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禅宗与人生》 008有无之境——做人应端正平常心 拨云见日,洗涤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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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名清净法身佛?世人性本清净,万法从自性生。思量一切恶事,即生恶行;思量一切善事,即生善行。如是诸法在自性中,如天常清,日月常明,为浮云盖覆,上明下暗。忽遇风吹云散,上下俱明,万象皆现。世人性常浮游,如彼天云。

    ——《坛经》

    佛学认为,一切念想都存在于自我的本性之中。如果自我的本性不被外物所扰,固本求源,以一颗平常心面对,便能将心中的疑云拨开,化解那些令人恐惧、令人悲伤的事情,使心灵得到洗涤。因此,六祖慧能在《坛经》中讲道——“如是诸法在自性中,如天常清,日月常明,为浮云盖覆,上明下暗。忽遇风吹云散,上下俱明,万象皆现。”

    鉴于六祖慧能的这一番话,宋代高僧宗杲禅师曾经做过一首诗偈,正好与六祖慧能的观点不谋而合,这首诗偈是这样写的——

    劝君不用苦劳神,唤作平常转不亲。

    冷淡全然没滋味,一回举起一回新。

    宗杲禅师的这首诗偈,里里外外无不透露出一种平常心。这种平常心既是一种生活态度,也是一种处世方法,更是一种寻求心灵平静的方法。“一回举起一回新”,这意思有点像人们常说的“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每天都是新生的”一般,让我们不要太在意每一次的得与失——不要停留在过去的喜悦或者悲哀之中。

    在《景德传灯录》中有这样一则公案,说的便是关于平常心的:

    从谂禅师问南泉普愿禅师:“什么是道?”

    普愿禅师答:“平常心是道。”

    从谂禅师又问:“可以趋向于道吗?”

    普愿禅师说:“一考虑趋向就错了。”

    从谂禅师接着问:“不考虑怎知是道?”

    普愿禅师说:“道无所谓知或不知。知是虚妄幻觉,不知则不可断定为善还是为恶。如果真正达到了不疑之道,就像虚空一样的空旷开阔,怎么可以强作评说呢?”

    从谂禅师当即便领悟了。

    平常心是道,仅仅做到了不贪、不嗔、不喜、不悲是不够的。若我们能将心中那些恶念、那些虚幻的东西,如风吹散云彩一样全部驱散,我们的心灵便不会被外界所困扰,产生这样或那样的奢望与恐惧,才能见到一颗存在于我们本性里的平常心。

    道树禅师建了一所寺院,与道士的道观为邻。道士放不下道观边的这所佛寺,因此,每天都变化出一些妖魔鬼怪来扰乱寺里的僧众,要把他们吓走。不是今天风驰电掣,就是明天呼风唤雨,确实将不少年轻的沙弥都吓走了。可是,道树禅师却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几年。

    到了最后,道士的变化法术都用完了,可是道树禅师还是没有走。道士无法,只得将道观放弃,离他而去。

    后来,有人问道树禅师说:“道士法术高强,您怎能胜过他呢?”

    道树禅师说:“我没有什么能胜他的,勉强说,只有一个‘无’字能胜他。”

    “‘无’怎能胜他呢?”

    道树禅师说:“他有法术,‘有’是有限、有尽、有量、有边;而我无法术,‘无’是无限、无尽、无量、无边;‘无’和‘有’的关系,是以不变应万变。我‘无变’当然会胜过‘有变’了。”

    故事中,道树禅师所领悟出的这个“无”正是平常心所在,也正是道树禅师的本性中的平常心。然而,尽管道士法术高强能够变化各种妖魔鬼怪,也只能吓跑那些没有悟到“平常心”为何物的小沙弥,对这么一位本性释然,平常心是道的高僧却无可奈何了。

    事实上,事事平常,事事又不平常。平常心,实不平——平常心并非让我们事事漠不关心,对诸事不闻不问,而应该将其化作一种积极向上的力,犹如拨开云雾看到太阳一般,转换那些不正确的心态化为积极向前的驱动力。

    在危险面前,平常心就是勇敢;在利诱面前,平常心就是纯洁;在纷乱复杂的环境面前,平常心就是保持清醒智慧;在紧张的关头,平常心就是沉着地分析与应对;在荣誉面前,平常心就是谦虚;在诋毁面前,平常心就是自信……

    相反,如果人们一旦失去了这颗平常心,则会怨天尤人、自暴自弃——对于别人的成功常常认为是“小人得志”;对于自己的不得志,总认为自己是生不逢时。

    一位年轻人在岸边看到水中有一块闪闪发亮的金块,他很高兴,赶紧跳进水里捞取,但是任凭他怎么捞都捞不到。精疲力竭、全身既湿又脏的他只好上岸休息,没想到在水波平静之后,金块又出现了。

    他想:“水中的金块到底在哪里呢?我明明看到了,为什么就是捞不到呢?”于是,他又跳到水里去捞,结果还是没有捞到,他实在不甘心。

    这时,佛祖出现在他面前,看到他全身湿淋淋脏兮兮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年轻人回答:“我明明看到水中有金块,但是却捞不到。”

    佛祖看看平静的水面,再抬头望着树,说:“你看,金块不是在水中,而是在树上!”

    那些总是抱怨自己不幸的人,总是用沉重的欲望迷惑自己,令自己那颗平常心深埋心底。平常心藏于每个人的本性之中,只是一些人的平常心被心中的“迷雾”所遮挡,无法见“光”而已;那些能够积极人生、快意生活的人,总能将这颗本性中的平常心挖掘出来,认真体会好好感悟,故而他们无忧也虑。

    以平常心观不平常事,则事事平常。平常心并非“四大皆空”,平常心更不是消极遁世;平常心是一种境界、一种积极人生。平常心是道,是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忧、无时不乐、无时无忧的道。

    【结语】平常心并非让我们事事漠不关心,对诸事不闻不问,而应该将其化作一种积极向上的力,犹如拨开云雾看到太阳一般,转换那些不正确的心态化为积极向前的驱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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