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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八”纪念节集会上的讲话
高岗

  (一九四四年三月五日)
  同志们:
  我不是做妇女工作的专家,也不是妇女,要我讲话我就讲不出来。白主任讲的很好,因为她是妇女专家,是妇救会主任。我今天乱讲一气,有不对的地方,大家把它改掉。在去年开过这样一个会,我也讲过话,说的是怎样喂猪,怎样纺织,还不是那一套,我今天讲的话还是那一套,在我们的军队中有的同志讲,讲话还不是那一套,老讲那一套,就是说给“灌米汤”,这个意思就是说你不懂,你没有新的东西,就是老一套,我们不大愿听。满挖苦人,我也是不懂,还是讲去年那一套,不过经过去年一年努力之后,今年是新的气象,就在这个礼堂里边,可以看的很清楚,每一个同志的手中都拿着一个毛衣,拿着一个针,挑来挑去,那一个同志手中拿着鞋帮子,锥来锥去,去年开会时,这种现象就很少,那个同志用毛团子在那里捻毛线,在去年这个现象就是很少。这说明什么呢?就是过去思想没有搞通,现在因为脑子搞通了,手也搞通了。手中拿着一个毛衣,一个鞋帮子,一个毛团子。这因为大家对生产有了认识。白主任讲的很好,思想改变了,手也改变了,从前说我这个手是写政治报告的,写大纲的,是政治家、演讲家,现在说我的手是捻毛线,织毛衣的,纳鞋帮子的,在思想上搞通了,行动就会一致,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在这里把什么东西不要了?把什么东西否定了?把什么办法否定了?就是说有一种一般号召——我们男女要平等呀!我们女子要解放呀!我们反对封建压迫呀!我们反对贫困呀!我们养娃娃,都要养活,把男女搞的肥肥胖胖,这个话对不对?很对,但是问题在什么地方呢?就是用什么方法达到这个目的呢?我们能不能说天天在这个礼堂里喊,肥肥胖胖呀!男女平等呀!反对贫困呀!反对封建压迫呀!天天这样喊,天天这样讲,能不能达到这个目的?天天这样开会,天天这样号召,天天这样讲,我也讲,大家也讲,这样能不能达到这个目的?还达不到。如果你天天那样讲,没有做,那还是贫困。在纬华毛纺厂有一个女人,是从米脂逃下来的,是米脂一个什么富人的媳妇,过去是作官的,两个儿子都死了,一个媳妇和李景波结婚了,一个跑到延安和一个老百姓结婚了,他说反对贫困,那是解决不了问题,结果怎样解决呢?她去纺毛,她一年纺了十八石小米,这样就把贫困解决了,可以吃的肥肥胖胖的,是这样一个问题。在从前妇女工作中有那样一套作风,那样一套理论,那样一个派头,下去的时候拿一个包包,到了农村给老百姓怎样讲?老百姓说二流子又来了(笑声),大家不大赞成,因为她们去了讲的是,看你老公是那样,婆婆是那样,要离婚,这样一鼓动,我们想一想如果他是一个工人,是一个雇工,没有二百洋,一百石粮食,几个牛,几间房子,家庭生活差不多,她就不来。那些贫农雇农,一年不洗脸,手上的死肉很厚。肮里肮脏,胡子也不剃,也不是用烟锅子抽烟,也不刷牙,看见他土里土气的,看见就不爱,好几年搞了一个老婆,现在又被搞走了,怎么办?这个方向就搞的不对,女人要解放呀!反对男人压迫女人呀!你这样一下,把一部分贫农雇农的老婆搞的没有了,作一辈子光棍,一辈子没有老婆,那就不叫压迫?同样是压迫。问题在哪里呢?问题在使得贫农雇农的经济生活向上发展,使他们也会刷牙,也会穿好衣服,那就把问题解决了。过去有一种人,他们不懂得这个道理,她们怪得很,总是把女子和男子分开,大家想一想,男子离了女子不行,那还有人类吗?同样的女子离开了男子那也不行,那还有人类吗?我们大家都有这个经验,从十八岁以上到四五十岁这中间,要有一个伴侣才好过,如果没有伴侣就觉得很孤单,那些人把女子放在一边,把男子放在一边,开会也是如此,“三八”是妇女节,男同志不准来,甚至于像李卓然、杨清、贾拓夫他们都是西北局的委员都不准来,她们说今天是妇女开会,不准你们男同志来;他们说,你们为什么不通知,她们说在会上已经宣布了,不准男人参加,大家只好把马一勒就回去了。这样是不好的,应该男女合起来反对封建压迫,反对贫困,这个方针就对了。但是她们不这样做,她们把男子和女子分开,谁有本领把男女分开,我看很难。谁有办法把白茜和贾拓夫分开,我看就很难。怎样能够分开呢?那种人她们搞错了,她们的思想没有搞通,她们的工作方向搞错了,她们的工作方法停止在一般号召,一般的提问题。但是用什么方法达到这个目的呢?用这个办法达到达不到?她们就不懂得,真正妇女需要什么东西,真正要解决边区妇女的问题从什么地方解决?就是要妇女生产,这就搞对了。我们看一看白茜同志讲的,高宗正之妻作了劳动英雄,谭文保的老婆陈敏同志作了劳动英雄,马家沟出了劳动英雄,那劳动英雄就很多。大家都生产起来,结果问题都解决了。在我们陕北这个地方与其他地方不同,我在十几年前到过河北,河北那里的妇女纺纱织布很高明,陕北的妇女就不懂这个。在十几年前我到过关中,关中那里的妇女纺织也不错,我到河南也是这样。怪得很,就是陕北、绥远、甘肃、宁夏这些地方,晋西北有一部分地方,就不大纺织,这里的妇女干什么呢?在绥米葭吴清的妇女,到了夏天,家里很干净,那个地方和这个地方不同,那里没有荒地,猪狗也少,家里很干净,好多妇女就坐在炕上说笑话,纳鞋帮子,绥米的鞋很出名,除了这个以外,就不搞其他生产。要搞生产就怎样呢?说女人的两个脚片子跑来跑去,人家叫“辱家败坏门风”,就是我们这一家叫她污辱了,她败了我们的门风,他们把生产看成是最下贱的事。我们都是做高尚的事,不搞生产,都是念书的讲漂亮话的,他们穿什么?吃什么?要光着屁股讲话,就很不好看,他要不吃小米,他讲话就没有气力。只有生产,才能讲话,只有生产,才能穿衣吃饭,只有生产,才能有房子住。但是,他们认为生产是下贱的事,揭地是下贱的,挖煤的是下贱的,织布的是下贱的,妇女生产是下贱的,这是剥削阶级,我是作官的,都作官怎样行?在国民党区域,作官的拿着鞭子打着工人做十二小时的工作,叫他们作奴隶,他们就是剥削工农大众,如果那些人不搞了,他们的官也做不成了,就没有饭吃,没衣穿。你不生产,天上也不会掉下钱来。在过去很多小说上说到了最困难的时候王母娘娘、观音菩萨就掉下东西来了,我就没有见过王母娘娘、观音菩萨掉过东西,给我掉一个羊皮袍子,拿给我看看。不会掉的,只有用自己的手,才能搞出来。就是大家动手丰衣足食,如果大家不动手,丰衣足食就丰不成了。生产好,但是我们要反对一般的号召,反对把男女对立起来,思想搞通了,就要纺花,就要组织变工,就要喂猎,但是我们天天这样讲能不能解决问题呢?这是不能解决问题。那怎么办呢?就要我们自己动手,自己动手名堂就多得很,假如我们边区有一百万妇女,有八十岁的老婆婆,有小娃娃,一共算起来,当然五、六岁的不能算在内,因为他们还不能搞什么东西,但是在这两天我看到吴堡、关中两个报纸上有七岁的小孩子一天能纺二两纱,这在报纸上我们也看见过了,你看七岁的小娃娃她就能纺这样多,还有六、七十岁的老太婆她们都在那里纺起来了,有些人种地,有些人纺纱。但是我们一百万人把小的和老的折合一下还有二十五万人,除过男人之外女人就有二十五万个劳动力,假使他们手里都象我们今天到会的这些同志一样,都搞起来,纺毛、做鞋,那就好了。
  我们还要种棉花,种棉花一个人可以多增加五石粮食,二十五万妇女一共算起来那增加多少粮食呢?那就要增加一百万石粮食,假如全边区增加一百万石粮食,你看吃得好不好!穷困可以不可以消灭?当然可以消灭的。这样做我们就有办法,不做就很难达到这样一个目的。这二十五万人,今天我们这些人可以在这个大礼堂大家商量一下,但是农村里怎样办?有朱家沟、任家园、大边沟,那里老百姓就是人少地多你怎么搞法,那就不是一句空话,空话不能解决问题,要组织起来。怎么样组织起来呢?那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个问题就要靠我们的干部,假如我们延安的干部思想搞通了,那么事情就好办了,比如任弼时的老婆,有一次任弼时同志和一个地委书记在那里谈话,他的老婆琮英同志在旁边就拿着一个车子在那里纺毛,地委书记就说你这样搞可不得了,他说中央政治局委员的老婆都纺纱,我们的老婆应该怎么办?我们的老婆现在还没有组织起来。我说自己动手,但是现在还没有动起手来。假如我们到会的干部都组织来,都动手,在报上我们也看到,人家来了也这样说,我们陕北有句话,就是叫“热火朝天”,现在报上登的就有许多是“热火朝天”,陕北的土话叫做“日乎朝了天了”(笑声),搞的凶的狠,就是把日头搞的朝天了。假如上边都这样搞起来,一下传下去,下边也搞起来了;假如我们上面没有动起手来,只说我们要纺毛,要纺纱,那还不是空谈?空话连篇人家都不相信。但是我们自己搞起来,人家一看他就说这是真的。所以我们的干部要自己动手,这个一动手就影响到全国去了,影响到各个区、县、乡、村。专员公署专员的老婆、地委书记的老婆,区长乡长的老婆大家都搞起来了,他们就说人家都搞来了,我们也要搞,自然就可以起一个带头的作用,就向你看齐,那就组织起来了。比如李国太的老婆她会纺线,就是说她纺线纺的非常好,纺的非常快,她这一个积极分子有很多本领,她自己会搞,她自己会纺,纺了以后织成布,结果她的吃的问题、穿的问题都解决了。老百姓看见了就说,你们能搞起来我们也能搞起来。还有一个工厂就是难民工厂,还有许多合作社,有大光纺织厂,有一个老百姓在那个地方领了棉花,纺了线,织了布,她就赚了钱,结果其他老百姓就说我们也来,天天在那里搞,不是就组织起来了。干部做模范不是讲一些空话,就是要干部做模范,要积极分子做模范,要找典型,搞起来自然就可以扩大。比如种棉花,我们大家都种棉花,种棉花有利,今年我们也种棉花,我们机关也种棉花,我自己也种的两垧棉花,我们西北局要种棉花,我们西北局现在已经有八十辆车子纺起来了,种棉花织成布有吃有穿,我们不从外面去买布。老百姓说:我们也搞,老百姓搞起来了,所以这个组织起来不是抽象的。我拿一个黄型的例子来说:比如安塞四区二乡有一个陈家湾,叫申玉凤,这是一个女同志,她是一个乡长的老婆,有四十岁了,这个人怎么样呢?我们就发现了这个人,她在那个地方他自己纺纱,还教老百姓纺,她组织了一个变工队,这个变工不是女的变工,她和她的丈夫商量了一下,就搞了这个变工队。在这个变工队搞起来以后,就把她选了一个变工队长,有些男人就说,你当了变工队长,我早上睡下就不想来,我看你怎么办?女的也跟人家变工,上山,假如我们每一个女的都像女劳动英雄一样那就起了领导作用,有些男人早上睡着不肯起来,她当了队长以后,每天清早拿着棍子到男的门前去敲门,叫他们起来,说你们这些懒汉还不起来,我们女的可以和男的来比,还领导了男的。我们作妇女工作的同志,我们的女干部应该向那些有本领的妇女,向那些女劳动英雄吸取经验,利用他们经验去发展别的方面可不可以呢?我看可以的,比如马家沟他们听到石明德把妇女也组织起来了后,他们感到也应该把妇女组织起来,如不组织起来不能同人家竞赛,也不能作模范,以后就组织起来了,一个妇女被选为队长,成立了个变工组,一共有十七个妇女。她们参加变工队作些什么呢?她们种了十五垧棉花,十五垧洋芋,每一个妇女种三百个瓜,一窝瓜结两个,一年要收六百个,她们这个计划非常具体。她们还种了一些棉花,怎么种法呢?棉花长头,女的时常去打卡,打十几个妇女打来打去就把棉花搞好了,种棉花把纺纱的问题也解决了。他们组织起来还解决些什么问题?妇女中有十七八岁的姑娘,若是她一个人在路上走,碰到二流子就会同她捣鬼,如果组织起来了二流子碰到也就不敢捣鬼了。再就是她们那个地方有狼,她们都是有娃娃的,出去种庄稼去还怕狼把她的娃娃吃了,一个人怕狼吃,组织起来狼就不敢吃了。这样一来,男女就都组织起来了。
  那个村子有一个男二流子,还有一个女二流子,她们说,以后我们要讥笑他们,一次那个男二流子到女二流子的门上,那些组织起来的妇女都去笑他,结果使那两个二流子感觉到难于做人,以后,他们就不当二流子了,这样也就改造了二流子。要经过具体的工作,去组织他们,才能把他们组织起来,不是说组织起来就可以组织起来了。
  在龙儿湾有一个妇女还没有组织起来,这个人叫老安婆,是米脂人,岁数也相当大了,她说我也组织起来了。她怎么组织起来的呢?她就是看这家的姑娘和那家的商人,中间起穿针引线作用,一天可以搞一块钱、两块钱,她就是作这样的组织工作。以后有同志说我们不要她这样的组织工作,要她纺毛,她说,纺毛我腰酸腿痛不能纺。像这样的女二流子我们要反对。
  还有一个妇女叫兰花,是十八岁的姑娘,她也组织起来了,她把什么组织起来了呢?她把周围的商人,推磨的、杀猪的组织起来了,我们西北局一个杀猪的叫□□生,就被她组织起来了,团结到她那里去了,她做的是这样的组织工作。她穿着一个红袄子,头梳的光光的,穿了一双红缎鞋,有时候穿一双黄缎鞋,裤带还留下五寸长。有些男同志劝她好好生产,她听了就这样一下(表情)以后男的就不劝她了。有些女的劝她,她就这样一下(表情)。像这样的二流子我们也应该反对,她自己不生产还把其他的人拖在她那里,不去参加生产,也不去参加变工,这样的人我们要坚决的反对。
  还有一种人是机关工作干部的许多老婆,听到延安丰衣足食了,她就从家里跑到延安来,丰衣足食可以不生产,可是来到这里就一定要纺毛。叫她们纺毛,她说我在家里可以纺毛,或者是我在家里就不纺,在这里还纺什么呢?在家里还有人给我代工,帮我砍柴担水,我还怎么能纺毛呢?我要纺毛的话为什么同干部结婚?像这种人非常可怜,也愚昧的很,她说,我的老汉是科长,我是科长的老婆,我不能生产,这种人真是可怜的很,对这样的人我们也是要反对的。
  还有一种,他说我念了很多年书,读了很多的马列主义书,我是搞政治的,现在要我纺毛那不行,我也不干。马列主义是什么呢?也是研究生产,研究货币,研究交换,假如离开了生产还有什么马列主义,马列主义不是成了空家伙。假如我们没有这一年的全边区的生产运动,我们边区不会像今天这样。你们看,过去我们的大米是从武汉来的,现在我们的大米都是南泥湾、槐树庄来的。过去我们的布、棉花都是从外面来的,去年我们一年的生产收入二百二十万斤棉花,收了八十万斤羊毛。全边区的妇女如果把这些棉花纺成线,织成布,那么,我们全边区人民的吃穿问题不是解决了吗?组织变工队、扎工队可以增加二十多万石粮食。今年我们军队要完成十万石,机关学校要完成十万石,除过工厂,老百姓耕二余一,有的耕三余一,粮食搞多了,菜也多了,运输业也开展了,沿路上都种了苜蓿,牲口吃的也解决了,运输的问题解决了,穿吃的问题也解决了,过去我们的经济是依靠外来,现在我们是自给自足了,而且形成了出超,过去是人超,什么都是依靠外来,现在我们自己生产,要什么有什么,我们不要他外面的东西,我们有牲口、食盐、碱,皮毛、甘草经常出口。经济学上有入超出超,这就是经济学的出超。经济学的入超出超从那里来呢?它不是抽象的一套,所以我们发展经济是要使人民有吃有穿,达到丰衣足食,那不是一件大事吗?假使我们不是这样做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在生产中间采取什么方式,达到什么目的呢?就是要采取公私兼顾合作形式这样的办法,变工也是合作,合作社也是合作,我们要用这些形式增加财富,要照顾老百姓的利益,也要照顾公家的利益,这样去发展边区经济。我们边区经济创造了一种新的形式,我们是用一种新的形式代替旧的形式,不是这样讲而是实际在做。有些人说我们要搞一个什么组织,这种想法只是主观主义的,因为这不是有一定的组织形式,它不是你坐在躺椅上所能设想出来,而是要从实际中去创造,的确是符合于群众的需要,要用这种形式代替旧的形式。我们有些人并不是顽固,比如我们妇联会过去也是有些形式主义,每次她们都搞,但是真正的新的生动活泼的形式他们就不会搞,所以我们要研究怎样创造新形式去代替旧形式。但是有那样一种人,他说我是要做一个政治家,我们怎么能搞生产呢?但是在这方面他混淆了一个问题,他不知道我们一定要有吃有穿丰衣足食才能做政治家,我们的政治家是具体的,不是抽象的。昨天我在西北党校讲了一个例子,有六个老百姓把国民党的牌子打了以后挂上八路军的牌子,西峰镇的人去向他们要东西,他们说:“你看我挂上了八路军的牌子”。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呢?因为那里的苛捐杂税搞得他们实在没有办法了。但是在这里有共产党领导大家生产,过好光景,因此他们就来了,这还没有政治意义吗?当然有政治意义,西峰镇的人跑来找我们,他全家都搞完了,他们说那里简直没有办法过生活,他们来找我们,他恨我们八路军为什么不把他们搞进来。他们为什么要进来呢?因为我们这里光景过得好,这在全边区和全国的意义上来说都是很大的,在抗战当中我们大家都有饭吃,有衣穿,粮食多了,手榴弹多了,布匹多了,肉也多了,那时候打仗才好。老百姓都是这样讲,去年吴满有不是说:“过去我没吃的,没穿的,什么东西也没有,现在光景过好了,什么都有了,谁来抢我们的,我们就要和他拼命,拿起锄头剪刀和他拼。”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因为现在他们的经济生活过好了,他们自然要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这样保卫边区的情绪就提高了,假使人们大家都搞,那不是都发了财,都变成了资本家吗?过去不是提出来反对资本主义的思想吗?新市场有这么一个要饭的人,什么也没有,假使都像他一样,那都是无产阶级,那不是很好吗?假使都变成了资本主义,干部不是蜕化了,贪污腐化了,那共产党不是就没有基础了,那不是失了阶级立场吗?不是。讲这种话的人,他不懂得共产党革命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革命就是为了老百姓穿衣吃饭过好光景,所以你一定要这样做。我们边区土地分配、减租减息,给老百姓分配土地,给老百姓耕牛贷金,青苗贷金,假使你没有土地,你叫老百姓做什么?现在我们这样一搞他当然会发财,还要养牛养羊,这样生活就改善了。过去有人反对共产党的屁股坐在牛、羊、猪和小米身上,他说不压在这些上面,要压在什么上面呢?那就要压在新市场的叫化子身上,要像那个鸿鸾禧上的叫化头一样,因为他们是无产阶级嘛!他们这些人不了解,如果我们不参加生产我们就没有办法,所以我们所有的共产党员,所有的干部大家都要坐在猪、羊、小米身上,大家都可以住洋房子,吃面包,大家都普遍化,那时候革命成功了,那大家的经济都提高了。从前有人说西北局为什么搞一个吴满有,吴满有是个富农。他虽然是一个富农,但是他是雇农变化的,现在他的经济地位提高了,生活水平改善了,因为他经济地位提高了,政治水平也提高了,所以他前天来要求我办一个学校,曾要我为他请一个教师,我说好请一个教师。现在他就不同了,从前他说他儿子顾不上念书,现在他粮食打多了,光景过好了,就要他的儿子去上学念书,他的文化提高了,他就懂得要卫生,什么是微生虫了。过去不知把窗子打开放些空气进来,过去人家说不敢喝冷水,冷水里有许多微生虫,结果他和人家说不敢喝冷水,冷水里有好多的精虫(笑)。这他是不懂得、不了解,因为文化提高了,经济地位就起了变化。今天我们经济的发展是推翻了封建经济的基础,因为经济提高、文化提高,男的压迫女的也就起了变化,这样男的也就不能压迫女的。假使光是空喊男的不要压迫女的,女的要起来独立,和男的站的一样高,那还是空话,你经济地位不提高,你怎能和男的站的一样高呢?过去这个问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也是一个思想问题,所以我们要从思想上去解决。我们的工作作风要老老实实的,要实事求是的。所以我们机关里的干部,你们要注意老百姓中间在生产中他们有些什么经验,我们要多多的去吸收他们的经验,要把他们组织起来,看一看他们有些什么好的本领,我们有些什么好的本领,大家多多的提出来交换交换。比如纺毛的问题也是一样,我们西北局开始纺毛的时候就搞不好,唐明同志就把大家组织起来集中的搞,但是技术总搞不好,以后她就到兵站纺的好的那个同志那里去参观去学习,在那里问一问,看一看,回来之后她也搞的很好,以后又把纬华工厂纺得好的一个同志请来教大家,结果老百姓生产情绪也提高了,他也很高兴。我们自己的技术也提高了,也教育了群众,我们干部和群众也联系了,这就是从群众观点出发,向群众学习。过去什么叫群众观点,群众路线,我们就不懂得这样一套,结果就不能从群众中间去学习,也不能提高教育群众。还有一个就是联防司令部张科长的老婆,今年过阴历年以后她就纺了十六斤毛线,为什么她能够纺这么多呢?她觉得她虽然是科长的老婆,但是她不要人家给她代耕,他说我自己是边区的人,我有两双手我能够劳动,应该自己动手。因为她思想上认识了这个问题,所以她就纺出了十六斤毛线,就挣了一石多米。她还有娃娃,没有奶吃,她就把黄米蒸成馍馍给孩子吃,还要给孩子穿毛衣毛裤。像我们干部里头生产上模范的同志,模范生产工作的同志,这些都是很好的。我们全边区有这样多的妇女,我们多积些棉花,大家都织布纺纱,我们穿衣布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在农业方面多种地,我们的粮食也可以解决了。在农业方面多种地,我们粮食也可以增加。我们要号召全边区的妇女,大家都要纺花织布,都动起手来。今年我们准备搞三百五十万斤棉花,增加一百五十万斤羊毛,我们把它纺成线再把它织成布,我们就不在国民党区域里去买东西,不买他们的布。我们自己动手,我们的粮食、布、石炭都有了,穿衣吃饭烧炭的问题都可以解决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织出来的布都是白布,老百姓不喜欢穿白布,大人小孩都喜欢穿一点有色的布,这个问题怎么办呢?我看也很好解决,今年我们边区就多种一些蓝,蓝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就不会光穿白布,就可以穿上很漂亮的衣服。再一个就是吃肉的问题,我们每一家老百姓喂一头猪,我听清涧的县长黄静波同志谈,他说清涧的老百姓每一家都喂一头猪,我问他喂不起的怎么办呢?他说喂一头猪也要不到多少钱,小的时候可以喂米糠、布菜,喂上几个月到最后三个月的时候再喂上一点黑豆,或者洋芋,猪就可以长的很大很肥,就可卖很多钱,所以家家都喂一个猪,这样我们吃肉的问题就解决了。有些人他光讲一个礼拜要吃十四次猪肉才好,但是他就不懂得喂猪的本领,就不喂猪。我打一个比方说,我们边区有十二万六千人,一个人一月就打吃三斤小秤的猪肉,一年就要吃三十六斤肉,十个人就要吃三百六十斤肉,光我们机关部队一年就要吃五百万斤猪肉,还有老百姓也要几百万斤,一共算起来我们一年就要一千万斤猪肉,一年就需要很多的猪。如果我们老百姓妇女都搞一些灰茶、米糠或其他的野菜,多喂一些猪,我们吃猪肉问题也就解决了。不但有了肉吃,而且油的问题也就解决了。我们需要的就是办公用品如纸线等,但是纸的问题现在我们也可以解决,这样一来我们边区就可以自给自足,我们的经济就可以独立。边区的经济独立了,对于全国的妇女有很大的影响,我们才真正的是给国家办事情的,给全国的人民作事情的,所以今天我们到会的干部不要光停止在口号上面,我们要实际的去做。无论纺纱也好,变工也好,都要组织起来,不但是光上面的组织起来,而且要下面的所有的人都真正的组织起来,我们要拿一种新的组织形式去代替那种旧的组织形式,我们的组织要成为适合群众所需要的一种新的组织形式。比如去年一年的生产就改变了边区的面貌,这就是我们的方向正确了,所以对于一个问题我们应当从他某一个关节某一个运动的过程中所存在的一些什么问题去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停止在一般的号召,停止在那个运动的过程当中,我们不是要形成自流的现象,这样要想组织起来也是不可能的。我们一定要从这个环节上去解决问题,那才是真正的组织起来,我们的工作应该这样去做。
  其次,我们今天应该提倡节约。我上面讲过,今天我们全边区大家都节约,老百姓也节约,各机关部队都节约,那就节约很多东西。联防司令部就节约了十五万万。我曾想我过去抽纸烟,一支纸烟一百元钱,一天连待客就要抽四盒烟,那就是四千元,那怎么得了,其实不抽也不会死人。大家看一看你有没有衣服,今年不要公家发,自己看一看有什么需要发就发,大家为了节约,为了积蓄,积蓄下东西为了再生产,把边区的资本搞大。我们大家为了节省,这样一搞,我们就积蓄了几十万,一节约就是二十多万,再一生产就是三十几万、四十几万。比如你生产了两石粮食就给你一石,你生产了三石粮食就给你一石多,这样把你个人的问题解决了,公家的问题也解决了。那么我们边区的机关、部队、工作人员这样的搞,那我们就不和老百姓要了,老百姓也感觉到这个边区他们这样生产,他们这样好,他们还和我们要什么?这样我们就和边区老百姓团结的更加亲密,老百姓和我们的政府团结了,那么就达到了军民关系更加团结,那么我们的力量就更加稳固。因为我们的基础已经深入到群众中去了,就是因为我们从经济上深入到群众中去了,这是一件大事。节约是一件大事,这是因为我们从经济上深入到群众中去了!我罗罗嗦嗦就讲了这些,我的话完了。
  

高岗文集/薛骏富,白浩亭编辑.—香港:华夏文化艺术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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