲耕田不易，教导我们要节约，不要把饭粒掉在桌上。我从他的简朴生活中，看到了我们中华民族的美德。他衣着朴素，总是穿着粗布鞋。我在他的卫生间洗澡、洗脸，看到他的刷牙缸子斑斑点点，瓷都掉了。这些用具是过去解放战争时期，供给制时发的。我问习叔叔为什么不换一个新的?他说：“能用就行了，生活中应向低标准看齐，工作和学习应向高标准看齐。花钱不要大手大脚，要节约着用。”有一次他对我说：“你父亲也是一个贫苦农民的儿子，是从山东逃难到陕西的。他虽然身居要职，一生中没有多少钱，你们应当艰苦奋斗，把革命先烈的优良传统接过来。”通过习叔叔的言传身教，我懂得了许多革命和做人的道理。 　　坎坷人生，宽阔胸怀 　　1957年反右斗争还没开始，他那时任国务院秘书长，负责中央机关整风运动。我从报上看到，说有一个人给他写封匿名信骂共产党，并寄了两个子弹。我一时感到了火药味，心里也紧张了起来。周六我回家去，吃饭时问起了这件事。他说：“这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共产党是光明磊落的，整风就是整掉我们队伍里的缺点和错误，但绝不是为了整垮共产党，共产党是打不垮的，也更是骂不垮的。”这时他胸有成竹，谈笑风生，真是从他的言谈中，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共产党人的伟大革命胸怀。他还说：“过去国民党的监狱我坐过，共产党的监狱我也坐过(指在陕北毛主席周总理未到之前发生的事)，我什么酸甜苦辣都经过。你们年轻人要站稳立场，好好学习，永远跟党走。”还有一次我们中学生为支持埃及收复苏伊士运河到英国大使馆去游行，回到家里我给他讲了这件事，他问我：“你们是自发的还是有组织的?”我说：“大学生都去了，我们中学生也就跟着去了。”他说：“你们以后什么事都要问一个为什么?要搞清楚不要盲动，不要给外交上造成被动。”1955年我初中毕业，因各科成绩优异，被学校免试保送进入高中学习。当他看到我的免试保送通知书后，他举起大拇指连着说：“好!好!共和给我们争气了!”他那时还兼任国务院文化教育委员会副主任，他说：“今年考生多，录得少，中央有的领导的娃都没考上，共和能以成绩优异保送上高中，那太好了，我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吃饭时还专门加了两个菜为我庆贺。 　　在那以后的岁月里，因《刘志丹》小说的出版，受到康生的诬陷而被撤职，说他利用小说进行“反党”，后来被下放到洛阳矿山机器厂任副厂长。 　　我在那艰苦的岁月里，经常为习叔叔祈祷，牵挂着他的安全。在他受审查的日日夜夜里，遭受了多少痛苦的精神折磨，我想念着他，经常被噩梦惊醒。但他顽强地活了下来，不论在广州、在北京、在西安、在深圳我都去看望了他。他还是那样健谈，他身上真是有一团火，还是那样高声开着玩笑。一见我手往我头上一摸说：“共和!最近有长进没有?”1989年我去北京，他在人民大会堂他的办公室里接见我，他问我现在做什么工作!我说：”我调回了西安在西北税务学校当校长，这次来京是到国家税务总局汇报工作。”他说：“共和这个娃，过去当局长，现在又当校长，这说明有长进，当校长为人师表，更要严格要求自己。”有一次，我给他买了一副水晶石头眼镜，他说：“是个好镜子。”但他还说：“你是买的还是以权谋私拿厂子的?”我说：“是我个人出钱买的，这里有发票。”他说：“这就好，共和算是孝敬我，我收下了。”有次在深圳我去看他，他问我：“你父亲的传记出版了没有?”我说：“正在编辑中。”他说：“这事要抓紧，革命先烈不能忘记!”以后谭照文等同志加紧编辑，1993年《许权中传》已正式出版了。我母亲在“文化大革命”中，也遭迫害而病亡。当他知道此事后，很伤感地说：“你母亲是个坚强的人，但都没有能活下来。”他含着泪对我说让我不要忘记我母亲。习仲勋叔叔身居要职，有些事他都亲自安排，他告诉他的秘书和卫士长：“你们才到我身边，不认识共和，我给你们介绍，这是许权中烈士的儿子，在陕西工作，以后来了叫他直接见我。” 　　悠悠岁月，时间流逝，近几年来，习仲勋叔叔离职休养了。我到深圳去看望他老人家三次，每次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身上仍留有一身正气，一个老共产党员的革命锐气，他关心着国家和世界革命，他关心着革命先烈和老区人民。他的高尚品德和廉洁朴素的革命作风，一直激励着我。 　　时光易逝，我对他的深情难忘，几十年来，我一直以他为榜样，紧跟党的步伐，奋勇向前。 　　1996年1月于陕西渭南 　　(作者为陕西省渭南市经济开发区税务局原局长) 　　 怀念习仲勋/《怀念习仲勋》编辑组编.—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5（2009.5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