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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毛泽东决定不过黄河，留在陕北与敌周旋/3
陈冰
3.虎口拔牙，羊马河再歼一个旅
敌第135旅整编前是135师，原来归国民党第六战区指挥。1946年中原突围时，它追着我359旅进入陕南，被胡宗南收编。今年3月攻打延安时调来洛川集结，编到刘戡第29军手下的第17师。旅长祝夏年时在西安住院，由麦宗禹代理旅长之职，麦宗禹一心想干出点名堂，去掉前头的那个“代”字。现在胡宗南命他策应第29军跟共军主力作战，他觉得机会来了，得好好表现表现。
4月13日，出发前麦宗禹先开会研究行军部署，以表重视。他手下的404团团长成曜煌、405团团长陈简和参谋长们都参加了。
巧的是，这时候在瓦窑堡西南一个叫桑树坪的小村子里，彭德怀和他的战友们也在召开紧急会议。各纵队和各旅的首长们，天不亮就从部队赶来了。会议就在彭德怀住的窑洞里召开。窑洞实在太破旧了，里面只有一张支起不久的行军床，一张小小的木桌和几个临时找来的小凳放在床前。大家也不拘礼，挤坐在一起，都掏出小本子望着彭总。窑洞的门窗多年失修，冷风从门缝窗缝里吹进来，可是大家都没有觉察，每个人的怀里都像揣着一盆火，渴望战斗的激情在心里熊熊燃烧。
彭德怀一边用树枝指着地图，一边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毛主席命令我们，歼灭从瓦窑堡南下的敌第135旅。这个任务就交给2纵、教导旅和新4旅，你们在羊马河伏击；1纵358旅负责把敌人两个兵团引到蟠龙西北的牡丹川；1纵独飞旅就在那里集结，一起阻击敌人的两个兵团9个旅。”
都是身经百战的指挥员了，大家马上明白打这一仗的关键就在于能不能把敌人主力堵住。以我们现有的装备和编制，两个旅要挡住敌人武装到牙齿的9个旅，困难可想而知。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有分析地形的，有出主意的，有表决心的。心里的话像放机关枪一样滔滔不绝。
最后彭德怀站起来，伸出两个指头道，
“这一仗要特别注意两个方面：一是南面要拼全力阻击敌人主力，半天内不能让他前进半步；二是北面打第135旅要速战速决。南面阻击敌人为北面争取时间，北面速战速决又能为南面减轻压力。这两方面是相辅相成的，谁也不能疏忽大意。如果让敌人两部分会了师，我们就两面挨打了。”大家听了齐声说：
“请首长放心吧，我们一定打好这一仗!”
一切部署完毕后，彭德怀想：抓135旅并不难，难的是拖住敌人主力。要让敌人误认为1纵的两个旅就是共军主力，对羊马河就不会设防。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具体了解一下阻击阵地的情况，于是骑上马直奔1纵独1旅旅部。
独1旅旅长王尚荣正在开“诸葛亮会”，他深知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把战士们都发动起来，动脑筋想办法，才能完成任务。
看到彭总到来，大家兴致更高了。彭德怀询问了关于阻击的准备情况，又带着大家来到阵地上：
“你们独1旅就要在这里摆出个决一死战架势来，把敌人挡住。”他停顿了一下，又说：“牺牲是肯定的，你们要交替掩护、节节抗击，尽量减少伤亡。只要你们能坚持到下午2点，就完成了任务。”
就在阵地上，王尚荣布置了阻击工作。他让全旅指战员都去挖工事，连预备队也上了，一个人最少要挖够3个人用的掩体，用不着的，留给敌人看嘛，我们“主力部队”人就是多。他还精心安排了每个阵地的抗击时间，规定了打退敌人的次数，不到时间不撤出阵地，到了时间马上就走也不留恋。这样才能让敌人按我们的指挥行动。
看到独1旅安排得这么精细，彭德怀放心地又去羊马河视察。
在羊马河教导旅的阵地上，彭德怀强调了保密的重要性，要求教导旅、新4旅和2纵从现在开始就保持无线电静默。军队也停止使用军号，只用步兵、骑兵传递消息。就这样，西北野战军各部队无声无息地占领了指定的攻击地点。就等着上演一场“虎口拔牙”的好戏了。
4月11日，董钊和刘戡率领着9个旅，又开始了向北“扫荡”。刘戡兵团在右，董钊兵团靠左，还是那个“方形战术”，铺开几十里宽的正面。
行动开始的第一天，在前进中由于遇到西北野战军小部队的阻击，而且8万多人在狭窄的山头上，挤成一团，一天只前进了30里。胡宗南心里着急，生怕刚刚判明方向的共军主力又跑了。于是新发明了所谓‘钻隙战术’，遇到解放军，绕道而过，以求迅速。这实际上就是不打仗只走路的战术。
第二天继续向北行进，突然遭遇到西北野战军358旅在广大正面上逐次阻击。董钊看到在各师正面都发现了西北野战军正规部队，而且火力异常猛烈，打得自己的5个旅丝毫不得动弹。他判断这就是西北野战军的主力部队，立即给胡宗南报告，要求催促刘戡的第29军快点靠上来，同时让第135旅迅速南下，形成合力，三面夹击。他还虚张声势地说：
“现在是一举歼敌的绝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胡宗南的胃口一下子被吊了起来，以前天天茶不思、饭不想就是因为找不着共军主力发愁，现在共军撞到了自己的枪口上，不用说，这回又得创造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捷”，给自己的胸前再添上一枚勋章了。他一边回电敦促董钊：“抓住共军主力不放，若再让他们逃走，军法处置。”一边命令刘戡迅速向西靠拢，同时催逼第135旅从瓦窑堡火速南下，切勿延迟，一定要让共军插翅难飞。
董钊也“长了记性”，怕自己孤军深入中了埋伏，谨慎地给各师发出通报，要求各师不得贪功突进，一定要保持队形，规定每小时用电报互相联络一次。
可是他下属的各师对于这个规定就不以为然了。那个第90师代师长陈武，就极骄傲的对参谋长说：
“这回可把共匪的主力部队逮住了。这些天咱们为寻找共匪主力，不知跑了多少冤枉路，现在好容易找着了，又胆小如鼠，说什么为了队形，每小时联络一次，这要耽误多少时间!真他妈的令人恼火!这样的胆小鬼，还能同共产党打仗!怪不得人家说董钊也就只能当个大班长。”
可是话音未落，前方山头上几梭子机枪打了过来，打断了陈武后面还想说的牢骚话。第51师第61旅也传来报告说：遇到共军强有力的阻击，前进困难。而处于右翼的第1师，行动比第90师更迟缓。这下子弄得陈武也不敢突出过远。打打停停，停停打打，搞了一天，只前进了5公里，比前一天的速度锐减了2/3。董钊却高兴地想，这回总算找到了共军主力，只要自己揪住不放，追着共军主力打，一定能全歼。
第3天，国民党军从山上到山下，在长达几十里的正面大规模地向西北野战军1纵阵地展开了攻击。这场战斗异常激烈，他们先是用炮火攻击，弹片满天，像雨点一样落在山顶1纵的防御阵地上，硝烟尘土弥漫了山坡。随后，国民党军8万多人铺天盖地一哄而上。
西北野战军战士们，牢记纵队领导的指令：“把敌人放近，瞄准，以节省子弹。”他们趴在掩体里一动不动，看着敌人像蛆虫一样蠕动着，距离越来越近。200米，100米，50米……“打!”只听指挥员一声令下，子弹带着仇恨向敌人倾泻过去，国民党军成片地倒下，侥幸躲过子弹的人，也是鬼哭狼嚎，抱头回窜。
西北野战军第1纵队领导，在战前一再向战士们强调：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敌人紧紧拖住，让他们觉得我们就是主力，跟我们打得越久越好。主力部队打仗什么样，我们就拿出什么样子来。于是，部队摆出了寸土必争的架势，特别看重阵地的得失。就是一个小小的山头，也要得而复失，失而又得，反反复复争上几个来回，再转移到下一个新阵地去。就这样三番五次地拉锯战，让敌人每前进一步都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一天敌军只前进了二三公里，基本上还在原地踏步。
这边的胡宗南可再也沉不住气了，他不断给前线发报，询问决战的情况。
“共军炮火异常猛烈，我部苦战多时，于黄昏前攻占了共军的一线阵地。”董钊和刘戡却像商量好了一样，回电的语气一模一样。那共军主力呢?是全歼了?还是逃跑了?这才是胡宗南最想知道的。偏偏在这个问题上，两人的回电上不着一字。胡宗南心里也早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他自己给国防部的报告，不也是常常玩这种报喜不报忧的把戏吗?万般无奈，他只有继续催促第135旅快点赶赴战场。
4月14日清晨，整编第135旅在瓦窑堡南部集合完毕。他们按照上级的部署以战备行军的方式前进。第405团为前卫，派出一个营为左侧卫。旅部、特务连、通信连、工兵连、化学炮连、第404团及辎重营和卫生队为行军主队，由第404团派出两个连担任右侧卫和后卫。
上午9时，第135旅来到了羊马河地区。羊马河的两边是山梁，中间大路沿着羊马河向前蜿蜒。135旅担任警卫的部队就在两侧山坡上行进，大部队还是走在大路上。麦宗禹一点也没觉得这样安排有什么不妥。在他想来，上级的命令是不会错的。敌情现在很明朗，整编第1军和整编第29军正在跟共军主力激战呢。自己要做的事，就是尽快赶到截住共军的后路，10个旅一起打，胜利唾手可得，战斗胜利之时就是自己崭露头角之日啊，那时还愁支不掉个“代”字吗?前途大好啊。他兴致勃勃地催促部队快点行进，兴高采烈地向南赶去。
10点钟，麦宗禹率旅部行至三郎岔，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枪声大作，部队一片慌乱。一个军官飞马赶来：
“报告旅长，前方遭遇大股共军阻拦!”
麦宗禹还抱着一线侥幸：
“别一惊一乍的，大股是多少?就是几个游击队吧?”这时，只听枪声四起，子弹像雨点一样从大道东西两侧打来。麦宗禹头皮一麻，不由得心里发虚，对这个军官吼道：
“抓紧给我搞清楚，到底有多少共军?”
可是西北野战军哪里还容许他搞清楚，新4旅、教导旅和2纵队已经排山倒海般地猛扑过来。第135旅惊慌失措，顿时乱成一团。麦宗禹赶快带着参谋主任朱祖舒就近爬上一个地势高点的小山坡，放眼望去，自己的部队已经被西北野战军包围了。他大惊失色，对朱祖舒说：“我看像共军主力啊!”
朱祖舒十分惊慌地说：
“旅座，我们中了埋伏。”
麦宗禹对和彭德怀打仗，从心里发怵。他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如今只有先坚持住，边打边前进，向刘戡靠拢。只要能跟主力会合，自己就得救了。
他马上传令：第405团占领河川东山，掩护旅主力向蟠龙方向攻击前进，等旅主力通过后，第405团就作为后卫跟随主力前进。第404团拿出一个营在旅主力前面开路，其余两个营占领河川西山各制高点，巩固加强现有阵地，拖住共军。别看麦宗禹被西北野战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他的布置，在当时这种情况下还是最有效的。如果真的能实现，那么135旅完全可能钻出西北野战军的包围圈，跟主力会合。
可是西北野战军的绝对优势兵力把第135旅死死压在几个山头之间，丝毫动弹不得，让他的计划化为泡影。站在高地的麦宗禹看到自己的部队已被分割成若干个豆腐块，一个制高点也没占着，第405团占领河川东山的企图也没有实现，第404团向蟠龙方向攻击的一个营还在原地乱转。他只有声嘶力竭地飞遍遍催报务兵给胡宗南发报救援。
“废物!都是废物!”胡宗南在指挥所里恶狠狠地骂着。裴昌会和薛敏泉互相使着眼色，不敢问他在骂谁，只有不声不响地坐在角落里。胡宗南这时才知道，自己让董钊抓住不放的只是共军的佯动部队，而真正的主力早就在羊马河撒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逮第135旅这条大鱼呢。
胡宗南瞪起眼睛叫着：“快快，传令第135旅坚守待援。让董钊、刘戡加速北进，两个小时内必须赶到羊马河。”
“是!”裴昌会向门口的传令兵一挥手，传令兵马上跑步离开了。“飞机，还有飞机”裴吕会在后面又追着喊，“命令飞机马上起飞助战!”
胡宗南的命令是发出去了，可是他哪里知道，现在董钊已追着西北野战军358旅跑到了羊马河西边25公里以外的地方，就算马上回师，两个小时也赶不到羊马河了。而刘戡呢，虽然占领了西北野战军的一线阵地，可那是西北野战军有计划放弃的。1纵已经在第二线阻击阵地上跟第29军打得难分难解，让刘戡半步也前进不得。国民党军一轮一轮的冲锋只能是留下一片尸体。
1纵的战士们越战越勇。他们听着从东北方向羊马河传来的枪声、炮声，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独1旅王尚荣旅长拿着望远镜看过去，兴奋地对参谋长李书茂说：
“那边浓烟滚滚啊，大炮、手榴弹都响过了，这回肯定又是一个歼灭战!”
李书茂一听笑着说：
“彭总让敌人去哪，敌人就去哪，敌人还真听指挥呀!”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麦宗禹在阵地上苦苦支撑，飞机倒是来了，可是双方队伍混战在一起，飞机也不敢射击，只能在天空中盘旋。董钊、刘戡的援军还是见不到影子，这时西北野战军已经攻克了第135旅在河东的所有阵地。河西的敌人也被教导旅冲得七零八落，团不成团，营不成营，只能为了保命各自为战。当西北野战军势如破竹地冲进敌化学炮阵地时，麦宗禹的炮兵排立刻宣布投降。在我军的要求下，掉转炮口就冲几分钟前还是自己上级的旅长指挥所一阵猛轰。180度大转弯，弃暗投明的速度太神速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麦宗禹眼里，时间就像停顿了一样。他几分钟就看一回表，过一会就端起望远镜向南了望，一心盼着援军快点到来。可是盼啊盼啊，援军没有盼到，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一批批地倒下，没死没伤的也举手投降了。到了下午4时，离麦宗禹最近的最后一块阵地也被教导旅攻下来了。
麦宗禹眼看着大势已去，只好换上便装，带着自己身边最后的几个警卫人员钻到一个山沟里躲起来。不一会儿，教导旅1团7连连长陈忠绪就赶到了。陈忠绪带着几个战士冲到旅部指挥所，听俘虏说麦宗禹逃走，就一路追击。麦宗禹用手枪督促自己的警卫举枪射击，妄图负隅顽抗。可是“树倒猢狲散”，警卫们被气势如潮的西北野战军战士吓破了胆，早就管不了那么多，一个个都乖乖扔了长枪，举起了双手。看到自己走到这样山穷水尽的地步，麦宗禹心里不由得感叹：这次西北野战军的火力之猛，攻力之强，是自己从军几十年来从未遇到过的。他抬头仰望天空，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只要第29军有一个旅能来拉他一把，他就得救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刘戡的第165旅此时只跟自己相隔一个山头，这支援助之手最终也没有伸到他的面前来。因为在他和第165旅之间横着一堵牢固的墙——西北野战军1纵独1旅。他没想到这墙是如此的牢不可破，没想到自己就在主力部队的眼皮底下被俘了。
麦宗禹的第135旅遭受西北野战军突袭，胡宗南即令刘戡兵团设法援救，刘戡令其最右翼的整编第36师师长钟松派队驰援。当时，钟师的第165旅与麦宗禹只隔着两个山头，相距不远。而西北野战军对于刘戡这一着早有准备，第165旅拼死拼活才夺得了一个山头，可又遇到另一座山头的西北野战军的阻击，一山更比一山难，第165旅想再爬过去，却是难于上青天了。
有趣的是，数年之后，麦宗禹在回忆羊马河之战时，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
在路边没停多久，就见到王震司令员、王恩茂副政委，互通姓名，一如朋友相见。随即他们率部队向东行进，我也跟着同行。傍晚，到达一个小村庄的一间民房内，和他们一起吃晚饭，当晚我被安排在一个土炕上与王司令员、王政委睡在一起。当时我在想：在前数小时，双方以步、炮兵战斗厮杀，现在像朋友一样，共产党人的伟大胸怀真令人非常敬佩。这戏剧性的故事，可能有人不相信，但这是事实，在我的一生中是永远不会忘怀的。
到了第5天，董、刘两兵团因为所携粮食已经吃完，又垂头丧气地折回蟠龙，以解决吃的问题。
胜利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在陕北传开了，陕北大地一片欢腾。毛泽东高兴地对任弼时说：“用一个旅阻敌两个军，在敌两个兵团面前要消灭一个旅，在老虎嘴里拔大牙，谁敢这样布阵?谁能这样取胜?唯我彭大将军啊!”
到此为止，胡军在侵占延安之后还不到一个月，已有两个旅被歼，两个旅长被活捉了。胡宗南及其董、刘两员大将被西北野战军弄得晕头转向。
当胡宗南在延安听到新华社广播第135旅被歼的时候，并不吃惊，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重视的是同一天播发的新华社题为《战局的转折点——评蒋军135旅被歼》的社论。社论说：
“135旅的歼灭，标志着胡宗南从此走下坡路。”“在陕甘宁边区军民方面，情况就完全相反。游击战争很快发展，人民西北野战军的战斗力很快提高，军民团结很快加强，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的作战方法很快被领会，因而愈战愈强。”“135旅的全部歼灭是西北战局的转折点，同时就是全国战局的转折点”。“因为胡宗南是蒋介石的最后一张王牌”，“可以预计，4月开始后的两三个月内，蒋军将由攻势转变成为守势，人民西北野战军将山守势转变为攻势”。“历史事变的发展表现得如此出人意料，敌人占领延安，将标志着蒋介石灭亡，人民西北野战军的放弃延安，将标志着中国人民的胜利。”
中共中央军委在接到彭德怀、习仲勋全歼敌第135旅的报告后，向各战区发出通报说：
这一胜利证明仅用边区现有兵力(6个野战旅及地方部队)，不借任何外援即可逐步解决胡军。这一胜利又证明忍耐等候不骄不躁，可以寻得歼敌机会。望对全军将士传令嘉奖，并望通令全边区军民开会庆祝，鼓励民心士气，继续歼敌。
中原突围
1946年6月，国民党军30余万人向中原解放区大举进攻。为了保存力量，中原军区决定分路突围。6月29日，右路突围部队在李先念、郑位三的率领下越过平汉路，于七月下旬进入陕南，创建豫陕鄂边根据地。左路突围部队在王树声的率领下，于7月1日越过平汉路到达武当山区，开辟鄂西北根据地。担任掩护主力突围的一部为吸引敌人，向东突围于7月下旬进入苏皖解放区。
延安保卫战延/陈冰编著.—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