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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红星”在国外

张小鼎

一部被称作“红星”的书籍，它并非革命导师的经典作品，也非伟大诗人的抒情名篇；既非世界文豪的传世杰作，更非雅俗共赏、脍炙人口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之类小说或传奇。然而，它能娓娓动听地叙述革命的真理和实践，犹如伟大史诗般感人肺腑，震撼心灵；它像世界名著那样具有永久的艺术魅力，又如同传奇式小说引人入胜，并闪电般广为流传，风靡各国。因此，自它诞生半个世纪以来，早已拥有不同类型和层次的数以千百万计的热情读者，他们之中有：总统和百姓，将军和士兵，青年学生和革命志士，诗人、作家和学者、博士……。这颗“红星”就是50年前，美国记者斯诺第一个采访中国陕北红区后撰写的不朽名作《西行漫记》，这部报告文学的英文原名是《红星照耀中国》。 　　1937年7月，在日本侵略者发出的震耳炮声中，斯诺满怀着激情在北平地处偏僻的盔甲厂13号一间小屋里，埋首伏案夜以继日地赶写完此书原稿。10月，《红星照耀中国》英文本首先由伦敦维克多·戈兰茨公司出版。它一鸣惊人，短短几周就发行10万册以上，1个月就销售了5版，被誉为“真正具有重要历史和政治意义的著作”。美国版1938年1月3日由兰登出版社发行问世，除插图外，内容和英国初版完全相同，书出后，1个月内就售出12000册，并连印数次。由于中国战局的急剧发展变化，当该年7月再版时，正在中国采访战事的斯诺，诚恳地接受了出版社建议，不但将原书12章作了必要修订，而且增写了第13章《旭日上的暗影》——内容大都关于战术方面，尤其是对共产党人的著名游击战术做了较深入的探讨和充分评价，因此即刻成为有关远东的非小说作品中的第一畅销书。随着时间的流逝，它接连不断地被重版，斯诺也总是本着严谨求实的精神和实际需要，对英文版中个别描写失误或欠妥处，不断进行修改、订正并增补充实一些新的内容。例如，1944年斯诺在美国除对原书做了小小删削、订正外，还以“跋”的形式附加了简略的一章，主要将自己从1937年到1941年在中国当战地通讯员时的观察和感受补写进去，使该书续写到1944年；又如，1968年再版时，斯诺在瑞士日内瓦对原书稍作修订，并增加了年表，一篇跋以及新的脚注等……。 　　随着英国、美国版的相继问世，50年来，《红星照耀中国》已陆续被译成中、法、德、俄、西、意、葡、日、蒙、荷、瑞典、印地、哈萨克、希伯莱、塞尔维亚以及印地安方言等近20种文字出版，从而风行各国驰誉全球。 　　现在让我们略举一些实例，看看“红星”在美国和世界其他地区所起的巨大作用和经久不衰的深远影响吧！美国历史学家拉铁摩尔称赞“红星”就像“火焰”一样，腾空而起，划破了苍茫的暮色……原来还另外有一个中国啊！”斯诺前夫人、《续西行漫记》作者海伦·斯诺说：“埃德的书代表了当时整个世界所需要的那种信息。”因此它起到了“发聋振聩”的作用。正如当年美国外交官谢伟思后来所说，它“为全世界揭开了一个帘幕，使人们第一次看到了未来的中国”。唯其如还，许多卓有识见的书评家，当时就曾纷纷撰文盛赞“红星”和斯诺。他们说：“红星”是“多年来关于中国的一部最适时、最激动人心的著作”；“仅长征就使该书成为本年度最伟大的冒险著作，”它“标志着西方了解中国的新纪元”；斯诺“建立了本世纪一位记者单独做到的最伟大的功勋”。因此，就连美国总统罗斯福，看了“红星”之后，也很快成为“斯诺迷”。他在1942年2月24日下午于白宫主动召见斯诺，并露出嫉羡的目光，与这位能有机会在世界各地旅行采访的名记者畅谈了近一小时。斯诺在《复始之旅》中曾愉快地回忆道，罗斯福与他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看过《红星照耀中国》，他知道我，想同我交谈。其后，罗斯福总统在二次大战期间于百忙中又两次(1944年5月26日和1945年3月3日)抽暇接见斯诺，与之亲切交谈，这使总统早在40年代就预见到有朝一日美国与中国共产党将建立某种关系的可能性，尤为风趣的是，据说他还亲自推销过斯诺的著作。当年一位美国普通妇女看了“红星”后，曾千里迢迢写信向毛泽东致意，表示她对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钦佩和支持。诺贝尔文学奖金获得者、美国女作家布克夫人(即赛珍珠)曾赞叹说：“斯诺在《红星照耀中国》中非凡记述的每一页都富有意义。”“红星”的传播，使以往流行的歪曲中国革命的种种无稽之谈统统烟消云散，因此许许多多外国人士都感到对于“中国的性格，有了一个全新的概念。”他们迅速掀起一股强有力的声援中国抗战的新浪潮，同时，大批的记者、作家、教授纷纷排除阻挠、不畏艰险地分别涌向中国陕北、华中和华北等各抗日根据地，进行实地观察、采访和报导，顷刻形成了所谓中国的“红区热”。一批有影响的报告文学佳作犹如雨后春笋般随之诞生：其中，除了人们所熟知的史沫特莱、海伦·斯诺、斯特朗这3位杰出女性的优秀作品外，还有贝尔登的《中国震撼世界》、斯坦因的《红色中国的挑战》、福尔曼的《来自红色中国的报告》……等等。因此，数十年来，斯诺的这部不朽名著犹如永恒的红星熠熠闪光，一直享有崇高的国际声誉。60年代初费正清博士说：“无论是作为历史的记录，还是作为发展趋势的预示，这部书都经受了时间的考验，这是埃德加·斯诺的光荣。”70年代初，斯诺去世后，美国《时代》杂志载文，赞誉“红星”对“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发现和描述，与哥伦布对美洲的发现一样，是震惊世界的成就。”不少评论家们还公认它是继利沙加勒的《一八七一年公社史》和约翰·里德所写《震撼世界的十天》之后，反映无产阶级革命的又一光辉杰作。也是国际报告文学史上又一座巍峨壮丽的丰碑。 　　上面我们着重概述了“红星”在美国各阶层广泛而巨大的影响；现在，我们再简要介绍一下它在亚洲和其他地方的作用和反响。 　　当日本军国主义对内实行法西斯残酷统治，对外疯狂推行侵略战争的时期，日本著名学者河上肇为能借到“红星”这部“奇书”的英文原版而欣喜无比，在致友人信中他说：“我在阅读过程中，再三掩卷落泪……像我这样落魂如残骸朽木的六旬衰翁，也感到人生中仍然能获取些力量，至为喜悦。”并曾满怀激情地写过一首汉诗：“秋风就缚度荒川，寒雨萧萧五载前，如今得把奇书坐，尽日魂飞万里天。”他深信，经过十年内战和两万五千里长征锻炼的英雄红军，将是日本侵略军所难以战胜的。 　　在印度，许多青年学生以“红星”作为思想武器发动广大青年反对法西斯主义和帝国主义；而年青优秀的柯棣华大夫就是受到“红星”的启示毅然来华支援中国革命斗争的。在缅甸，德钦人游击队还专门以“红星”作为开展农村游击战的指导。同样，在马来亚的丛林中，游击战士从“红星”中汲取精神力量，学习了战术方法。在反对纳粹德国进犯的伟大战争时期的苏联，“红星”也得到广泛的流传。1943年春，斯诺曾采访了一支森林游击队的3名女战士，原来都是高中生，当她们被询问怎样学会与纳粹分子战斗时，一位名叫莉沙的答道：“我们从一部叫做《红星照耀中国》的书里得到一些主意，”“那是我们从斯摩棱斯克城买来的，我们游击队里差不多每个共青团员都读过它。”当然，她们丝毫不知道，自己面对着的正是撰写“红星”的著名记者和作家。加拿大著名外科专家，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大夫在致友人信中表明为什么要下决心前来中国参加抗战时，曾动情地说道：“请读埃德加·斯诺的《红星照耀中国》和史沫特莱的《中国红军在前进》，读后你们必将与我同感。”曾获哲学博士学位的德国友人、《嫁给革命的中国》一书作者安娜·利泽(即王安娜)，在“红星”问世40年后曾重访中国，当她听说“四人邦”统治时期，《西行漫记》等书竟然被压制禁出时，曾不无义愤地说：“《红星照耀中国》这本书真是该翻译出版，它就是过100年也是有用的。”的确，50年来《红星照耀中国》以它永存不息的魅力，闪耀着全球，成为各国人民了解中国的必读著作，也是研究中国问题的专家、学者的案头必备参考书。 　　 《西行漫记》和我/中国史沫特莱研究会，中国斯特朗研究会，中国斯诺研究会编.—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