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与少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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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古至今,茫茫尘寰,万千苍生莫不以追求光明为其期冀。

    唯如是。凡环宇发光之体便成为世之生民们小小心屏上激荡光彩之河的灵性之神。

    夏之晴夜,挂于渺渺暗蓝天宇上的莹莹星灯,曾勾起几多生灵伸颈翘目,暇思翩翅?云暗凄风之黑,飘飘偶荡夜空的浮浮磷红,又为人们心湖中制造几许神秘之色?至于昂昂然鼓轮于太苍的阳公与漫舟夜弯的月仙,更是万千苍生顶礼膜拜的万神之神,当那火神张牙舞爪燃体之初,电婆肆虐挥剑之古,现代电流光明之始,又都曾怎样使世之万千目光震惊、奇思、遐想,一时生出多少迷离憧憬?幻化成多少心屏上的千彩之霞?

    光。人类心灵童话的天使。

    宇间灿烂霞彩的羽翅。

    1989年冬,华夏西北佛都法门寺,出现了一道使现代万千生民们耳目一新的神秘之光。

    如果你有幸莅临法门寺,就会看见这样一幅奇景:庄严巍峨的法门寺宝塔下的地宫中,挂一张神奇的巨幅彩照,照片中央有四座小巧的水晶玉棺,棺中各奉一枚指骨,这就是1988年秋月,震动世界的中国考古学家们发掘的法门寺地宫中,随众多珍宝出土的四枚舍利佛指。当时考古学家们将此四枚佛体圣物依次编为1、2、3、4号。中国佛教协会主席赵朴初老观后说:3号是灵骨1、2、4号是影骨。又赋长诗盛赞,中有两句曰:“影骨非一也非异,了如一月映三江。”形象地道明了四枚佛体圣物的奥秘与之间的关系。奇妙的是,彩照上那灵骨上方天空闪现一枚与灵骨相似的巨大发光体,四周光霞与光圈交辉闪耀;而灵骨下方又映出一个暗褐色的灵骨映影。

    这张奇异的巨大彩照旁有一段文字:

    1988年11月9日,佛祖圣地法门寺重现辉华。数百名中外高僧大德和数十万僧俗举行盛大的释迦牟尼真身舍利法会。晚上零时二分,在隆重庄严的礼拜过程中,灵骨之上瑞光流溢,霏霏上涌,在高约17厘米处,突然出现这枚灵骨的重影……人们惊奇万分,诵佛之声震地,此乃千古不遇之奇观。

    消息传出,如同佛骨与珍宝出土之初,又是四海中然。

    惊奇、议论、探究、寻问之声一片,法门寺再次在万千注目者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参观者络绎不绝。

    人们纷纷赞叹,也有人撇嘴淡然一笑,不以为然。

    余始也不信其真,然议论之语不绝于耳,遂前住,不由目瞪口呆,一切如传言所谈,千真不假。

    于是慎思,此照虽奇,然事相真乎,假乎?

    寻根究底,寻找摄影大师,终找到,为法门大寺内一初出茅庐之摄者所照。曰:“真。”

    心下愕然。

    无独有偶,大约三年余,法门寺塔下地宫内又悬一张奇照:两位身穿袭装的法师正作法事,二法师头顶,闪耀两道相交的彩光,一道中微弯亮如彩练,一道略暗如长虹。

    旁边亦有文字:

    1990年3月29日,香港宝莲禅寺高僧圣一法师与法门寺监院静一法师及八大寺四十余名高僧在地宫进行法事活动,拍摄的照片上有两道光从二位法师头顶掠过,法师身体呈透明状……

    余观后,又愕然。
    
    再访摄者,又曰:“真。”

    遂生一腔迷惑白昼冥思静静子夜转辗床场长时不得解也。

    后闻法门寺数次云集四海众多享誉颇高的各类学之泰斗、论之大家、文之圣手研究有关法门寺的诸般高深学题,余想聆听对佛光异象之高见,然均慎闭守口,避而不语;又翻近年问世的描述法门寺的大批著文,亦均对此像避之不文,仅一家地方小报短文报导之。

    据说,由于这是一个“敏感”区。

    癸酉春,法门寺所在的周原古塬春绽桃红,菜花铺金,余因故再度涉足法门寺,在庄重、博雅、气度的仿唐建筑珍宝馆,偶与一小年,却对此谈出一番见解,令我耳震目惊。少年身架瘦小,微弯如虾,细脖上悬一颗特大脑袋,一双讨人喜爱的小眼钳于稚气而颇富幽默感的圆盘脸上。

    他完全还是个孩子呢!

    但却十分热情健谈,又好客交友。在他那三维空间不大充满青春气息的房间,我们不多时便成相知。

    原来他对佛体舍利神秘之光亦极大兴趣,而且作了大量研究工作,又有非同凡响之见。

    少年告诉我:他不仅对塔下地宫中展示的两张舍利放光异象彩照进行了仔细考察。且拜访了法门寺中所有法师及数十名僧人和工作人员,意外发现,佛体舍利放光异象远不至地宫展示的两起,众法师和僧人们手中舍利放光与显现灵异之象的照片多达十几张,形彩各异。

    “你这儿有嘛?能否让我见识见识?”余急问。

    少年神秘笑之,打开一座漂亮的立式组合柜之门,取出一只皮包,拉开拉锁,小心翼翼展开一个象像。

    啊!夹中裹十余幅奇照,有的灵骨上祥云升腾,有的宝塔顶上佛显真容,有的法师们作法事时异光、佛彩相伴……

    少年一一向我讲述了这些异象出现时的情景。

    他说:寺中僧人们告他,这些异象多在寺中重大活动之时显现,为举行重大法会前夜往往祥云升腾,或于启动“圣骨”时佛显真容。

    余恍忽忽入了一片不可知世界。

    少年又向我打开一本精致的笔记。说:

    “你再看看这些。”

    我细阅之,上面密麻麻记录了从古到今佛显灵异与佛骨放光的各种记载。摘录几段如下:

    “其后神光灿烂,屡现于中夜,近地居民,无不见者。”

    “望寺塔上有赤色光周照远近。或见如虹,直上至天;或见光照寺城,丹赤如昼。”

    “唐文宗开城三年,法门寺塔上舍利再次高出,塔项出现五色祥云,观者无不惊奇。”

    ……

    少年告诉我,他翻阅了从古到今大量佛经佛典,有关灵异现象的记载到处都是。

    他严肃起来,目光炯然。说:“面对如此众多照片与大量记载,能否轻易断言它们都是臆象妄谈?”

    他激动起来。“《人民日报》一位记者曾对地宫中的佛光照片作过调查,认为不似二次曝光作假,且拍者为初学,技术并不高明。”

    “我觉得我们应正视这一异象,不能因为是‘敏感’区就回避。”他接着道,“回避不是作学问的态度!这个敏感问题引起的已是一个如何认识世界,认识宇宙人生的话题。”

    少年一下把问题提到如此高度,我吃惊。

    他于是慷慨陈词,头上的黑发一甩一甩。

    “诚然,在人类认识世界的长河中,曾产生过许多臆想妄说,但不能因此将一切异相全归为臆想妄语。”

    他举例:当人类还没有真正认识雷电的时候,以为那是雷公天神的意志,这是当时的“灵异”现象。布鲁诺发展了哥白尼的太阳中心说,提出宇宙无限论,被罗马教皇烧死,人们至今认为罗马教皇残酷愚昧,其实,这何止是教会的错误?把一代伟人送上断头台,因为当时整个人类认识世界还在局限之中啊!”

    少年面部这时浮现无限痛苦之色,是在悼念被愚昧烧死的先哲吧?

    “我们应对世界上的一切不可知的灵异现象认真正视,方能不断从不可知走向可知。轻易否定和回避不可知异象不是科学和求是态度。例如气功和特导功能,如今科学尚难解谜,你能说它们是臆想妄语?”他补充道,“我臆测,佛光是否也是一种特异功能或气功现象呢?或源出他因……”

    我惊异他小小年纪为何有如此胆识与深邃思维。

    少年赠我一本小书,说为他新近所著出版,其中一段文字便是他对佛光异象的研讨论述。他还告我,打算再写一本书,专门对佛光异象探密。

    余叹然。

    真乃“后生可畏”。

    “初生之犊不怕虎”也。

    其实,少年岂奈是犊,他在探求学问与真理的道路上,完全是一只敢于跋涉险境的银色小老虎。

    佛光异象何解姑且不论,少年这种“正视”和“探索”的精神确是人类极宝贵的品格。

    法门少年,你是否愿作新世纪的哥白尼、布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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