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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石甘泉口

王宝玲、黄晓明


  秦陵周围有过许多奇异的石头。恨石、七眼石、蛤蟆石,以及女娲炼石补天用过的五彩石和弃置不用的顽石。
  这些石头各有来历,附着各种传说,犹如一串凝聚着民俗文化的珍珠。
  1970年,位于秦陵西北方向约1.5公里处的郑庄农民,在平整土地的时候,发现他们祖祖辈辈耕种过的黄土下面埋葬着许多形状各异的石头。有半球石、方石、条石等等。有的已加工成形,表面光洁如玉璧,有的尚未完工,石上布满了铁器敲打的斑痕。郎头、铁锤、铁钎散放在石器周围,仿佛石匠们刚刚收工,随手扔在地上。郑庄村一位叫毛翠芝的妇女曾拾到一筐铁器工具。
  当考古工作者闻讯赶来的时候,村民们已用炸药将石头炸开卖掉了。其中有一块方石的正中央插嵌着一根铜柱,上下贯通石体,外露一尺多长。被一哑巴砸开石头当废铜卖了。经考古论证,这里是秦陵的石料加工场遗址,面积为75万平方米。
  骊山不出产这种质地细密的石灰石,据文献记载,秦陵所用的石料是从渭河以北的诸山开采,运到骊山的。有民谣为证:
  运石甘泉口,
  渭水为不流,
  千人歌,万人讴,
  金(今)陵余石大如*(上艹,下一)(土屋)。
  有人说甘泉口位于今天的陕西淳化县境内,该县盛产石灰石。秦代的甘泉宫遗址就是在淳化县发现的。还有人说,甘泉口可能是渭河上游的一个码头。采于渭北诸山的石头在甘泉口集中,用船载石运往骊山。既有“渭水为不流”的歌谣传下来,经漕运石头大约是可信的。
  大如土屋的巨石,其重量约在百吨上下。修陵人是怎样将它运到渭河之滨的呢?
  传说运巨石均在冬季进行。在运石道上泼水,使其结为厚厚的冰道,在石下铺上硬圆木,接下来便是“千人歌,万人讴”的宏大场面。
  在秦陵周围,另有一种说法。认为所谓甘泉口,即是古新丰。秦时,这里是距秦陵最近的水旱码头,所有石头均需从这里渡河上岸,再运到修陵工地。新丰北邻渭水,东制潼关,自秦以来便是水、陆交通的一个重要枢纽。在今天的新丰渭河桥下游一千多米处,曾发现一处古桥遗址。可是新丰怎么能被称作甘泉呢?讲故事的人说,新丰鸿门宴遗址南沟有一泉,水极甘甜,当地人称为甘泉。用泉水酿酒,即是有名的新丰醪酒。泉水浇灌着几方莲藕田,莲菜也皮薄肉嫩,清脆可口,为新丰一绝。只是产量太少,鸿门堡的农人仅将这莲菜送亲友或自食,从不上市。因而,他们认为“运石甘泉口”的歌谣描写的就是渭北的石头在此渡渭河的场面,鸿门甘泉今日犹在。不过,鸿门人已食用自来水,这泉也弃置不用了。 

秦陵传说轶事/王宝玲、黄晓明编著.—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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