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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二节 边区的财政支出状况


  毛泽东说:“陕甘宁边区的财政问题,就是几万军队和工作人员的生活费和事业费的供给问题,也就是抗日经费的供给问题。”
  抗战以前,边区脱产人员约30000人。抗战后,八路军主力开赴抗日前线,边区仍有脱产人员14000人左右。1938年,敌后及国民党统治区大批知识青年到延安,人员巨增。同时,国民党顽固派调高桂滋部进驻绥德,企图控制八路军驻防的绥德警备区,切断陕甘宁边区与敌后抗日根据地的联系。为了粉碎顽固派的阴谋,8月7日,毛泽东电令第120师,将活动于华北恒山地区的359旅回防绥德警备区。359旅先派一部于10月到达指定地点。这样,边区脱产人员增加到49686人,还有马4428匹。1940年,359旅第4支队,385旅第770团陆续调回边区,边区脱产人员发展到61144人,马4974匹。
  随着公务人员、马匹的逐步增加,边区经费支出也逐渐增大。据统计:1937年,财政收入是526302.45元,支出497882.74元,年终结余28419.71元;1938年,财政收入907943.31元,支出814563.49元,年终结余93379.82元;1939年,财政收入为6602709.88元,支出6501007.56元,结余101702.32元;1940年,财政收入97309953.1元,支出9682106.98元,结余48888.33元。①
  抗战初期,边区实行“量入为出”的原则,所以财政收支平衡,并略有结余。但这时期,财政收入主要依靠外援。因此,外援可靠与否,就成为能否保证财政支出的主要因素。1939年,中共中央与毛泽东虽预见到外援不可靠,提出了“自己动手”、“自力更生”的方针,机关、部队、学校开荒生产,出现了生产劳动的热潮。但是,由于边区政府中有一些人对中央与毛泽东的指示缺乏深刻理解,存在着外援不会断绝的幻想,没有认识到独立自主发展边区经济解决财政问题的重要性,因而到1940年,生产运动没坚持下去。这时,国共磨擦加剧。从9月以后国民政府停发了八路军的抗日军饷。边区政府对党政军机关的经费,被迫采取拖欠、减发以至停发津贴等消极措施,从而严重地影响了军队和工作人员的生活。
  边区财政支出,主要有军务费、行政费、教育费、经济建设投资、民政费等。首先保证支出较大的军务费。除1937、1938年因军务费由军委系统支付,未列入边区财政支出外,1939年,边区军务费支出为3401971.23元,占边区年财政总支出52.3%;1940年军务费支出为3376653.09元,占年总支出34.8%②。军费支出数额庞大是战时财政的基本特点。
  行政费用(包括财务、党及群众团体补助费等)占相当大的比重。1937年为72811.23元,占年财政支出14%;1938年为203140.40元,占20.9%;1939年为1348759.23元,占20.7%;1940年为3045950.17元,占31.4%③
  教育费,主要由各县筹措。1940年9月5日,边区政府决定:公田、公产、罚款归地方作教育费,教育费不足部分由边区政府补助。1940年12月9日,边区政府训令:各小学经费仍由人民负担,完小高小经费在各分区、县自给项内筹划,教育厅不再拨款(均包括课本、社教费等一切需用)。边区财政支出教育费及占财政总支出的比例为:1937年45537.81元,占8.9%;1938年111167.61元,占12.2%;1939年644500.57元,占10%。
  经济建设投资。投资于农业、工业、商业方面的资金是:1937年经建支出29537.13元,占年财政总支出5.2%;1938年支出19977.33元,占总支出2.3%;1939年为91491.64元,占1.4%;1940年为160265.73元,占1.6%。④在此期间,直接用于经济建设的投资数额虽不大,但是边区政府实行休养民力的政策,如对农业仅征很轻的救国公粮;工商业税也微乎其微;还举办带供给性的公营工业和公营商业;部队、机关、学校又开展了农业生产运动等。这些,都不同程度地促进了边区经济的恢复和发展。
  民政费。从社会救济,看对人权保障。1937年—1940年,由沦陷区及邻境迁来的灾民难民、达33735户,共170172人。边区政府为其拨发救济粮11000余石,赈济款190000余元⑤,对灾民难民给予了适当安排;(1)参加抗战事业的,家属土地由群众代耕、政府给予救济;(2)1939年国民政府拨救济金100000元(法币),边区政府用30000元赈急,70000元办难民纺织厂,吸收难民到纺织厂作工,以工代赈;(3)除边区党政军民节省捐助,组织当地群众互相调剂外,各级政府还为失业、难民代谋职业营生,如拨给耕地和籽种、贷款垦荒从事农业,贷款经商等。在救灾方面,1940年春,拨发急赈细粮990万石,急赈款91135元(法币)。同年夏、秋、边区发生了30年来罕见的水、旱、风、雹灾害,受灾区达23个县、市、灾民689342人,损谷禾289961亩,损牲畜8692头,瘟死2205人。边区政府一方面发动各机关、部队、学校、社团,每人每日节省1两米支援;另一方面急筹粮、款救济。边区卫生事业落后,各种疾病严重威胁着人民的健康,尤其是儿童死亡率高得惊人。边区政府一方面对群众加强防疫、卫生教育;一方面开设医院、建立制药厂,发展医药卫生事业;经常派医疗队下乡。免费给群众治病。
  这一时期,边区用于救济、卫生等民政方面的费用及占财政总支出的比例为:1937年为152623.08元,占28.2%;1938年67466.40元,占7.4%;1939年68921.28元,占1.1%;1940年53033.55元,占0.6%⑥。民政方面救济经费的支出逐年下降,一方面因为边区财政支出越来越困难,另一方面即主要是因为随着边区经济的恢复、人民生活水平有所提高。
  从以上财政支出情况看,第一位军费,第二位行政事业费。其它事业费,尤其是经济建设投资很小。这说明,在抗战初期,边区政府对经济建设的重要性尚认识不够,同时,这个时期财政收入有限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机关、部队、学校人员生活费用的分配方式主要是实行供给制。对粮食、被服、居住等项需要采用实物供给;另外,对一般干部每人每月发给1—15元的津贴费,后来又增发过一些日用品,如毛巾、肥皂、牙刷等。但是,到了1939年、1940年、津贴费用及日用品就无法保证供应了。边区政府用供给制分配生活费,是承袭了红军战争年代的办法,也是符合边区当时实际情况的。因为边区财政不充裕,商品经济不发达,处在战争环境中,人员流动性大,只有实行供给制,才能保证全体人员基本生活品的供给,并从而保证抗战工作的顺利进行。
  部队的生产自给,也弥补了一部分财政支出。1938年,留守兵团开始从事开荒种菜、喂猪、打毛线等生产,以改善部队生活。到1939年、1940年时,留守兵团及359旅的生活,不仅已比机关学校要好一些,并且已能自给经费的20%左右。⑦
  ①西北财经办事处:《抗战以来陕甘宁边区财政概况》,1948年2月18日。此件分类表列1939年财政支出为6549499.72元。另据1939年12月《边区财政厅经费收支对照表》列1937年10月至1938年12月经费支出1131420.01元。1941年10月26日边区财政厅《财政工作报告》列1939年财政支出为8762659.47元。
  ②西北财经办事处:《抗战以来陕甘宁边区财政概况》,1948年2月18日。另边区财政厅:《财政工作报告》,1941年10月26日,列1940年军务费为7525808.58元,经建支出为1960800元。
  ③西北财经办事处:《抗战以来陕甘宁边区财政概况》,1948年2月18日。
  ④西北财经办事处:《抗战以来陕甘宁边区财政概况》,1948年2月18日。
  ⑤边区民政厅:《灾情严重设法筹款救济》,1941年1月14日。
  ⑥西北财经办事处:《抗战以来陕甘宁边区财政概况》,1948年2月18日。
  ⑦《整财问题》1942年10月
  

陕甘宁边区史抗日战争时期(上):建立模范的抗日民主根据地(1937年7月—1940年12月)/雷云峰.—西安:西安地图出版社,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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