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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照耀青年去战斗

陈一鸣

一 　　探求和传播真理的埃德加·斯诺和海伦·福斯特·斯诺，于1937年日军侵沪时，先后到上海活动。我有幸见到斯诺时，是一个17岁的中学生。我父亲陈鹤琴是一位著名教育家，是胡愈之、王任叔等领导的爱国民主人士推动救亡运动的聚餐会组织的成员。他带我去参加了斯诺介绍西北之行的小型聚会，看到了许多珍贵的照片。在会上，父亲还要我为斯诺画一张速写素描像，送给了斯诺留作纪念。我和朋友们还在上海女青年会听到了由龚普生干事介绍来的海伦的报告。 　　在日军包围的孤岛上，《西行漫记》在学生界的预订和推销，主要是胡愈之、胡仲持主持的“复社”和“上海学生界救亡协会”合作进行的。当年的学生领袖张英、陈仲达和王明远等，一面发动学生界救亡协会的干事和代表买书，一面和“复社”成员及上海各界救亡协会联系领取书籍。 　　我们拿到这本红书，争相阅读，心情兴奋。在上海一百多所大、中学校里，特别是学生组织的读书会里，普遍传阅或讨论。有的地方，一本书被拆成几部分，几个学生交换着看。青年们热爱这本红书，进一步焕发了革命热情，走上坚持抗战和革命的道路。我也就是读了这本书后，受到了强烈的感染，促进了共产主义人生观的确立而投身革命的。在我学习过的一所进步学校麦伦中学里，上海地下党的领导人刘晓，曾化名林庚汉在那儿任教。他不幸已于1988年4月病逝北京。参加翻译《西行漫记》的林淡秋、冯宾符等著名文化工作者，也在该校任教。他们培育青年，还指导各班级学生读书会的阅读和讨论，《西行漫记》成为必读书。 　　斯诺在他书中第八篇“同红军在一起”中，描述、赞扬了红军政治部年青的刘晓。有意义的是，刘晓已在抗战前夕被派到上海这条战线上，他和其他同志一起，创造性地贯彻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领导了壮阔的抗日群众运动，包括文化出版工作和青年学生运动。1942年秋在新四军的淮南根据地，中共江苏省委办了上海干部训练班。当我在那儿问刘晓对斯诺的看法时，他明确地肯定了斯诺真诚地同情人民的革命和客观真实报导所作出的重大贡献。 　　中国共产党人和爱国进步人士，到处和斯诺结成了友谊，亲密合作。红星的光芒照耀中国，也照耀上海，启发了无数青年走上新觉醒的光明大道。 　　二 　　《西行漫记》给了青年什么鼓舞和力量？为什么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大家认为：书的真实报导，回答了处在危难、黑暗的中国和旧上海的青年所面临的迫切问题，使我们看到了中国的希望、青年的前途。它对于我们是影响一生、教育一代的。 　　首先，是回答了大家渴望了解的中国共产党究竟是怎样一个政党，共产党人究竟是怎样一些人们，他们是怎样为打倒日本侵略者和彻底地为人民大众的解放，实现崇高的理想而奋斗。 　　参加过“一二·九”和救国会运动，受过进步思想启蒙的许多学生青年，我也是其中的一个，从这本书具体清晰地看到了中国共产党的崇高精神，决心献身人民的事业。参加了中国共产党的青年学生，通过这本书全面地知道了党的历史和纲领，更坚定了革命终生的信念。更多的学生青年，从这本书所揭示的真相，破除了反动派长期封锁和造谣所造成的对中国共产党的无知和误解，认识了国民党的消极本质。他们说：它像一把钥匙，启开了我们思想上的新天地。 　　其次，《西行漫记》所介绍的革命部队、革命根据地的新型人际关系，对有各种切身问题的学生，有很大的吸引力，启迪了青年把个人和民族、社会的解放结合起来。 　　许多当年受到重男轻女封建思想歧视的女学生，回忆了她们从敬慕书中描述的邓颖超、蔡畅、康克清等许多革命妇女领袖的形象，进而投身革命的历程。有一位女青年在日军占领市区后家庭破产的困境下，连续在晚上讲《西行漫记》里革命妇女奋斗的故事给大家庭的成员听。受到启发的弟弟奔赴华北的根据地；她的三嫂，原来由于三哥的去世(留下了4个孩子)痛不欲生，也觉醒起来，带了2个大的孩子参加了江南抗日部队，从一个家庭主妇变成了一个新的女性。 　　第三，《西行漫记》所介绍的中国革命的长期艰巨历程，特别是伟大的长征中战士们勇敢、坚毅的献身精神，深深的教育、感染了学生青年。 　　许多同志回忆起在敌人统治下坚持革命工作时所怀的信念是：“长征这么艰苦，我们和敌人的斗争又算得了什么？”数以千计的上海学生为民族的解放，陆续去大江南北战斗。一位16岁华东女中的女学生龚志奋，父亲早亡，是独生女。当新四军的交通人员张达平向她介绍根据地的艰苦时，她引用《西行漫记》里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事迹说：“革命前辈能这样做，我怎么不能？”1942年，她在敌人进袭时壮烈牺牲。解放前夕，在上海英勇就义的青年工人领袖王孝和烈士是一个受深重压迫的船工的儿子。他在励志英文专科学校学习时，曾用英文本的《红星照耀中国》对照中文译本来学习。书中展示的新天地，启迪他献身光明的斗争。 　　三  　　我们许多同志重温半个世纪走过的道路，大家发表了今天纪念《西行漫记》的意义和感想。 　　第一，我们的胜利来之不易。今天在新的长征中保持好共产党人的形象，对人民群众和青年是何等的重要！党员言行中要体现一切为人民的宗旨，为崇高理想的献身精神和艰苦奋斗作用，是永远不能丢的。我们感到：今天正处在伟大的转变时期，时时处处有新的考验，艰苦和安逸，个人与国家利益等等问题，都需要自己作出正确的决择，要永远为党增辉。 　　第二，今天继承和发扬我们的优秀传统，重视和正确引导青少年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大众为振兴中华的责任感和献身精神，十分重要。正如斯诺当年称颂是中国革命青年创造和写了书中的故事一样，中国的未来和希望，也寄托在千千万万青年身上。 　　第三，发扬真诚团结国际友人的传统，发展我国和世界人民间的友谊，是振兴中华和维护世界和平事业的重要条件。随着中国的复兴，被“四人帮”作为禁书的《西行漫记》重新问世。我们还看到哈里森·索尔兹伯里写的《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又一次体现了中美人民合作的珍贵精神。斯诺和许多国际友人热爱中国，在艰难的岁月中支援中国人民的斗争，开创了世界性的进步事业，架设了了解和友谊桥梁。这种崇高精神，是我们应该在艰巨的新长征中加以继承和发扬光大的！ 　　 《西行漫记》和我/中国史沫特莱研究会，中国斯特朗研究会，中国斯诺研究会编.—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