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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在逆流中前进——会见毛泽东

穆欣

1939年5月，开完秋林会议，续范亭忧心忡忡，十分不安。他认为阎锡山召集的“这个秋林会议，是集反动之大成，投敌叛国之开始实行。”担心山西政局将迅速逆转，会给抗战带来严重损害。他在这时告诉八路军驻第二战区办事处主任王世英，准备在返回晋西北途中绕道延安，向中共中央反映有关情况。5月初，当他到达延安的时候，陕甘宁边区政府秘书长曹力如、八路军后方留守处参谋长曹里怀和延安交际处处长金城等，已在延安南门外的大路上迎候。当晚，陕甘宁边区政府代主席高自立、八路军留守处主任萧劲光设宴为续范亭洗尘。金城记述当时的情景说：他和曹力如、曹里怀到了延安南门外大路不久，“续范亭带着他的几个随从人员骑马到了。我们迎上去，与续将军亲热地寒喧。只见他又黑又瘦的长脸上，闪动着一双坚毅敏锐的眼睛；垂直的鼻梁和宽厚的嘴唇，显示出他忠诚、刚毅、慷慨的性格；他身材修长，紧束着一身二战区军官的军装，外披一件‘一口钟’(国民党军官骑马披的皮斗篷)，显得英姿勃发。他说一口带着山西口音的官话，用词十分文雅，确有些儒将的风度。 　　“我们相互问候之后，就由我带续将军一行到交际处的窑洞里休息。晚上，陕甘宁边区政府代主席高自立、留守处主任萧劲光、秘书长曹力如、留守处参谋长曹里怀等在新市场机关合作社设宴，为续范亭洗尘。 　　“我原以为续范亭一定会在宴会上即席演讲，报告前方抗日的种种战况、进入边区以来的观感，或是表达抗日到底的决心。没想到他却一直沉默。从他的神态来看，似有严重的心事压在心头。这种忧虑、苦闷、沉重的情绪，影响了整个宴会的气氛，大家似乎也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① 　　宴会很快就结束了。晚上，金城来到续范亭住的窑洞，安排他留延期间活动计划时，续范亭严肃、郑重地说：“最重要的一件事，我要单独拜会毛主席。”他向金城解释：“虽然我对延安向往已久，希望多参观一些地方。无奈军务在身，不便久留，望贵政府能体察。”第二天，在等候毛泽东会见的时间里，续范亭参观了著名的抗日军政大学，抗大副校长罗瑞卿亲自接待，向他介绍了抗大的情况。这天下午，毛泽东就派一名副官接续范亭到了杨家岭。这次会见的时间很长，续范亭汇报了秋林会议的详细情况及阎锡山新近表现的种种反动迹象，毛泽东亲切地与他进行了长谈。续范亭在夜晚回到交际处的时候，眉宇间露出如释重负的快慰。他对金城说：“我的最重要的任务完成了，现在我可以回前方了，请能尽快安排我的行期。”当时李公朴正在延安，战动总会在太原成立时，曾宣布李公朴任宣传部长，但他一直没有到职。李公朴在党的赞助下，邀约延安抗大、陕北公学、鲁迅艺术学院等学校的十几名青年，组成“抗战建国教学团”，准备前往晋察冀边区去发动群众：“把学校送上门，既当先生，也当学生。”续范亭同李公朴见面时，邀请他和抗战建国教学团先到晋西北前线参观访问。李公朴欣然同意，两人结伴离开延安，和抗战建国教学团全体成员同乘一辆卡车向晋西北进发。 　　在延安，续范亭第一次会见了毛泽东，“畅谈之后，衷心敬佩”，使他受到极大的鼓舞。从延安回到晋西北，他怀着无比兴奋、欣慰的心情，写下了这样几句话：“有了革命总方向，有了革命好武装，有了革命的舵手，从此不怕风和浪……”这个时候，续范亭在摸索为民族和人民解放真理的斗争，经过漫长而坎坷的征途，“进一步确认只有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革命道路，才是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彻底解放的道路。”他那颗不断追求真理的心，更紧密地靠拢了中国共产党，对革命的前途更加增强了信心。 　　①金城：《延安交际处回忆录》(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第八一——八二页。 　　 拔剑长歌一世雄——续范亭生平/穆欣著.—太原：山西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