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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土北蟒山

王宝玲、黄晓明


  秦陵的封土高大奇伟,孤独地矗立在骊山与渭河之间。有人称它是东方的斯芬克斯,因为它把许多古谜压在身底,沉默了一代又一代。轰动世界的秦兵马俑、铜车马也只是它谜盒中极平常的一个。就连它自身的土来自何方至今仍然说法不一。
  民间认为封土来自咸阳。黄土到处都是,秦始皇舍近求远必有缘由。
  咸阳市北的毕郢原当地人都叫它北蟒山。相传洪荒之初,秦川一带还是一片汪洋。西海龙王料定洪水之后这里便是天府之国,于是派一个龙子在秦川安家落户。这条龙长大后蜇伏于泾渭之间,西起武功,东至高陵,蜿蜒起伏,形同山岭。小龙善良温和,多造福于秦人。龙蟒同族,当地人称之为北蟒山。传说秦国所以能横扫六合,君临天下,与这条龙脉息息相关。
  秦始皇在骊山选中莲花穴之后,虽十分满意,又觉得花质阴柔,缺少阳刚之气,便命风水先生设法补救。
  有人献计说:“咸阳北蟒山原本是龙,割下龙头搬到骊山筑成封土坐镇四方,可得江山永固。”秦始皇听罢大喜,令斩此龙头,运往骊山。
  说来也怪,这龙头白天挖一块,晚上长一块,就是斩不断。秦始皇闻奏大怒,下令发几十万人马昼夜不停地挖。当蟒头快要斩断的时辰,雷电交加,狂风卷石,天空流星如雨,地上泾渭如血。北蟒山头斩断后便自然塌落了。泥土成了一大滩淤泥,像是饱含着血泪。性情暴烈的秦始皇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又令征收百姓家中的大铁锅,一铲一铲地将土炒熟,干透再运。
  相传运土的时候,从咸阳到骊山,役工们按体力强弱分站两行。将土装进布袋里,一行人往骊山传运土袋,一行人往咸阳传递空布袋。土到骊山,监工摸土不热就认为役工偷懒了。轻则鞭打,重则杀头。当地人说:“一撮黄土一把泪,一条布袋一条命。”
  秦陵自古无大树,据说就与炒土有关。1949年以前,秦陵荒草杂生,胳膊粗的树也很难找到。现在的石榴树是1962年才栽的。村民们说它之所以能生长是因为经二千年雨霜风雪,表层的土质又复原了,不长大树就是因为深层的土还是熟的,树木难以扎根。
  

秦陵传说轶事/王宝玲、黄晓明编著.—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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