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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边区财政与税收的创立/第三节 工商税的征收/二
黄正林
二、其他税收和寒衣代金的征收
牲畜买卖费和斗佣的征收。这两项税收属于营业税，1939年12月，边区政府就规定：“凡在边区内以买卖牧畜为营业者，均得征收营业税，但人民之间为耕作需要而经当地政府证明者，不得征收之。”“牧畜营业税从价征收5％”。①1940年11月3日，边区政府财政厅发出通令(吉字第29号)，决定从11月15日起，在边区统一征收牲畜买卖手续费和斗佣，征收办法是：“(一)凡在边区境内购买牲畜者，按从价5%向买主征收手续费。(二)凡在边区境内市场粜卖粮食者，按2%(即每斗2合)向卖主征收手续费。(三)凡设有税局或分卡之处，牲畜买卖手续费由税局或分卡征收之，无税局或分卡之处，由靠近集市之县、区、乡政府，指定专人负责征收。(四)已经征收斗佣之地，仍照旧办理，其尚未征收之地，由靠近集市之县、区、乡政府，指定专人负责征收。(五)以上两项收入属于边区财政厅收入，地方不准动用。”②这项税收的征收，不仅增加了政府的财政收入，而且规范了市场，“监督牙行，取消其暗中剥削，便于人民交换，并保证货主之合法权利。”斗佣实行的结果，也把“过去粮食行牙子大斗进小斗出的剥削恶习粉碎了。”③
羊子税的征收。羊子税属于营业税的一种，开征于1940年10月，由边区政府、边区党委发出训令(持字第349号)决定征收羊子税。征收办法是：“(1)向畜有羊子的收税：白羊一只，每年收毛四两；黑羊一只，每年收毛二两。还不能剪毛的羊羔不收。并全部应收羊毛，不得以钱代毛。(2)征收的羊毛必须是干净的，没有泥沙和潮湿的，并且应当把白毛、黑毛、春毛、秋毛分开来保管，不要白毛、黑毛、春毛和秋毛混在一起。收集之毛先以乡为单位收集，收集后送至县政府集中，县府收到若干即行呈报，听候边区政府处理。(3)征收之先，要向老百姓做宣传，说明解决战士们冬衣的重要，现在不仅没有钱，就有钱也不易买到布，买到棉花，所以必须收羊毛，自己做毛毯、毛衣。(4)出羊毛的农户自愿超过白羊4两黑羊二两的，得呈报边区政府给以奖励，但真出于人民自愿。(5)羊子数目由各农户自报，乡政府加以检查，不得瞒报和混报(如白羊作黑羊，大羊作小羊等)，如有瞒报或混报的，查出除补税外，须罚税一倍，即应出毛四两的，加罚毛四两。(6)征收羊毛税限于本年11月底完成。”④10月28日，边区财政厅又发了通令(吉字第28号)，不仅重申了征收办法，而且规定“无毛者可以折价，十六两秤，白毛每斤以三元折算，黑毛以二元折算，以钱代毛本代购之。”⑤该税大约实行了两年，1942年为了鼓励群众养羊，取消了羊子税。
寒衣代金的征收。1937年至1940年，边区政府为扶持商业的发展，对商人不征任何捐税。随着边区困难局面的到来和为了平衡商人与农民的负担，1939年开始向商人征收10万元的寒衣代金。⑥1940年，边区政府为解决八路军过冬衣服的不足，募集寒衣代金，募集的数量和主要对象是：“一、在边区募集寒衣代金40万元，(以每套棉衣30元计算，约13000套)，限11月底以前完成。二、此项捐款主要是向城市商人及绅富募集，今年不再征收营业税。”⑦可以看出，寒衣代金是以募捐的方式代替商人的营业税。因无法可依，没有执行的标准，征收的方法主要通过与商人开座谈会的方式进行动员。如安定县动员经过是：“全市大小商号共有百余家划为五组，每组派委员2名，开座谈会宣传鼓动，使自己估计自己商业情形，自动的踊跃的报出愿捐数目，万益兴经理郝成信首先发表意见，他今年购买货物被鬼子抢了6000多元的货，现在感觉无货可卖的困难，若把日寇打下去，我们的商业定能发达。所以这次给抗日战士的寒衣费我愿出1200元，帮助缝冬衣。还有复兴西等号自动提出500元，这一影响关系极大，引起自愿提出相当数目的，实属不少。但有个别不大明白大义奸猾之人，不肯提出相当数目，所以经过四、五次座谈会的宣传鼓动，始告完成。”经过这样的多次动员，安定县商人捐款最多1200元，最少30元，以捐300元、200元的居多，实际完成数是13060元，超过计划3060元。⑧从安定县的事例来看，以向商人征收临时摊派的方式代替营业税，也存在一个公平的问题，一些商人出的多，一些商人出的少。因此，寒衣代金在边区只征收了两年，1941年后，开始向商人征收正规的营业税，寒衣代金被取消了。
①《陕甘宁革命根据地工商税收史料选编》第1册。第244、246页。
②《陕甘宁革命根据地工商税收史料选编》第1册，第334页。
③边区财政厅税务总局：《税收工作》1944年，《史料摘编·财政》第6编，第390页。
④《陕甘宁革命根据地工商税收史料选编》第1册，第330—331页。
⑤《陕甘宁革命根据地工商税收史料选编》第1册，第332页。
⑥边区财政厅税务总局：《税收工作》1944年，《史料摘编·财政》第6编，第320页。
⑦《陕甘宁边区政府文件选编》第2编，第450—451页。
⑧《陕甘宁边区政府文件选编》第2编，第494页。
陕甘宁边区社会经济史（1937—1945）/黄正林著，—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