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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雨欲来”——公布“二营哔变”真相

穆欣

1939年8月2日，第四十四团的共产党员潜回到师部，及时向党组织和续范亭报告“二营哗变”事件的真相，揭露了冀聘之的反共阴谋。冀聘之身为暂一师直辖的团长，不但不将所谓“二营哗变”事件和捕押严尚林等人的情况报告师长续范亭，却通过赵承绶径自报告了阎锡山。阎锡山立即电令续范亭将严尚林等人押解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部审问处理。 　　续范亭得知这一事件的情况后，一面再三命令冀聘之释放严尚林等，并且派人向赵承绶直接交涉此事，希望他能协助解决；另一方面，把阎锡山的电报压下，拒不执行他的反共命令。这时续范亭特派师参谋长张希钦和政治部代表去四十四团，当面向冀聘之传达师长命令：“立即释放非法逮捕的人员”；同时对他进行规劝争取工作。续范亭在写给冀聘之的信中提出：“你冀聘之不能这样做，不能破坏统一统线。否则，将来你是罪人了。”要他立即将被捕的人放出来：“如果你不欢迎，就把他们送到师里。”冀聘之根本不理采续范亭的命令、书信和对他的教育争取，反而与已调离暂一师的原决死第十三团团长邢漱天相勾结，联名向续范亭师长提出“二十一条”，任意诋毁。他还公开扬言：“如事件解决不合我意，我就带队伍走!”这时他们正在紧张地准备动手杀害严尚林等同志的“反共”宣言书，还打算扣押张希钦等人。 　　1939年8月10日，针对阎锡山的反动倒退，山西政局的逆转，中共中央发出指示说：“阎自秋林会议后，日向右转，最近许多布置有害于抗战。我应：(一)给阎的进攻以反攻与抵抗。除共产党、八路军给以公开批评外，在山西，新军及牺盟内部应以阎过去进步纲领反对阎今天之倒退，给其进攻以有力的与必要的反抗。……(二)采取一切办法，在政治上、组织上巩固党、整顿党，使党成为短小精干强有力的领导核心。……”中央这一适时而重要的指示，有力地指导、推动了晋西北地区军民的反逆流斗争。 　　这个时候，续范亭决心将冀聘之勾结阎锡山、赵承绶炮制的这个“二营哗变”事件公布于众，呼吁山西人民和全国舆论，支持暂一师向反共顽固分子所进行的这场斗争。在同部队党组织商定、征得中共晋西北区党委同意后，续范亭于10月5日签发了向全国人民公布的《陆军暂编第一师新编第四十四团(七·卅一)事件概述》。同时续范亭还代表暂一师全体官兵向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总会发出一封电报。这封电报指出四十四团事件发生的背景，揭露山西顽固派破坏统一战线、对日妥协投降的阴谋，指出冀聘之之流正是在“全国妥协投降的空气弥漫一时”，“受某些野心家、顽固分子的收买”，乘机制造的事端： 　　自从汪逆(指汪精卫)投敌以来，全国妥协投降的空气弥漫一时，顽固分子为了达到他们妥协投降的目的，便首先破坏以国共两党为基础的统一战线，打击进步力量。因为统一战线和进步力量是他们妥协投降的最大障碍! 　　暂编一师是第二战区统一战线的唯一武装，是战地总动员委员会所发展之游击队。后编为保安队，再改为正规军，在阎司令长官直接领导之下，二年来由各党各派精诚团结，共同奋斗，正确的把握了统一战线，完成了上级给予的战斗任务，才成为今天这支抗日阵线上为敌寇汉奸所畏惧，顽固分子所忌恨的不可摧毁的武装力量。因此半年以来，顽固分子用尽各种方法，有计划的破坏它，分裂它，消灭它! 　　师属第四十四团团长冀聘之，团附栗荫周等思想落后，一向反共，畏惧进步，近乃籍口该团“二营哔变”，竟把该团八路军干部、共产党员严尚林、张桂和青年政工人员十余人非法拘押；同时拷打干部，诋毁上级，违抗命令，更受某些野心家、顽固分子的收买，企图脱离暂一师。我们除把冀聘之等防共、反共、反政工、反进步、破坏部队、分裂部队，和脱离隶属的事实另文附陈外；为了坚持抗战，巩固团结，谨向我友军同志，公正机关团体诚恳宣布： 　　暂一师是国共两党和无党无派的热血青年所共同缔造的，它的统一战线特殊性，决不容许任何野心家，顽固分子所分裂破坏! 　　坚决要求上级长官秉公处理，迅速解决，予破坏团结者以严重的惩处! 　　坚决拥护阎司令长官的领导，完成民族解放之事业! 　　我们认为：暂一师今天的不幸事件，是顽固分子整套把戏的开始；这一毒计是有计划的、有组织的。假如我们对这些顽固分子让步、妥协，不但是出卖了暂一师统一战线的光明前途，也就是出卖了整个的进步力量! 　　随同此电附发的《事件概述》，详细揭露了反共顽固分子制造这一事件的经过。着重揭露了冀聘之一伙进行反共活动，破坏统一战线的罪行： 　　今春1月间，团长冀聘之曾密派前七连连长郝士雄调查共产党的组织，可疑者则加以审问，并声言：“我们的队伍，不要共产党!”5月5日冀团长给师政治部郝主任(指郝梦九)的信上曾说：“前所谈的张某(指张桂)，近极活跃，请即撤调”；7月初岢岚师部改编会议，冀聘之力保吕子鉴(该团补充队队长)当三营营长，续师长以吕贪污腐化(吸大烟)不准，即拟委任五连连长张凯明。事后冀又私向师长要求去张任吕，谓“张凯明恐系共产党员!” 　　少校团附栗荫周，自秋林受训归来，代理二营营长(因王化南在秋林受训)期间，假借民族革命先锋队名义，发展组织，曾谓：“这个民先是司令长官的反中央、反国民党、反共产党、反八路军、反政治工作的晋绥路线!”并举取消决死队政委制为例，更造谣：“国共两党还要分家，我们现在是调查共产党，将来要杀，一起杀!”岢岚师部改编会议时，栗又向师长说：“我们部队现分正邪两派，他们共产党是邪派!”当受师长面斥，狼狈而退。在会议未完之前，栗即潜行回团，与吕子鉴等秘密会议，以致谣言蜂起，并散布：“张桂在岢大肆活动，要推翻郝梦九，打倒冀聘之，拥护严尚林!”“二营靠不住，要拖走了!”“团长已下了决心，要解决二营!”更秘密征求意见，拥护冀聘之。…… 　　在详述这一事件发生的全部过程以后，这一文告在结尾处指出：暂一师“本顾全大局，维护统一战线之意，已致电阎司令长官、赵总司令，但迄今尚未解决!”婉转地揭露了阎锡山、赵承绶唆使、包庇冀聘之、郝梦九辈破坏暂一师的罪行。 　　这一文告曾在晋西北和各解放区报纸发表；在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部驻地秋林出版的、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机关报《牺牲救国》也曾全文发表，引起全国抗日军民的关注。这时，新华社也从延安向全国广播了山西反共顽固派掀起反共投降的逆流、在新军中逮捕杀害共产党员和进步分子的事件，其中也提到四十四团顽固分子逮捕共产党员严尚林等的事件；同时，中共晋西北区党委转来一份电报。这份电报是延安中央军委总参谋长滕代远以朱德总司令的名义给续范亭的。电报大意说：战动总会初建武装时，应你请求，在我军干部紧缺的情况下，尽力抽派干部到你部。今闻你部四十团团长冀聘之非法扣押我派去的干部。派往你部的八路军干部安全无保障，请介绍回八路军述职。以此揭露、抗议阎锡山集团反共倒退，破坏统一战线的罪行。在晋西北，中共晋西北区党委支持续范亭领导部队所进行的这场斗争，并在党、政、军、民中发起揭露冀聘之反共罪行，营救共产党员严尚林等的宣传活动，造成强大的社会舆论。 　　这个时候，冀聘之明知第二营部队仍在八路军毛支队活动地区并未远离，自感所谓“二营哗变”的戏法已被揭穿；在他一手炮制的这场反共事件中，严尚林等被扣捕的共产党员，坚持立场进行了严正的斗争，续范亭大义凛然的严正立场和坚决勇敢的态度，都使他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地，分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拖到1939年8月22日，冀聘之迫不得已，乃以“礼送”为名，派了一个班的部队，将严尚林等共产党员全部“押送”回师部。 　　 拔剑长歌一世雄——续范亭生平/穆欣著.—太原：山西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